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十年后的人
战败‘雷道少君’张融霤，封殇在人榜排名必在前四，但他仍不满足，想要再战‘降龙少君’冰伟诚，他还没有突破至天人合一，他要借冰伟诚的压力，让自己积累爆发，步入天人合一之境。
“你今日已和张融霤一战，我给你一日休息时间，明日午时，山顶废武台，一战倾天！”
冰伟诚傲笑一声，他从来不占人便宜，豪气冲云霄。
“好！明日再战！！！”
封殇应声，转身离开，他的确需要休息。
……………………
……………………
废武台，废武台，一念尽引穹苍起，风云来握拳掌间，耸立入云间，但见登高者，降龙少君，不世邪王！
“一战倾天，不容留情！”冰伟诚怒喝一声，似龙神怒啸，天地惊颤。
“战！”封殇冷漠开口，如万载寒霜，亘古不化。
声落，战局起！
“啸纳苍尘！”
降龙少君出招，第一掌，势吞天地，威震苍穹，所过之处，大地剧烈崩溃，巨石狂飞，恐怖威势，宛如末日。
“幽空不动印！”
封殇凝神，魔罗化印，磅礴紫黑之气围绕周身，掌凝浩元，硬憾神威，轰然一声，封殇不动如山，少君掌势，消散无形。
“炽龙炎吟！！”
冰伟诚周身天火升腾，无穷无尽，映照九天，金色的神焰，焚天煮海，将整个天地都照耀在内。
降龙少君招式将出，封殇也同时出招，幽空开，魔罗生，掌印齐鸣，轮回衍化，再现天地初开之象。
降龙神掌对幽空魔罗印，两人之间，大地隆隆开裂，大山如遭天劫，剧烈摇曳，山崩，石落，末世之景，震撼人心。
幽空魔罗印、降龙神掌俱是至尊神功，两人功力的差距又不是太大，所以一时之间，竟然是僵持了起来。
“怒龙行世！”
“幽空灭绝爪！”
……
……………………
……………………
阳光透过窗棂，在有些年头的黄梨木案上洒下一片参差不齐的光斑，光影交错间，映出一幅富贵海棠的图案，图案旁的背光阴影处立着一尊紫金香炉，缕缕烟气从镂空的孔洞中袅袅升起，使得书房之内处处都弥漫着一股淡雅熏香。
黄梨木案前，燕初鸣静静的坐在轮椅上，双目微阖，仅留一丝缝隙，今年不过双十年华的他鼻挺唇薄，面如刀削，相貌十分的儒雅清俊，只因常年呆在房内，少见阳光，面色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碧湖水寨内的仆人奴婢都知道，大少主自从双腿残废后就特别喜欢一个人独处，如今房内也无他人，显得十分安静，唯一的声响便是燕初鸣拇指轻轻拨动手上檀木佛珠的声音。
眼下燕府内外都在忙着二少燕初云的丧事，对于这个好色成性的弟弟，燕初鸣十分不喜欢，同样的，对于那个自从他与人比武落败，双腿骨骼经脉尽碎后，就渐渐淡漠疏远他的父亲也谈不上亲近，如今那个与他八字不合，有事就找茬，无事也挑衅的纨绔弟弟突然死了，燕初鸣心里没有半点欢喜愉悦，有的只是一片凝重。
原本注定发生的事，就像是一条流向分明的河流，可燕初云的死，就像是一个开端，让河流产生了分歧。
哒哒哒……
淡淡的脚步声在书房内响起，打断了燕初鸣的思绪，微阖的双眼睁开，只见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笑容和蔼的将食盒放在燕初鸣身前的木案上，随后揭开盒盖，从中取出一碗粥，一双玉箸，以及两碟素菜。
“少主，该用早膳了。”将饭菜玉箸依次放好，老者语气和善的说道。
粥是红枣糯米粥，菜是不沾荤腥的素菜，卖相极佳，香气扑鼻，不过燕初鸣却没有半点动筷的意思，只是语气浅淡道:“连伯，饭菜先放在这儿吧，我等会儿在吃。”
连伯皱眉劝说道:“这饭菜做起也有一段时间了，再放着可就凉了，少主还是先趁热吃吧。”
“这个不急，凉一些再吃也无大碍。”
燕初鸣双眼阖起，望向连伯的目光闪烁不定，一丝隐晦的杀机在眼底悄然浮现，过了一会儿，又消散退去。
连伯没有察觉到燕初鸣眼中的杀机，只是被其看的有些不太自然，一边用手抹着脸，一边尴尬笑道:“少主这样看着老奴，莫非是老奴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是有些东西啊，比起十几年前，连伯脸上的皱纹可是多了不少。”燕初鸣缓声说着，接着双眼带着几分追忆之色道:“还记得小时候，我有一次爬树从树上掉下来，摔破了头，血流不止，还是连伯你为我上的药呢！现在想起来还恍如昨日一般。”
