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被当成了实验白鼠
十五当日，法明天不亮就被小沙弥喊醒，沐浴焚香后，在掌寺住持的盛情下，法明同慧净、慧光二位一同换上了高僧礼服。三人在寺内大雄宝殿诵经礼佛，等待武后娘娘到来。三人在小沙弥的服侍下，吃过早饭，依然不见寺外迎驾的小沙弥来报。
大概辰时刚过，寺外传来开道铜锣声，片刻后就在迎驾的小沙弥慌慌张张的跑进大雄宝殿，
“住持，午后娘娘仪仗快到正门了。”
慧净示意小沙弥退下，带着慧光、法明二人向感业寺正门走去，准备迎接武后大驾。慧净三人来至司门口，武后的仪仗也眼看行至寺门前。只见清道壮汉六名，三人一队，两人抬着巨大的铜锣，一人在一侧有节奏的敲击，走在仪仗最前面开道。随后数十名青衣分成两队，接着是手持偏扇、团扇的宫人各二十人左右，整齐的前行。紧接着是一辆华贵的马车，四匹膘肥体壮的白马，统一步调稳步前行，马车车盖雕龙画凤，四角追着金玉饰品。马车四周跟随宫女、宫人二十有余，车后紧随一宫人手持大扇，另一宫人手持团扇，另有手持长戟的侍从百十余人在仪仗最后。
待华美的马车行至感业寺正门前时，宫人挑开车帘，伺候武后走下马车。在车帘挑开的一瞬间，慧净禅师示意慧光、法明两人一起跪地，叩首喊道，
“感业寺慧净、慧光、法明见过武后娘娘，愿武后娘娘万福！”
身后众人一起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直到武后连同宫人侍女一行人进了感业寺，才听到一个威严的妇人声音，
“起来吧。”
慧净禅师这才与众人一起起身，赶忙跟入寺院，脚下加快步伐，来至武后身旁，慧光、法明二人则是跟在众人后面。直至大雄宝殿，慧净在一旁伺候武后娘娘进香祈福，慧光、法明二人在一旁陪同，只能看到武后娘娘的背影，身穿青白色襦裙，群面绣着简单凤图祥瑞，头上只带了一件凤冠步摇，尊贵而不繁琐，可见武后对神佛的敬重之意。
进香祈福一直进行到未时过后才算完成，武后娘娘在宫人的凑用下吃斋饭，慧净也带着慧光、法明二人也准备找点吃食，等晚点武后用过斋饭，三人再去拜见。
三人吃过饭，正在慧净居舍休息，就见一个宫人来到居舍，说武后娘娘召见。慧净等人不敢怠慢，跟随宫人向武后娘娘以前在寺中修行时居住的庭院走去。庭院不是很大，素雅清新，四周竹林围绕，庭院后有一条溪流，溪水哗哗的流淌声穿过竹林，传入耳膜，刹那间使人忘却世间一切繁杂，容身于天地间。是不是几声鸟鸣，仿佛自己走进了画卷中。
慧净禅师领着慧光、法明在宫人的禀报后，进入了庭院，三人先向武后行了大礼。起身后，慧净禅师上前和武后叙述着法明带来两件绝世神物之事。在武后与慧净二人交谈之际，法明这才看清了武后的圣容。
武后看上去三四十岁，相貌俊美，长发乌黑如墨，整齐的盘在头上，面似羊脂白玉，圆润光滑，眉似远山含烟，目若流珠沁露，鼻翼微微上扬，嘴唇红润妩媚，根本看不出她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
“法明禅师何在？”
法明突然听到武后喊自己名字，手忙脚乱的走向前，跪倒在地，深深地低着头，声音略微颤抖的回话道，
“小僧法明见过武后娘娘，愿武后安康万福！”
“你就是法明禅师？抬起头来。”
