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绝不独活
基于许多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里，因果关系经常是到后面才揭示，这里姑且把崔重怎么被扔下楼、怎么被弄死的事先放一放，先来探讨下鸨婆子的心路历程。
鸨婆子姓林，在她从艺（实际上是从妓）三四十年的人生经历里，起起落落、跌宕起伏的挫折磨难对她来说早就驾轻就熟，看得云淡风轻了。可是说实话，一个晚上从荣耀的最高峰跌至沦为犯罪嫌疑的谷底对她来说当真是平生第一次，无异于她抽中了“上上签”，许多人一辈子未必能碰上的事全发生在她这座挹翠楼里了。
现在的她，你说欲哭无泪都无法恰如其分地形容她的心情。不光是想哭，她还有恨，极度的恨，恨那些专门在她店里搞事的人，恨那些毁了她人生灿烂前途的人。在这个意义上，她和汤延中、宇文卿一样渴望抓到凶手来平复一点她心里的恨意。
宇文卿和汤延中从技术操作角度来分析这件事，她固然不具备这种能力，可不妨碍她从全程经历者的角度来琢磨这件事。
林鸨婆琢磨了几番来去之后，开始理出一些细节用来怀疑。田桑榆被杀的当时是因为受到了颜令宾杯酒之邀，他才会走出房间，导致暴露在凶手攻击范围内才被飞刀所杀的。很显然，他如果没出房间就可以逃过这飞来之祸。那颜令宾这个丫头邀酒的举动是不是就很可疑。最起码她为凶手杀田桑榆提供了机会。细思极恐，如果是这丫头她里通外人的话，自己平日里可是待她不薄啊。
于是在大伙打盹的时候，林鸨婆便把这个细节和自己的顾虑告诉了宇文卿。
宇文卿听完她说的细节没有说什么。独自思忖了一会，他有些怀疑林鸨婆的用意，因为他知道她还有更重要的没有对自己说，她是不是企图转移视线呢。发生了崔重的事件之后，逃走一个，他想到如果颜令宾是其中一份子的话，必须先把她控制起来。他问林鸨婆颜令宾现在哪儿，回一直没见到。宇文让她想法子把颜令宾找过来，如有隐情他自有办法问出。于是便有了之前一幕发生的事情。
那一刻好在李默余发现了蹊跷，猛从藏身处现身赶去阻止颜令宾。宇文发现事情有变数，也纵身杀了出来。
默余的身影在半空划过一道暗红的弧线，弧线的尽头是楼梯的把手，默余的脚尖在把手处借力一转，轻盈斜落于颜令宾的前方。
“你.....”令宾抬头一愣。
默余急牵住令宾手臂回头向大门跑去，眼神侧向身后提防。
“楼上是个陷阱”，他迅速告知她。
而两人身后不远，宇文卿的影子正像一团黑云朝两人压拢了过来。
宇文卿的速度明显快过两人，他的目标已经变为李默余。这是一个新冒出来的目标。他不认识他，但知道此人和之前发生的种种一定有着丝丝入扣的关联，他决定孤注一掷抓住此人。
当宇文卿和李默余之间已追及一人多距离的时候，忽然间李默余的身子一侧，一道锐利的光影从李默余身前往后方刺了过来。相隔虽近，宇文卿还是作了防备，他迎剑身形一动，贴在剑上滑过继续欺近李默余。默余看剑走空，轻巧一转手腕，迅速剑身变走横向。另一只手扶于令宾腰枝助力她加快速度。
宇文卿看剑又折转横向，只有身形减速，让剑锋贴于面前划过。李默余看剑划过，不等剑势变老，凭空转动手腕，剑锋扭转s形弧线防了一招收回身前。这样一来，两人距离又拉大开来。
宇文心想这人剑法细腻入微，于变化时胸有成竹，应该不是江湖上普通角色，怎么就是没看出家族门派呢。想归想，动作没停，他哼了声，右臂一振，一把长约三尺的赤铜金刚杵赫然握在手里。再一声哼，这柄沉甸甸的红铜重器带着嗡的破空声势大力沉砸向李默余。如果一人迎敌，李默余足可以轻巧避过，但此时顾及有颜令宾在身边，一旦自己避过，恐怕害了颜令宾。他提手剑一横迎着金刚杵格挡过去，他知道如果让这杵劲道用到极致自己再接恐怕非得把自己震伤不可。自己只有在他起势的时候才有可能接住。
“噹！”一声，剑杵相接，碰撞声激越震响，震荡得在场每个人的耳膜嗡响不已。
李默余虎口一麻，险些丢了青诀剑，他只有顺势斜撤让杵力走偏，方才化解了这一下。这一回合过招，杵的力量尽显，而剑适于缠斗，默余显然是没这个时间的。
借力加速，转眼间他们已逼近大门口。门虽未关闭，但是已然布排了近十名兵士，均持刀在手严阵以待。
