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厚颜无耻
张安走到袁德旁边，“我不是让你去找子龙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袁德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没有什么人，才低声说道，“张大人，咱们赶紧收拾东西跑吧，方才我去找子龙的时候，发现这部落里面的人有点不太对劲儿。”
“哦？怎么不对劲儿了？”
“前些天咱们在这住着，虽然他们不是很热情，可也还能笑脸相迎，可刚刚我却发现，有些人看我的目光，带着杀意和强烈的恨意。”袁德吞了口唾沫，“张大人，要不咱们赶紧跑吧，我这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哈哈哈哈…”张安拍了拍袁德肩头，“放心，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那些带着杀意和恨意的，估计是今晚才逃命回来的人。对了，估计你还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吧？”
袁德摇了摇头，紧张的四处张望，生怕突然跳出来一个鲜卑人给他一刀，让他一命呜呼了。
“我推测，他们应该是被本初他们给设计打败了。这些人跟着东部鲜卑慕容大人其实并不是讨伐叛乱去了，而是试探和连去了。恰巧本初他们赶到了弹汗山，顺手便帮助和连教训了他们一次，所以这次大败而归他们不恨死我们汉人才怪了。”张安笑呵呵的，显然是对这种情况十分喜闻乐见。
袁德听了惊讶的张大了嘴，这真的也太巧合了吧？鲜卑人运气真的差，看来主公这次计划有戏了，那自己岂不是也能跟着沾沾光了？想想自己以后可能受到袁家更多的赏识重用，幻想着欺男霸女的美好生活，袁德顿时从愁眉苦脸中解脱出来，立马变成了一副满含深意的诡异笑容。
“不过，我们还是要准备准备，虽然我刚才已经说服了老首领，但难保底下的人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张安看着袁德的神情，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刚才去找子龙，子龙有没有说什么？”
“哦，子龙他说一切听您吩咐。”袁德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不过，我觉得他是想带走那群乌桓人。真不明白，他们都听不懂对方说什么，是怎么相处的来的。”
“乌桓人的事你是怎么看的？有没有什么建议？”袁德不说，张安还真就差点忘记这群乌桓人的事情，顿时一拍额头，有点伤脑筋啊。
“我觉得其实也只能让他们跟着走，就算不带着他们，他们估计也会暗中跟随我们，甚至可能被鲜卑人给干掉。”袁德摸了摸下巴，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与其他们被干掉，还不如被我们带着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不过这么一来，咱们想要暗中行事怕是不可能了。而且，带着一群乌桓人在草原上乱逛，很有可能也会招到鲜卑人的敌意。”
“唉，现在先静观其变吧。经此打败，鲜卑人肯定不敢声张。不过过几天我估计和连那边应该会有消息传来，是直接报复，还是继续做好表面文章。”张安听着营地内若隐若现的痛哭声和祈祷声，“等我们确定清楚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如今之计，就先以不变应万变吧。”
袁德点了点头，刚要说话，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脸色一变，“张大人你听，好像有不少骑士朝着这里来了。”
“怕是消息来了。就是不知道是好是坏。”张安神色凝重，吐了口气，“走吧，我们先回去歇着，这忙活大半夜，还真有点困了。”
袁德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慢悠悠的走在空落落的大营内，也许是部落的人刚经历了一场祸事的缘故吧，整个部落充斥着一股萧索，冷清的味道。
