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静候佳音
钟无稽正打算找张人多的赌台去下注，却看见一个赌坊倒茶的小厮过来，朝钟无稽一施礼道：“这位客官，我们胡掌柜有请！”
“请我？”钟无稽愣了愣：“请我作甚？”
“小的不知道！请客官随我来！”
钟无稽有些踌躇，但还是拉着黎四，跟在小厮后面，朝一旁的屋子走去。
小厮将钟无稽领进胡掌柜的屋子，掩上门出去了。
屋子隔音不错，掩上门后，屋外的嘈杂声顿时便听不见了。
此刻，胡掌柜正坐在桌前，独自一人摇骰子玩。
胡掌柜瞅了一眼钟无稽，将钵放在了桌上，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坐！”
钟无稽也不客气，点点头坐了下来。
黎四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站在钟无稽身后。
胡掌柜打量着钟无稽，一言不发。
钟无稽同样打量着胡掌柜。
胡掌柜脸上看上去饱经风霜，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手有小薄扇那么大，每一根指头都粗得好像弯不过来了，皮肤皱巴巴的，有点儿像树皮。
钟无稽当然不会知道，三十年前，胡掌柜便是长安城赫赫有名的赌王，不然他怎么有资格做天通赌坊的掌柜。
胡掌柜的目光锐利，似要看到钟无稽的心里去。
钟无稽知道，此时自己绝不能示弱，否则定会被胡掌柜看轻。
虽然心中忐忑，可钟无稽面上脸上却波澜不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打定了主意，不管胡掌柜是什么用意，自己都以不变应万变。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胡掌柜终于还是先开口了。
“钟无稽！”钟无稽回答的干净利索。
只到这时，黎四这才知道，自己遇到的这个扫帚星叫钟无稽，他默念两声，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
“哦，原来是钟公子！”胡掌柜突然问道：“钟公子可懂骰子？”
钟无稽怎会不懂骰子，《读心术》中赌术这一章，专门介绍过骰子的来历。
钟无稽朗声道：“骰子相传是三国时期曹操的儿子曹植发明的，当时用的是玉石材料，人工磨成四四方方，古时的骰子又叫投石、色子、玉点、三叔等。以前骰子的各点都没什么区别，均为黑色。后来，有人将其区分为红黑两色，显得非常好看，所以将骰子叫作‘色子’，即有颜色的意思。后来又有人将‘色子’叫做‘骰子’。骰子最早只是占卜之器，后来才渐渐演变成了赌具……”
听钟无稽说的如此流利，胡掌柜露出了赞赏的目光。特别是当钟无稽说起“骰子”二字时，两眼里闪动出异样的光亮，心中对钟无稽不禁又多了一丝好感。
胡掌柜又问道：“钟公子，你对摇骰怎么看？”
钟无稽像一位经验老到的赌客，侃侃而谈道：“骰子与其他赌术一样，即使再千变万化，也都是子点数上的变化。摇钵时，手要狠，钵要浪；停钵时，却要在‘稳’字上下功夫。等赌客们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钵上时，这才轻轻揭钵，亮出底数……”
钟无稽讲得兴起，俨然像个老庄家。
胡掌柜将桌上的铜钵与骰子推到钟无稽面前：“你来试试！”
钟无稽从案上拿起铜钵与骰子，盯着胡掌柜。
“先摇个小！”
钟无稽摇过后，揭钵赫然是三个“一”。
胡掌柜不动声色：“摇大！”
钟无稽依言做到。
胡掌柜盯着案前的三个“六”，好半晌没有说话。
钟无稽不知胡掌柜为何不语，静静地立在一旁，也不言语。
“你的赌术是跟何人学的？”胡掌柜问道。
钟无稽脑海中闪过老叫花的影子，但他不想让胡掌柜知道老叫花，便顺口瞎诌道：“我这是自己瞎练的！”
胡掌柜不疑有它，看向了钟无稽，神色复杂道：“看到你我就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你真的不错！”
钟无稽客气道：“胡掌柜过奖了，晚辈只不过才入门，还请胡掌柜多多指教！”
