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慈悲与杀戮
ps：今天周末，早上起床码了一章，立即上传，请各位书友点个收藏和推荐。
月华深藏，夜色如墨，整庙山大营陷入一篇黑暗，唯有大营东南侧的老庙灯火通明，此庙已历百年，百年间多次修缮扩建，到崇祯年间已经占地十余亩，房屋不下百间，庙内供奉着释迦牟尼佛像，高达数丈，全身塑以金衣。方圆百里的信徒每月初一十五都来此庙上香礼佛，不少痴男怨女在佛前求姻缘，圣人学徒在此求前程，普通百姓在此求平安，传言只要心诚，在这佛前所求之签灵验无比，故而这寺庙香火常年不衰。不过此时这百年古刹失去了往日的清净，自流流民军攻进庙山镇以后，张飞张大将军就抢占寺庙作为军营，寺中和尚被驱逐一空，全部被打发到后山住柴房去了。
大雄宝殿之内酒香醉人，佛前供桌打翻在地，一只初生牛犊被剥皮去脏分块下锅，锅底红火翻腾，锅内牛肉滋滋作响，殿内肉香四溢。
“来，都给我满上。”殿内一人居中而坐，正是张飞张大将军，酒意浓时，未饮已有三分醉意，只见张大将军扒开上衣，露出一丛茂密的胸毛，举起空杯对众人说道。
“大人海量。”殿内十几人都是张飞亲兵，看到自家主帅酒兴正高，赶紧恭维道。
“将军，咱们在这庙山已经驻守十余日，不知何时能进凤阳耍耍？”亲兵给张飞满上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奉闯王之命在此地看守粮草，如何能走的开？”张飞一口干完杯中之酒，满嘴酒气的说道。
“将军，凤阳城里埋着皇帝老儿的祖宗，我听说里面金银遍地，娘们个个如花似玉，啥时候兄弟们也能进城见识见识。”亲兵说完看张飞酒杯空了，立即又给他满上。
“临行前闯王交代，军粮乃是重中之重，不能有一丝闪失，我们如何能进城？”张飞虽然每日醉饮，可闯王的命令还是牢记在心。
“闯王也太偏心了！”亲兵眼看进城劫掠的事情彻底没戏，不由得抱怨道。
“你敢对闯王无礼？放肆。”张飞听完大怒，闯王对他有有知遇之恩，且在流民军中威望崇高，张飞听到属下抱怨，勃然大怒。
“将军乃是万人敌，如今天天窝在这小小庙山，每日饮酒度日，我们是替将军感到不值，况且同样是闯王的部队，为啥别人能在凤阳城内吃香喝辣，咱们天天在窝在这里喝西北风，兄弟们心里憋屈啊。”那亲兵看到张飞发火，吓到跪在地上头如捣蒜，嘴里赶紧解释道。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今日就绕过他这一回吧。”其余亲兵见状赶紧劝说道。
“今日就饶过你这一回，下次再犯定斩不赦。”这些亲兵都是自己心腹，张飞自然不会太过苛责，端起酒杯继续滥饮。
张飞虽然嘴里说的大义凛然，可他心里如何能好受，此人自视甚高，在他眼里除了闯王其他人不过土鸡瓦狗，如今这些土鸡瓦狗在凤阳城内快活，留下他一人在这庙山苦苦度日，心中郁闷可想而知，故而每日只能以酒精麻醉自己。
“将军，我听说这庙里面的签可是灵的很，将军不妨求支签测测运势如何？”亲兵眼看现场气氛冷淡，赶紧向张飞提议道。
“好，叫这些秃驴出来，老子今天要看看我的运气如何。”张飞一听兴致来了，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可得不到闯王重用，难不成真的是运气使然。
这帮流民军在佛前滥饮，将一个百年古刹搞得乌烟瘴气，如今竟然想靠求签转运，实在是让人笑掉大牙。可这些人哪里管的了这么多，众人听到张飞同意，赶紧跑到柴房将本寺主持给提溜了过来。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下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片刻之后，本寺主持来到大雄宝殿，看到昔日佛门圣地已经一片狼藉，老和尚双目紧闭，嘴里念念有词。
“和尚，听说你们庙里的签很灵，你给我求一支上等签来，让老子转转运。”张飞又干了一碗烈酒，双目赤红的说道。
“施主心中无佛，求这签又有何用呢？”主持睁开双眼，摇头说道。
“嗯？你敢拒绝？不怕老子杀了你吗？”张飞从地上捡起长刀架在主持脖子上威胁道。
“一身臭皮囊而已，施主想要尽管拿去便是了。”主持丝毫不为所动，嘴里继续念道，“尔时，世尊食时着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
