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初战
其实方学士说得不错，监军一职的确是时常由太监担任的，而这一次莫名落到皇子头上，不说有问题，但终归让人觉得怪异。一时间方学士和太子都摸不清皇帝走得是什么路数，只能自我安慰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了。
方学士的家和太子府不在一个方向，太子绕了一个圈子回府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玉凝烟上午起来之后心情不错，亲自下厨炒了几道小菜，和厨娘做的大菜一起摆在桌上。太子一回家就看见些诸如呛辣小白菜一类的绝不可能出现在天家饭桌上的菜，还有坐在桌子旁边等他的玉凝烟。
“回来了？来吃饭。”玉凝烟笑眯眯地招呼。
太子却看着她，欲言又止好几次，最后还是坦白道：“凝烟，我要去南疆了。”squw
“啊？”玉凝烟愣了下，没反应过来。
“是我食言，才跟你许诺过不会离开你，现在就主动请缨前往南疆。你……”太子话没说完，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她。
“唔……你去南疆干什么？”
“南疆动乱，陛下让我随军前去平叛，基本上就是当个说客，争取兵不血刃地分裂叛军。”
“哦哦我明白了。”玉凝烟恍然大悟，又问他：“会很危险吗？”
“不好说。”
“那你要去多久？”
“少则三五月，多则……遥遥无期罢。”太子摇摇头，这是真的不太好说，南疆地形复杂，多山多林，气候又闷热潮湿，如果没有详细的地图，再多的部队开进去也可能被困死在密林里。
“我知道了，先吃饭吧。”玉凝烟指指桌子，很平静地说。
太子还有些不安：“凝烟？”
“我没事，我去拿个东西。”玉凝烟吃两口，想起一件事，便放下碗筷径直进里屋了。太子正坐立不安，就看到她又风风火火地走回来，手里拿着一把剑，往桌子上一拍。
太子：“……”
这是气到要弑夫了吗？
“喏，给你，我哥弄来的剑。”玉凝烟欺负太子和玉子骏见面的机会小，睁着眼睛说瞎话。
太子把剑提起来端详了下，不禁赞叹道：“好剑。”
玉凝烟给他的，不是别的，正是涤澄所化宝剑，这把剑自然极好，各方面看起来都是十足的极品。太子本来不怎么喜欢使剑，可是一看到这把却有种见猎心喜的喜悦感。这剑造型古朴，拔出后剑芒锋利，剑身触手温凉，轻弹一下剑身，竟会回应他一般的嗡嗡震动。
“喜欢吗？”
“好剑，太子妃有心了。”太子不禁莞尔：“但这剑应当是世子赠你防身的吧？给我恐怕不太合适，你留着吧。”
“不是。”玉凝烟继续编瞎话：“我哪里有用得着这种剑的时候？他说是给我，其实就是给你准备的，只是他面子薄，不好意思给你，就交给我了。”
太子看起来是被她说服了，点点头，把剑拔出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坚定地对她说：“我会得胜归来。”
“嗯，我相信。”玉凝烟自信地笑一笑：“但是我有一个想法，想去试一下。”
当天晚上，太后的慈宁宫里迎来了一位虽嫁入皇家不久，却已被传性格怪异的人。
“好孩子，你来了。”白太后看起来气色还很不错，并没有被玉凝紫的出言不逊真正气出病。现在她虽然对着玉凝烟笑得很慈爱，但是却让玉凝烟有种被班主任关注的紧迫感。
玉凝烟清清喉咙，决定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道：“皇祖母，凝烟此番前来不为别事，只是听闻太子殿下要随军出征，为国征战，凝烟虽为女儿，也想效仿前人，做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
老太后闻言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你胡说什么？”
“凝烟愿为士卒，随太子出征。”
“你、你……”老太后差点惊得背过气去，等她缓过来之后，几乎是强撑着说：“快、快把皇帝请过来。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玉凝烟看这老太太气成这样，在心里说了声抱歉，跪下行了个大礼，然后不等气得几乎晕厥的老太后表示免礼，就自己站起来，开始陈述自己的观点：“皇祖母，您且莫要着急。并不是女孩子就一定要在家里相夫教子，服饰公婆。我朝太祖之原配嫡妻陈皇后不也是随太祖皇帝出征，并且功勋赫赫的巾帼英雄吗？”太祖皇帝和他妻子陈皇后的故事是玉凝烟在茶楼里听得，那奉诏说书的把太祖皇帝夸得天花乱坠，玉凝烟听完全篇，却只对这位杨排风式的皇后很感兴趣。
“你也知道陈皇后是开国时的人物……如今天下太平，男子是死绝了吗？用得着你去前线拼杀？”
“皇祖母，那我就直说了吧。凝烟此番请愿，为国而战之心不过只占其一，余下的九分全为太子殿下。天下人只道男子须得护着自家妻儿，凝烟却不以为如此，凝烟认为，既为夫妻，那就该双方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妻子要扶持丈夫，那就为他打理好后宅的是是非非不就行了吗？何必要去边疆，还要做士卒，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凝烟不比一般大家闺秀，我生于侯府，长在武家，大概是无法做到替太子殿下看管后宅了。但是凝烟却可以保证，若是让我随他上战场，遇到危险时定会以命相护。”
玉凝烟凝视着白太后的眼睛，她看到白太后眼里的焦急忧愤随着她的话而逐渐软化，到最后几乎是要哭不哭地看着她了。终于，白太后妥协一般地长叹口气：“你啊，跟你母亲一个样子，犟。”
玉凝烟知道，白太后已经被她说服了。
那么接下来，还需要说服的人……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这个国家最尊贵的男人跨过慈宁宫高高的门槛走了进来，他面容严肃，眼神锐利。以前玉凝烟尚不觉得这人如何，可今天真正要独自和他对上的时候，她才知道一国之尊的气场，还是能压得人心里发寒的。
