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上苍穹画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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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跳窗而逃

    一大清早,紫青侍候心月对镜梳妆。自南夫人生宴起,顺畅起来的心月,面色渐渐红润有了光彩。心月望着镜中的人儿,重拾起了往日的自信。

    “少夫人美人一枚,昔日美貌又重拾。现今,公子看少夫人的眼色,找回了当初的情意…这是一个好的开端。”紫青欣赏无比的目光,为心月发髻插上一支珠花。

    紫青丫头说的没错。心月重生装扮一新,为了留住南生的目光,更为借他讨还仇恨。花心南生逃不过女人的劫,姑且为他的亏欠付出代价吧。而阴险恶毒害己的梅安,心月已为她备好天罗地网。

    心月屋中正梳妆之时,南生手捧一盘可口糕点,含笑半步癫进屋来,道,“心月,我给爹娘请了安。为你带了些吃食来。”

    镜子中映着身后灿笑的南生,他仿佛又重回了从前一样。心月缓缓转过头望他,一脸讨好微笑的南生,正期待着她热情的回应。

    “南公子有心了,放在桌上吧。”心月并无惊喜,冷的像块冰。想想他日夜陪着梅安,背后送了她多少惊喜。这小小的举止,自是微不足道了。

    南生讨了个没趣,但又赖上了似的,将那盘糕点放上桌后,反而坐在了窗前矮桌旁。这里熟悉的布置未变,依然是婚喜夜的样子。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令人不禁感慨万分。

    心月见南生自留,倒也未驱赶他。心中盘算着一事,忽而笑对他道,“南公子既留下,不如我俩人下盘棋局。你看如何?”

    “尚可。好久未与心月下棋了,今日心月难得有此意向,且陪你好好棋玩一番。”听心月提议对垒棋局,南生未料她有此雅兴,不禁笑着连连点头。

    久未用过的棋盘,再从遗忘的角落里拿出来时,棋盘上早己灰尘封面。紫青将棋盘及棋子擦拭干净后,摆放在了俩人面前的雅桌上。

    一蛊清茶上桌,紫青并退下了。初冬两杯热气腾腾的清茶,在相对而坐俩人的面前弥散……茶雾朦朦胧胧之中,心月笑望一眼南生,一手撩起下棋那手的袖口,指尖轻夹的一枚黑棋,随意落在了棋盘一方。

    她这随心所欲的下棋手,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南生不由抬眼望向她,黑漆的长睫眨了眨,笑哭了的神情道,“心月棋艺未见长,反而是倒退了许多。分明是陪练手嘛。”

    心月听言笑而不语,心中此时暗自琢磨着一事,淡淡定定任意下着棋子,终一刻请君入瓮,“南生,昨夜你偶遇了心月…不好奇心月为何爬墙而入么?”

    南生听问再次抬头,眼眸中的心月淡如水,皎如月。仍是从前单纯可爱的模样。无半分怀疑他入了局。他温柔的笑望她问,“心月为何爬墙而入啊?”

    他虽顺她意发问,心中却不想听到慕兰庭的名字。只要不是夜会慕兰庭,爬墙算什么?上天入地都行。

    心月低头又下一颗棋子,现一丝自己才懂的笑意。她慢慢抬起的月牙眼,与他不解的目光迎合。深藏不露递进道,“昨夜闲散府中,好巧的是偏偏见了梅妹妹。她夜半三更出府,好奇的心月并随了去。回来之时门上了锁,只好爬墙而入了。”

    她这事虽是婉转轻描述,但南生倒呆怔在了那里。手上举棋不定望她,思想却是开了小差。

    “梅安夜间出府?她…她出府作甚?”好久好久,笑意渐失的南生,忍不住追问一句。不敢在心月面前亲呼梅儿,他是介蒂心月醋意生起。

    心月最后一颗棋子落下,南生棋局竟意外落败。心月见他心神惑乱,缓缓站起身来望外,轻声笑反问道,“梅妹妹品性如何,难道南生从未了指么?…一个劣迹斑斑的美人,你也视同宝贝一般。心月无言以对。”

    南生听了这言,一时陷入沉默。正在这时,紫青敲门而入,神色异样道,“公子,梅少夫人来了。此时己行至心月轩庭门。”

    心月听了这消息,含笑未动丝毫。倒是南生惊的站起身来,屋子中焦虑垂头打起转。还不待心月和紫青反应,南生突然急步后窗处,一手猛然拉开了窗子,他敏捷的身手跳窗而逃。

    这一幕发生的迅猛,未想南生如今怕梅安到这田地,心月和紫青俩人皆惊呆。那扇窗子大敞开着,凉风阵阵吹袭入屋。

    “心月姐姐,南生可来过?”不待俩人回神,梅安娇脆声起,人己步入了屋中。

    梅安不慌不忙进屋后,视心月如同空气一般。那双滴溜转的狐眼,整个屋子里扫视几转。丫头化中机灵样,紧跟在她身后。

    “梅妹妹久未来,真是稀客啊。南生所到之处,妹妹也要视察?一点儿不嫌累?他去哪里,不是应该先跟妹妹报备么?”心月见了梅安,心中恨意直涌。连带那张媚男人的面,观在眼中视若鬼样。

    心月冷淡笑言着,自顾自坐在了桌旁,手端起茶蛊自添了点茶水,悠闲自得瞄着寻贼似的梅安。

    梅安听言冷面斜一眼心月,直朝那未及关上的后窗奔去。她临至窗前,向窗外探头探脑,后院子里四下张望片刻。南生早已逃无踪影。

    “哟,姐姐好闲情,居然在下棋?论起下棋的人,这屋中除了姐姐,好似无一人会。对棋者跑的倒是快。这人,不会是南生吧?“梅安转头望见桌上未收的棋盘,杨柳细腰扭动着靠近心月,不请自坐在了心月的对面。

    心月望着她的笑面,听着暗有所指的话意。心中控制不住恶心,却尽量不动声色,“梅妹妹怎猜都行。只是心月与谁人下棋,好像不需任何人来过问。”

    “姐姐这话无驳,妹妹只问问而己。但姐姐,似心虚了。“她反将了一军,不得不令人佩服。心月果然还是稚嫩了些。精滑毒辣非梅安莫属。

    梅安像是胜者的姿态,她未看心月缓缓起身,对心月抛下一句道,“过些日子梅花满园,姐姐定要去赏梅啊。”又转头对化中道,“打道回梅香轩。”

    “呸。”待梅安与丫头化中离开,紫青朝屋外啐了一口。她小脸儿一抹愤意道,“妖女作妖,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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