胡掌柜不语，低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顿了顿，胡掌柜直截了当道：“我想邀请钟公子加入天通赌坊，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钟无稽终于明白了胡掌柜的用意，拐了这么多弯，原来是想招揽自己为他效力。
在天通赌坊落脚，对钟无稽来说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钟无稽有高超的赌术在身，在赌坊里混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可是，钟无稽并没有急于回答赵掌柜，他微微一笑道：“胡掌柜，可否容我考虑几日再行答复？”
长安城谁不知道天通赌坊的名气，天通赌坊做事俸酬也比其他赌坊多的多，这等好事若换了别人，早就迫不及待应允了，钟无稽却偏偏还要考虑考虑。
身后的黎四，不禁为钟无稽惋惜和着急，恨不得直接替他应了这差事。
钟无稽的回答，同样出乎了胡掌柜的意料，钟无稽的沉稳让胡掌柜很欣赏，他微微点头：“当然可以，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钟无稽起身，指了指外面，向胡掌柜询问道：“这里的事也谈完了，那我去玩几把，胡掌柜不会阻拦吧？”
“钟公子没有加入天通赌坊之前还是客人，赌坊怎么拒绝客人赌钱呢？公子请便！”胡掌柜微微一笑。
走到门口，钟无稽突然停了下来，他对黎四道：“你先出去等我一会！”
看着黎四出去，钟无稽又来到胡掌柜面前：“我有一事与胡掌柜相商，不知可否？”
胡掌柜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不动声色点点头道：“公子请讲！”
听钟无稽讲完，胡掌柜脸色有些变了，良久才道：“这事容我考虑考虑！”
“当然可以，那我就静候佳音了！”钟无稽将胡掌柜刚才的话又还给了他。
既然已经挑明了，钟无稽也不再藏着掖着装模作样了，仅用一柱香工夫，就干净利索地赢了一百两银子。
将银子揣入怀中，钟无稽看了一眼身边目瞪口呆的黎四，一挥手：“咱们可以走了！”
“请我？”钟无稽愣了愣：“请我作甚？”
“小的不知道！请客官随我来！”
钟无稽有些踌躇，但还是拉着黎四，跟在小厮后面，朝一旁的屋子走去。
小厮将钟无稽领进胡掌柜的屋子，掩上门出去了。
屋子隔音不错，掩上门后，屋外的嘈杂声顿时便听不见了。
此刻，胡掌柜正坐在桌前，独自一人摇骰子玩。
胡掌柜瞅了一眼钟无稽，将钵放在了桌上，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坐！”
钟无稽也不客气，点点头坐了下来。
黎四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站在钟无稽身后。
胡掌柜打量着钟无稽，一言不发。
钟无稽同样打量着胡掌柜。
胡掌柜脸上看上去饱经风霜，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手有小薄扇那么大，每一根指头都粗得好像弯不过来了，皮肤皱巴巴的，有点儿像树皮。
钟无稽当然不会知道，三十年前，胡掌柜便是长安城赫赫有名的赌王，不然他怎么有资格做天通赌坊的掌柜。
胡掌柜的目光锐利，似要看到钟无稽的心里去。
钟无稽知道，此时自己绝不能示弱，否则定会被胡掌柜看轻。
虽然心中忐忑，可钟无稽面上脸上却波澜不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打定了主意，不管胡掌柜是什么用意，自己都以不变应万变。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胡掌柜终于还是先开口了。
“钟无稽！”钟无稽回答的干净利索。
只到这时，黎四这才知道，自己遇到的这个扫帚星叫钟无稽，他默念两声，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
“哦，原来是钟公子！”胡掌柜突然问道：“钟公子可懂骰子？”
钟无稽怎会不懂骰子，《读心术》中赌术这一章，专门介绍过骰子的来历。
