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伯明往事
第二天晌午时分，张勇才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依然发晕的头，不禁叹了一口气，“唉，看来以后还是要少喝酒为妙啊。”
“夫君知道便好。”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位妙龄女子，身材窈窕，眉目如画，略显不足的是脸色有些苍白。手中端着一碗热汤，“快趁热喝了吧，知道您起来定会头痛，特意煮的醒酒汤。”
张勇看的此女，大惊失色，慌忙从床上起来，走到女子身边扶着她轻轻的坐在床边，“小颜你怎得就起来了，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你昨日刚生产完，身子正虚，万一受凉怎么办。快坐下歇息。”
原来这美丽女子就是张勇夫人。她盈盈笑道：“奴家身体哪有这么弱。下人煮的我不放心，特地给您送来的。快些喝了吧，还有客人在呢。母亲大人知道伯明来了，也是高兴的紧，伯明已经有个四五岁大的儿子了？”
“是啊，这方面他又是先我一步。五年前，我和伯明游学偶遇，一见如故，便相约等日后都得子嗣之后，让子女结为夫妻或异姓兄弟。”张勇一口气把醒酒汤喝完，舒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说来也巧，这几年始终没有伯明音信，昨日我儿倒是把伯明给带过来了。哈哈哈...”
张勇在小颜的服侍下洗漱穿衣之后，对小颜说道：“小颜，你先在屋内歇着，外面天气还有些许凉意，小心身体。我去看看我们的儿子。”
“夫君自去便是。奴家做些针线活儿，准备些小孩子用的衣物和玩具。”小颜把张勇送至门口，张勇刚走两步，看到王毅跑来跑去的玩乐，便走上前去一把将王毅抱起来，笑呵呵的问道：“小毅，你父亲呢？你怎的一个人在这玩耍？”
小王毅用小手拍了拍自己胸口，奶声奶气的说道：“吓死我了，原来是元康叔父呀。爹爹在前院读书呢。我带您去找他吧。”
张勇把小王毅举上头顶，让他骑坐在自己脖子上，“你父亲这人就是喜欢看书。对了，小毅，你们这次来怎么没看见你娘亲呢？”
听得此话，小王毅眼圈瞬间红了，“娘亲...娘亲走了...我出生之后就没见过娘亲了...我爹爹说娘亲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等我长大了才会回来看我。叔父您说我娘亲是不是不要我了呀...”说着说着小王毅抽泣起来。
张勇一听，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急忙把王毅抱下来，“小毅不哭，小毅不哭，你父亲说的没错，等你长大了你娘亲就会回来了。”
“您说的是真的吗？娘亲真的会回来看我吗？”小王毅眼圈红红的，一抽一抽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你看叔父像是骗你吗。”张勇宠爱的摸了摸小王毅的头，给他擦了擦鼻涕，“在你娘亲没回来之前，你就和你父亲住在叔父府上，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好不好？”
“当然好呀。不过要问过爹爹同意才行。我记事起，爹爹带我走过好多地方呢。”小王毅仰起头看着张勇，“叔父我带您去找我爹爹吧。”
张勇和小王毅边说边走，把王阳这几年的生活也大致了解的差不多了。走到前院，看到王阳正坐在树下一石桌旁看书，不由轻轻走到王阳身后，看到他在读《礼●檀弓下》，便轻轻的读了出来：孔子过泰山侧，有妇人哭于墓者而哀。夫子栻而听之。使子路问之曰：子之哭也，壹似重有忧者？而曰：然。昔者，吾舅死于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夫子曰：何为不去也？曰：“无苛政。”夫子曰：“小子识之，苛政猛于虎也。
王阳一回头，看到张勇抱着小王毅正站在身后，笑道：“你起来了？”
张勇默然半晌，把王毅放下，“小毅你先去玩，我和你爹爹说点事情。”待小王毅跑远之后，张勇也坐了下来，“伯明在想什么？”
王阳默默的盯着石桌不说话。张勇拿起《礼》，又把《檀弓下》轻轻读了几遍，“当年你和恩师之女喜结连理，后来又发生了何事？”
王阳抬头看了张勇一眼，“说来话长了...”
