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余 波
姚远伸手指向前面的那座雪山。
任孩儿顺着手指望过去，看见那山甚为挺拔，上面积雪皑皑，十分雄壮。心中不解姚远所说，于是苦中作乐道：
“姚远，你放心干就是了！我任孩儿帮不了你别的，但却会为你念阿弥陀佛，求菩萨保佑我们马到成功、有惊无险。”
姚远笑笑，望着巍峨壮丽的雪山，挑起嘴角道：“但愿你永远都是我的福儿！”
众人听他言语怪异，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但见他在这样紧迫的局面下，依然谈笑风生，心中不禁对他的胆魄更加佩服了几分。
望望身后近在咫尺的狼群，少年们几乎能够看清它们嘴里流出的涎水。
形势紧迫。
眼看渐已来到雪山脚下，头顶之上挺拔的山峰和险峻的山形，以及冰封数里的厚重积雪，此刻都一一展现在眼前，更让人感到惊心动魄的雄壮。
姚远慢慢站起身，拍拍任孩儿的肩头道：“福儿，待会听我号令，我要你加速，你便要用最快的速度跑完前面的路！”
说完又以同样的话语，吩咐了两旁马背上的少年，这才缓缓转身向后，望了眼雄壮的雪山，而后双手聚拢在嘴边，对着侧后的雪山大声喊道：“啊——”
雪原里登时传来一阵悠远的回响，荡漾在寂静的空气里，久久无法散去。
可眼前的雪山却没有任何反应，依然矗立在黎明的天光里，绽放出皎洁的美丽。
狼群越追越紧，眼看就要扑上马车，打破现在互不侵犯的僵局。
这就是姚远想到的退敌之策？
他、他这也太儿戏了吧！
几个少年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知姚远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马上的少年齐声抱怨：“姚远，你这是做什么，你不会是逗我们几个玩吧？你、你以为就这么喊一破嗓子，就能把恶狼给吓跑了？好小子，算我们看错了你！”
姚远无暇去和他们解释。这种利用声波共振，从而引发雪崩的物理知识，就算跟他们讲了，他们也未必就会明白。
抬头看了看眼前岿然不动的雪山，稍加思索后，姚远拉起身旁的胡铁城道：“铁城，你嗓门大，你来，你来试着喊一声。”
“姚远，咱别闹了行吗？眼看咱们就要都喂狼了，你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我、我不喊！”
“不喊也得喊！否则我与你绝交！”
铁城见他说的这样决绝，神色也甚是凛然，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只怕他真的与自己绝交，只好极不情愿的站起身来，也学着姚远的模样，拢手到嘴边，对着后面的雪山大吼：
“啊——”
胡铁城的嗓门，果然不负众望。他刚一喊出口，大伙就仿佛听到他的叫声会要命似的，都拼命掩住了耳朵。
姚远觉得胡铁城的男高音，简直都可以媲美后世的海豚音，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满意的微笑，后面的雪山顶上突然传来轰隆隆一声巨响，大块的雪瞬间与周围的雪层断裂，空中升起了一团白雾，雪如巨浪般向着地面极速滑落。
姚远匆忙拉铁城坐回马车，命令少年们都抓好两侧的护栏，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方逃去。
雪原里顿时响起一阵阵响亮的鞭声，两匹马拉着雪橇车，如箭一般飞速向前驶去。车后的两匹骏马，此刻也都紧咬着雪橇车不放，在雪原里拼命狂奔。
狼群里开始不断传来惨烈的哀嚎声。
几个少年不约而同都向后望去，只见咫尺的距离内，如泥流般的大雪轰然滚落，震得天摇地动。地上卷起一层极浓的雪雾，遮蔽了眼前的所有景象。
大雪极速滑落激起的劲风，推迫的车和马都不住向外倒去，好像顷刻间就会被风刮走。
任孩儿紧紧牵着马缰，努力平衡着雪橇车的方向，不使它被横风吹倒。
雪雾沉淀后，地上只剩了白茫茫的一片。原先那么庞大的狼群，瞬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厚厚的雪层还在向前慢慢滑动，最终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原本平坦的雪原上，被高高垒成了一道道起伏的小丘，横亘在姚远他们来时的路上。
雪原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少年们已然热泪盈眶，得之不易的胜利更让人倍感喜悦。
他们握着拳头捶胸大吼，酣畅淋漓的哭声此起彼伏，痛快宣泄着心中久存的压抑。
