第五十四章 星夜驰援
身体的劳累还是其次，主要是心理。
烈之章后世也是杀过人的，火星是新型殖民地，并不太平。
但那是用枪杀的，而且只杀过几个人。
而这种刀刀到肉，且数量巨大的还是第一次。
下令杀人和亲手杀人是两种不同的事，下令杀一万人不及亲手杀十人。
哪怕是意志再坚定的人，也难以承受一次亲手杀这么多人。
那些即将死在烈之章刀下的眼神让他无法忘怀，有哀求、有恐惧、有呆木……
刚到沮阳那次，也只杀了百十个人。
但如今由不得烈之章修复心灵创伤，沮阳十数万人需要他保护，司马兮、赵小灵、瓶儿需要他保护。
全军追击至天黑便撤了回来，追击这主要是让巴东军无法集结重新再战，需要一战定南路，至少要一个月内让其没办法重新进攻。
西面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了，需要速速抽调这只两千五百人的军队前往西面支援。
烈之章咬紧牙关，带领全军星夜驰援梁迟健。
两天后回到沮阳县外，烈之章命令全军立即补给，把伤兵交由百里宏照料，连城门都没进就向西边出发。
烈之章在沮阳得到的消息是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若是战败，一定会有人逃回来报信。
又是两天后的中午，静悄悄的山谷小道只有烈之章所率大军行进的脚步声，大路还没修到这里。
烈之章嗅到了血腥气，不远处的天空盘旋着一群秃鹫，立即命令全军加速前进。
在一个拐弯之处后豁然开朗，一片山坳中的平地出现在这里。
然而，这平地里的景象却是让人呆若木鸡。
这里无数尸体横七竖八，无论是山坳里，还是在山坡的树下、树上。
烈之章看血迹未干，想来这里刚经历过一次大战不久。
尸体大多是敌军的，但也有自己人的尸体，甚至还有躺在地上已经咽气，却还保持着紧握陌刀刺入敌人胸膛姿势的兵卒。
烈之章紧闭双眼，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有人喊道：“大人！这里有个还未咽气的人。”
烈之章睁开眼睛跑过去，看其着装与手里的刀，是沮阳的杂兵。
烈之章蹲着检查了一下这人的伤势，这名杂兵身上插着两支箭矢，多处受伤，眼神空洞，手里死死握住他那把短小版陌刀。
烈之章说道：“我是烈之章，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梁指挥呢？”
这名兵卒缓缓扭头看了看烈之章。
“烈。。大人？真的是烈大人来了？”
“恩，本大人来了。”烈之章道。
“大人，小人杀敌十余，是不是可以进陌刀营了？俺娘一辈子都没吃过鸡蛋，俺还想着立下军功进陌刀营，省下一个孝敬孝敬俺娘。”
这名兵卒说着便哭了起来，只是由于失血过多，眼睛里没有眼泪。
烈之章安慰道：“放心吧，等我回去便给你娘送一筐鸡蛋，还送几只鸡，并且保证你娘月月都能开顿荤。你别想太多，好好养伤，养好了我便让你去陌刀营。”
“真的？”
烈之章道：“真的。”
“太。。。好了，珠儿她娘说过，要是俺能加入陌刀营，便把珠儿许给俺。”
这名兵卒说着惨白的脸上还闪出一丝光泽。
烈之章看着这回光返照的兵卒，眼中含泪：“好啊！到时本大人一定前去喝你们的喜酒。”
这人听烈之章这么说后，面带微笑，眼中充满期待地望着天空：“烈大人要来喝我的喜酒，烈大人要来喝我与珠儿的喜酒……”
这人反复重复这句话，不一会儿便咽气了。
一旁的端木升轻声道：“大人，他还没说梁指挥和其他人的下落呢！”
烈之章没有管他，起身紧紧地闭了闭双眼，大声吼道：“全军加速向前！”
打仗不是请客吃饭，是要死人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这漫山遍野的尸体，虽然大多数是敌军的，但烈之章的兵卒牺牲的也不是少数。
一路上常有有尸体出现，但却是再未见过一个活人，直到天色即将黄昏时，在一处树林下出现了几百名躺在地上的伤兵。
伤兵们本来已经是在等死了，却见烈之章率人赶到，瞬间燃起了希望！
烈之章走到伤兵面前问道：“还有其他人呢？”
“禀大人，今早我军惨胜，杨武梁向指挥率领包括民夫在内的所有追杀成军溃兵去了。”