钟无稽朗声道：“骰子相传是三国时期曹操的儿子曹植发明的，当时用的是玉石材料，人工磨成四四方方，古时的骰子又叫投石、色子、玉点、三叔等。以前骰子的各点都没什么区别，均为黑色。后来，有人将其区分为红黑两色，显得非常好看，所以将骰子叫作‘色子’，即有颜色的意思。后来又有人将‘色子’叫做‘骰子’。骰子最早只是占卜之器，后来才渐渐演变成了赌具……”
听钟无稽说的如此流利，胡掌柜露出了赞赏的目光。特别是当钟无稽说起“骰子”二字时，两眼里闪动出异样的光亮，心中对钟无稽不禁又多了一丝好感。
胡掌柜又问道：“钟公子，你对摇骰怎么看？”
钟无稽像一位经验老到的赌客，侃侃而谈道：“骰子与其他赌术一样，即使再千变万化，也都是子点数上的变化。摇钵时，手要狠，钵要浪；停钵时，却要在‘稳’字上下功夫。等赌客们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钵上时，这才轻轻揭钵，亮出底数……”
钟无稽讲得兴起，俨然像个老庄家。
胡掌柜将桌上的铜钵与骰子推到钟无稽面前：“你来试试！”
钟无稽从案上拿起铜钵与骰子，盯着胡掌柜。
“先摇个小！”
钟无稽摇过后，揭钵赫然是三个“一”。
胡掌柜不动声色：“摇大！”
钟无稽依言做到。
胡掌柜盯着案前的三个“六”，好半晌没有说话。
钟无稽不知胡掌柜为何不语，静静地立在一旁，也不言语。
“你的赌术是跟何人学的？”胡掌柜问道。
钟无稽脑海中闪过老叫花的影子，但他不想让胡掌柜知道老叫花，便顺口瞎诌道：“我这是自己瞎练的！”
胡掌柜不疑有它，看向了钟无稽，神色复杂道：“看到你我就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你真的不错！”
钟无稽客气道：“胡掌柜过奖了，晚辈只不过才入门，还请胡掌柜多多指教！”
胡掌柜不语，低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顿了顿，胡掌柜直截了当道：“我想邀请钟公子加入天通赌坊，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钟无稽终于明白了胡掌柜的用意，拐了这么多弯，原来是想招揽自己为他效力。
在天通赌坊落脚，对钟无稽来说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钟无稽有高超的赌术在身，在赌坊里混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可是，钟无稽并没有急于回答赵掌柜，他微微一笑道：“胡掌柜，可否容我考虑几日再行答复？”
长安城谁不知道天通赌坊的名气，天通赌坊做事俸酬也比其他赌坊多的多，这等好事若换了别人，早就迫不及待应允了，钟无稽却偏偏还要考虑考虑。
身后的黎四，不禁为钟无稽惋惜和着急，恨不得直接替他应了这差事。
钟无稽的回答，同样出乎了胡掌柜的意料，钟无稽的沉稳让胡掌柜很欣赏，他微微点头：“当然可以，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钟无稽起身，指了指外面，向胡掌柜询问道：“这里的事也谈完了，那我去玩几把，胡掌柜不会阻拦吧？”
“钟公子没有加入天通赌坊之前还是客人，赌坊怎么拒绝客人赌钱呢？公子请便！”胡掌柜微微一笑。
走到门口，钟无稽突然停了下来，他对黎四道：“你先出去等我一会！”
看着黎四出去，钟无稽又来到胡掌柜面前：“我有一事与胡掌柜相商，不知可否？”
胡掌柜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不动声色点点头道：“公子请讲！”
听钟无稽讲完，胡掌柜脸色有些变了，良久才道：“这事容我考虑考虑！”
“当然可以，那我就静候佳音了！”钟无稽将胡掌柜刚才的话又还给了他。
既然已经挑明了，钟无稽也不再藏着掖着装模作样了，仅用一柱香工夫，就干净利索地赢了一百两银子。
将银子揣入怀中，钟无稽看了一眼身边目瞪口呆的黎四，一挥手：“咱们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