连伯有些不明白燕初鸣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些，但还是故作感慨的叹了口气:“是啊！一晃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奴都成了白发苍苍的小老头了。”
燕别离缄默片刻，似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连伯你跟我们有多少年了？”
连伯如实答道:“老奴是被主人从一帮马匪手中救下后，才跟着主人的，满打满算，如今也快三十年了吧！”
闻言，燕初鸣有些怅然:“已经三十年了啊！人的一生有多少个三十年啊？连伯你服侍了我们祖孙三代人，年纪都这般大了，也该到享清福的时候了，改日我便为连伯你在苏州城里买一座宅子，好生安置下来，颐养天年，还有……再从寨中叫个懂事的丫鬟婆子过去服侍你，别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脸上露出受宠若惊之色，连伯连连摇头道:“这怎使得？老奴服侍主人和少主是理所应当的，少主的好意老奴铭记于心，可万万不能叫少主为老奴破费。”
临末又补充了一句:“再说，少主这几年也过的挺不容易的，这些钱还是能省则省吧。”
燕初鸣低头看了看被毛毯盖着的双腿，淡淡道:“是挺不容易的，不过这点儿闲钱我还是拿的出来的，连伯，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要？”
“不要！”
连伯面上斩钉截铁的说道，心中却是暗自生疑，燕初鸣平时话不多，特别是双腿残废之后更加沉默寡言，今日却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是察觉出了什么？还是真心诚意的在为自己考虑？
“少主别只顾着跟老奴说话，来，还是趁热先把饭吃了，真等凉了再吃可对公子的身体不好！”
压下心中的惊疑，连伯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动手端起那碗稀粥，那知手方抬起，就被燕别离压住手腕，脸上不由露出错愕之色，看着燕初鸣。
“少主，你这是……”燕初鸣不言也不语，只是轻轻的将手挪开，目光沉凝如死水，神色平静的看着连伯。
连伯心里一突，只觉得燕初鸣的目光仿佛照进了他的心底一样，在这双目光之下，自己犹如赤身裸体，被看了个通透，再也没有半点秘密可言。
不觉间，连伯的脸庞额角已冷汗涔涔……
少时，燕初鸣开口说话了，眼中的凛冽杀意再度浮现，这次……没有半点隐藏！
“连伯，从我知事起，便一直是你在照顾我，我燕初鸣也并非无情之人，二十年香火情分不敢或忘，因此，那怕明知你心怀歹意，我也故作不知，装作无事，就是想给你个机会，可惜，我给你的机会，你没抓住！”
燕初鸣话语轻缓，没有一点该有的愤怒，声音同样也不大，可每个字落入连伯耳中，都不亚于一道惊雷响起。
连伯双眼圆睁，踉跄的倒退数步，凝神望着燕别离，袖袍下的手微微颤抖着，握紧又松开，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叹息一声，沙哑着声音开口。
“少既已全都知道，老奴也不再狡辩，老奴受燕家三代恩惠，若非是有着迫不得已的苦衷，纵然千刀万剐也不会做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来。”
“有些事一旦做了，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都要付出与之相应的代价。”淡淡说着，燕初鸣端起木案上的茶杯，浅浅饮了口凉了许久的茶，手指摩挲着茶杯侧壁的细腻纹路，并未立刻就动手。
他对连伯了如指掌，而自以为对他了如指掌的连伯……实则对他并不了解。事实上，在燕别离的心底一直深埋着一个秘密，那就是……他比常人多活了十年，这十年里他一直活在一场无比真实的幻梦中，这场幻梦自他双腿残废开始，尔后经历了无比消沉的前三年，以及碧湖水寨惨遭灭门的第四年。
在那场灭门惨祸中，他独自一人存活了下来，双腿意外康复，再往后的两年时间里，他偶然得到了大天魔的传承，一身修为高歌猛进，最后只差一步即可迈入仙门之境。
