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上苍穹画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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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追着公子跑

    东候美和丫头南王府赴宴席,干方百计想靠近南生,奈何他身边俩大美人陪着,如意计划落了空。许是老天怜悯她,那个清秀斯文男宾客的出现,似新猎物唤醒了她的转念。

    随客流出了南王府,一路跟随在那男子身后。东候美带着丫头,花痴一般执着追击。

    “你说,我,我俩这样默默跟随着,他应有感知的啊,为啥连个头也未回?…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么?我,我怎感觉隔了座山呢?”东候美气吁吁着直喘气,她凝望着男子背身,如千里迢迢的感叹。

    男子走路腿长速度快,不一会儿,就把东候美俩人甩得远远的。丫头张望那背影,轻轻摇头回着道,“鬼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公子既生念头,就跟到家好了。”

    前面行走的男子,不知何故,开始走走停停,不慌不忙磨磨蹭蹭。好似路途走马观花。

    这样默默跟随一段路程,路上行人渐渐稀少时,男子站定回头问道,“公子打算跟到何时?是否有事?”

    见他终于回过头来,追上他的她反而慌了神,眼睛不知该看他,还是不该看他。丫头一旁拿指头轻捅她,东候美才缓神展出友好的笑。

    “方才用膳问你名姓来历,公子你也不答…只好一路追随,看看你是哪家的公子了?”东候美被丫头多次点醒,记着女扮男装的身份,粗声粗气回道,声音里还带着丝喘。

    男子泛起一丝笑意,摸不透的神情道,“公子真想知晓?若真说出来,怕吓着公子和丫头。”

    大白天的道自个身家,还能吓着人?难道是个鬼不成?…东候美无惧的眼色,挑衅扬了扬下颌道,“别装神弄鬼的。倒是说出来听听。”

    “京城曾经发生过一起案子…这案发地并是农门客栈。而我,正是客栈老板的公子。农长生是也。”农长生微笑望她,不紧不慢言道,“此案魅迷客栈遭难,京城人人远离之,难道公子不害怕么?”

    这件案子风靡一时,人人闻之色变。好在慕兰庭大人破了案,案犯已定罪关押京城牢狱。一切尘埃落定,这事早已淡化。此时又经他故弄玄虚一番,东候美及丫头不觉汗毛竖起来。

    “你,你吓唬谁呢。那案犯己捉拿归案,客栈也关门大吉。有,有啥好怕的?”东候美双手摸摸手臂,似感觉凉嗖嗖的悚然。面上却一副不在意似的,撇着嘴斜视他道,“听说,农门客栈的老板身家万贯,京城好几处客栈。那个客栈无用了,也未影响分毫。原来,你是那家的公子。久仰久仰!”

    农长生听言笑了笑,拱手礼向对她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哪家的公子啊?”

    他这一问,倒把东候美问住了,与丫头未设想假身份,忘了这茬了。东候美求助看向丫头,丫头对此似也束手无策。

    东候美挠挠头,胖脸绯红色泛起,吞吞吐吐着道,“这个,这个,这个不提也罢。”

    “好吧,本公子不强人所难。”农长生见她为难,终笑着放了一马。又自嘲一句道,“自从客栈出事,就再无姑娘追着本公子。今儿居然跟随来一个公子,而不是姑娘…看来,此生是要打光棍了。”

    东候美听言暗喜,没姑娘追你好,少了竟争的对手。本姑娘日后轻松的来追,你农长生定成囊中之物。美滋滋幻想着,却被他打破梦想,“长至如此大,还没一个中意的。心如止水一般。”

    是无中意的?还是没这色念?…东候美听他这话,心里不由打了个结。但这形象是自个爱的,到嘴的肥肉岂能弃了?打定了追他,东候美对他笑道,“农公子俊色不输他人。此生定能遇上一个如意的。”

    “呵呵呵…借公子吉言。”农长生呵呵大笑,爽朗轻快的笑声,与他秀俊的模样,完全不可相并论。

    俩个人相谈甚欢,又不得不依依惜别。回到东候府后,东候美脑子里换了思念的人。农长生像是一幅流连的画,赏心悦目久久长存。

    而农长生与东候美道别后,继续往家的方向回归。途中望见前方一乞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疯疯闹闹在街中穿来晃去。望着前路疯跑的乞丐,他愣神片刻一路追去。几经七弯八拐追踪,疯乞丐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南夫人生辰宴席散后,心月轩来了一丝人气。针对心月所诉苦境,南王过问了南生缘由,训斥说教了他一番。南夫人为心月备了锦衣罗裳,金银珠宝手饰尽数,派人亲送至心月轩。

    望着重得回的一切,心月不禁感叹万分。善良单纯未换来人心。尽力争取抗争,倒把失去的拿了回来。想想宴席上,南生百般的讨好,梅安死猪般的哀怨,心月心里别提多解气。

    这才是开端,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只有想尽一切办法,拿捏住梅安的软胁,让她构造建设的宫殿,塌陷成一片废墟残地。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少夫人,如今又回之先前。勿需那月婆发月钱,也不用吃食拘节。布鞋当是不用拿去卖了。”紫青开心不己,为心月欢呼着,“少夫人从此再不会受苦了。”

    心月有始以来,第一次扬眉吐气。她笑中含泪道,“心月吃过的苦,受过的害,承受的屈辱…终一日慢慢讨还。”…

    “梅儿,心月当众爹娘面前诉苦…我一直深感愧对她,自是要偿还情欠。梅儿你,莫为此生气了。”梅香轩屋里,梅安趴在床头生闷气,南生坐在她身旁宽慰。

    梅安听他言,知他念着旧情,越发的生气。抬起眼眸望着他,幽怨含泪道,“宴席上,你为她夹菜奉茶,嘘寒问暖的,梅儿如同空气一般。众人瞧着这幕,梅儿我面上无光。你可知有多难受?”

    知南生最见不得她流泪,杀手锏故技重演。梅安发挥的淋漓尽致,泪珠叭叭掉落下来…

    “哎。”南生果然吃这套,他深深叹了口气,温柔抱着她软道,“一直陪在你身边,梅儿还不满意么?”

    梅安装哭收效,心中暗自得意。她心想,公公婆婆顾着你心月,送你再多金银珠宝,也不敌得南生的心。只要牢牢控他在手心,就是抗衡你心月的力量。

    她抬眼望向窗外,梅树成长得葱郁。待白雪茫茫一片时,梅香轩到时是花的海洋。别看梅花脆弱表相,它有不屈不挠的顽强精神。就像梅安情感的不服输,誓要与心月一决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