走了还没几步路，张安便听到远处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听着口音，居然是地地道道的雁门一带的汉人！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汉人来到这里？张安瞄了眼袁德，看他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也是，这袁德是从洛阳来的，估计这辈子都没碰见过这么苦的差事，更不可能听过这雁门本地的方言了。
袁德没看到张安突然停下来不走了，还在想着心事的他一时没注意直接撞在了张安身上，惊的袁德差点跳起来，“张大人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张安被袁德这一下撞的也是不轻，“啊…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个汉人在那边说话。听着口音，像是雁门的。”
“汉人？雁门的？”袁德一脸的茫然，左右四顾，“不可能吧，这里是草原啊，除了我们哪里还会有汉人？您是不是听错了？”
张安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我自己就是雁门郡守，对雁门方言很是熟悉，而且此地方言很有特点，发音变化多端，腔调和关中地区有很大不同。某些音节听起来甚至更趋近草原上的发音。刚才我听到的那个声音，绝对是个汉人发出来的。”
袁德神情一亮，“难道是公子那边的人来了？不对，据我所知公子那边好像没人是雁门人氏。难道是刚才大人您说的来传递消息的人？”
张安神色一变，“这不太可能吧。汉人怎么会来这里传递消息？”
袁德一愣，很是惊讶的看着张安，“难道张大人不知道吗？边关一带战乱频繁，鲜卑人经常劫掠我大汉，最近大汉局势不稳，很多人都逃到了草原上，甘愿成为鲜卑人的奴隶。甚至还有一些读书人，成为了鲜卑大人物身边的军师，很多时候劫掠大汉估计也都有他们的策划在里面。”
张安听到袁德这么说，心中先是非常的愤怒，愤怒过后便是一阵阵的悲哀。也是，大汉已经千疮百孔了，而邻国却是日渐强盛，说实在的，这些生在边疆的穷苦百姓，现在跑到草原做鲜卑人的奴隶也许并不一定就比在大汉活的更差了。
但张安心中依然气闷难消，转过身便朝着自己听到那个声音的地方走去，“袁德，跟我一起去看看。”
袁德无奈，只能快步跟上，对于张安的这种反应，他也能猜的到，并不感到惊讶，当初自己陪着公子听到这些消息时又何尝不是如此反应呢？虽然自己在洛阳多多少少听过路的商队或者三教九流的闲杂人讲过这些，已经习以为常了，可说到底他也还是汉人，自己的同胞帮着敌人反过来对付自己的亲朋好友，兄弟姐妹，这种滋味儿确实不好受。
随着张安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营门处。张安躲在一个杂物堆后面，和袁德在那里探头探脑的观望。
而这里早就聚集了一大群人，一小部分张安都还能认得，都是这部落的人，另外一大群人似乎都是从外面赶来的，骑在马上趾高气扬。
“呸，这些狗日的，真是该死，还以为这是趟好差事，能捞点油水，没想到居然碰到这种丧气事。”领头的那汉子骑在马上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到张安这里，张安顿时便知道，这就是自己之前听到的声音，踮着脚朝着这汉子看去，却隐约看见这人满脸横肉，络腮胡，一只眼睛用眼罩蒙着，额头还有一道疤痕，更是凭空增添几分凶相。
这人骑在马上，手中马鞭不时地朝着四周抽打几下，此人身后的一群骑士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听了半晌，袁德悄悄的对张安说，“大人，这群人应该是从慕容部过来的。”
张安又望了望那个耀武扬威的汉子，此时已经肯定这人就是地地道道的汉人了，眼中杀机一闪而过，“你是怎么确定的？你可还听到其他的什么？”
袁德语气中也带了些愤怒，“慕容部好像是征召各部大小首领，渠帅去往慕容部议事，应该是和此次大败有关，而且好像此人还用劫掠大汉来做为激励，扬言哪部日后劫掠财物更多，将会获得慕容部的友谊之类。此人当真可恨，该杀！”
“确实该杀，不过现在却不是让他死的时候。留着他要比杀了他更加有用。”张安也是一脸怒色，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们劫掠大汉，估计还是以雁门为中心，其余各部分散四周行动，我临走之时，就已经让雁门上下做好了准备，这次只要他们敢，那就打痛他们，给他们点教训！再次失败之下，那些不服上面作威作福的大人的，你猜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袁德眼睛一亮，朝着张安竖起大拇指，“张大人果然好计策，若是能成，鲜卑怕是要陷入内乱了。如此一来，我大汉也能缓过劲儿来了。高，实在是高啊！”