可惜，在梦中的第十年，神州大乱，邪道盟纵横天下，邪帝掌压正邪两道，势凌天地四极，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世，盛况远远超过了年年前的两朝之争，千宗大战，可大世同样也是大劫，燕别离在一场惊天大战中战死身亡，死在邪帝之手，然后……梦醒了！
他又回到了双腿刚刚残废不久的时候，不过脑海中却多了大天魔的天魔功，以及数门失传已久的魔道绝学，更重要的是，他还保留着那场幻梦中整整十年的记忆。
梦醒后的三年里，他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那场幻梦中的头三年完全吻合，一丝不差！
唯一有所差异的就是，他那本该今日才死的纨绔弟弟早死了几天，他的那位父亲也接到了一封本不该存在的战书，今早更是避开寨中所有人，孤身赴战去了。
这些饭菜，连伯原本是该送给他那纨绔弟弟的，并且以他的性命威胁父亲，让他以自身鲜血解封燕氏一族禁地内的血晶石，取出那件封存在血源晶石内的不详之物！
那件谁碰了，晚年之后都会癫狂而亡的不详之物，可在那场幻梦中，他骨骼经脉尽碎的双腿正是因为这件不详之物才康复的，后来燕初鸣才知道，这件封藏于血晶石里的不详之物竟然蕴藏着仙魔之秘。
仙魔！
凌驾于众生之上的超然存在！
摧山断岳，翻江倒海，对于那种存在来说，不过视若等闲，更重要的是仙魔二字意味着长生，而长生二字，含纳一切。
奈何，燕初鸣空守宝山，却无破解之法。
燕初鸣如今之所以还呆在燕府，为的就是那件不详之物中蕴藏的仙魔之秘。
燕初鸣有着一颗十分坚定的向道之心，为成大道，七情可抛，六亲可斩，这仙魔之谜于他而言，是势在必得！
还有那位在未来无敌的邪帝，也是他的大敌，未来的他离仙魔只差一步，奈何却碰上了可屠仙魔的邪帝！
封殇！这个名字，早已经被他铭刻于心，死生不忘！
(本章完)
“你今日已和张融霤一战，我给你一日休息时间，明日午时，山顶废武台，一战倾天！”
冰伟诚傲笑一声，他从来不占人便宜，豪气冲云霄。
“好！明日再战！！！”
封殇应声，转身离开，他的确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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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武台，废武台，一念尽引穹苍起，风云来握拳掌间，耸立入云间，但见登高者，降龙少君，不世邪王！
“一战倾天，不容留情！”冰伟诚怒喝一声，似龙神怒啸，天地惊颤。
“战！”封殇冷漠开口，如万载寒霜，亘古不化。
声落，战局起！
“啸纳苍尘！”
降龙少君出招，第一掌，势吞天地，威震苍穹，所过之处，大地剧烈崩溃，巨石狂飞，恐怖威势，宛如末日。
“幽空不动印！”
封殇凝神，魔罗化印，磅礴紫黑之气围绕周身，掌凝浩元，硬憾神威，轰然一声，封殇不动如山，少君掌势，消散无形。
“炽龙炎吟！！”
冰伟诚周身天火升腾，无穷无尽，映照九天，金色的神焰，焚天煮海，将整个天地都照耀在内。
降龙少君招式将出，封殇也同时出招，幽空开，魔罗生，掌印齐鸣，轮回衍化，再现天地初开之象。
降龙神掌对幽空魔罗印，两人之间，大地隆隆开裂，大山如遭天劫，剧烈摇曳，山崩，石落，末世之景，震撼人心。
幽空魔罗印、降龙神掌俱是至尊神功，两人功力的差距又不是太大，所以一时之间，竟然是僵持了起来。
“怒龙行世！”
“幽空灭绝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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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棂，在有些年头的黄梨木案上洒下一片参差不齐的光斑，光影交错间，映出一幅富贵海棠的图案，图案旁的背光阴影处立着一尊紫金香炉，缕缕烟气从镂空的孔洞中袅袅升起，使得书房之内处处都弥漫着一股淡雅熏香。
