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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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乱斗

    刘箫没有说话,轻摇打马走过拾荒人群,一路向东,缓缓而驰,又行八九里路,天色渐暗,在处破庙内将就一宿,第二日继续向东而驰,虽未餐饭,倒不觉得饥渴。

    时近晌午,就见不远有处破旧道观,矮墙布满青苔,外门向内望去,更是满目苍夷,刘箫本无心进入,路过门前,却见遍是蛛网的门楣上斜斜挂了张匾,书有三字:落花观。

    刘箫看见这三个字,不知为何想起了蔡琰与自己那副绸笺,随即翻身下马,信步走了进去。

    脏乱庭院中,有名老道正认真清扫落叶,听闻动静,抬头就望见了刘箫,恭敬稽首道:“无量天尊,居士可是由京都而来?”

    刘箫与他还了一礼道:“小子无知,冒闯贵观。”

    老道摆了摆手道:“兵祸连年,本道也是几日前云游至此,从简收拾,权做暂避之地。”

    刘箫心下一动问道:“大师,适才如何知道我是由京都而来?”

    老道轻笑出声,手上长帚继续挥动,清扫着地面积尘道:“前日午时,另有两位居士由此路过,在观内嬉游多时,我看你衣着与其一般光鲜,想来应和他们一般是自京都来客。”

    “两人?可是一男一女?大师可识得那两人?”刘箫继续问道。

    老道停下手上动作,看了看刘箫道:“的确是一男一女,说来也巧,其中那少年男子与我倒有过一面之缘,他是河东卫氏后人,字名仲道。”

    老道清扫着庭院慢慢说道:“听那二人言语,他们自小便就熟识,关系更是密切,此次那少年卫仲道就是来接那少女,回去河东结亲,知好色而慕少艾,人生四喜不过如是。”

    “听你言讲,他们的关系很好么?”刘箫哑声问道。

    老道点点头,放下长帚,衣袖在旁边青石上拂了拂,坐下道:“青年男女,又即将是新婚燕尔,那可是好的很。”

    刘箫没有说话,在青石另侧也坐了下来,就觉心内空荡荡的,一时间没了主张。

    老道回首看了他眼道:“长路漫漫,忧喜无常,居士,你还需放开心怀,莫积郁心结不放。”

    刘箫还是没有说话,老道抬手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三下,这三下看似无心,却立时有三道雄浑宽厚的劲力由刘箫肩膀透入,霎时跑遍全身筋脉,而后归拢心包,向下转入丹田,穿流过程如行云流水,说不出的舒泰祥和。

    那股劲力方一传来,锁灵塔就有所察觉,正待提醒刘箫注意提防,蓦然发现三股劲力并无不妥,是正统玄力用以释放胸臆,宽舒心怀之用,锁灵塔随即明白这老道是看出刘箫心内有郁结,怕他因此损了身体,才以此法相帮。

    刘箫长舒口气,立身而起,随即又做一揖道:“道长,多有叨扰了。”旋即转身出门。

    “你没事了?”锁灵塔惊诧问道,“现在准备去哪?”

    “回洛阳。”刘箫一扯缰绳,掉转过马头,“不拿到软玉泥鳅,我指望什么回去现代?”

    院内老道听得外面刘箫绝尘而去,不由缓缓摇了摇头,随之身后漆黑的三清殿内慢慢走出个人来。

    “于道长,这次真是让你为难了。”那人也在青石上坐了下来,“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蔡居士,不要说这样的话。”老道摇了摇头,起身道,“贫道早做过推演,圆此一慌,折寿九年,却免去了河东三桩血祸,总归是件好事。”

    蔡邕长舒了口气道:“现在我得去说服家里那丫头了,唉,只望日后她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老道听罢摇了摇头,随即起身向观外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于吉此去江南,今生只怕无缘再会。朝堂鳌将,八年为限,蔡大人自己珍重,。”

    蔡邕在后面远远做了一揖。

    刘箫向西驰去洛阳,行了半日,忽见远方烟尘滚滚,随即就望到许多难民呼喊奔逃,林立层出的甲士随即追赶而来,逢人便砍,一时女人的惨叫,稚童的哭泣不绝于耳,干燥土地瞬时就被鲜血染个透红。

    有名稚女跌跌撞撞跑到了刘箫马前十多步外,“救命,救命……。”嘶哑的嗓子呼喝不过两声,就有名军官斜刺里劈出一刀,那稚女布袋般歪倒下去,再没了声息。

    刘箫本有心相救,跳下马来却已迟了,只能怒视向远处那草菅人命的军伍。适才那军官见他停马驻步,脸上阴狠一笑,提刀就奔了过来。

    石女剑叮然声响,劲力十足的撞开了迎面一刀,刘箫顺势转步按捺,虽是剑术初级,对付这名下级兵官却是够了,双手连环,前击后捉,“啊呀呀!”那军官长刀坠地,手肘被反制,痛的整个脸都缩在了一起。