一名受伤较轻的什长回道。
“胡闹！岂能不管伤兵？”烈之章想了想觉得不对，心道不好。
“杨武梁率领？梁迟健呢？”
“梁指挥…”什长结结巴巴地指了指一旁的草席道：“梁指挥在这里。”
烈之章愣住了！这梁迟健可是烈之章最为器重看好的武将了，将来可是要培养成一方集团军统帅的人物。
片刻后，烈之章叹了一口气，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又走过去掀开草席，看了看遍体鳞伤，已经死去大半日的梁迟健。
轻声道：“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梁迟健啊梁迟健，你还未扬名天下，成为一代名将流芳千古，怎么就死了呢？”
军情紧急，烈之章不能多呆，于是命令道：
“护卫队留下五百人照顾伤兵，另派人会沮阳让百里先生派人来抬这些伤兵回去医治！”
“属下遵命！”
“属下等多谢大人！”
“其他人随本大人继续出发，前往房陵县追赶杨武梁！”
终于在房陵县外追上了正在攻城的杨武梁。
“全军停止攻击！退回待命！”烈之章一赶来便下达命令。
待全军退回。
“为什么放任伤兵不管？连民夫都带走？长本事了，还想攻城？”烈之章气势汹汹地问杨武梁。
“启禀大人，原来我军防守严密，敌军并不能击破我军防线，后来有一群成军被围投降，却不料其夜半之时趁我军不备里应外合夹攻我军，梁指挥便是因此战死，此仇如何能不报？”丙字营指挥杨武梁道。
“任何时候都不得抛弃伤兵，这是军事条例，在青岩军校都学到狗身上去了？”烈之章大怒道。
“交出兵器与令牌”烈之章命令道。
杨武梁只好把令牌与兵器双手递给烈之章。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丙字营指挥了，滚出去！”
杨武梁行了个礼道：“属下告退。”
“向伐！”烈之章叫道。
“属下在！”向伐道。
“从今以后由你担任甲字营指挥。”
“属下遵命！”
“万顺！”
“属下在！”
“丙字营指挥由你接任。”
“属下遵命！”
烈之章后世也是杀过人的，火星是新型殖民地，并不太平。
但那是用枪杀的，而且只杀过几个人。
而这种刀刀到肉，且数量巨大的还是第一次。
下令杀人和亲手杀人是两种不同的事，下令杀一万人不及亲手杀十人。
哪怕是意志再坚定的人，也难以承受一次亲手杀这么多人。
那些即将死在烈之章刀下的眼神让他无法忘怀，有哀求、有恐惧、有呆木……
刚到沮阳那次，也只杀了百十个人。
但如今由不得烈之章修复心灵创伤，沮阳十数万人需要他保护，司马兮、赵小灵、瓶儿需要他保护。
全军追击至天黑便撤了回来，追击这主要是让巴东军无法集结重新再战，需要一战定南路，至少要一个月内让其没办法重新进攻。
西面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了，需要速速抽调这只两千五百人的军队前往西面支援。
烈之章咬紧牙关，带领全军星夜驰援梁迟健。
两天后回到沮阳县外，烈之章命令全军立即补给，把伤兵交由百里宏照料，连城门都没进就向西边出发。
烈之章在沮阳得到的消息是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若是战败，一定会有人逃回来报信。
又是两天后的中午，静悄悄的山谷小道只有烈之章所率大军行进的脚步声，大路还没修到这里。
烈之章嗅到了血腥气，不远处的天空盘旋着一群秃鹫，立即命令全军加速前进。
在一个拐弯之处后豁然开朗，一片山坳中的平地出现在这里。
然而，这平地里的景象却是让人呆若木鸡。
这里无数尸体横七竖八，无论是山坳里，还是在山坡的树下、树上。
烈之章看血迹未干，想来这里刚经历过一次大战不久。
尸体大多是敌军的，但也有自己人的尸体，甚至还有躺在地上已经咽气，却还保持着紧握陌刀刺入敌人胸膛姿势的兵卒。
烈之章紧闭双眼，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有人喊道：“大人！这里有个还未咽气的人。”
烈之章睁开眼睛跑过去，看其着装与手里的刀，是沮阳的杂兵。
