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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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城隍庙惊闻

    城隍,又称城隍神、城隍爷。是我国宗教文华中普遍宠祀的重要神祗之一,由有功于地方民众的名臣英雄充当,是中国民间和道教信奉守护城池之神。而义阳城内供奉的城隍爷却有两位,一个是魏延,他是义阳三里店人,三国时期蜀国名将;一个是陈|元光,他是固始人,曾率八千府兵开发闽南,把中原文明传播到福建、台湾等地,司马光曾在其著作《资治通鉴》中记载,陈|元光被历代皇帝追封为顺应昭烈广济王。

    这两位大名鼎鼎的历史人物,如今被义阳人尊祀为本地城隍,一个为武城隍,一个为文城隍;其泥胎塑像正位于高殿之上,宛如两尊怒目金刚,其眉目传神,栩栩如生。

    再看其他,大殿之上仍有不少厉鬼、夜叉、判官之雕像,不是面目狰狞,就是形状骇人,端是教人一观而不敢心生邪念。

    进入城隍大殿后,张文若走马观花地打量了一遍殿中的泥塑,身旁的庙祝王某也是极尽小心地介绍着殿中的供奉,比如说道三国名将魏延时,也说了不少与其相关的民间轶事为增添神秘色彩稍作点缀,如魏延为迎仁主玄德公,曾两次作了叛将,终身为人诟病而不与人解释;最后诸葛亮北伐曹魏曾献出奇袭子午谷之谋而因其态度傲慢,不为诸葛丞相待见,故不被其所采纳,以至于千古奇谋为世间蒙尘;

    又比如介绍陈|元光时,庙祝又说了昭烈王当初如何力排众议亲率八千府兵,披荆斩棘以至于中原文化终于传播万世等等….

    张文若见他说的有趣,也就仔细听了一阵;只是他对魏延的生平事迹很熟,而于陈|元光的来历却是一知半解;张文若正欲追问庙祝时,却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城隍庙后院的一处密室,而在这里他便是见到了久违的孙公公。

    此间密室建在城隍庙的地下,门户十分隐秘,建在后院的一处假山之间;如若不是熟人带路,只怕张文若掏地三尺也不得其门。

    入口处自有两个强壮的护卫看守,张文若走进后,着眼望去,也是认得,这二人正是早前守卫在孙公公房门处的那两个护卫;

    张文若与他们微微点头,两个护卫同样点头回应;这就算是彼此之间的一声问候;在这俩护卫验明正身后,便是放了众人进入密室,有柳青黛陪同,青衣小太监前头领路,而庙祝王某可能是身份不够,却被留在了外边,并未一同过来。

    密室虽然建在地下,通风却是极好,就是有些昏暗,不过还好,通道处高墙上尚有不少火把照明,十步一根,倒也可以勉强看清道路;众人走了一阵,张文若感觉像是拐了个弯,不久后又遇到了一个护卫,是那个张文若经常在悦来客栈的楼梯拐角处遇到的昆仑巨汉,这一次他没有弹剑自得,而是端坐在一个简陋的案桌前端着一口海碗饮用着什么;张文若也不见怪,走近跟前,仔细嗅了一鼻子,应该是大碗茶,还好不是酒,若不然他头顶上的火把掉下了,这间密室非要发生火灾不行!

    “喂,兄台怎么称呼?我叫张文若!”张文若指着自己的鼻子与那昆仑巨汉攀谈道。

    昆仑人摆了摆手,没有说话,而是把手上的大碗递了过来,好像是请张文若喝上一碗。

    “他叫阿黑,是新罗人,从小就被人贩子拐到大明朝做奴隶,是咱们老祖宗偶然救下的,不过救下他时,阿黑的舌头就被割了半截,他不会说话。”青衣小太监小心的赔笑道:“这都是咱家干爹与我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公子权当个乐子,听了也就是了,不必深究,反正阿黑平时也是傻乎乎的!”

    “这可不是什么乐子!”张文若冷冷地对小太监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紧接着他又笑呵呵地接下阿黑递过来的海碗喝了一口,果然是茶,不过有些苦,是苦丁茶,并且阿黑放的苦丁有些太多了,张文若舔了舔嘴,差点没有吐出来。

