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剑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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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锲而不舍【下】修正

    聂沅见到李玉的目光,心叫不好,持剑便要向前。

    却见李玉阴险一笑,左手一抄,依样画葫芦,将燕晴挡在身上,作为盾牌。

    高台上的宾客们,本身就看不起燕居之人,见兵器即将招呼到燕晴身上,出招仍是不停,打算将燕晴连同李玉,一齐剁个稀巴烂。

    燕晴美目狠狠看着出招的那几人,心中暗骂不已:「这群卑劣的家伙,若是本姑娘大难不死,你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逃!」

    冰寒的刀光剑影,将燕晴俏丽的脸庞,照射的异常苍白,眼前宾客各个神情狰狞,目露凶光,手中力道皆毫不保留,心中只有一个字,杀!

    燕居之人,唯有燕龙、燕羽还清醒着,只是身子骨头断了不少,无法起身,此时见状,不约而同惊慌大喊:「师妹!」「晴师妹!」

    聂沅目光冷冽,一声清喝,身形陡然拔速,长剑向前递出,千钧一发之际,架开招呼向燕晴的数十把兵器,接着手腕使劲一抖,数十把兵器同时缴械,飞向空中。

    出招宾客们见必死之局瞬间被破,心生不满,登时破口大骂:「黑脸小道!你处处维护,莫非是魔教余孽!」

    聂沅一听,着实一愣,不由摇头心想:「正道人物的待人处事,果真和师父所说一般,转眼间便被扣了一顶魔教余孽的帽子,怪不得师父这么不喜欢和正道人物打交道。」索性左耳进右耳出,不理会宾客们的叫嚣,手中长剑灵动,继续朝躺在地上的李玉攻击。

    李玉左手一翻,改抓燕晴的后颈,将其挡在身前,右脚用力蹬地,迅速贴着地面向后撤去。

    聂沅快步跟上,长剑出招犀利,剑剑瞄准李玉未被燕晴挡住的部位,令李玉得一边后撤,一边变换姿势,极为难受。

    啪!

    高台虽是宽敞,但李玉性命交迫,速度退得飞快,不一会儿,就退到了底,脑袋重重撞在栏杆之处。

    也不知栏杆是什么材质所制,李玉这用力一撞,栏杆动都不动,安然无恙,李玉自己倒是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忙用右手剑柄敲地,整个人借力弹了起来,带着燕晴一个后翻,便翻越了栏杆。

    聂沅见状,足一点地,身子也跟着跃了起来。

    就在聂院要跨过栏杆之际,一道破空声响自他耳边划过,他心中一惊,瞳孔微缩,定神一看。赫然发现破空之物,竟是一把三寸长的蛇形飞刀,形状和李巽先前所用的蛇形飞刀大同小异,但材质却天差地远,眼前这把蛇形飞刀,薄如蝉翼,晶透如璃,若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察觉。

    这次,飞刀路线不再诡异莫测,而是以飞快的速度,划出一道上弦月弧,紧贴着燕晴的衣袖,射向李玉腰际。

    这个点,正是李玉被燕晴身子所挡,目光未及,所产生的死角。

    突!飞刀毫无阻拦,命中李玉腰际,刀刃锐利无比,直接穿透隐没,只留下一小部分刀柄在外。

    剧烈的疼痛,令处于半空中的李玉身子一软,举足轻重无法控制,直接坠地,并翻滚了数圈,方才止住下坠劲道。

    李玉神情痛苦,登时咳了一嘴鲜血,但他知道此时无法停歇,连忙拖着燕晴爬起,迅速钻入高台后方的小门之中。

    这时,聂沅身子如飞燕般,轻盈落下。

    他见李玉钻入小门便无声无息,担心燕晴安危,便不作细想,身子一晃,也跟着进去。

    小门内,正是聂沅方才来过的房间,房内摆设与他离开前并无差异,杜文信依旧一丝不怪的倒在床上,昏迷不醒。

    聂沅迅速扫视了一下,不见李玉身影,只剩燕晴一人倒卧在墙边,他连忙赶去,伸手将燕晴扶起,见燕晴除了穴道被封无法动弹外,并未受明显外伤,心中松了口气,便想运功帮燕晴解穴,但试了几次,仍无法解开,只好作罢。