法明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用余光注视着眼前的一国之母，生怕有半点差池。武后眼里看到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僧人，身穿青灰色法袍，外披百衲衣，一串佛珠垂于胸前。僧人面相微胖，慈眉善目，虽神情紧张，但周身散发着睿智、宽厚的气息。
“听慧净禅师说，法明禅师有两件绝世珍宝想要进献给皇上？可否让本官一观？法明禅师不必拘谨，起身说话。”
“谢武后娘娘！”
法明向武后叩拜后，缓缓起身，从包袱里取出天狐灯，小心翼翼的递到武后面前。武后一见狐灯，双眼像是陷入其中，再也挪不开，她轻手轻脚的接过狐灯，细细的抚摸着通透的美妙女子形成的灯身，甚至用自己的脸颊轻轻的碰触其表面，足足把玩了半个时辰，爱不释手。三人见武后如此喜欢这天狐灯，心中的惶恐终于舒缓了几分。
武后换过神后，将天狐灯抱在怀中，犹如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小心呵护，将天狐灯在怀里放好后，这才对着面前的法明道，
“那另一件九尾白狐呢？”
法明闻言，将罩着黑色锦缎经卷的笼子提至武后身前三步，掀起锦缎一角，露出里面九尾白狐的一段身子。武后想看的真切，不自觉的站起身子朝着笼子就靠近了两步，法明连忙阻止道，
“武后娘娘切莫上前，此九尾白狐已有些修为，可化作人形，此时被罩在佛法经卷中，这才不能逃脱伤人。”
武后闻言，也不言语，缓缓坐回座椅，远远的看了法明手中九尾白狐一会儿，这才说道，
“方才慧净禅师和本宫说此天狐灯是一只万年九尾天狐与她的丈夫所化，而这只小的九尾白狐是它们的女儿，此事是法明禅师亲眼所见？”
“小僧所言句句属实，寺中数十名僧人可为法明作证，如若有半句虚言，法明愿受腰斩之刑，死后落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轮回。”
武后抚摸着天狐灯，思量片刻，对着屋内三人道，
“三位禅师即刻随本宫回宫面见圣上，此事非同小可，待禀明圣上，命司天台掌事测卜吉凶。”
“臣遵旨！”
慧净、慧光、法明三人跟随武后回到宫中，至始至终，武后再没将天狐灯还到法明手中，而是自己一直像抱着新生婴儿一样将狐灯抱在怀里，出寺院时，特意用衣袖遮挡住整个狐灯，不让外人看见。回宫后，武后命宫人将三位高僧安排在侧殿，并让一宫女去请皇上来自己宫里，自己抱着狐灯回了寝宫。
法明三人在侧殿大概等候到酉时，殿外传来宫人的声音，
“天皇、天后架到！”
声音落下片刻，就见皇上和武后在一群宫人是从的簇拥下走进殿中，慧净、慧光、法明三人连忙跪身行礼，
“慧净、慧光、法明见过......”
“免啦...免啦，武后刚同朕说，还有一只能幻化人形的九尾白狐，在哪呢？快给朕呈上来看看！”
“是，皇上！”
法明回话后，连忙提着用锦缎佛经罩着的九尾白狐，来至皇上、皇后近前，抬起锦缎一角。皇上同武后起初一样反应，上前两步，却被身旁的武后制止，小声在皇上耳边耳语几句，皇上听罢，脸色一沉，厉声说道，
“朕是天子，就算这九尾白狐修得造化，还敢对朕如之何？将罩在笼子上的锦缎揭开，让朕好好看看这能化人形的九尾白狐。”
“皇上，这...这万万不可啊...”
