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偏方
钟无稽不是没想过，动手做把椅子，别的不会，做椅子应该不算很难。
可是，有用吗？
大唐礼仪，无论朝堂之上还是百姓人家，但凡正规场合，都采用跪坐，就算有了椅子，程夫子也不会让他坐，这条路肯定行不通。
想来想去，只有找到程夫子的嗜好和弱点，然后设法攻破，才能让他对自己网开一面。
钟无稽在记忆中搜寻了很长时间，也没想起来程夫子有什么弱点和嗜好。
他有些不甘心，又向三老爷问道：“三叔，你可知道程夫子有什么嗜好吗？”
“嗜好？”三老爷摇摇头：“程夫子除了喜欢看书，没有什么嗜好！”
没什么嗜好？
钟无稽有些挠头，不死心继续问道：“那他有什么至交好友吗？”
“程夫子不问世事，除了教书，很少与外人打交道，没听说他有什么至交好友！”
难道这苦头要吃到底了？
怎么碰到这么个难缠的人？
钟无稽有些泄气了。
“哦，对了！”三老爷似想起了什么，“程夫子对华郎中很是推崇！”
“华郎中？”钟无稽一脸疑惑。
“就是前几日你生病，给你瞧病的那个华郎中！”三老爷解释道。
原来是他！
钟无稽脑海中，闪现出那个风度儒雅的郎中来，穿越的当天，他还来给钟无稽诊过脉。
听三老爷这么说，似乎确实有这么回事，钟无稽脑海中隐隐有些印象：两年前，程夫子得了急病，差点要了命，是华郎中将他救了回来！自此以后，程夫子逢人便说，华郎中是华佗在世。他常拿华郎中之事教导学子们，说什么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
钟无稽若有所思。
若是能搞定这个华郎中，让华郎中出面替自己说话，估计程夫子放自己一马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是，怎么才能搞定华郎中呢？
突然，钟无稽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
他长长舒了口气，向三老爷问道：“三叔，你可知道华郎中的医馆在何处？”
三老爷疑惑地盯着钟无稽：“你要做什么？”
“我想去拜访一下华郎中！”
……
钟无稽跟在三老爷身后，一路来到华郎中的医馆门前。
他稍一打量门上的牌匾，扭头对三老爷说：“三叔，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见见华郎中，马上就出来！”
三老爷不知钟无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紧张兮兮的叮咛：“无稽，你可不能胡来呀！”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朝三老爷点点头，钟无稽转身进了医馆。
医馆不算大，来瞧病的人却不少，华郎中坐在大堂中央，正为病人号脉。
华郎中忙的不亦乐乎，钟无稽不敢惊扰他，只是静静立在一旁。
诊完一人，华郎中正要叫下个病人，却突然瞥见了一旁的钟无稽。
“钟小郎君，你怎么在这里，有事吗？”华郎中和蔼地望着钟无稽。
钟无稽面不改色撒了个谎：“上次多亏华郎中，家母特让我来感谢华郎中的救命之恩！”
华郎中淡淡道：“治病救人是郎中的本分，请转告令堂，此事不用放在心上！”
说罢，华郎中又要开始诊病。
钟无稽赶忙上前一步，轻声道：“华郎中，可否借一步说话？”
华郎中愕然。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钟无稽一脸的神秘。
华郎中犹豫了一下，对钟无稽点点头：“钟小郎君，请随我来！”
华郎中领着钟无稽从大堂来到后院，进了正屋，华郎中笑眯眯盯着钟无稽：“钟小郎君！请坐！”
钟无稽举目四望，偌大一间正屋，椅子在哪儿呢？
擦得锃亮的地板上，放着几座扁扁矮矮的架空方型台子，台面上铺着席子，难道这就是华郎中请自己坐的地方。
钟无稽顿时头皮发麻：这是又要让他跪坐了。
见钟无稽面色有异，华郎中赶忙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华郎中，我可否站在这里与您说话？”钟无稽可怜兮兮道。
钟无稽这话相当不礼貌，主客双方面对面正襟危坐，是互相尊重的最高礼节，钟无稽却要站着，分明是高主人一头，若换作别人早就拂袖而去了。
