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圣前斗争
陈子轩也立即上奏朝廷将日本提出议和之事一一详述，更是将自己答应与日本临时停战议和，解释清楚是为朝廷大军入朝做准备，不过是权宜之计，与日本虚与委蛇。对日本提出要求朝鲜军队不准许袭击日军和直接通商的条件也希望朝廷假作答应，迷惑日军。
大明京师紫禁城中
明朝朝廷兵部尚书石星及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接到陈子轩的上奏，立即上呈万历皇帝朱翊钧，朝鲜前线的战事瞬息万变，先败后胜，完全不在大明朝廷掌控之中。陈子轩竟然擅自做主与日军达成临时停战议和，还让朝廷也配合他与日本虚与委蛇拖延时间。
乾清宫中御书房御案前，未及而立之年的万历皇帝朱翊钧一张有些病怏怏萎靡不振的国字脸，头戴乌纱翼善冠，身穿云锦织造的黄色绫罗圆领袍龙袍，龙袍两肩圆形纹样红色者为日纹，白色者为月纹，袖子变宽，上绣翟纹及十二章纹，身前龙袍上绣有五爪金龙，龙形逼真，有升龙、降龙两种。
朱翊钧正在看奏疏，刚从朝鲜回来的陈矩公公与一名大宦官在一旁弓着身子像两只大虾。
朱翊钧看着兵部和锦衣卫紧急送呈来的奏疏都是征倭总兵陈子轩上奏的奏疏，立即重视起来，当下打开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上呈的奏疏，看得龙颜阴晴不定：“他好大胆子，竟敢擅自做主与倭国临时停战议和，岂有此理。”
“万岁爷，老奴得到东厂番役密报，这位征倭总兵在朝鲜那可是飞扬跋扈啊，就连朝鲜左相都叫他打了二十大军棍，这事说起来倒也很正常啊。”五十来岁高瘦的东厂厂公张鲸一张瘦猴脸，贼眉鼠眼透着一股精明劲，张鲸提督东厂早就按照朱翊钧旨意对陈子轩调查了一番。
万万没想到陈矩去了一趟朝鲜居然与陈子轩勾搭上了，如今陈矩在皇上面前深受宠信，就连咱家都得忌惮几分，眼看皇上不满陈子轩擅自做主与日本搞临时停战议和，张鲸立即添油加醋一番。
“骄兵悍将”朱翊钧立即对陈子轩做出评价，原本还对他很看好，没想到居然也是个居功自傲的丘八莽夫：“张鲸”
“老奴在”张鲸忙弓着大虾身子迎上去恭听皇上旨意
朱翊钧看着张鲸问道：“朕交待你办的事如何了”
“回万岁爷，老奴已加派了东厂人手前往朝鲜。”张鲸斜视陈矩一眼得意万分道：“万岁爷，老奴得报，征倭总兵陈子轩却有虚报斩首战功，有不少是朝鲜军队将斩首倭军首级交由陈子轩分配，因此国朝大军才有斩首近万，那可是一万颗首级哪，就算是砍也得砍累死人啊。”
朱翊钧看向不远处的陈矩问道：“陈矩，你怎么说。”
陈矩听着皇上似乎有些相信了，很是担心躬身回道：“回万岁爷，国朝大军将士却有虚报斩首战功，都是国朝将士私下与朝鲜将士交易，何况军中私下交易首级歪风习气由来已久，陈都督也没有三头六臂，陈都督还忙着处理女真部落与朝鲜军队军务忙得焦头烂额。
万岁爷，陈都督可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勇将，老奴亲临战场观战，倭奴军队刀子就像下雨般，还有鸟铳就像爆豆子般射击，看得可摄人心魂，近万颗倭军首级绝无弄虚作假。陈都督有勇有谋调兵遣将，攻心为上，攻城次之。迫使倭军逃出平壤城，渡江逃走，又命水师趁倭军半渡而击，倭军死伤惨重逃上岸又遭到女真部落骑兵袭击，近三万倭军数次战败，逃走倭军将士不过十之一二，这一万首级还没算上烧死淹死的倭奴大军。”
