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周文与陶谦的幕后交易
陶谦听刘楚提出如此要求，竟然也毫不犹豫答应了，立刻宣布下级小吏退出堂外。
小吏们退出去后，陶谦还体贴的让人关上堂门，算是超额满足了刘楚的要求，继而抬手，说道：“刘功曹，可以说了吧。”
刘楚闻言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再次看了看周文。
周文这下才说道：“如实相告，但讲无妨。”
有了周文的背书，刘楚这才卸去心理负担，将黄霸之死说了一遍。说的不甚详细，唯恐陶谦抓住其中细节，为难自己与周文。
说完的刘楚，还等着陶谦继续盘问。却看着周文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挂着一丝微笑，只是点了点头。
陶谦朝周文看了看，随后说道：“看来不是江贼入寇，乃是黄霸鱼肉乡里，聚奸藏邪导致的民变咯？”
“下吏罪过！”周文闻言伏身，朝陶谦拜了一拜。
陶谦摇了摇手，继续说道：“总算没酿成大祸，周令……”说着陶谦又把头转向刘楚，继续说道：“还有刘功曹。能平息此事，能算大功一件了。”
“蔡督邮认为此事如何处置？”陶谦又向蔡由问道。
只见蔡由察言观色，随后立马朗声说道：“下吏疏忽了，是下吏误解刘功曹与周令了。”
“蔡督邮看来也是颇念乡里情谊之人，不方便说，那本官就来说吧。”说着陶谦突然停顿了一会，继而说道：“周令，其他的都可以不追究，但唯独户口减少一事，周令不得不承担责任。”
周文闻言脸色铁青，连刘楚也吓了一跳。此番为了应对督邮刺县，大家最为紧张的便是户口减少问题。不过好在黄霸的事情过后，周文召集蔡马两家以及得了好处的一些小豪族，约定各家依据分的黄霸财产的多寡来将部分隐匿的奴婢上报县府，加上黄霸早先亲自解放的一些家奴，基本上已经将户口的事情抹平，甚至略有增长。
这件事由赵长典与卢堪亲自主持，连刘楚都被嫌欠缺经验，没让他参加。最后的结果，至少让县中一些经年老吏也看不出破绽来。更别说蔡由只有五年文无害的经验了，而陶谦即使再有经验、再聪明，毕竟是今天早上才赶到，并没有时间检验文书府册。
如此一来只有一个可能，那边是问题出在失踪的马非身上。只是，刘楚对马非知之甚少，加上对他失踪一事也没什么了解，此刻刘楚完全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
周文闻言，沉思一会后，忽地说道：“此事似有误会，请使君随下吏入后堂一同查阅籍册。”说完，周文站起身子，作出一个请的姿势。
陶谦不动声色，站了起来，同样伸出一支手，说了个：“请。”
随后两人便步入后堂。刘楚见状却有些疑惑，若是查阅籍册，应该是去东房才对……想到这里，刘楚才会意过来，这两人一定是要进行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等了不长时间，大概一刻钟都不到，两人便携手出来了，只见陶谦春风满面的说道：“看来似有误会，是我失察了。临江县今年不仅户口没有减少，反而增长不少，我一定上报朝廷为周令请功。”
陶谦宣布完最后决定，刘楚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要圆满落幕了。
待众人散去之后，陶谦和周文却将刘楚单独留了下来。周文先开口说道：“刘楚你就与闻达随陶使君去一趟江陵，为郡里准备一下关于民变的文书，以备刺史。”
刘楚不敢怠慢，立即称诺。
刘楚回到家中，正在收拾东西时，赵长典便上门了。一见赵长典，刘楚立马停了下来，上前大倒苦水，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尝过手铐脚镣的滋味，这次可算把我吓到了。”
“手铐脚镣的滋味不可怕，那枷锁才可怕呢，我年轻时戴过一次，五十斤重，头都抬不起来。”赵长典劝解道。
“怎么样，这次是不是赵先生的手笔？”刘楚想到刚才周文与陶谦的后堂密会，便想到了勾兑之王赵长典。
谁知赵长典叹了一口气，说道：“明廷自己的意见，哎，流年不利，被人卡住了身位。”
刘楚闻听“卡主身位”四个字，便明白了些什么，便追问道：“明廷明年入长安之事出了变故？”
“可不！没想到陶使君深藏不漏啊，表面上三年来与我等秋毫无犯，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使了绊子！看来明廷还得再等三年了。”赵长典惋惜的说到。
“那为何不与陶谦拼一拼，明廷背后可是有陛下。”
“陛下？陶使君背后也是陛下啊！”
