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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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真的啥也没做

    且不说岑萌和她师姐这一晚是怎么尴尬睡去的,单说岑子实两口子。( 起笔屋)

    天一亮,季女士就躺不住了,她一骨碌坐起来,也不管迷迷糊糊的岑子实醒没醒透,硬是把他拎起来,一脸严肃:“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啊?”这又是抽哪门子风?我还没睡醒啊!岑子实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我是说,咱们的孩子确实需要锻炼。所以,你今天就带她去老方那儿上班吧!”季女士一脸的深明大义。

    “哦。啊?”听到后半句,岑子实顿时全醒了。他眨巴眨巴眼睛,左瞅瞅右瞅瞅,确定自己老婆没睡癔症,也没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这话怎么都不像是从他老婆嘴里说出来的。怎么一宿之间就从黄世仁他妈变成岳飞他老母了?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

    季女士嫁给他二十几年,怎么会不了解他?鄙夷地瞧了他一眼:“慈母多败儿嘛不是说?我虽然读书少,这道理也是懂得的。”

    “别介!您是大智若愚,虚怀若谷……”岑子实连连摆手,就他老婆那学历,除非她自己个谦虚,不然谁敢说她读书少?

    “少忽悠我!赶紧把你闺女领走,别到时候说我耽误你们家孩子前程。”季女士一掐小腰。赶紧领走,麻溜的,你领走总比被小副总拐走的好。老娘从今儿个开始就得防火防盗防副总,分分钟不给她们创造机会凑到一起。哼,老娘才不演那黑脸,到时候落个“棒打鸳鸯”的恶名。不是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吗?这一辈人不能再犯上一辈人的错误,小崽子是我的,坚决不能让她走了那条路!

    “老婆,我发现我对你有了个更新的认识,觉得你这个意识啊,越来越有高度了。”岑子实虽然不清楚季女士为什么一宿之间就突然改了主意,不过他深知自家老婆绝不会害了自己。他老婆的智商、情商和能力均不低于自己,只是她生性不喜操心生意事,只喜欢轻轻松松地过日子。话说大后方安定,他才能放心在前线杀敌,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所以老婆的马屁要拍的山响,反正又不用花钱。

    哼!有个狗腿的闺女,就有个拍马屁的爹!岑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季女士暗骂。看都不看他一眼,高冷地洗漱去了。

    岑萌此刻正在她师姐怀里睡得香甜。秋末冬初这么清冷的日子,当然要相拥着才能睡得舒、服。冷不防她梦中听到她妈一声吆喝:“岑萌!赶紧给我起床!上班了!”

    做梦!这绝壁是梦!她半梦半醒,摸索着抓过陶嘉然搭在她腰上的手罩在自己的耳朵上。

    陶嘉然可没她这么心大,无奈地揉、揉她的小耳朵:“你妈妈在喊你。”

    又不是回家吃饭,喊我干吗?姐要睡觉。

    岑萌按住她的手:“抱、抱……睡……”

    陶嘉然无语。这样不好吧?她没有岑萌那么彪悍,她可没忘了自己现在正“寄人篱下”。还有季女士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陶嘉然打个寒战,她宁可面对一打啤酒,灌死她得了!她真不想面对现实。

    不过现实总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政治学早就教过我们。季女士已经不满足于单单亮嗓子,她已经开始梆梆梆地敲岑萌房门了,简直雪姨附体:“岑萌,你给我起来!我知道你装睡呢!快起来!快起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陶嘉然扶额,这是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节奏吗?低头看看怀里这货对她雪妈不闻不问的,看来只能是她陶嘉然入地狱了。

    单腿蹦到门边,拧开门,“季阿姨……”

    “哟,”季女士回头,立马换上一脸慈祥,“不好意思啊,吵醒你了吧,嘉然?”

    “没……那个,岑萌在这屋……”死就死吧,陶嘉然心说。

    “有这事儿?”季女士做诧异状,继而又一脸恨铁不成钢,“这小兔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打扰你了?看我不收拾她!”

    陶嘉然暗翻白眼,眼看着季女士从被、窝里拎出岑萌,岑萌则像只树袋熊似的八着被缠、缠、绵绵到天涯。

    哟呵!真睡到一个被窝里了!季女士不淡定了,她皮笑肉不笑的:“这楼里这么冷吗?我怎么没觉得?要说你们年轻人啊,得加强锻炼啊,不能挑食啊,营养得均衡,小小孩儿的,咋都这么没火力呢balabala……要不给你们弄个电暖气啊?”