华郎中颇有涵养，也不与钟无稽计较，只是笑着点点头。
“华郎中，我……”
来医馆的路上，钟无稽细细盘算了很长时间，可事到临头，却不知该如何张口了。
华郎中朝钟无稽微微一笑：“无妨，你只管大胆说来，医者父母心，不管你有什么隐疾，我都会替你保密的！”
钟无稽知道华郎中误会了，赶忙解释：“是这样的，我知道一些关于治病方面零零散散的法子，不知正确与否，您是内行，想说给您听听，请您甄别一二……”
华郎中本以为钟无稽是有什么难言的隐疾才来找自己的，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来找自己讨论医术的。
钟无稽自顾自接着说：“穿山甲又叫鲮鲤，顺口溜云，穿山甲、王不留，妇人食了乳长流……曼陀罗花割疮灸火，宜先服此，则不觉苦也……”
钟无稽搜肠刮肚地回忆着：“大豆加上一味甘草，有解百药毒的功效……胭脂草捣烂了，可以治虫咬伤……”
“钟小郎君，你且等等！”
华郎中急急到另外一屋拿来纸笔，重又坐好，这才道：“你继续说吧！”
见华郎中如此模样，钟无稽心中暗喜：看来有戏。
“刀豆子烧成渣子吃下去，能治呃逆……”
“牵牛子可治便秘……”
“大蒜切片敷贴足心，可止鼻腔出血……”
穿越前，钟无稽无聊之余，正好在看《李时珍传》，此时便用上了。凭着记忆，他复述了书中部份内容，不过大多都记不清了。
“完了？”华郎中停下手中笔，长嘘一口气问道。
“完了！”钟无稽老老实实点头。
“这些偏方须要证实了才能用，否则会出人命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华郎中语气倒是很真诚。
做郎中的，对各种医方，都有一种执着和痴迷。华郎中也不例外，钟无稽说的虽然无从考证，但凭经验，应该是可以一试的。
“华郎中，您客气了！”
“钟小郎君，你先回去吧，今日我还要诊病，改天我们再聊！如何？”华郎中笑吟吟道。
“啊……”见华郎中下了逐客令，钟无稽顿时急了，“华郎中，我……我可否求您一件事？”
“哦？你说说看……”华郎中点点头。
钟无稽说完，华郎中瞅了他好一会，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
可是，有用吗？
大唐礼仪，无论朝堂之上还是百姓人家，但凡正规场合，都采用跪坐，就算有了椅子，程夫子也不会让他坐，这条路肯定行不通。
想来想去，只有找到程夫子的嗜好和弱点，然后设法攻破，才能让他对自己网开一面。
钟无稽在记忆中搜寻了很长时间，也没想起来程夫子有什么弱点和嗜好。
他有些不甘心，又向三老爷问道：“三叔，你可知道程夫子有什么嗜好吗？”
“嗜好？”三老爷摇摇头：“程夫子除了喜欢看书，没有什么嗜好！”
没什么嗜好？
钟无稽有些挠头，不死心继续问道：“那他有什么至交好友吗？”
“程夫子不问世事，除了教书，很少与外人打交道，没听说他有什么至交好友！”
难道这苦头要吃到底了？
怎么碰到这么个难缠的人？
钟无稽有些泄气了。
“哦，对了！”三老爷似想起了什么，“程夫子对华郎中很是推崇！”
“华郎中？”钟无稽一脸疑惑。
“就是前几日你生病，给你瞧病的那个华郎中！”三老爷解释道。
原来是他！
钟无稽脑海中，闪现出那个风度儒雅的郎中来，穿越的当天，他还来给钟无稽诊过脉。
听三老爷这么说，似乎确实有这么回事，钟无稽脑海中隐隐有些印象：两年前，程夫子得了急病，差点要了命，是华郎中将他救了回来！自此以后，程夫子逢人便说，华郎中是华佗在世。他常拿华郎中之事教导学子们，说什么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
钟无稽若有所思。
若是能搞定这个华郎中，让华郎中出面替自己说话，估计程夫子放自己一马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是，怎么才能搞定华郎中呢？
突然，钟无稽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
他长长舒了口气，向三老爷问道：“三叔，你可知道华郎中的医馆在何处？”
三老爷疑惑地盯着钟无稽：“你要做什么？”
“我想去拜访一下华郎中！”
……
钟无稽跟在三老爷身后，一路来到华郎中的医馆门前。
