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大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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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伪君子和真小人

    “我,我再说一遍又如何?”喉结上下动了动,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石夫子感觉自己不能被白政这黄口小儿吓倒,况且还有这么多的人看着,不能被人看不起,依旧十分硬气的说到。

    “如何?你再说一遍试试!”

    白政怒目而视,手上不自觉的摸起了家伙事儿——文房四宝中的砚台,看那怒气冲冠的样子,似乎一言不和便会出手。

    只见砚台正正方方,如同农村妇女烙的大饼一般大小,在白政的手上掂来掂去,就等着主人的命令飞出伤人了。

    “白政,你,你,这可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要做什么,莫不是要打夫子?”

    一旁的李慕雪看着白政冷冷的盯着石夫子,手中还拿着砚台,一脸惊恐的指着白政问道。

    白政瞥了李慕雪一眼,接着收回目光,邪邪一笑,露出几颗白牙,说道:“哎,我怎么没想到呢,对啊,我可以拿着这个砚台打夫——子啊,哇塞,李兄,还是你聪明啊,竟然可以教我用砚台打夫子,不愧是我光城第一淫(人)才啊,在下真是自愧不如加甘拜下风啊!”

    “你胡说,我哪里教你拿砚台打夫子了,那砚台是学习之物,又不是寻常的木石,怎么用来打人......夫子你可听的清清楚楚,我那是指责他,我那是在训斥他。弟子一向对您毕恭毕敬,哪里敢行那伤天理、害人和的事情。”反驳白政两句,李慕雪连忙向石夫子解释起来,他可不想在夫子面前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哦,原来这个砚台不能打人啊,那这是何物?”白政如同一个三岁小儿一般,放下了手中的砚台,反而指着桌上的长约三十厘米、小孩胳膊粗细的镇纸问道。

    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一看白政连镇纸都不认识,李慕雪想都没想,便卖弄的说道:“你连此物都不认识吗,此乃镇纸,又名镇尺、压尺,是用来压住纸张,方便写字作画的寻常之物。”

    “哦——寻常之物。”

    白政如同恍然大悟,咬住“寻常”二字,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将镇纸握在了手中,朝着李慕雪微微一揖,感激的说道:“感谢慕雪老弟指教,原来这镇纸就是可以打人的寻常之物。”说着,将目光看向了石夫子。

    “你,你,我何时说过镇纸是可以打人的寻常之物了,你不要血口喷人!”听见白政一转眼便将自己的话给偷换了概念,李慕雪连忙高声反驳道,唯恐被白政诬陷了自己的清白。

    “刚刚是你说的,砚台不是寻常的木石,不能打人,然后你又说镇纸是寻常之物,那不就是说镇纸可以打人了。”

    “我......”李慕雪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仔细想想,自己确实是这样说过,然而说镇纸是寻常之物也不过是为了讥讽白政,连这等寻常之物都不认得,哪里是想要告诉白政镇纸是寻常可以打人的东西了。现在一想,白政分明是在明知故问,引自己入套。

    在心里狠狠地打了自己两耳光,暗骂自己怎么变得如此之蠢了,李慕雪将目光投向了石夫子,刚要开口,只听石夫子厌恶的摆了摆手,说道:“无须再说,为师皆明了。”

    李慕雪心中一紧,心知夫子这是生自己气了,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凭自己对这个老头子的了解,定是埋怨自己了。这个老头子,我还不是为了你,李慕雪心中不自觉得生出了一丝怨忿。

    哼!

    对着白政冷哼一声,李慕雪也不再言语,只是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白政,眼中仿佛都能喷出火来。

    呵呵,虽然是临时起意的小小阴谋,没想到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看着这师徒俩明显有了隔阂,白政心中冷笑不已,这个石夫子明显知道是白政在歪曲理解、转换概念,借以分化他们师徒感情,但是还是生了李慕雪的气,由此看来这个石夫子是一个难以明辨是非,并且心胸狭隘的“伪君子”。

    既然是“伪君子”那便好办了,什么阴招暗招便都可以使出,不用忌讳,想起自己在前世,可是弄得不少“伪君子”狼狈不堪。这些伪君子妄想在白政的面前装模作样,那可真是和尚进妓院——找错了门。

    不过也得注意了,这些人既然是“伪君子”,那么做事也定然不会忌讳什么,甚至有的时候做起事来比自己这些“真小人”还要狠毒数倍。所以,自己也要加倍小心了。

    是的,白政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或者应该做一个真君子,因为在白政的眼中,根本就没有“真君子”这一说,所谓的“真君子”早就在滚滚向前的历史潮流中淘汰了。适者生存,优胜劣汰。真君子在这个社会中寸步难行,之所以提倡向君子学习,行君子之事,就已经说明了真君子已经是历史,是让人学习的历史。

    所以白政还是更加喜欢“真小人”,何为真小人?曰:行事直接,不遮不掩;直抒己意,性情中人。这便是白政信奉的人生哲学,既不是普度众生、割肉喂鹰的菩萨佛祖,也不做善恶不分、恶霸一方的魑魅魍魉,而是挥洒真性情,表达真意思的,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自在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在白政心中没有所谓的虚假的道义,你杀了我家人,我反而报着慈悲之心原谅你,这是不可能的,也是根本无法让人接受的。而如果你要伤害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那我必将这种痛苦双倍的转嫁给你。

    也许这听起来有些难以理解,但是总结的说,便是“你对我好,我便对你好,你对我差,我便对你差”。这是人类在现实社会中普遍的一种为人处世的方法与方式。当然只是普遍的,因为虽然这是“真小人”的处世之道,但并不排除那些“伪君子”会玩一些恩将仇报、表里不一的把戏。

    在白政这具身体的记忆中,李慕雪便比较喜欢玩一些表里不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至于这个石夫子,白政却并没有过多的接触过,只是简短的见过几面罢了。当然,白政可不希望和这个石夫子有过多的接触,因为这种人接触的多了,会让人恶心。

    现场就这样静了下来,此时围观的人们没有一个再敢胡乱的议论些什么,因为这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好像如果此时谁再多说一句话,白政和嘴欠的石夫子便会打起来。最终,石夫子妥协了,灰黑的胡子上下动了动,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你既然叫住老夫,必然有什么佳对,就且说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