“好，老子杀人无数，可最敬佩不怕死的。”张飞撤下长刀，哈哈大笑道，“不过你不怕死，就不知道你庙中的和尚是不是和你一样不怕死，我数十声，你不为我求签，我就杀一个人，你不妨试试，看你庙中的和尚能坚持多久。”
“阿弥陀佛，一琢一饮皆有缘法，既然施主如此执着，那我就为施主求上一签。”主持说完从佛像背后捡起签桶，一番诵经之后对张飞说道：“请施主摇签。”
“哈哈，早这样不就好了嘛，何必这么多事。”张飞一把接过签桶，也不下跪，站在佛前摇起了签桶，不一会儿竹签落地，张飞捡起竹签交到主持手里说道：“请大师为我解签。”
“如鸟飞入罗网内，脱困能有几多时。”主持手持竹签缓缓念道。
“运势如何？”张飞斜眼问道。
“此签乃是下下签，如飞鸟入网，避无可避，抽此签者乃大凶之兆。”主持如实回答道。
“什么？大凶之兆，放你 妈 的狗臭屁，我家将军怎么会是飞鸟入网，定是你这秃驴搞的诡计。”刚才提议抽签转运的亲兵闻言大骂道。
“世人皆是如此，好的信，不好的便不信，既如此又何必要来抽签呢？”主持无奈的说道。
“这次不算，我家将军要重新抽过。”亲兵将签桶送到张飞手中说道：“将军，你再来一次，这一次一定抽个上上签。”
张飞此刻心中郁闷可想而知，本来想抽跟签转转运，没想到最后抽了一个下下签，飞鸟入网那还有活路嘛，心有不甘的他继续摇起了签桶。
片刻之后，竹签落地，亲兵捡起一看又是刚才那支下下签，如鸟飞入罗网内，脱困能有几多时，竹签上的十四个小字显得分外刺目。
“将军，这次也不算，你再来一次。”亲兵把竹签插回签桶笑着说道。
张飞此刻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第一次是巧合难不成第二次也是巧合，压住心中怒火第三次摇起了签桶，片刻之后，竹签落地，这时他不等亲兵动手，立即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竹签，没想到又是刚才那支下下签。
“死秃驴，你敢糊弄我。”张飞抽刀就要宰了大和尚。
“摇签乃是施主所为，贫僧何来糊弄一说，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杀孽缠身，唯有积德行善放能解脱，阿弥陀佛。”主持说完闭上双眼，嘴里念道：“…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左膝着地...”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子 去 你 妈的立地成佛，左膝跪地，老子是佛的祖宗，想叫我跪下，就看你受不受的起。”张飞说完跳上佛像，对着佛像就是一顿乱砍，尔后佛头坠地，张飞脚踏佛头倨傲的问道：“和尚，佛头都在我脚下，你怎么不给我跪下？”
“只要心中有佛，纵使施主断了佛头又有何妨，贫僧跪的是心中之佛，不是跪的这一堆朽木。”主持淡然说道。
“好一个心中之佛，来人啊，将这庙中的和尚全部宰了，我看你心中之佛能否显灵救你。”张飞冷哼道。
片刻之后，庙中和尚全部被集中到大雄宝殿之前，张飞手拿签桶对着主持说道：“只要你给我求一支上上签来，我就饶了他们，要不然这些人可都是因你而死，你死后有何面目去见你们的佛祖？”
“身体不过是躯壳，施主想要尽管拿去便是，可这这求签一事在你不在我，恕贫僧无能为力。”主持摇头拒绝道。
“好，有骨气，你不怕死，可就不知道你的这些徒弟们怕不怕死，我数十下你不抽签我就动手。”张飞继续威胁道。
面对即将落下的屠刀，殿外的和尚陷入一片混乱，众人哭作一团，唯有一人心有不甘奋力反抗。流民军见有人还敢反抗，一顿拳脚之后那人头破血流扑倒在地。
住持眼看徒弟受伤径直走到那受伤的徒儿身边，轻抚其头怜惜的说道：“痴儿，不必如此。”
尔后主持盘腿坐下，嘴里吟诵到：“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
主持脸上宝相庄严，无悲亦无喜，诵经之声连绵不绝，殿外的徒弟们慢慢平复了骚乱，人人盘腿坐下，就连那受伤的徒儿也闭眼跟着主持吟诵佛经，丝毫不把即将落下的屠刀放在心上。
佛音入耳，连绵不绝，在场手执屠刀的流民军一时痴在原地，纷纷忘了将手里的屠刀落下。
“你们聋了吗？给我将这些秃驴给砍了。”张飞眼看自己的手下不动手，嘴里大喝道。
佛音激起的慈悲之念终究敌不过张飞的军令，虽然心有不忍，可这些兵士还是要执行命令。
不过就在屠刀将要落下之时，庙山大营之内的数十座粮仓火光冲天，在黑夜中分外的扎眼。