黄梨木案前，燕初鸣静静的坐在轮椅上，双目微阖，仅留一丝缝隙，今年不过双十年华的他鼻挺唇薄，面如刀削，相貌十分的儒雅清俊，只因常年呆在房内，少见阳光，面色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碧湖水寨内的仆人奴婢都知道，大少主自从双腿残废后就特别喜欢一个人独处，如今房内也无他人，显得十分安静，唯一的声响便是燕初鸣拇指轻轻拨动手上檀木佛珠的声音。
眼下燕府内外都在忙着二少燕初云的丧事，对于这个好色成性的弟弟，燕初鸣十分不喜欢，同样的，对于那个自从他与人比武落败，双腿骨骼经脉尽碎后，就渐渐淡漠疏远他的父亲也谈不上亲近，如今那个与他八字不合，有事就找茬，无事也挑衅的纨绔弟弟突然死了，燕初鸣心里没有半点欢喜愉悦，有的只是一片凝重。
原本注定发生的事，就像是一条流向分明的河流，可燕初云的死，就像是一个开端，让河流产生了分歧。
哒哒哒……
淡淡的脚步声在书房内响起，打断了燕初鸣的思绪，微阖的双眼睁开，只见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笑容和蔼的将食盒放在燕初鸣身前的木案上，随后揭开盒盖，从中取出一碗粥，一双玉箸，以及两碟素菜。
“少主，该用早膳了。”将饭菜玉箸依次放好，老者语气和善的说道。
粥是红枣糯米粥，菜是不沾荤腥的素菜，卖相极佳，香气扑鼻，不过燕初鸣却没有半点动筷的意思，只是语气浅淡道:“连伯，饭菜先放在这儿吧，我等会儿在吃。”
连伯皱眉劝说道:“这饭菜做起也有一段时间了，再放着可就凉了，少主还是先趁热吃吧。”
“这个不急，凉一些再吃也无大碍。”
燕初鸣双眼阖起，望向连伯的目光闪烁不定，一丝隐晦的杀机在眼底悄然浮现，过了一会儿，又消散退去。
连伯没有察觉到燕初鸣眼中的杀机，只是被其看的有些不太自然，一边用手抹着脸，一边尴尬笑道:“少主这样看着老奴，莫非是老奴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是有些东西啊，比起十几年前，连伯脸上的皱纹可是多了不少。”燕初鸣缓声说着，接着双眼带着几分追忆之色道:“还记得小时候，我有一次爬树从树上掉下来，摔破了头，血流不止，还是连伯你为我上的药呢！现在想起来还恍如昨日一般。”
连伯有些不明白燕初鸣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些，但还是故作感慨的叹了口气:“是啊！一晃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奴都成了白发苍苍的小老头了。”
燕别离缄默片刻，似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连伯你跟我们有多少年了？”
连伯如实答道:“老奴是被主人从一帮马匪手中救下后，才跟着主人的，满打满算，如今也快三十年了吧！”
闻言，燕初鸣有些怅然:“已经三十年了啊！人的一生有多少个三十年啊？连伯你服侍了我们祖孙三代人，年纪都这般大了，也该到享清福的时候了，改日我便为连伯你在苏州城里买一座宅子，好生安置下来，颐养天年，还有……再从寨中叫个懂事的丫鬟婆子过去服侍你，别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脸上露出受宠若惊之色，连伯连连摇头道:“这怎使得？老奴服侍主人和少主是理所应当的，少主的好意老奴铭记于心，可万万不能叫少主为老奴破费。”
临末又补充了一句:“再说，少主这几年也过的挺不容易的，这些钱还是能省则省吧。”
燕初鸣低头看了看被毛毯盖着的双腿，淡淡道:“是挺不容易的，不过这点儿闲钱我还是拿的出来的，连伯，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要？”
“不要！”
连伯面上斩钉截铁的说道，心中却是暗自生疑，燕初鸣平时话不多，特别是双腿残废之后更加沉默寡言，今日却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是察觉出了什么？还是真心诚意的在为自己考虑？
“少主别只顾着跟老奴说话，来，还是趁热先把饭吃了，真等凉了再吃可对公子的身体不好！”
