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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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晋阳血光5

    ps:看到有书友评论说作者不回评论,我也很急。。。但我不知道怎么回复。。。我试图回复的时候都说经验值不够。。不过我能保证的是此书不会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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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一听见张安问话,赶紧点头,就像小鸡啄米一样,“对对对。我是丁一。丁家护卫统领。奉家主命令特来拜见刺史大人。”丁一说话都还带着颤音。显然还没回过劲儿来。

    张安冲着丁一温和的笑了笑,示意丁一坐下来,“上次你们晋阳的豪族主动邀请我,结果我却被你们摆了一道。我丝毫没看到你们的诚意啊,现在居然又来拜见我?”

    丁一急忙解释,“大人,上次...上次...上次的事情纯属意外。本不是我家老爷的本意。”

    “哦?你这意思是,怪我喽?”张安玩味的看着丁一,右手转动着桌子上的一个刀笔,“听说你们八大豪族同进同退,自成一体。并州上下都要仰仗你们?”

    听到这话,丁一身上一阵阵的冒冷汗,“大...大人...大人...那...那只是明面上的,实际上我们这八个家族,各有利益冲突。相互之间甚至都是欲除之而后快。”

    “上次邀请大人您赴宴的,其实是李家主。而且李家主此人面善心黑,还...还...还想要杀了您...”说完这话,丁一偷偷看着张安脸色,却发现张安没有什么反应,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见丁一听了下来,张安扬了扬眉,“继续说。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这李家主一个人。我现在不还是活的好好的?”

    “是是是...大人您洪福齐天,此等宵小之辈哪能害的了您呢...”丁一谄笑着说道,“李家,陈家,周家三家是一体的,他们才是真正的同进同退。和我们几家完全不同。特别是李家,一直想取我丁家而代之。”

    “我家老爷说,明天午时,还是在明月轩,我家老爷再次邀请您赴宴,以表歉意。”

    “歉意?我从你们身上完全看不到歉意啊。”张安站起身来,在书房慢慢踱步,“我只看到了嚣张、傲慢、跋扈。”

    “来并州已经很久了。你们有表示过诚意吗?我看到的是你们赤裸裸的嘲讽和瞧不起。”

    “我看到的是你们八大豪族对并州的糟蹋。对百姓的残忍。”

    “你们居然还敢和鲜卑人有勾结。别的我能忍就忍了,可这一点,我忍不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难道鲜卑的狼子野心,你们看不出来?”

    “不思报国,却想着做卖国之人。你们真的以为鲜卑来到大汉之后会放过你们?”

    “你们...都该死...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丁一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大人...大人明察,我丁家真的没有参与这些啊!大人明察啊!”

    张安厌恶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丁一,直接朝着书房外面走去,边走边说,“你回去告诉姓丁的,就说我明天会准时赴约。若是他不来,你们后果自负!”

    “是是是,我一定如实转告!”丁一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等他抬起头来,张安早已不见踪影。

    丁一呼了口气,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才爬起来赶紧走出去回了丁府。

    回到丁府,丁一赶紧找到丁家主,汇报了此事。添油加醋一番,说张安威严甚重,很有气势,而且极为痛恨和鲜卑勾结的人。说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云云。

    丁家主听得不耐烦,“说重点!刺史大人到底有没有同意明天之约?”

    丁一愣了一下,赶紧回道,“同意了。不过...”

    “不过什么?”丁家主怒吼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啰嗦嗦,婆婆妈妈的?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吗?”

    “是是是...”丁一点头哈腰,“刺史大人说,若是我们不按时赴约,像上次那样,他说让我们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这张子信哪来这么大子信?”丁家主狐疑,“他真是这么说的?”

    “小的不敢有丝毫隐瞒。刺史大人确实是这么说的。”丁一满头冷汗。唯唯诺诺。

    丁家主摆了摆手,让丁一下去,自己站在原地闭目沉思。张安的态度让他拿不定主意,按理说现在的局势,张安不应该这么强势才对。难道他有什么没显露出来的底牌?不应该啊。城外的新招募的士卒完全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他的几名心腹大将又都被派到边关去了。还有什么是我没有想到的?