姚远坐在马车里，缓缓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注目着冉冉升起在天空里的那轮红日，淡淡言道：“这两夜可真漫长啊……”
久违的困意让他再也支撑不住，仰身倒在马车里，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任孩儿打了个激灵，率先爬起身子，揉着眼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远处四五匹马一同朝这边驶来，等马跑的近了，一眼便认出为首的那人，正是老王叔王德庆。
“老王叔！我们在这儿！”
看到老王叔后，任孩儿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摘下帽子拼命在手中摇晃。
如果没有人接应，就这样漫无方向的走下去，他真不知道大家还能不能走出这茫茫的大雪原。
王德庆快马过来，朗声说道：“可算找到你们了，真让我们好找！”
说完向人群里巡视一圈后，脸上变了颜色：“姚远呢？他在哪里？”
众人指了指马车里，王德庆挟马走近，向内望去，只见姚远嘴巴微张，正打着欢快的鼻鼾，睡得香甜无比。
王德庆这才放下心，大笑一声：“呵呵，他倒睡得踏实！”说完调转马头，带领大家一同赶回庄里。
******
此刻的向阳庄里，正被浓郁的悲哀气息所笼罩。
巨大的白色灵堂，就搭建在庄前的打谷场上。
五位亡者的灵牌罗列桌前，灵堂内并排横放的五具棺材里，零零散散摆放着一些亡者的残肢断体。
灵堂前正闹得不可开交，几拨人互相指着对方怒骂，眼看就要动起手来。
只听一个微胖的妇人挤在人群里高声叫嚷：“我家福儿是什么样的人，那是庄里老少们都有公论的。如今你们只听石来旺一面之词，便认定是他去放的火，你们凭什么！说不定是贼喊抓贼，兴许就是他石来旺放的火也未可知！”
一个瘦高个的男子，一边挤开身边压过来的人群，一边伸着手指过去：“嘿，我家铁城那也是庄里出了名的老实孩子。这孩子随我，没本事，可心厚道！”
两人对面的阵营里，几个身穿白衣的女子颤着脸儿边哭边骂：“知人知面不知心！别人平白的冤枉你们做什么？”
“你们说不是你家孩子干的，那为何大火过后，偏偏就不见了他们几个，不是逃了却是什么？”
“姚黄氏，你家原是个没处去的破落户。逃到辽东来，是我们好意收留了你。如今你儿子却恩将仇报，害的我们家破人亡，我、我跟你拼了！呜呜……”
围观的人群慌忙上来抱住妇女，将她拖向后面好言劝慰。
姚黄氏抱着可儿不断往人群外挤，却无奈周围人潮似海，任凭她如何努力，始终被困在中央逃脱不出。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响。王德庆与几位少年骑在马上，正朝这边驰行而来。
人群里有人闻声看去，喊道：“快看，老王叔他们回来了！”
众人闻言，都住嘴停骂，一起往庄口处望去。
远远只见王德庆身后似是多了几位少年，却看不清他们是谁。等走的近了，才发现是那几位之前跟了牛路去找人的少年。
姚远秦浩几位，却是都不曾见。
人群中顿时又乱作一团，微胖婶和瘦高叔都变了脸色，急急推开人群朝王德庆跑去，拉住他的马道：“老王叔，我家福儿（铁城）呢？”
王德庆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没有作答。
微胖婶和瘦高叔会意，绝望的坐倒在雪地里，嚎啕大哭。
抱在棺材前的几位白衣人，此刻似是了了心愿。又哭又笑道：“我的儿啊，老天有眼，总算让恶人有恶报，终于为你报仇雪恨了！”
坐在地上的福儿妈一听此话，登时跳了起来，冲着身子就撞过去，将那说话的女人掀翻在地。互相揪了头发，厮打在一块。众人七手八脚的一哄而上急忙拉劝，却是怎么也拉不开。
乱作一团的人群里，有个漂亮的妇人看上去倒是显得颇为镇静。
她是牛路的浑家，因为姓赛，长得又颇有几分姿色，所以庄里那些好事的闲人便不唤她真名，只叫她作“赛飞燕”。
她本就是个爱出头的女子，因此对这“雅名”倒也并不如何抵制。因此渐渐的，庄里人倒都忘了她的真名，只唤她作“赛飞燕”了。
赛飞燕此刻正挤过人群，慢慢靠近到老王叔的身前，上来拉了他的马缰绳子问道：
“老王叔，我当家的呢？怎么这几位小哥儿全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唯独不见我当家的？”
未等王德庆开口，后面那四位少年齐声应道：“今晨我们随了牛把头去寻拿姚远等人，不期碰上他们正与群狼相斗。牛把头他、他不幸……”
赛飞燕听闻此言，傻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脸颊上滴下两点泪来，拧着眉头叉腰问道：“你们别哄老娘！我当家的武艺高强，就你们几个小崽子都能安全回来，怎么偏就把他死了？快说，你们到底是谁害死了他？”