“听你这么一说，他非但无罪，还有大功了。”朱翊钧盯着陈矩问道
“万岁爷明鉴”陈矩忙伏地跪拜道
“嗯”朱翊钧听着陈矩的解说倒是在理，也知道张鲸如今和陈矩多有不和，张鲸的为人朱翊钧是知道的，他提督东厂倒是很适合，干得也不错，还帮着朕赶跑了大伴冯保，朱翊钧看向两人问道：“你们说陈子轩擅自做主与倭国临时停战议和该如何处置”
陈矩闻言一喜，皇上似乎认可了陈子轩的临时停战议和计策，当下道：“万岁爷，老奴觉得陈都督如此处置倒也不失为上策，所谓临时停战议和不过是暂时性不打仗，这以后随时可以开打，陈都督已经上奏请朝廷派使臣与倭国议和，朝鲜倭军众多，一旦倭国再增兵，陈都督手下各路兵马恐难以抵挡。
老奴认为可依陈都督奏请朝廷派使臣与倭国虚与委蛇，拖延时日，待朝廷增兵朝鲜一举歼灭朝鲜倭军。”
“万岁爷，陈子轩骄兵悍将，擅自做主与倭国临时停战议和，若不加惩治，难保他日后不会嚣张跋扈，做出无法无天之事来，就连宁远伯二公子李如柏都叫他带着锦衣卫当街打杀逃回府。万岁爷，此等悍将万不可姑息啊。”张鲸见皇上似乎对陈陈矩说的一大堆好话龙颜甚悦，原本以为陈子轩难逃罪责，哪知竟然甚合圣心，这家伙咋就这么幸运呢？
“言之在理，陈子轩恃宠而骄，不可姑息，当严惩不贷。”朱翊钧发现还真不好严惩，撤他征倭总兵一职吧，那可是临阵换将大忌，明朝联军不是一般人能镇得住，就那征倭副总兵田冲也不行，李成梁是牛人，就是太牛了，牛得没边际了，朕才顺势将他宣到京城养老，决不能临阵换将，但也需要警告那个恃宠而骄的悍将，好教他明白如何为人臣子，精忠报国。
张鲸为之一喜，皇上还是要惩罚陈子轩，看陈矩脸色一沉就知道你很不高兴，他可是你得皇上宠信的关键之人：“不知万岁爷如何惩治征倭总兵陈子轩？”
“朝鲜战事交织，临阵换将是大忌，你以为朕该如何惩治他为好。”朱翊钧看向张鲸问道
“这……”张鲸也很为难，不能撤职，那还惩罚个屁啊：“万岁爷，老奴听闻征倭总兵纳了一名美若天仙的朝鲜女子做小妾，对那小妾可是宠爱有加。”
“岂有此理，他竟然带家眷去打仗。”朱翊钧还不待张鲸说完就很是不满
张鲸立马又添油加醋进言道：“万岁爷，老奴还得知征倭总兵陈子轩手下将士都在平壤城中抢朝鲜女子做妻妾，还是征倭总兵陈子轩准许的。”
朱翊钧听得龙颜大怒：“岂有此理，敢情朕的大明军队都成贼寇了，难怪一个个都不愿回国，还纷纷上表愿意继续留在朝鲜为国朝效力，他们就是这般为国朝效力，陈矩，你还不如实道来。”
陈矩见皇上龙颜震怒，张鲸一脸得意忘形，忙辩解道：“万岁爷息怒，其实个中详情并非如此。”
“你倒是说说”朱翊钧看向陈矩倒想听听他有何说辞
“回万岁爷，倭军攻占平壤，四处抢掠不少朝鲜女子，倭军禽兽不如凌辱朝鲜女子，陈都督收复平壤，国朝将士从倭军魔掌之下解救了这些苦命的朝鲜女子，她们可都是心甘情愿跟随国朝将士，陈都督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棒打鸳鸯吧，朝鲜领相柳成龙也是赞同两国姻缘佳话。”