    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出个头绪。叹了口气,转身慢慢走去书房。这晚,丁府书房的灯光从未熄灭。

    第二天,丁家主早早来到了自家的明月轩。看着这富丽堂皇,奢华至极的酒楼,不知怎的,丁家主心里突然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莫名其妙的想到昨天丁一转述的张安的那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啊,这么些年,鲜卑从这里得到了太多太多,可他们好像并没有过满足。只会更加无止境的索求。

    也许,某一天,这明月轩,也会化为一捧坯土,随风飘散吧。

    丁家主默默叹口气,也不理会和他打招呼的掌柜,自己独自一人默默的走到了五楼。好像从明月轩建成以来,这五楼还没有过客人。丁家主自嘲一笑,推开了五楼唯一一间包间的门,走进去坐了下去,给自己倒了杯茶,便闭上眼养神。昨夜一夜未睡,精神有点差。到底是老了啊。

    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杨家主带着刘家主、徐家主来到了明月轩。几人问过掌柜,得知丁家主一人在五楼。几人大感意外,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不解、疑惑种种情绪。

    “丁老家主这是怎么了?”刘家主一脸狐疑,“怎的这次突然开了五楼的大门?”

    “不知道。先上去看看吧。”徐家主不屑的看了眼刘家主,“也不知道丁老家主这次邀请我们几个来,到底有什么事儿。”

    杨家主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抬脚往五楼走去。到了五楼,看到丁家主一人闭着眼坐在桌旁,桌上泡了五杯茶。杨家主笑了笑,径直坐了下来。刘家主、徐家主看到桌上的茶杯,就知道还有一人没到,却没敢问出来。只得坐了下来一起等那个神秘人物。

    四个人围着桌坐,却没一个人说话,倒也奇怪。

    不知道什么时候,明月轩又响起了古筝的声音,袅袅婷婷,意境悠远,让人心境平和。

    午时刚到,张安便带着典韦出现在了明月轩。这次,明月轩掌柜的亲自在酒楼门口躬身迎候。一路把张安送到了五楼才退下。

    刘家主、徐家主抬头看到是张安,惊得直接跳了起来,指着张安,都说不成话了,“你...你...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安看了二人一眼,“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刘家主此时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拉着徐家主坐了下来,“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被人给卖了...”

    徐家主呆立当场,嘴唇哆嗦。

    “老刘,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呐。”杨家主笑眯眯的看着刘家主,“什么卖不卖的。我们的关系,怎么会卖了你们?这是给你们送造化来了。”

    “哼,造化?有这种好事儿你还会想着我们?”刘家主不屑的哼了声,“恐怕你早就一人独吞了吧。”

    张安看他们吵得激烈,自己坐下来喝了口茶,不禁赞到,“好茶!你们真是会享受啊。”

    “刺史大人过奖了。”丁家主睁开眼,呵呵笑道,“招待尊贵的客人,自然要用好东西才行。”

    “说罢,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我很忙。”张安看了看眼前的几位豪族家主,心中已经大概明白了些。不过这种事还是要确认下比较好。

    “只是有感于刺史大人威名,我等决定为天子,为并州出些力气。”丁家主叹了口气,“我老了。家里几个儿子又不成器,总的留条后路不是?”

    “哦?现在怎么想起来天子,想起来并州了?”张安冷笑一声,“听说,我想要坐稳并州,必须以你们为主?”

    “难道不是吗?我等掌握了并州八成以上的财富。并州大大小小的家族都以我们为首。你觉得靠你,能掌握并州吗?”刘家主一脸倨傲。

    “这就是你们的态度?”张安笑着看了丁家主一眼,“看来你们果然不齐心。难道这位刘家主真的以为我张子信没办法掌握并州?”

    “在下并不觉得刺史大人有这个能力。”刘家主仍然是一脸倨傲之色,“我们不配合,你拿什么掌握并州。拿什么抵抗鲜卑?”

    “你还有脸提鲜卑?”张安听到这话就怒气上涌,“鲜卑不就是被你们喂熟的?他们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如果你们继续这样,早晚会自食恶果。可我,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你信不信?”

