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无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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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救命

    一进屋,钟无稽就迫不急待问:徐老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珍,她……”徐老爹话刚出口,便哽咽起来。

    徐老爹口中的小珍,就是上次请他俩进屋吃狗肉的那个姑娘,钟无稽对她颇有好感。

    听了徐老爹的话,钟无稽心中一惊,追问道:“小珍姑娘她怎么了?”

    “小珍她杀了人,被官府拘走了,这个苦命的孩子!”徐老爹不由泪水潸然。

    “什么?”

    钟无稽和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热情大大方方的小珍姑娘竟会杀人。

    这个消息太震惊了,二人半晌没回过神来。

    不可能,小珍姑娘怎么会杀人呢,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

    钟无稽沉声问道:“徐老爹,你能把经过说得仔细些吗?”

    徐老爹将他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钟无稽也大致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小珍的娘过世早,徐老爹没有再娶,独自将她拉扯大。父女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倒也安稳。城郊上洼村的刘水和小珍是两家大人从小订下的娃娃亲,前两日,刘水来到小珍家,恰巧徐老爹不在。

    招待未来夫君最简便又客气的方式就是煮荷包蛋,小珍什么也没说就到锅灶口烧火煮蛋。

    刘水见到未来的娘子,心怦怦地跳,怔怔待在院里等徐老爹回来,不时扭过头来向草屋里瞟着。

    约摸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屋里的烟囱不冒烟了,刘水知道鸡蛋熟了,便移步进屋。

    满满的一碗荷包蛋在桌上放着,香喷喷的热气直往屋梁上冒,碗边放了一双筷子,只是不见小珍。

    刘水向闺房里一瞧,小珍正躲在里里面梳妆打扮,羞得粉脸儿通红。他幸福地坐下来吃着荷包蛋,一口一个。

    刘水一边品味着,一边不断地朝房里瞟,小珍害羞地低下了头,轻轻地掩上房门,但没有掩紧,留下一条缝。

    刚放下蛋碗,还没离桌,刘水突然觉得肚子剧烈疼痛,“砰”地一声倒在地上滚来滚去,一会儿功夫,脸上、唇上、指甲上一片青紫,不多时便没了气息。

    儿子去看望未来的岳丈,吃了未过门媳妇煮的荷包蛋,竟突然身亡,刘水的父母哪能接受这个现实,不依不饶将小珍告了官。

    官府派人调查验尸,刘水被毒死无疑。

    抄身婆子在检查小珍下身验证贞节时,遭到了她拼死反抗,因此一口咬定小珍破过身。

    官府由此断定小珍是因有奸夫而毒杀未婚夫君,依大唐律将择日问斩。?

    ……

    小珍为何要毒死刘水?

    毒药从何来?

    若不是小珍下的毒,刘水又是怎么死的?

    从徐老爹家中出来,钟无稽眉头紧皱,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

    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若就这样枉死,岂不太残忍了。

    可是,怎么样才能帮小珍洗涮冤屈呢?

    见钟无稽这副模样,三老爷小声提醒道:“无稽,你快点呀,我们还要去看斗鸡大会呢!”

    钟无稽忍不住白了一眼三老爷:“小珍姑娘都快要死了,你还有心情去看斗鸡大会?要去你去吧,我没心情!”

    回去的这一路,钟无稽苦思冥想,三老爷怏怏跟在钟无稽身后。

    突然,钟无稽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朝三老爷一挥手道:“走,再去一趟徐老爹家!”

    徐老爹见钟无稽二人去面复返,不由一怔。

    钟无稽也不客套,直截了当问道:“徐老爹,那日小珍姑娘煮荷包蛋大约是什么时分?”

    “约摸是在申时刚过!”

    “那和现在的着不多!”钟无稽点点头,“徐老爹,你按我的吩咐去做,说不定能救了小珍姑娘的性命!”

    徐老爹听钟无稽这么一说,喜出望外,哪有不依的道理。

    徐老爹煮了一碗荷包蛋放在小桌上,三人屏住呼吸倚在门边偷看。

    看了好一会,也没什么动静。

    门边摆着一堆粉未状的东西,钟无稽奇怪地问道:“徐老爹,这是什么?”

    徐老爹瞅了一眼,继续盯着屋内,漫不经心道:“这是酒糟,也就是酿酒后剩余的残渣。本是该清除出去的,这两日没顾上,都已经干了,小郎君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随便问问!”钟无稽点点头道。

    约摸过了半柱香时辰,只见屋顶的茅草中钻出七、八只壁虎,爬上了桌,在鸡蛋上爬来爬去。

    钟无稽将那鸡蛋倒给狗吃,那狗立即狂叫不已倒地乱滚而死,口舌上一片青紫。?

    “徐老爹,你且在这候着,我们去去就来,小珍姑娘有救了!”钟无稽扔下一句话,拉着三老爷飞奔而去。

    “无稽,我们这是去哪里?”三老爷不明就里。

    “去华郎中的医馆!”

    ……

    一进医馆,钟无稽不管不顾拉着华郎中便走,急匆匆去了后院。

    进了后院正屋,钟无稽掩上门,直接了当问道:“华郎中,您告诉我,壁虎是不是有毒?”

    “为何有此一问?”华郎中一头雾水。

    “华郎中,待会再和您细说,您先告诉我壁虎是否有毒?这可关系着一条人命呢!”钟无稽心急如焚。

    “是呀!华郎中,真的是人命头天!”三老爷也在一旁附和道。

    华郎中见二人不似开玩笑,沉吟片刻,缓缓道:“壁虎无毒!”

    “什么?无毒?”钟无稽满愣住了,他又追问道,“华郎中,你确信吗?”

    “千真万确!”华郎中言之凿凿。

    刚才钟无稽的试验,让他错认为壁虎有毒,来找华郎中就是为了求证。若壁虎真的有毒,那就可以救小珍一命了。

    谁知,华郎中的回答却是否定的,顿时浇灭了钟无稽的希望,他沮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华郎中觉得蹊跷,奇怪地问道:“钟小郎君,你先别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钟无稽连话都懒得说了,倒是三老爷竹筒倒豆子,将前后经过原原本本讲于了华郎中。

    华郎中听罢之后,诧异地望着钟无稽。

    思索片刻,华郎中对钟无稽道:“钟小郎君,壁虎本身虽然无毒,但也不是不能致人死命的!”

    “什么?华郎中,你说壁虎可以致人死命?”钟无稽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急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