陈矩见万岁爷听得愁眉舒展，龙颜渐悦，更是趁火打铁道：“万岁爷，其实陈都督那小妾可是在为国朝出力，支持陈都督大军抗倭呢？”
“嗯，这是何道理。”朱翊钧听着陈矩居然大肆吹捧陈子轩，朕还不知道你跟他关系匪浅，你们都是一对活宝，偏偏凑到一快去了：“难道我大明天军征倭还需要一个弱女子支持不成，你是在替陈子轩掩饰吗？”
“万岁爷英明神武，陈公公可是与征倭总兵陈子轩关系匪浅哪，听说陈公公与陈子轩可是把酒言欢，同榻共枕哪。”张鲸决定恶心死陈矩，反正捕风捉影的事没谁能说得清楚，咱家得东厂番子密报：陈矩与陈子轩两人可是促膝夜谈，天知道他两啥关系。
“你”陈矩气得脸色铁青，见皇上盯着自己，那意思很明显是认为咱家太龌龊了：“万岁爷，老奴是与陈都督促膝夜谈谈论朝鲜战事，以及收集倭国谍报，万岁爷明鉴哪，老奴又岂是龌龊之人。”
朱翊钧听着两个老太监揭短倒是有趣，对那个悍将很是感兴趣，当下问道：“陈子轩莫非是美男子”
张鲸一听皇上这话就有些把握不住了，皇上似乎也好**，想哪陈子轩正是风度翩翩的少年男子，张鲸忙抢着回道：“回万岁爷，老奴得知陈子轩长相倒是一般，在辽东锦衣卫千户所中被称作秀才，原本是个画师出身，听说擅长画春宫。”张鲸大肆抹黑陈子轩，彻底断了皇上的重口味想法。
朱翊钧看着两人都不满对方吩咐道：“陈矩”
“老奴在”
“派人去朝鲜告诫征倭总兵陈子轩，朕念及他为国朝征倭有功，对其擅作主张与倭国临时停战议和不予追究，若敢造次，朕决不轻饶。”
“老奴遵旨”陈矩见皇上宽赦了陈子轩擅作主张与倭国临时停战议和之罪，又道：“万岁爷，老奴还有一事禀明。”
“说”
陈矩看了一眼张鲸很是得意道：“万岁爷，征倭总兵陈都督那小妾可是一奇女子。”
“嗯”朱翊钧盯着陈矩问道：“说说看到底是何样的奇女子”
“回万岁爷，此次入朝大军粮草辎重从辽阳运至朝鲜可是要翻山越岭，朝鲜更是山路崎岖难行，辽东总兵杨绍勋才不得不亲自赶至九连城总理后勤，万岁爷你猜怎么着。”陈矩吊起皇上口味来
朱翊钧瞪了陈矩一眼道：“还不如实道来”
“万岁爷可还记得陈都督上奏派人前往江南苏州府嘉定县吴淞江口购买粮食充作军粮之事”
“朕当然记得”
“正是陈都督那小妾帮着陈都督打理购买粮食，他们有一支船队，叫东海公司，在海上从事运输粮食，陈都督这小妾将东海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前次还帮着入朝大军运送粮草辎重，减少了不少钱粮。”陈矩见皇上听得入神，龙颜大悦，皇上对银子非常钟爱，能为朝廷省下粮饷，皇上自然是龙颜大悦：
“启禀万岁爷，老奴与陈都督擅自做主让东海公司与倭国有往来，以便让锦衣卫潜入倭国打探消息，老奴与陈都督已经派出锦衣卫潜入倭国，这是锦衣卫从倭国收集到的倭国国内详细谍报，请万岁爷过目。”陈矩拿出陈子轩手下锦衣卫特战队谍报呈上
朱翊钧看着锦衣卫从日本传来的谍报龙颜大悦，当下下旨道：“陈矩，朕命你负责锦衣卫打探倭国谍报。”
“老奴遵旨”陈矩伏地跪拜领旨，老脸乐开了花。
张鲸老脸很难看，皇上重用陈矩，而不用自己的东厂，手下那帮废物就知道查探些狗屁倒灶的事上报，重点是倭国谍报啊，一帮蠢货。
朱翊钧下谕旨将与日本停战议和之事交给兵部尚书石星，石尚书又不是搞外交的礼部尚书罗万化，这还是与日本议和，语言上也不通，石尚书最后想出暗中派人招聘合适与日本议和的使臣，最后千挑万选终于挑选到适合使臣人选沈惟敬，明朝兵部临时抓差封沈惟敬游击将军派往朝鲜与日本和谈忽悠。