真正的硬仗，到了。
方学士的家和太子府不在一个方向，太子绕了一个圈子回府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玉凝烟上午起来之后心情不错，亲自下厨炒了几道小菜，和厨娘做的大菜一起摆在桌上。太子一回家就看见些诸如呛辣小白菜一类的绝不可能出现在天家饭桌上的菜，还有坐在桌子旁边等他的玉凝烟。
“回来了？来吃饭。”玉凝烟笑眯眯地招呼。
太子却看着她，欲言又止好几次，最后还是坦白道：“凝烟，我要去南疆了。”squw
“啊？”玉凝烟愣了下，没反应过来。
“是我食言，才跟你许诺过不会离开你，现在就主动请缨前往南疆。你……”太子话没说完，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她。
“唔……你去南疆干什么？”
“南疆动乱，陛下让我随军前去平叛，基本上就是当个说客，争取兵不血刃地分裂叛军。”
“哦哦我明白了。”玉凝烟恍然大悟，又问他：“会很危险吗？”
“不好说。”
“那你要去多久？”
“少则三五月，多则……遥遥无期罢。”太子摇摇头，这是真的不太好说，南疆地形复杂，多山多林，气候又闷热潮湿，如果没有详细的地图，再多的部队开进去也可能被困死在密林里。
“我知道了，先吃饭吧。”玉凝烟指指桌子，很平静地说。
太子还有些不安：“凝烟？”
“我没事，我去拿个东西。”玉凝烟吃两口，想起一件事，便放下碗筷径直进里屋了。太子正坐立不安，就看到她又风风火火地走回来，手里拿着一把剑，往桌子上一拍。
太子：“……”
这是气到要弑夫了吗？
“喏，给你，我哥弄来的剑。”玉凝烟欺负太子和玉子骏见面的机会小，睁着眼睛说瞎话。
太子把剑提起来端详了下，不禁赞叹道：“好剑。”
玉凝烟给他的，不是别的，正是涤澄所化宝剑，这把剑自然极好，各方面看起来都是十足的极品。太子本来不怎么喜欢使剑，可是一看到这把却有种见猎心喜的喜悦感。这剑造型古朴，拔出后剑芒锋利，剑身触手温凉，轻弹一下剑身，竟会回应他一般的嗡嗡震动。
“喜欢吗？”
“好剑，太子妃有心了。”太子不禁莞尔：“但这剑应当是世子赠你防身的吧？给我恐怕不太合适，你留着吧。”
“不是。”玉凝烟继续编瞎话：“我哪里有用得着这种剑的时候？他说是给我，其实就是给你准备的，只是他面子薄，不好意思给你，就交给我了。”
太子看起来是被她说服了，点点头，把剑拔出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坚定地对她说：“我会得胜归来。”
“嗯，我相信。”玉凝烟自信地笑一笑：“但是我有一个想法，想去试一下。”
当天晚上，太后的慈宁宫里迎来了一位虽嫁入皇家不久，却已被传性格怪异的人。
“好孩子，你来了。”白太后看起来气色还很不错，并没有被玉凝紫的出言不逊真正气出病。现在她虽然对着玉凝烟笑得很慈爱，但是却让玉凝烟有种被班主任关注的紧迫感。
玉凝烟清清喉咙，决定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道：“皇祖母，凝烟此番前来不为别事，只是听闻太子殿下要随军出征，为国征战，凝烟虽为女儿，也想效仿前人，做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
老太后闻言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你胡说什么？”
“凝烟愿为士卒，随太子出征。”
“你、你……”老太后差点惊得背过气去，等她缓过来之后，几乎是强撑着说：“快、快把皇帝请过来。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玉凝烟看这老太太气成这样，在心里说了声抱歉，跪下行了个大礼，然后不等气得几乎晕厥的老太后表示免礼，就自己站起来，开始陈述自己的观点：“皇祖母，您且莫要着急。并不是女孩子就一定要在家里相夫教子，服饰公婆。我朝太祖之原配嫡妻陈皇后不也是随太祖皇帝出征，并且功勋赫赫的巾帼英雄吗？”太祖皇帝和他妻子陈皇后的故事是玉凝烟在茶楼里听得，那奉诏说书的把太祖皇帝夸得天花乱坠，玉凝烟听完全篇，却只对这位杨排风式的皇后很感兴趣。
“你也知道陈皇后是开国时的人物……如今天下太平，男子是死绝了吗？用得着你去前线拼杀？”
“皇祖母，那我就直说了吧。凝烟此番请愿，为国而战之心不过只占其一，余下的九分全为太子殿下。天下人只道男子须得护着自家妻儿，凝烟却不以为如此，凝烟认为，既为夫妻，那就该双方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妻子要扶持丈夫，那就为他打理好后宅的是是非非不就行了吗？何必要去边疆，还要做士卒，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凝烟不比一般大家闺秀，我生于侯府，长在武家，大概是无法做到替太子殿下看管后宅了。但是凝烟却可以保证，若是让我随他上战场，遇到危险时定会以命相护。”
玉凝烟凝视着白太后的眼睛，她看到白太后眼里的焦急忧愤随着她的话而逐渐软化，到最后几乎是要哭不哭地看着她了。终于，白太后妥协一般地长叹口气：“你啊，跟你母亲一个样子，犟。”
玉凝烟知道，白太后已经被她说服了。
那么接下来，还需要说服的人……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这个国家最尊贵的男人跨过慈宁宫高高的门槛走了进来，他面容严肃，眼神锐利。以前玉凝烟尚不觉得这人如何，可今天真正要独自和他对上的时候，她才知道一国之尊的气场，还是能压得人心里发寒的。
真正的硬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