压下心中的惊疑，连伯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动手端起那碗稀粥，那知手方抬起，就被燕别离压住手腕，脸上不由露出错愕之色，看着燕初鸣。
“少主，你这是……”燕初鸣不言也不语，只是轻轻的将手挪开，目光沉凝如死水，神色平静的看着连伯。
连伯心里一突，只觉得燕初鸣的目光仿佛照进了他的心底一样，在这双目光之下，自己犹如赤身裸体，被看了个通透，再也没有半点秘密可言。
不觉间，连伯的脸庞额角已冷汗涔涔……
少时，燕初鸣开口说话了，眼中的凛冽杀意再度浮现，这次……没有半点隐藏！
“连伯，从我知事起，便一直是你在照顾我，我燕初鸣也并非无情之人，二十年香火情分不敢或忘，因此，那怕明知你心怀歹意，我也故作不知，装作无事，就是想给你个机会，可惜，我给你的机会，你没抓住！”
燕初鸣话语轻缓，没有一点该有的愤怒，声音同样也不大，可每个字落入连伯耳中，都不亚于一道惊雷响起。
连伯双眼圆睁，踉跄的倒退数步，凝神望着燕别离，袖袍下的手微微颤抖着，握紧又松开，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叹息一声，沙哑着声音开口。
“少既已全都知道，老奴也不再狡辩，老奴受燕家三代恩惠，若非是有着迫不得已的苦衷，纵然千刀万剐也不会做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来。”
“有些事一旦做了，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都要付出与之相应的代价。”淡淡说着，燕初鸣端起木案上的茶杯，浅浅饮了口凉了许久的茶，手指摩挲着茶杯侧壁的细腻纹路，并未立刻就动手。
他对连伯了如指掌，而自以为对他了如指掌的连伯……实则对他并不了解。事实上，在燕别离的心底一直深埋着一个秘密，那就是……他比常人多活了十年，这十年里他一直活在一场无比真实的幻梦中，这场幻梦自他双腿残废开始，尔后经历了无比消沉的前三年，以及碧湖水寨惨遭灭门的第四年。
在那场灭门惨祸中，他独自一人存活了下来，双腿意外康复，再往后的两年时间里，他偶然得到了大天魔的传承，一身修为高歌猛进，最后只差一步即可迈入仙门之境。
可惜，在梦中的第十年，神州大乱，邪道盟纵横天下，邪帝掌压正邪两道，势凌天地四极，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世，盛况远远超过了年年前的两朝之争，千宗大战，可大世同样也是大劫，燕别离在一场惊天大战中战死身亡，死在邪帝之手，然后……梦醒了！
他又回到了双腿刚刚残废不久的时候，不过脑海中却多了大天魔的天魔功，以及数门失传已久的魔道绝学，更重要的是，他还保留着那场幻梦中整整十年的记忆。
梦醒后的三年里，他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那场幻梦中的头三年完全吻合，一丝不差！
唯一有所差异的就是，他那本该今日才死的纨绔弟弟早死了几天，他的那位父亲也接到了一封本不该存在的战书，今早更是避开寨中所有人，孤身赴战去了。
这些饭菜，连伯原本是该送给他那纨绔弟弟的，并且以他的性命威胁父亲，让他以自身鲜血解封燕氏一族禁地内的血晶石，取出那件封存在血源晶石内的不详之物！
那件谁碰了，晚年之后都会癫狂而亡的不详之物，可在那场幻梦中，他骨骼经脉尽碎的双腿正是因为这件不详之物才康复的，后来燕初鸣才知道，这件封藏于血晶石里的不详之物竟然蕴藏着仙魔之秘。
仙魔！
凌驾于众生之上的超然存在！
摧山断岳，翻江倒海，对于那种存在来说，不过视若等闲，更重要的是仙魔二字意味着长生，而长生二字，含纳一切。
奈何，燕初鸣空守宝山，却无破解之法。
燕初鸣如今之所以还呆在燕府，为的就是那件不详之物中蕴藏的仙魔之秘。
燕初鸣有着一颗十分坚定的向道之心，为成大道，七情可抛，六亲可斩，这仙魔之谜于他而言，是势在必得！
还有那位在未来无敌的邪帝，也是他的大敌，未来的他离仙魔只差一步，奈何却碰上了可屠仙魔的邪帝！
封殇！这个名字，早已经被他铭刻于心，死生不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