袁德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没有什么人，才低声说道，“张大人，咱们赶紧收拾东西跑吧，方才我去找子龙的时候，发现这部落里面的人有点不太对劲儿。”
“哦？怎么不对劲儿了？”
“前些天咱们在这住着，虽然他们不是很热情，可也还能笑脸相迎，可刚刚我却发现，有些人看我的目光，带着杀意和强烈的恨意。”袁德吞了口唾沫，“张大人，要不咱们赶紧跑吧，我这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哈哈哈哈…”张安拍了拍袁德肩头，“放心，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那些带着杀意和恨意的，估计是今晚才逃命回来的人。对了，估计你还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吧？”
袁德摇了摇头，紧张的四处张望，生怕突然跳出来一个鲜卑人给他一刀，让他一命呜呼了。
“我推测，他们应该是被本初他们给设计打败了。这些人跟着东部鲜卑慕容大人其实并不是讨伐叛乱去了，而是试探和连去了。恰巧本初他们赶到了弹汗山，顺手便帮助和连教训了他们一次，所以这次大败而归他们不恨死我们汉人才怪了。”张安笑呵呵的，显然是对这种情况十分喜闻乐见。
袁德听了惊讶的张大了嘴，这真的也太巧合了吧？鲜卑人运气真的差，看来主公这次计划有戏了，那自己岂不是也能跟着沾沾光了？想想自己以后可能受到袁家更多的赏识重用，幻想着欺男霸女的美好生活，袁德顿时从愁眉苦脸中解脱出来，立马变成了一副满含深意的诡异笑容。
“不过，我们还是要准备准备，虽然我刚才已经说服了老首领，但难保底下的人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张安看着袁德的神情，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刚才去找子龙，子龙有没有说什么？”
“哦，子龙他说一切听您吩咐。”袁德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不过，我觉得他是想带走那群乌桓人。真不明白，他们都听不懂对方说什么，是怎么相处的来的。”
“乌桓人的事你是怎么看的？有没有什么建议？”袁德不说，张安还真就差点忘记这群乌桓人的事情，顿时一拍额头，有点伤脑筋啊。
“我觉得其实也只能让他们跟着走，就算不带着他们，他们估计也会暗中跟随我们，甚至可能被鲜卑人给干掉。”袁德摸了摸下巴，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与其他们被干掉，还不如被我们带着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不过这么一来，咱们想要暗中行事怕是不可能了。而且，带着一群乌桓人在草原上乱逛，很有可能也会招到鲜卑人的敌意。”
“唉，现在先静观其变吧。经此打败，鲜卑人肯定不敢声张。不过过几天我估计和连那边应该会有消息传来，是直接报复，还是继续做好表面文章。”张安听着营地内若隐若现的痛哭声和祈祷声，“等我们确定清楚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如今之计，就先以不变应万变吧。”
袁德点了点头，刚要说话，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脸色一变，“张大人你听，好像有不少骑士朝着这里来了。”
“怕是消息来了。就是不知道是好是坏。”张安神色凝重，吐了口气，“走吧，我们先回去歇着，这忙活大半夜，还真有点困了。”
袁德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慢悠悠的走在空落落的大营内，也许是部落的人刚经历了一场祸事的缘故吧，整个部落充斥着一股萧索，冷清的味道。
走了还没几步路，张安便听到远处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听着口音，居然是地地道道的雁门一带的汉人！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汉人来到这里？张安瞄了眼袁德，看他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也是，这袁德是从洛阳来的，估计这辈子都没碰见过这么苦的差事，更不可能听过这雁门本地的方言了。