大明京师紫禁城中
明朝朝廷兵部尚书石星及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接到陈子轩的上奏，立即上呈万历皇帝朱翊钧，朝鲜前线的战事瞬息万变，先败后胜，完全不在大明朝廷掌控之中。陈子轩竟然擅自做主与日军达成临时停战议和，还让朝廷也配合他与日本虚与委蛇拖延时间。
乾清宫中御书房御案前，未及而立之年的万历皇帝朱翊钧一张有些病怏怏萎靡不振的国字脸，头戴乌纱翼善冠，身穿云锦织造的黄色绫罗圆领袍龙袍，龙袍两肩圆形纹样红色者为日纹，白色者为月纹，袖子变宽，上绣翟纹及十二章纹，身前龙袍上绣有五爪金龙，龙形逼真，有升龙、降龙两种。
朱翊钧正在看奏疏，刚从朝鲜回来的陈矩公公与一名大宦官在一旁弓着身子像两只大虾。
朱翊钧看着兵部和锦衣卫紧急送呈来的奏疏都是征倭总兵陈子轩上奏的奏疏，立即重视起来，当下打开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上呈的奏疏，看得龙颜阴晴不定：“他好大胆子，竟敢擅自做主与倭国临时停战议和，岂有此理。”
“万岁爷，老奴得到东厂番役密报，这位征倭总兵在朝鲜那可是飞扬跋扈啊，就连朝鲜左相都叫他打了二十大军棍，这事说起来倒也很正常啊。”五十来岁高瘦的东厂厂公张鲸一张瘦猴脸，贼眉鼠眼透着一股精明劲，张鲸提督东厂早就按照朱翊钧旨意对陈子轩调查了一番。
万万没想到陈矩去了一趟朝鲜居然与陈子轩勾搭上了，如今陈矩在皇上面前深受宠信，就连咱家都得忌惮几分，眼看皇上不满陈子轩擅自做主与日本搞临时停战议和，张鲸立即添油加醋一番。
“骄兵悍将”朱翊钧立即对陈子轩做出评价，原本还对他很看好，没想到居然也是个居功自傲的丘八莽夫：“张鲸”
“老奴在”张鲸忙弓着大虾身子迎上去恭听皇上旨意
朱翊钧看着张鲸问道：“朕交待你办的事如何了”
“回万岁爷，老奴已加派了东厂人手前往朝鲜。”张鲸斜视陈矩一眼得意万分道：“万岁爷，老奴得报，征倭总兵陈子轩却有虚报斩首战功，有不少是朝鲜军队将斩首倭军首级交由陈子轩分配，因此国朝大军才有斩首近万，那可是一万颗首级哪，就算是砍也得砍累死人啊。”
朱翊钧看向不远处的陈矩问道：“陈矩，你怎么说。”
陈矩听着皇上似乎有些相信了，很是担心躬身回道：“回万岁爷，国朝大军将士却有虚报斩首战功，都是国朝将士私下与朝鲜将士交易，何况军中私下交易首级歪风习气由来已久，陈都督也没有三头六臂，陈都督还忙着处理女真部落与朝鲜军队军务忙得焦头烂额。
万岁爷，陈都督可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勇将，老奴亲临战场观战，倭奴军队刀子就像下雨般，还有鸟铳就像爆豆子般射击，看得可摄人心魂，近万颗倭军首级绝无弄虚作假。陈都督有勇有谋调兵遣将，攻心为上，攻城次之。迫使倭军逃出平壤城，渡江逃走，又命水师趁倭军半渡而击，倭军死伤惨重逃上岸又遭到女真部落骑兵袭击，近三万倭军数次战败，逃走倭军将士不过十之一二，这一万首级还没算上烧死淹死的倭奴大军。”
“听你这么一说，他非但无罪，还有大功了。”朱翊钧盯着陈矩问道