    “没事儿,妈。我俩睡,不冷……”岑萌总算费劲巴拉地支起两只眼睛,把她妈的话听进去了一半。

    陶嘉然恨不得把她嘴、堵上,这嘴怎么就这么快这么快!你妈是表演系毕业的。瞧这一套一套的都不带歇气儿的。你呢?你是没头脑系毕业的。

    季女士正说得来劲,突然看到了沙发一角那个诡异的物事,怎么这么眼熟?艾玛,这不是小崽子的那啥……这什么情况?季女士更不淡定了。任何一个当妈的遇到这种状况都没法淡定吧?她猛地拧头看向陶嘉然,那一瞬间的眼神恨不得生吞了陶嘉然。

    陶嘉然一惊,也发现了那物事,我勒个去!怎么忘了收好这个?这现场保护的,好像她真把岑萌咋地了似的。可她真的是冤枉的,那是二货她自己脱的,自己昨天一晚只是纯洁地亲了亲她的手指,然后很纯洁地抱着她睡觉来着,真的什么都没做。她没做亏心事,自然不屑于解释,就那么直直地迎向季女士的目光。

    季女士反倒疑惑了。她留学多年,两个女人在一起的当然见过,何况岑家还出过那么一档子事儿,这种状况让她不得不有所联想。但是瞧这孩子的眼神,是真的坦然,还是……?她觉得她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年轻女人了。这个女人似乎比她那位偏激的疑似母亲更不好看清。她收回凌厉的眼神,趁着提溜小崽子起床的空当,假装卷起被子,扫了一眼床单,很干净。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还是该发生的早都已经发生了?抑或,其他?

    吃过早饭,岑萌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跟在她爹的身后出的家门。

    呜呜,好难过,人家要在家陪师姐……呜呜,人家还没休息够……呜呜,爹妈好狠心,难道你们不是我的亲爹娘……呜呜,师姐,好舍不得你,你要想我想我想我每一分钟除了呼吸就是想我……

    陶嘉然恨不得捂脸,太丢人了,上班而已,干吗一副要被卖入青、楼从此天涯海角各一边妾身一去不复还的死样子?不过看小家伙依依不舍的,她也有点心酸,努力挤出个笑脸,要乖啊!

    师姐还是爱我的。岑萌略欣慰。

    季女士冷眼旁观,啧啧,小崽子你这是闹啥呢?老娘不是法海,又不是让你进雷峰塔,你还舍不得你相公。虽然小崽子的小样子很招人疼,不过决不能再纵容她这样,小树得砍,孩子得管,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舍不得媳妇套不来流氓。哼哼,走了个护身符,老娘还就不信对付不了剩下这个!

    送走了岑家父女,陶嘉然就借着学习岑子实给她的华实的资料的由头,躲到楼上房间里不出来了,甚至连上厕所都是悄悄的,恐怕惊动了楼下那位。

    她是真怕面对季女士,既不想逃避季女士探究她和岑萌关系时的眼神,又不敢坦然承认二人的关系。陶嘉然好矛盾。她有点儿恨现在的自己这么懦弱,可又不得不败给现实:她现在是在依靠岑家,岑子实已经成了她的顶头上司。如果坦承二人的关系,那无异于自毁前程。在这一点上,她不得不佩服季女士的气度,这个女人明显已经看出她和岑萌的不寻常,但是并没有戳穿,更没有告诉岑子实,她只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时刻提醒陶嘉然不可越界。这让陶嘉然又不得不感激她。

    她又有点恨岑萌的不顶事儿,那么大人了,却什么都看不懂,只是一味地撒娇卖萌。可转念又想,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想岑萌?如果岑萌真的那么现实,那么世俗化,那自己还会喜欢她吗?世俗的、现实的人她从小到大见得太多了,但是干净的、纯粹的人却是极少见识,岑萌就是其中一个。陶嘉然唯愿岑萌一直这么纯良娇憨,最好是一辈子都能这样。

    在一起一辈子,多美好的一件事?

    和岑萌这样的女子过一辈子,肯定是挺有趣的一件事吧?她会爱你爱得无所顾忌,又会时不时二得让人心疼,陶嘉然心头泛上暖意。虽然她从没对岑萌说过“我喜欢你”,但是她清楚自己的心,她想这么呵护她、宠着她、惯着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