烈之章蹲着检查了一下这人的伤势，这名杂兵身上插着两支箭矢，多处受伤，眼神空洞，手里死死握住他那把短小版陌刀。
烈之章说道：“我是烈之章，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梁指挥呢？”
这名兵卒缓缓扭头看了看烈之章。
“烈。。大人？真的是烈大人来了？”
“恩，本大人来了。”烈之章道。
“大人，小人杀敌十余，是不是可以进陌刀营了？俺娘一辈子都没吃过鸡蛋，俺还想着立下军功进陌刀营，省下一个孝敬孝敬俺娘。”
这名兵卒说着便哭了起来，只是由于失血过多，眼睛里没有眼泪。
烈之章安慰道：“放心吧，等我回去便给你娘送一筐鸡蛋，还送几只鸡，并且保证你娘月月都能开顿荤。你别想太多，好好养伤，养好了我便让你去陌刀营。”
“真的？”
烈之章道：“真的。”
“太。。。好了，珠儿她娘说过，要是俺能加入陌刀营，便把珠儿许给俺。”
这名兵卒说着惨白的脸上还闪出一丝光泽。
烈之章看着这回光返照的兵卒，眼中含泪：“好啊！到时本大人一定前去喝你们的喜酒。”
这人听烈之章这么说后，面带微笑，眼中充满期待地望着天空：“烈大人要来喝我的喜酒，烈大人要来喝我与珠儿的喜酒……”
这人反复重复这句话，不一会儿便咽气了。
一旁的端木升轻声道：“大人，他还没说梁指挥和其他人的下落呢！”
烈之章没有管他，起身紧紧地闭了闭双眼，大声吼道：“全军加速向前！”
打仗不是请客吃饭，是要死人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这漫山遍野的尸体，虽然大多数是敌军的，但烈之章的兵卒牺牲的也不是少数。
一路上常有有尸体出现，但却是再未见过一个活人，直到天色即将黄昏时，在一处树林下出现了几百名躺在地上的伤兵。
伤兵们本来已经是在等死了，却见烈之章率人赶到，瞬间燃起了希望！
烈之章走到伤兵面前问道：“还有其他人呢？”
“禀大人，今早我军惨胜，杨武梁向指挥率领包括民夫在内的所有追杀成军溃兵去了。”
一名受伤较轻的什长回道。
“胡闹！岂能不管伤兵？”烈之章想了想觉得不对，心道不好。
“杨武梁率领？梁迟健呢？”
“梁指挥…”什长结结巴巴地指了指一旁的草席道：“梁指挥在这里。”
烈之章愣住了！这梁迟健可是烈之章最为器重看好的武将了，将来可是要培养成一方集团军统帅的人物。
片刻后，烈之章叹了一口气，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又走过去掀开草席，看了看遍体鳞伤，已经死去大半日的梁迟健。
轻声道：“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梁迟健啊梁迟健，你还未扬名天下，成为一代名将流芳千古，怎么就死了呢？”
军情紧急，烈之章不能多呆，于是命令道：
“护卫队留下五百人照顾伤兵，另派人会沮阳让百里先生派人来抬这些伤兵回去医治！”
“属下遵命！”
“属下等多谢大人！”
“其他人随本大人继续出发，前往房陵县追赶杨武梁！”
终于在房陵县外追上了正在攻城的杨武梁。
“全军停止攻击！退回待命！”烈之章一赶来便下达命令。
待全军退回。
“为什么放任伤兵不管？连民夫都带走？长本事了，还想攻城？”烈之章气势汹汹地问杨武梁。
“启禀大人，原来我军防守严密，敌军并不能击破我军防线，后来有一群成军被围投降，却不料其夜半之时趁我军不备里应外合夹攻我军，梁指挥便是因此战死，此仇如何能不报？”丙字营指挥杨武梁道。
“任何时候都不得抛弃伤兵，这是军事条例，在青岩军校都学到狗身上去了？”烈之章大怒道。
“交出兵器与令牌”烈之章命令道。
杨武梁只好把令牌与兵器双手递给烈之章。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丙字营指挥了，滚出去！”
杨武梁行了个礼道：“属下告退。”
“向伐！”烈之章叫道。
“属下在！”向伐道。
“从今以后由你担任甲字营指挥。”
“属下遵命！”
“万顺！”
“属下在！”
“丙字营指挥由你接任。”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