“万岁爷明鉴”陈矩忙伏地跪拜道
“嗯”朱翊钧听着陈矩的解说倒是在理，也知道张鲸如今和陈矩多有不和，张鲸的为人朱翊钧是知道的，他提督东厂倒是很适合，干得也不错，还帮着朕赶跑了大伴冯保，朱翊钧看向两人问道：“你们说陈子轩擅自做主与倭国临时停战议和该如何处置”
陈矩闻言一喜，皇上似乎认可了陈子轩的临时停战议和计策，当下道：“万岁爷，老奴觉得陈都督如此处置倒也不失为上策，所谓临时停战议和不过是暂时性不打仗，这以后随时可以开打，陈都督已经上奏请朝廷派使臣与倭国议和，朝鲜倭军众多，一旦倭国再增兵，陈都督手下各路兵马恐难以抵挡。
老奴认为可依陈都督奏请朝廷派使臣与倭国虚与委蛇，拖延时日，待朝廷增兵朝鲜一举歼灭朝鲜倭军。”
“万岁爷，陈子轩骄兵悍将，擅自做主与倭国临时停战议和，若不加惩治，难保他日后不会嚣张跋扈，做出无法无天之事来，就连宁远伯二公子李如柏都叫他带着锦衣卫当街打杀逃回府。万岁爷，此等悍将万不可姑息啊。”张鲸见皇上似乎对陈陈矩说的一大堆好话龙颜甚悦，原本以为陈子轩难逃罪责，哪知竟然甚合圣心，这家伙咋就这么幸运呢？
“言之在理，陈子轩恃宠而骄，不可姑息，当严惩不贷。”朱翊钧发现还真不好严惩，撤他征倭总兵一职吧，那可是临阵换将大忌，明朝联军不是一般人能镇得住，就那征倭副总兵田冲也不行，李成梁是牛人，就是太牛了，牛得没边际了，朕才顺势将他宣到京城养老，决不能临阵换将，但也需要警告那个恃宠而骄的悍将，好教他明白如何为人臣子，精忠报国。
张鲸为之一喜，皇上还是要惩罚陈子轩，看陈矩脸色一沉就知道你很不高兴，他可是你得皇上宠信的关键之人：“不知万岁爷如何惩治征倭总兵陈子轩？”
“朝鲜战事交织，临阵换将是大忌，你以为朕该如何惩治他为好。”朱翊钧看向张鲸问道
“这……”张鲸也很为难，不能撤职，那还惩罚个屁啊：“万岁爷，老奴听闻征倭总兵纳了一名美若天仙的朝鲜女子做小妾，对那小妾可是宠爱有加。”
“岂有此理，他竟然带家眷去打仗。”朱翊钧还不待张鲸说完就很是不满
张鲸立马又添油加醋进言道：“万岁爷，老奴还得知征倭总兵陈子轩手下将士都在平壤城中抢朝鲜女子做妻妾，还是征倭总兵陈子轩准许的。”
朱翊钧听得龙颜大怒：“岂有此理，敢情朕的大明军队都成贼寇了，难怪一个个都不愿回国，还纷纷上表愿意继续留在朝鲜为国朝效力，他们就是这般为国朝效力，陈矩，你还不如实道来。”
陈矩见皇上龙颜震怒，张鲸一脸得意忘形，忙辩解道：“万岁爷息怒，其实个中详情并非如此。”
“你倒是说说”朱翊钧看向陈矩倒想听听他有何说辞
“回万岁爷，倭军攻占平壤，四处抢掠不少朝鲜女子，倭军禽兽不如凌辱朝鲜女子，陈都督收复平壤，国朝将士从倭军魔掌之下解救了这些苦命的朝鲜女子，她们可都是心甘情愿跟随国朝将士，陈都督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棒打鸳鸯吧，朝鲜领相柳成龙也是赞同两国姻缘佳话。”
陈矩见万岁爷听得愁眉舒展，龙颜渐悦，更是趁火打铁道：“万岁爷，其实陈都督那小妾可是在为国朝出力，支持陈都督大军抗倭呢？”
“嗯，这是何道理。”朱翊钧听着陈矩居然大肆吹捧陈子轩，朕还不知道你跟他关系匪浅，你们都是一对活宝，偏偏凑到一快去了：“难道我大明天军征倭还需要一个弱女子支持不成，你是在替陈子轩掩饰吗？”