    “自食恶果?”刘家主冷笑,“我并不觉得。鲜卑虽然残暴,可他们并不会统治中原。我大汉强盛,他们也就只能打打秋风而已。不成大患。”

    “不成大患?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这可笑的话了。”张安怒极反笑,“忘了匈奴人留给我大汉的耻辱了吗?忘了几十年前檀石槐带给大汉的恐惧了吗?”

    “并州就是你这样的人太多了,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看到气氛不对,杨家主急忙站起来相劝,“刺史大人息怒,刘家主其实还是心向大汉的。而且在下用项上人头担保,刘家主绝对没有私通鲜卑,做些对大汉不利的事情。”

    “哦?这么大的利益,你们居然没有去分一杯羹?”张安有点奇怪了,“据我所知,你们八个家族里面,最少有一半都和鲜卑有勾结吧?”

    “不错。除了我们四家,其他四个,都和鲜卑有勾结。早年我曾相劝,可他们不听,为了整体利益着想,我也没有多说什么。”丁家主神色忧伤,“老杨,老刘,老徐三人和我是多年的兄弟了,也都没有去碰。因为我们都知道,塞外狼族,危害甚于大汉内部。大汉内部斗得再厉害,也都是自己人。可塞外狼族,不一样。他们只知道杀人。”

    “而刺史大人来了之后,看您的政令,是真的想有一番作为的。从把心腹大将全部派到边关就能看出一二。鲜卑,您早晚要动手,和鲜卑有勾连的,肯定也会被您清扫掉。”

    “所以,我便琢磨着,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我们几家合力,助刺史大人掌握并州。也算是为百姓做点事。弥补弥补以往的过错吧。”

    “难得丁家主有这份心思了。在下深感敬佩。”张安听了这番话,心中还是有些敬佩丁家主的,“在下代并州百姓先行谢过了。”

    “可,这几位,好像并不是很情愿的样子啊。”

    “刺史大人放心。老刘、老徐你们怎么看?”丁家主转头沉声问道,“这事儿还有什么考虑的吗?”

    刘家主撇撇嘴,“丁老哥,您都说道这份儿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虽然贪婪,但并非不识好歹。李家那几个,我老早就看不顺眼了。天天想着整死我们,做到丁老哥头上去。”

    “是啊丁老哥。”徐家主也接口,“我们都听你的。”

    张安看到这场景,哪能不明白他们故意做给自己看的。还不就是想增加点分量,拥有话语权,不过也不点破,“诸位,既然说到合作,那就都拿出点诚意来。”

    “诚意?好说好说。”杨家主笑道,“不如这样,我们几家帮刺史大人对付另外几家。帮助刺史大人控制并州军政。如何?”

    “哦?就这样?”张安冷笑,“合着你们什么都不付出。我在前面冲锋陷阵,然后你们还能收取利益?”

    “我们帮您对付其他几家。怎么能说没有付出呢?”徐家主不高兴了,“难道刺史大人还想收了我们的产业不成?”

    “收了产业,这倒不至于。总得给你们留点养家糊口的啊。”张安呵呵笑了笑,“谈合作就得有点诚意。没点诚意,那都是白瞎。”

    “你们看看这样行不行。你们产业我分文不取。但是你们往后要按时**赋税。另外,清查你们各府人口,只留够府上所用。其余不论家奴、护卫,全部释放为自由身。另外,清查各府田地,多余的全部上缴官府。如何?”

    “这有点太狠了吧。刺史大人您简直是釜底抽薪啊。别把事做绝!”徐家主惊惧,“土地人口是我们立身之本。您这样做,岂不是...岂不是不给我等留活路?”

    张安冷笑一声,“这是最基本的。目前并州缺大量的人口和土地。所以,你们应该理解。”

    “向我们直接要人要田地的,刺史大人可是头一个啊。”徐家主恶狠狠的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我们不和你合作了?”

    “你们应该懂得,是你们找我合作。而不是我找你们合作。”张安笑吟吟的看了一眼徐家主,“我也没必要非得和你们合作。不通过你们,我一样能得到我想要的。”

    “只不过,多费点力气和时间而已。”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老典,我们走。”张安站起身来,招呼了声典韦,就朝着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我可以保证的是,在并州,只要我在,没人能动你们。”

    说完,张安哈哈笑了笑,带着典韦直接离开了。留下几个在那坐着,愁眉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