刘楚闻言，大跌眼镜，难不成这个陶谦也是皇帝以前撒出去的棋子，便小声问道：“也是我们这边的？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还要为难明廷？”
“就是这样才不好办。陶谦乃是定陶赵氏的女婿，这定陶赵氏嘛，一直以来与明廷家都是盟友。本来明廷的计划是明年入长安为御史大夫，但是赵氏老三却也想得此位。如今也说不清楚陶谦此举是赵家授意，还是他自己独走。长安那边的消息一直是卢先生在处理，你若是以后有机会可以问问他。”赵长典说道。
周文要入长安为官之事刘楚当然是清楚的，但今天才知道周文将任的乃是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这着实让刘楚受到了惊吓，随之便是惊喜，自己竟然能在临江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攀上一条日后的金大腿。
不过眼下，这条大腿似乎有不稳的迹象，刘楚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再多几句嘴，便说道：“赵先生的意思是，赵家老三三年之后就会把御史大夫让给明廷吗？”
“要是三公之位坐得稳，谁愿意下来呢？”赵长典意味深长的反问道。
“可两家不是政治盟友么，有这么坑自己人的吗？”刘楚很是不满赵家的无耻行径。
“赵家答应三年之后，让明廷为廷尉。明廷答应了这个条件。”
廷尉，那也是大腿，虽然地位不及御史大夫，但架不住管的事多，实际权力大，在刘楚看来，这条大腿已经金光闪闪了。
不过刘楚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那明廷再任三年区区八百石县令？”
赵长典这才有些轻松的摆了摆手，说道：“倒不至于，先在司隶或豫州当个太守过渡一下，这样离长安更近一些。”
“那我呢？”刘楚闻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赵长典闻言，却一时语塞，这让刘楚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不过随即脸上现出一丝笑容，说道：“明廷答应陶使君的条件之一便是今年郡里的两个孝廉名额和一个秀才名额，必须让一个给刘功曹。”
刘楚闻言，血气上涌，高兴的几乎就要叫了出来，随后平复了一番心情，恭敬的向赵长典行了礼，继而说道：“多谢明廷与赵先生提携。”
小吏们退出去后，陶谦还体贴的让人关上堂门，算是超额满足了刘楚的要求，继而抬手，说道：“刘功曹，可以说了吧。”
刘楚闻言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再次看了看周文。
周文这下才说道：“如实相告，但讲无妨。”
有了周文的背书，刘楚这才卸去心理负担，将黄霸之死说了一遍。说的不甚详细，唯恐陶谦抓住其中细节，为难自己与周文。
说完的刘楚，还等着陶谦继续盘问。却看着周文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挂着一丝微笑，只是点了点头。
陶谦朝周文看了看，随后说道：“看来不是江贼入寇，乃是黄霸鱼肉乡里，聚奸藏邪导致的民变咯？”
“下吏罪过！”周文闻言伏身，朝陶谦拜了一拜。
陶谦摇了摇手，继续说道：“总算没酿成大祸，周令……”说着陶谦又把头转向刘楚，继续说道：“还有刘功曹。能平息此事，能算大功一件了。”
“蔡督邮认为此事如何处置？”陶谦又向蔡由问道。
只见蔡由察言观色，随后立马朗声说道：“下吏疏忽了，是下吏误解刘功曹与周令了。”
“蔡督邮看来也是颇念乡里情谊之人，不方便说，那本官就来说吧。”说着陶谦突然停顿了一会，继而说道：“周令，其他的都可以不追究，但唯独户口减少一事，周令不得不承担责任。”
周文闻言脸色铁青，连刘楚也吓了一跳。此番为了应对督邮刺县，大家最为紧张的便是户口减少问题。不过好在黄霸的事情过后，周文召集蔡马两家以及得了好处的一些小豪族，约定各家依据分的黄霸财产的多寡来将部分隐匿的奴婢上报县府，加上黄霸早先亲自解放的一些家奴，基本上已经将户口的事情抹平，甚至略有增长。
这件事由赵长典与卢堪亲自主持，连刘楚都被嫌欠缺经验，没让他参加。最后的结果，至少让县中一些经年老吏也看不出破绽来。更别说蔡由只有五年文无害的经验了，而陶谦即使再有经验、再聪明，毕竟是今天早上才赶到，并没有时间检验文书府册。
如此一来只有一个可能，那边是问题出在失踪的马非身上。只是，刘楚对马非知之甚少，加上对他失踪一事也没什么了解，此刻刘楚完全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