张飞大惊之下酒意顿消，慌忙带着人前去查看，把庙中的和尚丢在原地。
月华深藏，夜色如墨，整庙山大营陷入一篇黑暗，唯有大营东南侧的老庙灯火通明，此庙已历百年，百年间多次修缮扩建，到崇祯年间已经占地十余亩，房屋不下百间，庙内供奉着释迦牟尼佛像，高达数丈，全身塑以金衣。方圆百里的信徒每月初一十五都来此庙上香礼佛，不少痴男怨女在佛前求姻缘，圣人学徒在此求前程，普通百姓在此求平安，传言只要心诚，在这佛前所求之签灵验无比，故而这寺庙香火常年不衰。不过此时这百年古刹失去了往日的清净，自流流民军攻进庙山镇以后，张飞张大将军就抢占寺庙作为军营，寺中和尚被驱逐一空，全部被打发到后山住柴房去了。
大雄宝殿之内酒香醉人，佛前供桌打翻在地，一只初生牛犊被剥皮去脏分块下锅，锅底红火翻腾，锅内牛肉滋滋作响，殿内肉香四溢。
“来，都给我满上。”殿内一人居中而坐，正是张飞张大将军，酒意浓时，未饮已有三分醉意，只见张大将军扒开上衣，露出一丛茂密的胸毛，举起空杯对众人说道。
“大人海量。”殿内十几人都是张飞亲兵，看到自家主帅酒兴正高，赶紧恭维道。
“将军，咱们在这庙山已经驻守十余日，不知何时能进凤阳耍耍？”亲兵给张飞满上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奉闯王之命在此地看守粮草，如何能走的开？”张飞一口干完杯中之酒，满嘴酒气的说道。
“将军，凤阳城里埋着皇帝老儿的祖宗，我听说里面金银遍地，娘们个个如花似玉，啥时候兄弟们也能进城见识见识。”亲兵说完看张飞酒杯空了，立即又给他满上。
“临行前闯王交代，军粮乃是重中之重，不能有一丝闪失，我们如何能进城？”张飞虽然每日醉饮，可闯王的命令还是牢记在心。
“闯王也太偏心了！”亲兵眼看进城劫掠的事情彻底没戏，不由得抱怨道。
“你敢对闯王无礼？放肆。”张飞听完大怒，闯王对他有有知遇之恩，且在流民军中威望崇高，张飞听到属下抱怨，勃然大怒。
“将军乃是万人敌，如今天天窝在这小小庙山，每日饮酒度日，我们是替将军感到不值，况且同样是闯王的部队，为啥别人能在凤阳城内吃香喝辣，咱们天天在窝在这里喝西北风，兄弟们心里憋屈啊。”那亲兵看到张飞发火，吓到跪在地上头如捣蒜，嘴里赶紧解释道。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今日就绕过他这一回吧。”其余亲兵见状赶紧劝说道。
“今日就饶过你这一回，下次再犯定斩不赦。”这些亲兵都是自己心腹，张飞自然不会太过苛责，端起酒杯继续滥饮。
张飞虽然嘴里说的大义凛然，可他心里如何能好受，此人自视甚高，在他眼里除了闯王其他人不过土鸡瓦狗，如今这些土鸡瓦狗在凤阳城内快活，留下他一人在这庙山苦苦度日，心中郁闷可想而知，故而每日只能以酒精麻醉自己。
“将军，我听说这庙里面的签可是灵的很，将军不妨求支签测测运势如何？”亲兵眼看现场气氛冷淡，赶紧向张飞提议道。
“好，叫这些秃驴出来，老子今天要看看我的运气如何。”张飞一听兴致来了，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可得不到闯王重用，难不成真的是运气使然。
这帮流民军在佛前滥饮，将一个百年古刹搞得乌烟瘴气，如今竟然想靠求签转运，实在是让人笑掉大牙。可这些人哪里管的了这么多，众人听到张飞同意，赶紧跑到柴房将本寺主持给提溜了过来。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下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片刻之后，本寺主持来到大雄宝殿，看到昔日佛门圣地已经一片狼藉，老和尚双目紧闭，嘴里念念有词。
“和尚，听说你们庙里的签很灵，你给我求一支上等签来，让老子转转运。”张飞又干了一碗烈酒，双目赤红的说道。
“施主心中无佛，求这签又有何用呢？”主持睁开双眼，摇头说道。
“嗯？你敢拒绝？不怕老子杀了你吗？”张飞从地上捡起长刀架在主持脖子上威胁道。
“一身臭皮囊而已，施主想要尽管拿去便是了。”主持丝毫不为所动，嘴里继续念道，“尔时，世尊食时着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
“好，老子杀人无数，可最敬佩不怕死的。”张飞撤下长刀，哈哈大笑道，“不过你不怕死，就不知道你庙中的和尚是不是和你一样不怕死，我数十声，你不为我求签，我就杀一个人，你不妨试试，看你庙中的和尚能坚持多久。”