他稍一打量门上的牌匾，扭头对三老爷说：“三叔，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见见华郎中，马上就出来！”
三老爷不知钟无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紧张兮兮的叮咛：“无稽，你可不能胡来呀！”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朝三老爷点点头，钟无稽转身进了医馆。
医馆不算大，来瞧病的人却不少，华郎中坐在大堂中央，正为病人号脉。
华郎中忙的不亦乐乎，钟无稽不敢惊扰他，只是静静立在一旁。
诊完一人，华郎中正要叫下个病人，却突然瞥见了一旁的钟无稽。
“钟小郎君，你怎么在这里，有事吗？”华郎中和蔼地望着钟无稽。
钟无稽面不改色撒了个谎：“上次多亏华郎中，家母特让我来感谢华郎中的救命之恩！”
华郎中淡淡道：“治病救人是郎中的本分，请转告令堂，此事不用放在心上！”
说罢，华郎中又要开始诊病。
钟无稽赶忙上前一步，轻声道：“华郎中，可否借一步说话？”
华郎中愕然。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钟无稽一脸的神秘。
华郎中犹豫了一下，对钟无稽点点头：“钟小郎君，请随我来！”
华郎中领着钟无稽从大堂来到后院，进了正屋，华郎中笑眯眯盯着钟无稽：“钟小郎君！请坐！”
钟无稽举目四望，偌大一间正屋，椅子在哪儿呢？
擦得锃亮的地板上，放着几座扁扁矮矮的架空方型台子，台面上铺着席子，难道这就是华郎中请自己坐的地方。
钟无稽顿时头皮发麻：这是又要让他跪坐了。
见钟无稽面色有异，华郎中赶忙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华郎中，我可否站在这里与您说话？”钟无稽可怜兮兮道。
钟无稽这话相当不礼貌，主客双方面对面正襟危坐，是互相尊重的最高礼节，钟无稽却要站着，分明是高主人一头，若换作别人早就拂袖而去了。
华郎中颇有涵养，也不与钟无稽计较，只是笑着点点头。
“华郎中，我……”
来医馆的路上，钟无稽细细盘算了很长时间，可事到临头，却不知该如何张口了。
华郎中朝钟无稽微微一笑：“无妨，你只管大胆说来，医者父母心，不管你有什么隐疾，我都会替你保密的！”
钟无稽知道华郎中误会了，赶忙解释：“是这样的，我知道一些关于治病方面零零散散的法子，不知正确与否，您是内行，想说给您听听，请您甄别一二……”
华郎中本以为钟无稽是有什么难言的隐疾才来找自己的，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来找自己讨论医术的。
钟无稽自顾自接着说：“穿山甲又叫鲮鲤，顺口溜云，穿山甲、王不留，妇人食了乳长流……曼陀罗花割疮灸火，宜先服此，则不觉苦也……”
钟无稽搜肠刮肚地回忆着：“大豆加上一味甘草，有解百药毒的功效……胭脂草捣烂了，可以治虫咬伤……”
“钟小郎君，你且等等！”
华郎中急急到另外一屋拿来纸笔，重又坐好，这才道：“你继续说吧！”
见华郎中如此模样，钟无稽心中暗喜：看来有戏。
“刀豆子烧成渣子吃下去，能治呃逆……”
“牵牛子可治便秘……”
“大蒜切片敷贴足心，可止鼻腔出血……”
穿越前，钟无稽无聊之余，正好在看《李时珍传》，此时便用上了。凭着记忆，他复述了书中部份内容，不过大多都记不清了。
“完了？”华郎中停下手中笔，长嘘一口气问道。
“完了！”钟无稽老老实实点头。
“这些偏方须要证实了才能用，否则会出人命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华郎中语气倒是很真诚。
做郎中的，对各种医方，都有一种执着和痴迷。华郎中也不例外，钟无稽说的虽然无从考证，但凭经验，应该是可以一试的。
“华郎中，您客气了！”
“钟小郎君，你先回去吧，今日我还要诊病，改天我们再聊！如何？”华郎中笑吟吟道。
“啊……”见华郎中下了逐客令，钟无稽顿时急了，“华郎中，我……我可否求您一件事？”
“哦？你说说看……”华郎中点点头。
钟无稽说完，华郎中瞅了他好一会，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