任孩儿顺着手指望过去，看见那山甚为挺拔，上面积雪皑皑，十分雄壮。心中不解姚远所说，于是苦中作乐道：
“姚远，你放心干就是了！我任孩儿帮不了你别的，但却会为你念阿弥陀佛，求菩萨保佑我们马到成功、有惊无险。”
姚远笑笑，望着巍峨壮丽的雪山，挑起嘴角道：“但愿你永远都是我的福儿！”
众人听他言语怪异，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但见他在这样紧迫的局面下，依然谈笑风生，心中不禁对他的胆魄更加佩服了几分。
望望身后近在咫尺的狼群，少年们几乎能够看清它们嘴里流出的涎水。
形势紧迫。
眼看渐已来到雪山脚下，头顶之上挺拔的山峰和险峻的山形，以及冰封数里的厚重积雪，此刻都一一展现在眼前，更让人感到惊心动魄的雄壮。
姚远慢慢站起身，拍拍任孩儿的肩头道：“福儿，待会听我号令，我要你加速，你便要用最快的速度跑完前面的路！”
说完又以同样的话语，吩咐了两旁马背上的少年，这才缓缓转身向后，望了眼雄壮的雪山，而后双手聚拢在嘴边，对着侧后的雪山大声喊道：“啊——”
雪原里登时传来一阵悠远的回响，荡漾在寂静的空气里，久久无法散去。
可眼前的雪山却没有任何反应，依然矗立在黎明的天光里，绽放出皎洁的美丽。
狼群越追越紧，眼看就要扑上马车，打破现在互不侵犯的僵局。
这就是姚远想到的退敌之策？
他、他这也太儿戏了吧！
几个少年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知姚远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马上的少年齐声抱怨：“姚远，你这是做什么，你不会是逗我们几个玩吧？你、你以为就这么喊一破嗓子，就能把恶狼给吓跑了？好小子，算我们看错了你！”
姚远无暇去和他们解释。这种利用声波共振，从而引发雪崩的物理知识，就算跟他们讲了，他们也未必就会明白。
抬头看了看眼前岿然不动的雪山，稍加思索后，姚远拉起身旁的胡铁城道：“铁城，你嗓门大，你来，你来试着喊一声。”
“姚远，咱别闹了行吗？眼看咱们就要都喂狼了，你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我、我不喊！”
“不喊也得喊！否则我与你绝交！”
铁城见他说的这样决绝，神色也甚是凛然，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只怕他真的与自己绝交，只好极不情愿的站起身来，也学着姚远的模样，拢手到嘴边，对着后面的雪山大吼：
“啊——”
胡铁城的嗓门，果然不负众望。他刚一喊出口，大伙就仿佛听到他的叫声会要命似的，都拼命掩住了耳朵。
姚远觉得胡铁城的男高音，简直都可以媲美后世的海豚音，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满意的微笑，后面的雪山顶上突然传来轰隆隆一声巨响，大块的雪瞬间与周围的雪层断裂，空中升起了一团白雾，雪如巨浪般向着地面极速滑落。
姚远匆忙拉铁城坐回马车，命令少年们都抓好两侧的护栏，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方逃去。
雪原里顿时响起一阵阵响亮的鞭声，两匹马拉着雪橇车，如箭一般飞速向前驶去。车后的两匹骏马，此刻也都紧咬着雪橇车不放，在雪原里拼命狂奔。
狼群里开始不断传来惨烈的哀嚎声。
几个少年不约而同都向后望去，只见咫尺的距离内，如泥流般的大雪轰然滚落，震得天摇地动。地上卷起一层极浓的雪雾，遮蔽了眼前的所有景象。
大雪极速滑落激起的劲风，推迫的车和马都不住向外倒去，好像顷刻间就会被风刮走。
任孩儿紧紧牵着马缰，努力平衡着雪橇车的方向，不使它被横风吹倒。
雪雾沉淀后，地上只剩了白茫茫的一片。原先那么庞大的狼群，瞬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厚厚的雪层还在向前慢慢滑动，最终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原本平坦的雪原上，被高高垒成了一道道起伏的小丘，横亘在姚远他们来时的路上。
雪原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少年们已然热泪盈眶，得之不易的胜利更让人倍感喜悦。
他们握着拳头捶胸大吼，酣畅淋漓的哭声此起彼伏，痛快宣泄着心中久存的压抑。
姚远坐在马车里，缓缓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注目着冉冉升起在天空里的那轮红日，淡淡言道：“这两夜可真漫长啊……”