原来，当年二人分别之后，王阳与二人恩师之女结为夫妻，相敬如宾，第二年便有了小王毅。一家人其乐融融。本也幸福美满。可这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老天爷也好像看不过他们这种生活了。当地恶徒垂涎王阳夫人美貌，几次用强而不得，心中恶意越级越厚。一日趁王阳不在之时，恶徒伙同当地县尉之子，又纠结十数地痞无赖闯到王阳家中，打砸抢掠，那县尉之子也是色中饿鬼，一见到王阳夫人都走不动道了。硬是命人把这弱女子拖到屋内行不轨之事，光天化日之下竟是把王阳夫人折辱致死。
王阳回来之后见得如此惨象，悲从中来，不由得怒发冲冠，拿把菜刀就要去找县尉之子拼命。街坊邻里好不容易才把他拉下。王阳无奈之下，只得草草埋葬了夫人，带着不足月的小王毅投奔恩师去了。哪知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县尉之子欲要杀人灭口，只是碍于太过明显才没动手。但是从各种方面迫害王阳一家。王阳恩师终究年老体弱，加上爱女丧命的打击，一病不起也撒手西去。王阳愤怒之余却毫无办法，家徒四壁，只得带着小王毅浪迹天涯。后听得阳翟有一姓张名勇的人家，想着莫不是元康兄。便赶过来瞧瞧。不曾想真是五年未见的张勇张元康。
絮絮叨叨的讲了这一大通，王阳早已泣不成声，抓着张勇衣袖，双眼通红的看着张勇，“元康，你说，你说他们为何胆敢如此！为何胆敢如此！这大汉，王法何在，公理何在！我一家又有何错，竟落得如此下场！”
张勇看着王阳，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伯明，你应该懂得，似我等贱民之身，如何与官府之人相斗。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又怎会顾忌你我死活。说到底，这天下，这大汉，终究是世家的大汉，似你我这等贱民，万万千千，他们都不会多看一眼。”看着王阳仍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张勇又叹了口气，“幸好小毅没事。你们先暂且在我府中住下吧。这几年我也积攒了些许财货。总不至再让你和小毅流落街头了。”
王阳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张勇又道：“为了小毅，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别忘了咱们当初的约定。再过两年，小毅他俩结为兄弟，我这心也就放下了。对了，听说过些时日，颖阴荀氏要招几位食客以充府用，你可去试试。”
听得此言，王阳冷声到：“天下世家，莫不一是。让我去给世家卖命，万万不得。元康休要再提此事。”
张勇无奈，只得应下。“好好好，不提不提。只是你这样子也切莫在外人面前显露，这颍川，多得是世家大族。过阵子等你心情好了，出门转转，城东百味楼再招账房，以你之才，足可胜任。”
王阳拱了拱手，“多谢元康了。”
“你我二人何须如此。我先去去看看我儿子。你也别想太多。多为小毅打算打算。”
“恩。小毅这生平平安安就好。元康不必管我。你只管去忙就好。”说完，王阳站起身朝客房走去。张勇摇了摇头，又坐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去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儿子，拜见母亲大人之后，便带着张大张二出门去了。
“夫君知道便好。”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位妙龄女子，身材窈窕，眉目如画，略显不足的是脸色有些苍白。手中端着一碗热汤，“快趁热喝了吧，知道您起来定会头痛，特意煮的醒酒汤。”
张勇看的此女，大惊失色，慌忙从床上起来，走到女子身边扶着她轻轻的坐在床边，“小颜你怎得就起来了，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你昨日刚生产完，身子正虚，万一受凉怎么办。快坐下歇息。”
原来这美丽女子就是张勇夫人。她盈盈笑道：“奴家身体哪有这么弱。下人煮的我不放心，特地给您送来的。快些喝了吧，还有客人在呢。母亲大人知道伯明来了，也是高兴的紧，伯明已经有个四五岁大的儿子了？”
“是啊，这方面他又是先我一步。五年前，我和伯明游学偶遇，一见如故，便相约等日后都得子嗣之后，让子女结为夫妻或异姓兄弟。”张勇一口气把醒酒汤喝完，舒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说来也巧，这几年始终没有伯明音信，昨日我儿倒是把伯明给带过来了。哈哈哈...”
