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哈小子闯六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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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做大做强(1)

    杨茗的面馆,虽居距城心三线,却与这沿江旺铺仅隔一排民居,也算是个不错地位置了。

    “破筏载鹰不断喝,怒惊唇上几撮毛。贪看鱼鹰喉上鼓,不料鱼鹰咽下河。哈哈哈……”几个青年摇着折扇,指着江中渔夫大声狂笑。

    那鱼鹰本捉到了鱼,喉咙鼓鼓的。渔夫本是心喜的,却没想到,鱼鹰一伸脖子,把鱼给咽了下去……

    他妈的这是什么打油诗?这分明就是讥笑渔夫被鱼鹰戏耍,嘲笑幸苦的劳动人民啊!

    这阳春天,你摇什么折扇?要风度不要温度是吧?透心凉死你们这几个王八蛋!

    那一山冷哼一声,正准备离去,却见卫洪刚盯着一间赌坊,目光颇为不舍。而那三个青年听见那一山哼声,看看只是一个穿着普通平常的贫民,鄙夷地一笑,也就收回了目光。

    “洪刚,我这里还有10两银子,你再去试试?”那一山笑道。

    杨茗愣了愣神,没有说话。卫洪刚先是看了看杨茗,一脸无奈地道:“俺说过俺不赌了,咋能,,咋能……”

    不赌个屁,嘴上不赌你心里赌,手上不赌你眼睛在赌。不绝了你的念想,你心里哪能安生?

    那一山笑道:“算你帮我赌一把吧!表哥我身上的银子也不多了,说不定你今天运气不错,赢上百两银子也不一定!”

    卫洪刚被杨茗盯的心里发毛,心里想去,却又不敢。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一会儿低下头,越发地局促不安。

    “我们先来打个赌怎样?如果今天你赢了,以后随便你赌,我们绝不会再阻拦你。但如果今天你输了,就发誓再不进赌坊参赌。”那一山直接把价值十两地银票塞到他手里,正色说道。

    “记住一山兄弟的话,去吧!”杨茗狠狠地瞪了一眼。卫洪刚身上一颤,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了一下,才一步三回头走进了赌坊。

    “杨大哥,我看这沿江道上的游人,似乎比行人还要多啊!”

    杨茗眉头一皱,试探性地问道:“一山兄弟,此话怎讲?”

    “行人多匆匆,游人好流连嘛!”那一山笑道:“我看这沿江路上,很多年轻的公子哥摇着折扇,驻足往返。像是新来江州,游玩观看的居多!”

    “哟!睢不出这个乡巴佬倒还有些见识!”杨茗扭头一看,正是刚才那嘲笑渔夫的三位年轻人之一。

    杨茗不想多惹事非,当下若无其事地对那一山道:“那兄难道还不知道?离江州三年一度的赛诗会,只有不到一月的时间了。各地才子纷纷赶来,都想一斩魁首,独占鳌头。加官进爵暂且不说,单单那头名一千两的赏银都能享用一辈子了。”

    那一山正要说话,突然旁边人有说道:“古人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竟然连鼎鼎大名的“江州赛诗会”都不知道,哈哈哈……昨夜风吹昨夜枫,昨夜嫣红弄堂中,昨夜弄堂花泛滥,一江春水流向东……”

    草!这几个家伙,不理他还蹬鼻子上脸了!

    “好诗,好湿!几位兄台,果然高才啊!泼墨画彩,信手拈来,实在是不世之才子!”那一山哈哈一笑,朝那几人走了上去,“特别是这位,刚才随随便便一首诗,对鱼鹰的描写,有动有静,有贪有厌,真真是写活了,高,实在是高啊!”

    “那当然!我们这位徐天长徐兄,文比天长,吟诗做对出口成章,相比之下,刚才的即兴之作,又算得了什么!”另走出一个“才子”不以为然说道。

    出口成脏还差不多!那一山拱手笑道:“久仰久仰!去年在下到一位长辈家中做客,见他墙上挂着一幅歪歪扭扭的字画,不甚明白,不知几位才子能否赐教一下?”

    “哦?有这回事?不妨说来听听。”徐天长刷地一下把扇子甩开,轻摇几下,傲慢说道。

    “这第一句是‘幸劳一日迟,又到宵夜时。’”那一山刚念出来,几人就缓缓摇头,显然对这诗的起头很不满意。

    “金盆洗手后,马上就开吃。”这第二句念出来,几人立刻哈哈大笑,充满了戏谑之意,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徐天长看起来还有风度一些,很快镇定下来,对那一山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念下去。

    “接下来一句是‘喜吞河鲤红,厌看熊掌赤。’”

    “平仄不齐,押韵倒还可以!兄台你那长辈家里不是很富有?”徐天长脸色一沉,问道。

    那一山摇头晃脑说道:“那是当然。在下最喜欢就是他家的金泉映月!”

    “金泉映月?何谓金泉映月?”

    “哦,他府邸之中有座喷泉,又请能工巧匠用金砖垒砌一番,上面吊着一个非非常常巨大的玉珠……”

    嘶——,几个才子同时吸了一口气,徐天长刷地一声,又将折扇收了起来,急急道:“兄台,这首诗,后面还写了什么呢?”

    “不料穿牙墙,颤拔伤人剌。凝看手中剌,面色白如纸。”那一山念出这四句,那几人想笑却又不便发笑,憋的看起来着实难受。

    但心里却是在大骂,土豪,绝对的土豪!你那什么长辈这写的这能叫诗吗?连打油诗都算不上。还挂在墙上,也不怕人笑话?

    唉!这样的乡巴佬怎么就混到家缠万贯呢?没天理,太没天理了!

    就连一旁站着的杨茗,心中也充满了疑惑。他不知道那一山来历,对于他是卫洪刚表哥的身份,他压根就没有相信过。

    但他观那一山言行举止,不拘民俗,别具一格。表面随性而为,却暗含智慧。不管是不是表亲,只是能做成一个朋友,也是不错的。

    然而,那一山主动要招惹这几个外地才子,不管他口中的长辈是真是假,念出来的几句诗,实在是没什么水平。

    这家伙到底搞什么?就算你不会做诗,难道一点欣赏能力都没有?这种诗都不理解,这种诗还,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念出来,就不怕人家笑话?

    不远处,姬武忠带着仆从,早盯了半天,对那一山他也把握不准。昨天很明显被那一山敲诈了,虽然他根本没在乎过。他在乎的是那一山到底是什么人,是大有来头,还是无名混混。

    “少爷,那小子念的诗连我都不如,就那水平不可能有什么来头,要不要将他连那面馆一起做了?”这次跟的仆人是个瘦猴,一幅贼精贼精的模样。

    忽然,那一山的目光,遥遥望见江中的渔夫,才缓缓吟道:“不为肉里疼,又忆撑槁时。”吟罢长叹一声,摇摇头,眼角有些湿润。

    我靠!我靠靠靠!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

    这明显就是首忆甜思苦的诗中下下之作。说是下下之作,仅是从艺术水平上来说。但它的中心思想,却极大程度地反讽了徐天长的那嘲笑渔夫的行为。

    你看,现在混出名堂了,鲍鱼熊掌什么不缺,却不想吃,就想吃河鲤。结果被鱼刺扎了,心里难受,不是因为扎的疼难受,而是想起了发家前做渔民时的情形。

    结合到最后一句,这不能叫诗的诗就大有深意了。

    徐天长听完最后一句,脸色煞白,甚至不敢拿目光与那一山对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