袁德没看到张安突然停下来不走了，还在想着心事的他一时没注意直接撞在了张安身上，惊的袁德差点跳起来，“张大人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张安被袁德这一下撞的也是不轻，“啊…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个汉人在那边说话。听着口音，像是雁门的。”
“汉人？雁门的？”袁德一脸的茫然，左右四顾，“不可能吧，这里是草原啊，除了我们哪里还会有汉人？您是不是听错了？”
张安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我自己就是雁门郡守，对雁门方言很是熟悉，而且此地方言很有特点，发音变化多端，腔调和关中地区有很大不同。某些音节听起来甚至更趋近草原上的发音。刚才我听到的那个声音，绝对是个汉人发出来的。”
袁德神情一亮，“难道是公子那边的人来了？不对，据我所知公子那边好像没人是雁门人氏。难道是刚才大人您说的来传递消息的人？”
张安神色一变，“这不太可能吧。汉人怎么会来这里传递消息？”
袁德一愣，很是惊讶的看着张安，“难道张大人不知道吗？边关一带战乱频繁，鲜卑人经常劫掠我大汉，最近大汉局势不稳，很多人都逃到了草原上，甘愿成为鲜卑人的奴隶。甚至还有一些读书人，成为了鲜卑大人物身边的军师，很多时候劫掠大汉估计也都有他们的策划在里面。”
张安听到袁德这么说，心中先是非常的愤怒，愤怒过后便是一阵阵的悲哀。也是，大汉已经千疮百孔了，而邻国却是日渐强盛，说实在的，这些生在边疆的穷苦百姓，现在跑到草原做鲜卑人的奴隶也许并不一定就比在大汉活的更差了。
但张安心中依然气闷难消，转过身便朝着自己听到那个声音的地方走去，“袁德，跟我一起去看看。”
袁德无奈，只能快步跟上，对于张安的这种反应，他也能猜的到，并不感到惊讶，当初自己陪着公子听到这些消息时又何尝不是如此反应呢？虽然自己在洛阳多多少少听过路的商队或者三教九流的闲杂人讲过这些，已经习以为常了，可说到底他也还是汉人，自己的同胞帮着敌人反过来对付自己的亲朋好友，兄弟姐妹，这种滋味儿确实不好受。
随着张安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营门处。张安躲在一个杂物堆后面，和袁德在那里探头探脑的观望。
而这里早就聚集了一大群人，一小部分张安都还能认得，都是这部落的人，另外一大群人似乎都是从外面赶来的，骑在马上趾高气扬。
“呸，这些狗日的，真是该死，还以为这是趟好差事，能捞点油水，没想到居然碰到这种丧气事。”领头的那汉子骑在马上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到张安这里，张安顿时便知道，这就是自己之前听到的声音，踮着脚朝着这汉子看去，却隐约看见这人满脸横肉，络腮胡，一只眼睛用眼罩蒙着，额头还有一道疤痕，更是凭空增添几分凶相。
这人骑在马上，手中马鞭不时地朝着四周抽打几下，此人身后的一群骑士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听了半晌，袁德悄悄的对张安说，“大人，这群人应该是从慕容部过来的。”
张安又望了望那个耀武扬威的汉子，此时已经肯定这人就是地地道道的汉人了，眼中杀机一闪而过，“你是怎么确定的？你可还听到其他的什么？”
袁德语气中也带了些愤怒，“慕容部好像是征召各部大小首领，渠帅去往慕容部议事，应该是和此次大败有关，而且好像此人还用劫掠大汉来做为激励，扬言哪部日后劫掠财物更多，将会获得慕容部的友谊之类。此人当真可恨，该杀！”
“确实该杀，不过现在却不是让他死的时候。留着他要比杀了他更加有用。”张安也是一脸怒色，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们劫掠大汉，估计还是以雁门为中心，其余各部分散四周行动，我临走之时，就已经让雁门上下做好了准备，这次只要他们敢，那就打痛他们，给他们点教训！再次失败之下，那些不服上面作威作福的大人的，你猜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袁德眼睛一亮，朝着张安竖起大拇指，“张大人果然好计策，若是能成，鲜卑怕是要陷入内乱了。如此一来，我大汉也能缓过劲儿来了。高，实在是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