李默余一手发力扯起一张大幅花梨屏风连同花架掷向宇文卿，用以减缓他逼近的速度，一手拉近颜令宾对其叮嘱：“我全力攻门，你切记得躲于我身后，伺机出去，我会断后闭门。”颜令宾目视默余，咬牙说道：“公子，令宾绝不独活。”
鸨婆子姓林，在她从艺（实际上是从妓）三四十年的人生经历里，起起落落、跌宕起伏的挫折磨难对她来说早就驾轻就熟，看得云淡风轻了。可是说实话，一个晚上从荣耀的最高峰跌至沦为犯罪嫌疑的谷底对她来说当真是平生第一次，无异于她抽中了“上上签”，许多人一辈子未必能碰上的事全发生在她这座挹翠楼里了。
现在的她，你说欲哭无泪都无法恰如其分地形容她的心情。不光是想哭，她还有恨，极度的恨，恨那些专门在她店里搞事的人，恨那些毁了她人生灿烂前途的人。在这个意义上，她和汤延中、宇文卿一样渴望抓到凶手来平复一点她心里的恨意。
宇文卿和汤延中从技术操作角度来分析这件事，她固然不具备这种能力，可不妨碍她从全程经历者的角度来琢磨这件事。
林鸨婆琢磨了几番来去之后，开始理出一些细节用来怀疑。田桑榆被杀的当时是因为受到了颜令宾杯酒之邀，他才会走出房间，导致暴露在凶手攻击范围内才被飞刀所杀的。很显然，他如果没出房间就可以逃过这飞来之祸。那颜令宾这个丫头邀酒的举动是不是就很可疑。最起码她为凶手杀田桑榆提供了机会。细思极恐，如果是这丫头她里通外人的话，自己平日里可是待她不薄啊。
于是在大伙打盹的时候，林鸨婆便把这个细节和自己的顾虑告诉了宇文卿。
宇文卿听完她说的细节没有说什么。独自思忖了一会，他有些怀疑林鸨婆的用意，因为他知道她还有更重要的没有对自己说，她是不是企图转移视线呢。发生了崔重的事件之后，逃走一个，他想到如果颜令宾是其中一份子的话，必须先把她控制起来。他问林鸨婆颜令宾现在哪儿，回一直没见到。宇文让她想法子把颜令宾找过来，如有隐情他自有办法问出。于是便有了之前一幕发生的事情。
那一刻好在李默余发现了蹊跷，猛从藏身处现身赶去阻止颜令宾。宇文发现事情有变数，也纵身杀了出来。
默余的身影在半空划过一道暗红的弧线，弧线的尽头是楼梯的把手，默余的脚尖在把手处借力一转，轻盈斜落于颜令宾的前方。
“你.....”令宾抬头一愣。
默余急牵住令宾手臂回头向大门跑去，眼神侧向身后提防。
“楼上是个陷阱”，他迅速告知她。
而两人身后不远，宇文卿的影子正像一团黑云朝两人压拢了过来。
宇文卿的速度明显快过两人，他的目标已经变为李默余。这是一个新冒出来的目标。他不认识他，但知道此人和之前发生的种种一定有着丝丝入扣的关联，他决定孤注一掷抓住此人。
当宇文卿和李默余之间已追及一人多距离的时候，忽然间李默余的身子一侧，一道锐利的光影从李默余身前往后方刺了过来。相隔虽近，宇文卿还是作了防备，他迎剑身形一动，贴在剑上滑过继续欺近李默余。默余看剑走空，轻巧一转手腕，迅速剑身变走横向。另一只手扶于令宾腰枝助力她加快速度。
宇文卿看剑又折转横向，只有身形减速，让剑锋贴于面前划过。李默余看剑划过，不等剑势变老，凭空转动手腕，剑锋扭转s形弧线防了一招收回身前。这样一来，两人距离又拉大开来。
宇文心想这人剑法细腻入微，于变化时胸有成竹，应该不是江湖上普通角色，怎么就是没看出家族门派呢。想归想，动作没停，他哼了声，右臂一振，一把长约三尺的赤铜金刚杵赫然握在手里。再一声哼，这柄沉甸甸的红铜重器带着嗡的破空声势大力沉砸向李默余。如果一人迎敌，李默余足可以轻巧避过，但此时顾及有颜令宾在身边，一旦自己避过，恐怕害了颜令宾。他提手剑一横迎着金刚杵格挡过去，他知道如果让这杵劲道用到极致自己再接恐怕非得把自己震伤不可。自己只有在他起势的时候才有可能接住。
“噹！”一声，剑杵相接，碰撞声激越震响，震荡得在场每个人的耳膜嗡响不已。
李默余虎口一麻，险些丢了青诀剑，他只有顺势斜撤让杵力走偏，方才化解了这一下。这一回合过招，杵的力量尽显，而剑适于缠斗，默余显然是没这个时间的。
借力加速，转眼间他们已逼近大门口。门虽未关闭，但是已然布排了近十名兵士，均持刀在手严阵以待。
李默余一手发力扯起一张大幅花梨屏风连同花架掷向宇文卿，用以减缓他逼近的速度，一手拉近颜令宾对其叮嘱：“我全力攻门，你切记得躲于我身后，伺机出去，我会断后闭门。”颜令宾目视默余，咬牙说道：“公子，令宾绝不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