慧净、慧光、法明见皇上要上前，欲伸手抢夺装有九尾白狐的笼子，慧净、慧光师兄弟二人走上前挡在法明与皇上只见，皇上瞬间龙颜大怒，此时旁边的武后赶紧上前劝阻道，
“皇上三思啊，这九尾白狐若惊到圣驾，这大唐社稷该如何？天下黎民又当如何？”
此时唐高宗像是着了魔一般，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谏，连武后也被推到在地。慧净、慧光也不敢再做阻挡，让开身子，法明看着高宗向自己手中的笼子抓过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皇上抢过装着九尾白狐的笼子，缓缓的将黑色锦缎撤掉，一只灵动的九尾白狐活生生的出现在笼子里，它蹲坐着，时不时的舔舐着身上的皮毛。一旁被推到在地的武后，这时也被唐高宗手中笼子里的白狐吸引，缓缓的站起身子，拈手拈脚地走到皇帝身旁，看着可爱的九尾白狐，脸上笑眼如花，伸手在笼子边上挑逗着小狐狸。
突然间，不知为何，皇帝手中笼子的栅门打开了，小狐狸灵巧的从笼中窜了出来，扑向武后，武后惊吓得再次跌坐在地上。此时，慧净、慧光、法明三位大气都不敢出，连高宗此时也面露惧意，武后更是一动不敢动，任由九尾白狐在自己怀中踱步。
整个大殿里，众人双眼都盯着这只白狐，大概半盏茶的功夫，九尾白狐仿佛踱步累了，在武后怀里俯身趴下，还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舐几下武后的手背。武后见白狐如此举动，又惧又惊，她此时已换上了一件殷红色襦裙，胸前层层叠叠的衣衫被外裙束起，最外一件大袖光彩夺目，绣着数十只形态各异的凤图。而这小狐狸就趴伏在她的胸前，将脑袋埋在她的胸前，九条雪白的狐尾自然的垂下。
武后大着胆子伸手在抚摸了白狐一把，见白狐并不排斥，她面露喜色，轻轻的抚摸着白狐的身子，白狐似乎很享受的样子，用小小的头蹭着武后的手背。武后不顾眼前还有慧净、慧光、法明三人，索性坐在地上，将白狐抱在怀里，笑着逗弄起来。一旁的高宗此时脸上的惧意全消，看着武后逗弄白狐，也呵呵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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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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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华美的马车行至感业寺正门前时，宫人挑开车帘，伺候武后走下马车。在车帘挑开的一瞬间，慧净禅师示意慧光、法明两人一起跪地，叩首喊道，
“感业寺慧净、慧光、法明见过武后娘娘，愿武后娘娘万福！”
身后众人一起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直到武后连同宫人侍女一行人进了感业寺，才听到一个威严的妇人声音，
“起来吧。”
慧净禅师这才与众人一起起身，赶忙跟入寺院，脚下加快步伐，来至武后身旁，慧光、法明二人则是跟在众人后面。直至大雄宝殿，慧净在一旁伺候武后娘娘进香祈福，慧光、法明二人在一旁陪同，只能看到武后娘娘的背影，身穿青白色襦裙，群面绣着简单凤图祥瑞，头上只带了一件凤冠步摇，尊贵而不繁琐，可见武后对神佛的敬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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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后娘娘切莫上前，此九尾白狐已有些修为，可化作人形，此时被罩在佛法经卷中，这才不能逃脱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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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明回话后，连忙提着用锦缎佛经罩着的九尾白狐，来至皇上、皇后近前，抬起锦缎一角。皇上同武后起初一样反应，上前两步，却被身旁的武后制止，小声在皇上耳边耳语几句，皇上听罢，脸色一沉，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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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这万万不可啊...”
慧净、慧光、法明见皇上要上前，欲伸手抢夺装有九尾白狐的笼子，慧净、慧光师兄弟二人走上前挡在法明与皇上只见，皇上瞬间龙颜大怒，此时旁边的武后赶紧上前劝阻道，
“皇上三思啊，这九尾白狐若惊到圣驾，这大唐社稷该如何？天下黎民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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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抢过装着九尾白狐的笼子，缓缓的将黑色锦缎撤掉，一只灵动的九尾白狐活生生的出现在笼子里，它蹲坐着，时不时的舔舐着身上的皮毛。一旁被推到在地的武后，这时也被唐高宗手中笼子里的白狐吸引，缓缓的站起身子，拈手拈脚地走到皇帝身旁，看着可爱的九尾白狐，脸上笑眼如花，伸手在笼子边上挑逗着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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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殿里，众人双眼都盯着这只白狐，大概半盏茶的功夫，九尾白狐仿佛踱步累了，在武后怀里俯身趴下，还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舐几下武后的手背。武后见白狐如此举动，又惧又惊，她此时已换上了一件殷红色襦裙，胸前层层叠叠的衣衫被外裙束起，最外一件大袖光彩夺目，绣着数十只形态各异的凤图。而这小狐狸就趴伏在她的胸前，将脑袋埋在她的胸前，九条雪白的狐尾自然的垂下。
武后大着胆子伸手在抚摸了白狐一把，见白狐并不排斥，她面露喜色，轻轻的抚摸着白狐的身子，白狐似乎很享受的样子，用小小的头蹭着武后的手背。武后不顾眼前还有慧净、慧光、法明三人，索性坐在地上，将白狐抱在怀里，笑着逗弄起来。一旁的高宗此时脸上的惧意全消，看着武后逗弄白狐，也呵呵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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