“万岁爷英明神武，陈公公可是与征倭总兵陈子轩关系匪浅哪，听说陈公公与陈子轩可是把酒言欢，同榻共枕哪。”张鲸决定恶心死陈矩，反正捕风捉影的事没谁能说得清楚，咱家得东厂番子密报：陈矩与陈子轩两人可是促膝夜谈，天知道他两啥关系。
“你”陈矩气得脸色铁青，见皇上盯着自己，那意思很明显是认为咱家太龌龊了：“万岁爷，老奴是与陈都督促膝夜谈谈论朝鲜战事，以及收集倭国谍报，万岁爷明鉴哪，老奴又岂是龌龊之人。”
朱翊钧听着两个老太监揭短倒是有趣，对那个悍将很是感兴趣，当下问道：“陈子轩莫非是美男子”
张鲸一听皇上这话就有些把握不住了，皇上似乎也好**，想哪陈子轩正是风度翩翩的少年男子，张鲸忙抢着回道：“回万岁爷，老奴得知陈子轩长相倒是一般，在辽东锦衣卫千户所中被称作秀才，原本是个画师出身，听说擅长画春宫。”张鲸大肆抹黑陈子轩，彻底断了皇上的重口味想法。
朱翊钧看着两人都不满对方吩咐道：“陈矩”
“老奴在”
“派人去朝鲜告诫征倭总兵陈子轩，朕念及他为国朝征倭有功，对其擅作主张与倭国临时停战议和不予追究，若敢造次，朕决不轻饶。”
“老奴遵旨”陈矩见皇上宽赦了陈子轩擅作主张与倭国临时停战议和之罪，又道：“万岁爷，老奴还有一事禀明。”
“说”
陈矩看了一眼张鲸很是得意道：“万岁爷，征倭总兵陈都督那小妾可是一奇女子。”
“嗯”朱翊钧盯着陈矩问道：“说说看到底是何样的奇女子”
“回万岁爷，此次入朝大军粮草辎重从辽阳运至朝鲜可是要翻山越岭，朝鲜更是山路崎岖难行，辽东总兵杨绍勋才不得不亲自赶至九连城总理后勤，万岁爷你猜怎么着。”陈矩吊起皇上口味来
朱翊钧瞪了陈矩一眼道：“还不如实道来”
“万岁爷可还记得陈都督上奏派人前往江南苏州府嘉定县吴淞江口购买粮食充作军粮之事”
“朕当然记得”
“正是陈都督那小妾帮着陈都督打理购买粮食，他们有一支船队，叫东海公司，在海上从事运输粮食，陈都督这小妾将东海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前次还帮着入朝大军运送粮草辎重，减少了不少钱粮。”陈矩见皇上听得入神，龙颜大悦，皇上对银子非常钟爱，能为朝廷省下粮饷，皇上自然是龙颜大悦：
“启禀万岁爷，老奴与陈都督擅自做主让东海公司与倭国有往来，以便让锦衣卫潜入倭国打探消息，老奴与陈都督已经派出锦衣卫潜入倭国，这是锦衣卫从倭国收集到的倭国国内详细谍报，请万岁爷过目。”陈矩拿出陈子轩手下锦衣卫特战队谍报呈上
朱翊钧看着锦衣卫从日本传来的谍报龙颜大悦，当下下旨道：“陈矩，朕命你负责锦衣卫打探倭国谍报。”
“老奴遵旨”陈矩伏地跪拜领旨，老脸乐开了花。
张鲸老脸很难看，皇上重用陈矩，而不用自己的东厂，手下那帮废物就知道查探些狗屁倒灶的事上报，重点是倭国谍报啊，一帮蠢货。
朱翊钧下谕旨将与日本停战议和之事交给兵部尚书石星，石尚书又不是搞外交的礼部尚书罗万化，这还是与日本议和，语言上也不通，石尚书最后想出暗中派人招聘合适与日本议和的使臣，最后千挑万选终于挑选到适合使臣人选沈惟敬，明朝兵部临时抓差封沈惟敬游击将军派往朝鲜与日本和谈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