    “谢了,确实挺提神醒脑的,就是…阿黑换个龙井喝吧,再不济换个铁观音啊!苦丁这玩意,不适合你的气度!”张文若把碗还了回去,随口敷衍了一句,摆摆手也就走了。

    又走了没一会,便又遇到了三个熟人,他们曾经搜过张文若的身子,所以对他们格外的记忆犹新。

    “你们三个怎么出来了?公公呢?还有小安子呢?”青衣小太监一见这三人,连忙迎了上去追问起来。

    “大档头在里面用刑逼供,小安子在旁边伺候着呢!”其中一人说道。

    “大档头觉着咱们哥三碍眼…”又有一人说了一句,“就把我们给撵了出来!”最后一人补充道。

    “你们也确实碍眼!”青衣小太监没好气撇了一眼,嘟囔道:“明知道公公不喜好闻见花香味,你们几个倒好,什么梅兰菊,桂花,薄荷的换个不停;也亏得你们都是老人,否则依照公公的主意,再多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三个人的穿着打扮,举止音容无不透着阴柔造作,估计也是太监,而且他们年岁颇长,大都三四十岁的模样,比起张文若身边的青衣小太监算得上资历老的了;按理说身为前辈自然不容后进晚辈肆意造次,但是这三人却不同,对于青衣小太监的呵斥,他们并不在意,好似习以为常了一般。

    “好了,既然孙公公就在里面,咱们哪好耽搁,还赶紧过去拜会吧!”张文若打了个哈哈,拉着小太监向那三个“老人”各自福了一礼,权当是谢罪。

    “张公子,这可万万使不得,您是贵人,又是难得的麒麟才子,咱们卑贱残缺之人哪敢生受这般礼遇,真是折煞我等了!”其中一位略微年长的太监连忙搀扶起张文若,还说尽好话。

    “就是,就是!张公子有这个心意就好!哪还敢惹得您贵体玉驾的,真是羞煞我等了!”另一个太监也是附和起来。

    “是啊,这要是被咱们老祖宗知晓了,还不生生地扒了咱们一层猴儿皮呀!”最后那个年岁最小的却是说了句没头脑的话。

    张文若有些奇怪,正要追问他口中的老祖宗是谁时;另外两个太监却反应过来他们的弟兄言多有失了,便连忙扯到一旁教训起来,并未留给张文若开口询问的机会。

    进入密室后一直不甚言语的柳青黛看出了张文若脸上的异样,心思缜密的她不由得连忙为那三名太监结尾道:“公子不宜在此处耽搁太久,孙公公还在里面等着呢!”

    张文若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也不再纠缠此事,心中只想着这件事早晚定会弄个明白,倒也不须急于一时,也就释然;便随柳青黛等人进入密室的最后一层。

    首先这是一道铁门,高而厚,紧闭,唯有铁门最顶端的部位凿有一排铁空留作通风换气之用。

    其次,铁门前立了一排黑衣侍卫,一个个孔武有力,不苟言笑,严阵以待;张文若走近打量了一阵,有几个还算眼熟,有几个却不曾见过,想来也是东厂潜伏在本地暗卫探子之类的。

    最后,便是铁门后方时而传出来的一阵阵鞭子声,再有就是时而传出来的孙公公骂咧咧的喘息声。

    至于其他的人的声音,或许有,微不可闻。

    “咱们怎么进去?”望着如此正规的阵仗,张文若傻傻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推开门进去啊!”青衣小太监笑道。

    然后他便越身人前走到离铁门最近的两个守卫面前,掏出一块金牌,张文若着眼细看,好像自己也有一块,就咱怀里,是当日拜见孙公公时他用来砸自己的。

    两个护卫似模似样地检查了一下小太监递过去的金牌,点点头,便招呼身后几人合力推开铁门。

    小太监得意地回来邀功,“怎么样?是推门进去不差吧!”

    张文若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小太监更是臭屁显摆,柳青黛一阵轻笑。

    门开后,张文若与外面的几位护卫大哥道了一声别,勉强混个脸熟,便与柳青黛等人进入此间密室。

    只见到,孙公公正一脸败坏的瘫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喘个不停;而那个被唤作小安子的小太监却是正拿着一根裹着铁蒺藜的鞭子抽打着一个人。

    那个人被敷在一个硕大的铁架子上,四肢都落有铁索,动弹不得,一见外面来人,他勉强抬起无甚生气的脑袋看了一眼,本不愿意在意,但见到进来的人中又有张文若在,却不禁眼睛一紧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精芒。

    这道精芒充满了怨念,摄人心神,张文若如芒在背,自然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孙公公正好坐在被绑那人的下方,也好巧不巧地看到了这一幕;而柳青黛身为一个高手,自然看得清楚。

    “好啊!好小子,咱家这东厂审讯用的十八般武艺试了个遍,也不曾让你换个颜色;可这张公子一来,你就不对付了…嘎嘎,看来是咱家想差了,原来你小子不是个傻的啊!”

    孙公公神情莫名一振,抄起一旁被火烤的红彤彤的烙铁就是桀桀一笑,脸色狰狞,骇人惊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