“阿弥陀佛，一琢一饮皆有缘法，既然施主如此执着，那我就为施主求上一签。”主持说完从佛像背后捡起签桶，一番诵经之后对张飞说道：“请施主摇签。”
“哈哈，早这样不就好了嘛，何必这么多事。”张飞一把接过签桶，也不下跪，站在佛前摇起了签桶，不一会儿竹签落地，张飞捡起竹签交到主持手里说道：“请大师为我解签。”
“如鸟飞入罗网内，脱困能有几多时。”主持手持竹签缓缓念道。
“运势如何？”张飞斜眼问道。
“此签乃是下下签，如飞鸟入网，避无可避，抽此签者乃大凶之兆。”主持如实回答道。
“什么？大凶之兆，放你 妈 的狗臭屁，我家将军怎么会是飞鸟入网，定是你这秃驴搞的诡计。”刚才提议抽签转运的亲兵闻言大骂道。
“世人皆是如此，好的信，不好的便不信，既如此又何必要来抽签呢？”主持无奈的说道。
“这次不算，我家将军要重新抽过。”亲兵将签桶送到张飞手中说道：“将军，你再来一次，这一次一定抽个上上签。”
张飞此刻心中郁闷可想而知，本来想抽跟签转转运，没想到最后抽了一个下下签，飞鸟入网那还有活路嘛，心有不甘的他继续摇起了签桶。
片刻之后，竹签落地，亲兵捡起一看又是刚才那支下下签，如鸟飞入罗网内，脱困能有几多时，竹签上的十四个小字显得分外刺目。
“将军，这次也不算，你再来一次。”亲兵把竹签插回签桶笑着说道。
张飞此刻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第一次是巧合难不成第二次也是巧合，压住心中怒火第三次摇起了签桶，片刻之后，竹签落地，这时他不等亲兵动手，立即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竹签，没想到又是刚才那支下下签。
“死秃驴，你敢糊弄我。”张飞抽刀就要宰了大和尚。
“摇签乃是施主所为，贫僧何来糊弄一说，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杀孽缠身，唯有积德行善放能解脱，阿弥陀佛。”主持说完闭上双眼，嘴里念道：“…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左膝着地...”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子 去 你 妈的立地成佛，左膝跪地，老子是佛的祖宗，想叫我跪下，就看你受不受的起。”张飞说完跳上佛像，对着佛像就是一顿乱砍，尔后佛头坠地，张飞脚踏佛头倨傲的问道：“和尚，佛头都在我脚下，你怎么不给我跪下？”
“只要心中有佛，纵使施主断了佛头又有何妨，贫僧跪的是心中之佛，不是跪的这一堆朽木。”主持淡然说道。
“好一个心中之佛，来人啊，将这庙中的和尚全部宰了，我看你心中之佛能否显灵救你。”张飞冷哼道。
片刻之后，庙中和尚全部被集中到大雄宝殿之前，张飞手拿签桶对着主持说道：“只要你给我求一支上上签来，我就饶了他们，要不然这些人可都是因你而死，你死后有何面目去见你们的佛祖？”
“身体不过是躯壳，施主想要尽管拿去便是，可这这求签一事在你不在我，恕贫僧无能为力。”主持摇头拒绝道。
“好，有骨气，你不怕死，可就不知道你的这些徒弟们怕不怕死，我数十下你不抽签我就动手。”张飞继续威胁道。
面对即将落下的屠刀，殿外的和尚陷入一片混乱，众人哭作一团，唯有一人心有不甘奋力反抗。流民军见有人还敢反抗，一顿拳脚之后那人头破血流扑倒在地。
住持眼看徒弟受伤径直走到那受伤的徒儿身边，轻抚其头怜惜的说道：“痴儿，不必如此。”
尔后主持盘腿坐下，嘴里吟诵到：“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
主持脸上宝相庄严，无悲亦无喜，诵经之声连绵不绝，殿外的徒弟们慢慢平复了骚乱，人人盘腿坐下，就连那受伤的徒儿也闭眼跟着主持吟诵佛经，丝毫不把即将落下的屠刀放在心上。
佛音入耳，连绵不绝，在场手执屠刀的流民军一时痴在原地，纷纷忘了将手里的屠刀落下。
“你们聋了吗？给我将这些秃驴给砍了。”张飞眼看自己的手下不动手，嘴里大喝道。
佛音激起的慈悲之念终究敌不过张飞的军令，虽然心有不忍，可这些兵士还是要执行命令。
不过就在屠刀将要落下之时，庙山大营之内的数十座粮仓火光冲天，在黑夜中分外的扎眼。
张飞大惊之下酒意顿消，慌忙带着人前去查看，把庙中的和尚丢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