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上苍穹画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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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壹拾伍 寻问锦香囊来处

    雕花窗子外,漫天飞舞片片雪花。于心月眼帘,如似舞如醉的蝴蝶。空落落的心月轩,庭院枯枝缀了白。这一年冬日的白雪,来势汹猛,却又美不胜收。

    心月双手叉握,嘴边轻哈着气。冰凉的手心,一丝点的暖气。她紧了紧身披的裘衣,这件冬衣是南生送她的。如今穿上身倒是几分暖和。只可惜身暖心未暖,那个人留在了梅香轩。

    想起梅安炫耀的话语,南生为她栽种满园的梅花,此番应绚丽多彩了。而南生想来,正陪着梅安怡情赏景吧。心月冬风吹袭的凉面上,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

    “少夫人,暖手炉领了新的来,少夫人快捂捂手。”这时,紫青捧着小巧的暖手炉走进来,收了的伞面上铺满了雪花。她拍了拍衣上沾的雪绒,笑着将那小物递给心月。

    心月手捧暖手炉,依是凝望着窗外。翘首以盼的样子,似在等待某个人。许是诚心感天动地,南生的身影掠过窗子。那把梅花暗红伞面闪过,忽而触动了心月的心,她眼中竟是溢出了泪。

    “心月。”熟悉的声音轻传,心月缓缓回过身,转头看向心尖的人。南生笑望着她,双手握着一束玫红梅花,一缕梅香扑入鼻来,弥漫向整个屋子。

    他来送梅了。可心月却开心不起来。呆呆望着那束刺目的艳色,心里似莫名的难受。关于梅的一切,她都是厌恶至极的。但南生却是不懂她心,好是悲哀。

    南生见她阴郁色,笑着的面僵住了。心月慢慢儿走近他,对南生苦笑道,“南生喜梅,自认心月也同样么?错!心月最讨厌的花,并是俗艳的梅!”

    她话语针锋利芒,伸出手接过他手中的梅花,恨恨丢弃在纸篓里。南生愣然半晌,讨她欢心道,“既是不喜欢,弃了也好。只要心月开心就好。”

    南生望着她的衣,知她未曾忘了他。一个人若彻底抛开,并不会用他送的东西。他心痉挛缩一时,欣慰之色道,“心月穿的衣,是南生亲选的…南生此见,心中高兴了。”

    话毕人影己闪。心月泪水流下来。他特意来看她,又匆匆过客而去。俩个女人间游走,想必他也心累。没有了同情,她只剩了嘲笑。

    风依然呼呼的刮,雪依然翩翩舞。心月泪眼低下头来,望向纸篓里的梅花。她笑了,笑得如此怅然。

    梅香轩屋中。梅安斜倚在床头,无言静静的凝神着化中。化中站立在桌前,手中捣鼓精美罐中的梅花。

    “少夫人,这梅花好是香。制成香氛特别的香囊,留得住公子的那颗心。”制香囊由梅安亲制,化中下手帮做前序。她边捣碎梅花瓣,边笑对梅安道。

    南生陪她赏了会梅景,说是去探看南夫人。出门了好半时,还未见人回来。梅安隐隐一丝不安,调言了一句,“南生怎还未回?是留在他娘那儿了?”

    “许是公子陪夫人聊聊天,聊的忘了时辰。梅少夫人别担心。”化中手不停活,宽慰她道,“现如今,除了夫人,公子最上心的应是梅少夫人了。”

    俩人言谈间,南生现了影。梅安一见他,立马从床上起身,上前紧紧抱着他。化中见此现象,不好意思的红面,连忙识趣退下了。

    “跟你娘谈久时,忘了梅儿了?”梅安笑着掰他的面,轻轻拧了拧他道,“下回可不许去久了。否则,梅儿要担心了。”

    南生未如往日笑,面色现疲乏道,“梅儿别过虑。来回一趟,有些累了…早早歇着了。”他行向床边,倒头并闭眼。

    梅安见他累乏的样,未再继续纠缠。她默默望上他一眼,独自坐在桌前,认真做起了锦香囊。当初一个锦香囊,又美人设计惑乱。南生成了她的人。

    何止一个南生!想当初,京城多少好色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梅安忆起往昔,面上隐现一丝笑意。而她的笑意,她的一切,南生全然无觉。

    他闭目养神,沉浸在自已的天地。脑子里是心月阴郁的面。本想送初开的梅花给她,哄她高兴心情好些,却扫兴遭了一冷待。心月说了讨厌梅花,从此不可在她面前提梅。一丝痛苦的感觉,他像是要窒息般,思绪渐渐在纷扰中,昏昏沉沉入了梦境…

    京城一家酒楼,一间隐敝阁间。长灵望着满桌菜肴,抬眼又望向对坐的农长寿。嘿嘿笑了两声,斜视他疑问道,“疯子,你今儿居然专请小兄弟我来此好吃海喝。这里边,可是有诈?”

    “哪有什么诈?”农长寿望着她,也嘿嘿笑两声,坦白的样子道,“老实说,我请你吃好喝好…你这随身的锦香囊,能否借我瞧上一眼?”

    长灵一听,匪夷所思盯他。脑瓜迅速转几转,套起话来问,“疯子,老实说,这锦香囊…是有何秘密?”

    “一时半会说不清。”农长寿仰起头,似陷入了思考中,片刻迷糊样道,“你让我瞧瞧,或许能想起啥来。”

    “真的么?”长灵半信半疑,盯了他好一会儿,终慷慨大方解下腰间的锦香囊,递给他道,“告诉你,这大门紧闭,外边也有小兄弟的人。你若拿了香囊想逃。插翅难飞!…拿去,瞧吧。”

    农长寿手上拎着锦香囊,认真样左看看右瞧瞧,又打开香囊来嗅几遍。嘴上连声道,“这香气,好熟悉…真的好熟悉。在哪里闻到过呢?”

    “在哪里闻到过?问你呀,问我干啥!”长灵见他神经兮兮,没好气瞥他一眼,“可别耍花招!这是我一哥哥赠送的…他宝贝似的,弄丢了可心疼了。”

    “你哥的锦香囊?你哥是谁?在哪得的此物?…”农长寿听来处,一时来了兴致,紧追不舍问道。

    长灵见他这样儿,一把夺过锦香囊。心想,我哥皇太子沐凤萸。岂能告之你?…她嘻嘻一笑,对农长寿笑道,“我哥是谁,你甭管。但锦香囊来处可相告。是我哥在京城一家古物店买下的,那店家也是拾来的。”

    啊!农长寿听后,一声惊叫。吓了长灵一大跳。还不待她缓过神,农长寿一拍桌子,丢下莫名其妙一句,“好似有眉目了!”之后,人己拉开屋门,飞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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