    聂沅抬头张望了四周,见四周尽是墙壁,不由纳闷道:「这李玉……究竟是怎么凭空消失的?」想了想,仍没有头绪,见燕晴靠在墙边,秀眉深锁,似乎很不舒服。

    聂沅道:「燕姑娘,妳是不是姿势不太舒服,这样好了,我扶妳到椅子上坐,看会不会好一些。」

    他便伸手扶着燕晴的肩膀两侧,想将她扶起。

    由于怕力道太大,会伤及燕晴筋骨,因此聂沅手上的力道是轻轻递增。

    然而,燕晴的右侧不论聂沅怎么加劲,都是紧贴在地面。

    「怎么回事?」聂沅不解,低头一看,登时一愣。

    他发现燕晴的一片衣角,竟被压在墙下,心中登时一个激灵,心道:「暗门!原来……这就是李玉凭空消失的办法!」

    他将燕晴轻轻倚靠在墙边,然后正色地对着燕晴问道:「燕姑娘,你是否知道暗门的开启方法?知道的话,妳就对我眨三下眼。」

    燕晴右眼毫不犹豫便眨了三下。

    聂沅心中一喜,接着问道:「那暗门的机关在哪?妳可否用目光指引我?」

    燕晴眼珠一转,便直直盯着聂沅左侧不动。

    聂沅顺着燕晴的目光看去,其位置正是一幅道士背影的画像。

    只见这名道士一身青袍,左手高举,以剑指指天,右手持剑负于身后,光一个背影,就能让人感觉此人仙风道骨,绝非凡人。

    聂沅心道:「依燕姑娘的目光所示,机关必在此处附近,莫非跟此画有关?」他双目微瞇,扫视了这幅图一番,忽地,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名道士的右手上,喃喃道:「奇怪,右手所握的只有剑鞘,那剑呢?」想起师父曾和他提过,青城派的开山祖师原是一名默默无闻的道士,背着一柄长剑,云游四方,学了不少剑法,在他三十岁那年,一次江湖仇杀,将他逼上了绝路,于性命攸关之际,将一身所学的剑法融会贯通,悟出一套高深剑法,登时大杀四方,将敌人一举歼灭,从此名杨武林,开创了青城派。据说那套剑法的剑,又快又狠,只见剑指所指,不见剑影所及。

    「剑招中,剑指、剑影乃相依相伴,有剑指必有剑影,难道……」聂沅目光沿着那幅道士画像的剑指方向看去。

    只见那个方位刚好钉了一排木制挂勾,挂勾上挂着数十把长剑,剑上布满灰尘,似乎很久没人使用。

    聂沅的目光自左而右扫去,最后停留在第三把,心想:「咦?这把剑的灰尘竟比其他把少上许多,而且外观有些眼熟?」想着想,视线不由望向画中道士手上的剑鞘,他忽地一愣,因为两把剑的剑鞘竟然……一模一样。

    「莫非?」为了证实心中所想,聂沅身出右手,握着那柄剑的剑鞘末端,向下拉了一下,卡擦!清脆的一声,接着伴随一串细微连绵的机关转动声,他连忙回头一看,只见燕晴身后的墙面,不知何时,出现一道一丈高、五尺宽的漆黑入口。

    聂沅身形一晃,便来到入口前,看着漆黑黝深的入口,有些咋舌,心想:「真没想到,青城派竟还有如此隐密的机关,师父所要找的东西,不知是否会再里面。」

    忽然,房外传来了一阵喧哗,聂沅一听,便已明白,知道是青城派的人正在搜索,他低头看了燕晴一眼,心想:「待青城派的弟子到来,燕姑娘便会有人照料,安危不成问题,那我不如趁这个机会,进去瞧瞧,搞不好有意外惊喜。」心中既定,聂沅双手抱拳,低声对燕晴道:「燕姑娘,保重,时间紧迫,在下先行告辞了!」说完,右足点地,借力一蹬,身子便隐没到漆黑的入口之中。

    燕晴望着聂沅离去的背影,心中惘然若失,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知道,如果现在把目光移开,她将会后悔一辈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