张勇在小颜的服侍下洗漱穿衣之后，对小颜说道：“小颜，你先在屋内歇着，外面天气还有些许凉意，小心身体。我去看看我们的儿子。”
“夫君自去便是。奴家做些针线活儿，准备些小孩子用的衣物和玩具。”小颜把张勇送至门口，张勇刚走两步，看到王毅跑来跑去的玩乐，便走上前去一把将王毅抱起来，笑呵呵的问道：“小毅，你父亲呢？你怎的一个人在这玩耍？”
小王毅用小手拍了拍自己胸口，奶声奶气的说道：“吓死我了，原来是元康叔父呀。爹爹在前院读书呢。我带您去找他吧。”
张勇把小王毅举上头顶，让他骑坐在自己脖子上，“你父亲这人就是喜欢看书。对了，小毅，你们这次来怎么没看见你娘亲呢？”
听得此话，小王毅眼圈瞬间红了，“娘亲...娘亲走了...我出生之后就没见过娘亲了...我爹爹说娘亲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等我长大了才会回来看我。叔父您说我娘亲是不是不要我了呀...”说着说着小王毅抽泣起来。
张勇一听，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急忙把王毅抱下来，“小毅不哭，小毅不哭，你父亲说的没错，等你长大了你娘亲就会回来了。”
“您说的是真的吗？娘亲真的会回来看我吗？”小王毅眼圈红红的，一抽一抽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你看叔父像是骗你吗。”张勇宠爱的摸了摸小王毅的头，给他擦了擦鼻涕，“在你娘亲没回来之前，你就和你父亲住在叔父府上，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好不好？”
“当然好呀。不过要问过爹爹同意才行。我记事起，爹爹带我走过好多地方呢。”小王毅仰起头看着张勇，“叔父我带您去找我爹爹吧。”
张勇和小王毅边说边走，把王阳这几年的生活也大致了解的差不多了。走到前院，看到王阳正坐在树下一石桌旁看书，不由轻轻走到王阳身后，看到他在读《礼●檀弓下》，便轻轻的读了出来：孔子过泰山侧，有妇人哭于墓者而哀。夫子栻而听之。使子路问之曰：子之哭也，壹似重有忧者？而曰：然。昔者，吾舅死于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夫子曰：何为不去也？曰：“无苛政。”夫子曰：“小子识之，苛政猛于虎也。
王阳一回头，看到张勇抱着小王毅正站在身后，笑道：“你起来了？”
张勇默然半晌，把王毅放下，“小毅你先去玩，我和你爹爹说点事情。”待小王毅跑远之后，张勇也坐了下来，“伯明在想什么？”
王阳默默的盯着石桌不说话。张勇拿起《礼》，又把《檀弓下》轻轻读了几遍，“当年你和恩师之女喜结连理，后来又发生了何事？”
王阳抬头看了张勇一眼，“说来话长了...”
原来，当年二人分别之后，王阳与二人恩师之女结为夫妻，相敬如宾，第二年便有了小王毅。一家人其乐融融。本也幸福美满。可这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老天爷也好像看不过他们这种生活了。当地恶徒垂涎王阳夫人美貌，几次用强而不得，心中恶意越级越厚。一日趁王阳不在之时，恶徒伙同当地县尉之子，又纠结十数地痞无赖闯到王阳家中，打砸抢掠，那县尉之子也是色中饿鬼，一见到王阳夫人都走不动道了。硬是命人把这弱女子拖到屋内行不轨之事，光天化日之下竟是把王阳夫人折辱致死。
王阳回来之后见得如此惨象，悲从中来，不由得怒发冲冠，拿把菜刀就要去找县尉之子拼命。街坊邻里好不容易才把他拉下。王阳无奈之下，只得草草埋葬了夫人，带着不足月的小王毅投奔恩师去了。哪知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县尉之子欲要杀人灭口，只是碍于太过明显才没动手。但是从各种方面迫害王阳一家。王阳恩师终究年老体弱，加上爱女丧命的打击，一病不起也撒手西去。王阳愤怒之余却毫无办法，家徒四壁，只得带着小王毅浪迹天涯。后听得阳翟有一姓张名勇的人家，想着莫不是元康兄。便赶过来瞧瞧。不曾想真是五年未见的张勇张元康。
絮絮叨叨的讲了这一大通，王阳早已泣不成声，抓着张勇衣袖，双眼通红的看着张勇，“元康，你说，你说他们为何胆敢如此！为何胆敢如此！这大汉，王法何在，公理何在！我一家又有何错，竟落得如此下场！”
张勇看着王阳，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伯明，你应该懂得，似我等贱民之身，如何与官府之人相斗。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又怎会顾忌你我死活。说到底，这天下，这大汉，终究是世家的大汉，似你我这等贱民，万万千千，他们都不会多看一眼。”看着王阳仍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张勇又叹了口气，“幸好小毅没事。你们先暂且在我府中住下吧。这几年我也积攒了些许财货。总不至再让你和小毅流落街头了。”
王阳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张勇又道：“为了小毅，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别忘了咱们当初的约定。再过两年，小毅他俩结为兄弟，我这心也就放下了。对了，听说过些时日，颖阴荀氏要招几位食客以充府用，你可去试试。”
听得此言，王阳冷声到：“天下世家，莫不一是。让我去给世家卖命，万万不得。元康休要再提此事。”
张勇无奈，只得应下。“好好好，不提不提。只是你这样子也切莫在外人面前显露，这颍川，多得是世家大族。过阵子等你心情好了，出门转转，城东百味楼再招账房，以你之才，足可胜任。”
王阳拱了拱手，“多谢元康了。”
“你我二人何须如此。我先去去看看我儿子。你也别想太多。多为小毅打算打算。”
“恩。小毅这生平平安安就好。元康不必管我。你只管去忙就好。”说完，王阳站起身朝客房走去。张勇摇了摇头，又坐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去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儿子，拜见母亲大人之后，便带着张大张二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