周文闻言，沉思一会后，忽地说道：“此事似有误会，请使君随下吏入后堂一同查阅籍册。”说完，周文站起身子，作出一个请的姿势。
陶谦不动声色，站了起来，同样伸出一支手，说了个：“请。”
随后两人便步入后堂。刘楚见状却有些疑惑，若是查阅籍册，应该是去东房才对……想到这里，刘楚才会意过来，这两人一定是要进行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等了不长时间，大概一刻钟都不到，两人便携手出来了，只见陶谦春风满面的说道：“看来似有误会，是我失察了。临江县今年不仅户口没有减少，反而增长不少，我一定上报朝廷为周令请功。”
陶谦宣布完最后决定，刘楚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要圆满落幕了。
待众人散去之后，陶谦和周文却将刘楚单独留了下来。周文先开口说道：“刘楚你就与闻达随陶使君去一趟江陵，为郡里准备一下关于民变的文书，以备刺史。”
刘楚不敢怠慢，立即称诺。
刘楚回到家中，正在收拾东西时，赵长典便上门了。一见赵长典，刘楚立马停了下来，上前大倒苦水，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尝过手铐脚镣的滋味，这次可算把我吓到了。”
“手铐脚镣的滋味不可怕，那枷锁才可怕呢，我年轻时戴过一次，五十斤重，头都抬不起来。”赵长典劝解道。
“怎么样，这次是不是赵先生的手笔？”刘楚想到刚才周文与陶谦的后堂密会，便想到了勾兑之王赵长典。
谁知赵长典叹了一口气，说道：“明廷自己的意见，哎，流年不利，被人卡住了身位。”
刘楚闻听“卡主身位”四个字，便明白了些什么，便追问道：“明廷明年入长安之事出了变故？”
“可不！没想到陶使君深藏不漏啊，表面上三年来与我等秋毫无犯，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使了绊子！看来明廷还得再等三年了。”赵长典惋惜的说到。
“那为何不与陶谦拼一拼，明廷背后可是有陛下。”
“陛下？陶使君背后也是陛下啊！”
刘楚闻言，大跌眼镜，难不成这个陶谦也是皇帝以前撒出去的棋子，便小声问道：“也是我们这边的？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还要为难明廷？”
“就是这样才不好办。陶谦乃是定陶赵氏的女婿，这定陶赵氏嘛，一直以来与明廷家都是盟友。本来明廷的计划是明年入长安为御史大夫，但是赵氏老三却也想得此位。如今也说不清楚陶谦此举是赵家授意，还是他自己独走。长安那边的消息一直是卢先生在处理，你若是以后有机会可以问问他。”赵长典说道。
周文要入长安为官之事刘楚当然是清楚的，但今天才知道周文将任的乃是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这着实让刘楚受到了惊吓，随之便是惊喜，自己竟然能在临江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攀上一条日后的金大腿。
不过眼下，这条大腿似乎有不稳的迹象，刘楚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再多几句嘴，便说道：“赵先生的意思是，赵家老三三年之后就会把御史大夫让给明廷吗？”
“要是三公之位坐得稳，谁愿意下来呢？”赵长典意味深长的反问道。
“可两家不是政治盟友么，有这么坑自己人的吗？”刘楚很是不满赵家的无耻行径。
“赵家答应三年之后，让明廷为廷尉。明廷答应了这个条件。”
廷尉，那也是大腿，虽然地位不及御史大夫，但架不住管的事多，实际权力大，在刘楚看来，这条大腿已经金光闪闪了。
不过刘楚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那明廷再任三年区区八百石县令？”
赵长典这才有些轻松的摆了摆手，说道：“倒不至于，先在司隶或豫州当个太守过渡一下，这样离长安更近一些。”
“那我呢？”刘楚闻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赵长典闻言，却一时语塞，这让刘楚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不过随即脸上现出一丝笑容，说道：“明廷答应陶使君的条件之一便是今年郡里的两个孝廉名额和一个秀才名额，必须让一个给刘功曹。”
刘楚闻言，血气上涌，高兴的几乎就要叫了出来，随后平复了一番心情，恭敬的向赵长典行了礼，继而说道：“多谢明廷与赵先生提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