久违的困意让他再也支撑不住，仰身倒在马车里，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任孩儿打了个激灵，率先爬起身子，揉着眼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远处四五匹马一同朝这边驶来，等马跑的近了，一眼便认出为首的那人，正是老王叔王德庆。
“老王叔！我们在这儿！”
看到老王叔后，任孩儿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摘下帽子拼命在手中摇晃。
如果没有人接应，就这样漫无方向的走下去，他真不知道大家还能不能走出这茫茫的大雪原。
王德庆快马过来，朗声说道：“可算找到你们了，真让我们好找！”
说完向人群里巡视一圈后，脸上变了颜色：“姚远呢？他在哪里？”
众人指了指马车里，王德庆挟马走近，向内望去，只见姚远嘴巴微张，正打着欢快的鼻鼾，睡得香甜无比。
王德庆这才放下心，大笑一声：“呵呵，他倒睡得踏实！”说完调转马头，带领大家一同赶回庄里。
******
此刻的向阳庄里，正被浓郁的悲哀气息所笼罩。
巨大的白色灵堂，就搭建在庄前的打谷场上。
五位亡者的灵牌罗列桌前，灵堂内并排横放的五具棺材里，零零散散摆放着一些亡者的残肢断体。
灵堂前正闹得不可开交，几拨人互相指着对方怒骂，眼看就要动起手来。
只听一个微胖的妇人挤在人群里高声叫嚷：“我家福儿是什么样的人，那是庄里老少们都有公论的。如今你们只听石来旺一面之词，便认定是他去放的火，你们凭什么！说不定是贼喊抓贼，兴许就是他石来旺放的火也未可知！”
一个瘦高个的男子，一边挤开身边压过来的人群，一边伸着手指过去：“嘿，我家铁城那也是庄里出了名的老实孩子。这孩子随我，没本事，可心厚道！”
两人对面的阵营里，几个身穿白衣的女子颤着脸儿边哭边骂：“知人知面不知心！别人平白的冤枉你们做什么？”
“你们说不是你家孩子干的，那为何大火过后，偏偏就不见了他们几个，不是逃了却是什么？”
“姚黄氏，你家原是个没处去的破落户。逃到辽东来，是我们好意收留了你。如今你儿子却恩将仇报，害的我们家破人亡，我、我跟你拼了！呜呜……”
围观的人群慌忙上来抱住妇女，将她拖向后面好言劝慰。
姚黄氏抱着可儿不断往人群外挤，却无奈周围人潮似海，任凭她如何努力，始终被困在中央逃脱不出。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响。王德庆与几位少年骑在马上，正朝这边驰行而来。
人群里有人闻声看去，喊道：“快看，老王叔他们回来了！”
众人闻言，都住嘴停骂，一起往庄口处望去。
远远只见王德庆身后似是多了几位少年，却看不清他们是谁。等走的近了，才发现是那几位之前跟了牛路去找人的少年。
姚远秦浩几位，却是都不曾见。
人群中顿时又乱作一团，微胖婶和瘦高叔都变了脸色，急急推开人群朝王德庆跑去，拉住他的马道：“老王叔，我家福儿（铁城）呢？”
王德庆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没有作答。
微胖婶和瘦高叔会意，绝望的坐倒在雪地里，嚎啕大哭。
抱在棺材前的几位白衣人，此刻似是了了心愿。又哭又笑道：“我的儿啊，老天有眼，总算让恶人有恶报，终于为你报仇雪恨了！”
坐在地上的福儿妈一听此话，登时跳了起来，冲着身子就撞过去，将那说话的女人掀翻在地。互相揪了头发，厮打在一块。众人七手八脚的一哄而上急忙拉劝，却是怎么也拉不开。
乱作一团的人群里，有个漂亮的妇人看上去倒是显得颇为镇静。
她是牛路的浑家，因为姓赛，长得又颇有几分姿色，所以庄里那些好事的闲人便不唤她真名，只叫她作“赛飞燕”。
她本就是个爱出头的女子，因此对这“雅名”倒也并不如何抵制。因此渐渐的，庄里人倒都忘了她的真名，只唤她作“赛飞燕”了。
赛飞燕此刻正挤过人群，慢慢靠近到老王叔的身前，上来拉了他的马缰绳子问道：
“老王叔，我当家的呢？怎么这几位小哥儿全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唯独不见我当家的？”
未等王德庆开口，后面那四位少年齐声应道：“今晨我们随了牛把头去寻拿姚远等人，不期碰上他们正与群狼相斗。牛把头他、他不幸……”
赛飞燕听闻此言，傻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脸颊上滴下两点泪来，拧着眉头叉腰问道：“你们别哄老娘！我当家的武艺高强，就你们几个小崽子都能安全回来，怎么偏就把他死了？快说，你们到底是谁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