    “你们是哪里的军伍?为什么在这里杀人?”刘箫冷声喝问。

    “管你鸟事,老子乐意杀谁就杀谁。”那兵官知道自己兄弟马上赶到,嘴上丝毫不肯认熊。

    刘箫左手用力伏住了他,右手石女剑倒转,猛然向下刺出,“哧”直接贯穿了那人脚背,定死在当地。

    “啊……啊……。”这人痛极呼喝,却远不及适才难民求助之声。

    “说。”刘箫右手石女剑缓缓扭动,再次冷声询问。

    “啊……别,别,我说,我说,我们是鳌乡候制下,李傕将军的兵伍,今日与执金吾丁建阳在此厮杀,因斩杀敌将不足数,李将军就要我们来砍些流民抵数。”

    “董卓!”刘箫皱了皱眉,随即石女剑一提,解了那人的桎绊。

    这军官方方松了手脚,不顾脚面痛楚,矮身去夺长刀,翻身就刺了回来,嘴内喝道:“他娘的个鸟,你去死吧。”

    刘箫身形微闪,看也不看甩手一剑。

    那名士兵就如同石雕般,直直的扑倒在了地面。

    刘箫转眼望向远处尘土激扬的杀场,收起石女剑,双手再次一展,蚀日赤子已然在手。

    “呀!”伴随着一腔怒火,刘箫单骑挺枪闯入了这片修罗场内。

    砂土弥漫,惨嚎嘶叫不断传来,足足持续了近半个时辰。

    晚阳如血,地面横七竖八遍是死尸,刘箫靠着蚀日赤子呆呆的坐在中央,这次自己至少杀了六七十名兵将,那些流民却也因此存活下了十数人,自己的救赎之法,也只过是以暴制暴。

    刘箫空落落的坐在杀场中心,脸颊上布满了血渍,良久才仰头长舒了口气,双手一合,收回了蚀日赤子,正待起身离去,忽然察觉到有股暖流由丹田用处,流向四经八脉,他细细一查,这样的暖流却有三股,在体内正无拘无束的奔流,身心俱是暖洋洋的舒畅感。

    “我怎么凭空多了三股术力?”刘箫疑惑的向锁灵塔询问。

    锁灵塔早在等他发问,当即接口道:“这可不是凭空出现的,这是正统的道家玄力,是刚才在落花观那老道转与你的,他怕你心忧伤身,这三股道家之力可不简单,想来对他损耗不小。”

    “哦?”刘箫略微一诧,回想起适才那老道,不由生出丝感激来,张口又问道,“不过三股术力,损耗很大么?”

    “你可不能小看这三道正统玄力。”锁灵塔沉声道,“道家炼化,讲求圆融生长,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我这么和你解释吧,这三股力道你若是拿来使用,只要不是一下用空,它都会自我生发,就比如你用掉了其中两股,过一段时日,你体内剩余的那股玄力自会生发成长,直到补全为三股方止。”

    刘箫明白的点点头道:“我若是以太平要术的化灵契约将其转化两股,几日后,剩余那股自会将其布满是么?”

    锁灵塔应道:“不错。”

    刘箫起身走到不远处的一处水洼旁,认真洗净了脸面,盘膝坐地,调起太平要术的化灵契约,开始转化体内的两股道家玄力。

    蔡琰已然有了自己的幸福,现在刘箫只剩了一个念头,回家,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自己都要回家,不管太平要术还是九鼎丹经,自己都需要习练,因为以前九鼎丹经的术卡远多余太平要术,所以刘箫这次将两股道家玄力全部转为了太平要术。

    就在刘箫以化灵契约转化的过程中,四下里浅绿色的灵气大起,一道道由四下的死尸身上散出来,都集中来了刘箫坐处,涌到七窍所在,争先恐后的冲了进去,刘箫自然有所察觉,这化灵契约的使用,与吸阴式在太平要术中是一样的运行方式,所以顺带吸取了周遭生灵也不奇怪。

    这次他一方面转化着两股道家玄力,同时还汲取着四下里百余人的生灵,速度比上次自是慢了许多。

    如此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日黎明,刘箫方收心摄神,纳气归位,他努力平息着体内那奔腾不止的太平要术的气劲,同时细细内查,这一查却立时惊的目瞪口呆,原来此时体内的太平要术竟然达到了亥轮,也就是已经有了满满十二轮的术力,这就是所谓的爆表么?

    刘箫凝神一想,在这尸场中吸收来的生灵共提供了六轮术力,而另外六轮都是哪里来的?难不成全是那两股道家玄力转化而来?他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也就是说每一轮的正统道玄之力就可转为三轮的太平要术术力。

    刘箫握握拳头,他还从没一次拥有过满轮太平要术的术力,现在只觉血脉贲张,全身似乎都有使不完的劲力。

    “现在这种状态可不好,刘箫,身负着太平要术的术力,就等同于时刻处在自残阶段,太平要术一刻不停的在啃食着你体内的精气,最好能抓紧炼化掉。”锁灵塔沉声说道。

    “好!”刘箫对锁灵塔早已无比信任,举手从石匣内取出一物道,“我这次就试试此物如何?”

    锁灵塔瞧见他手里拿的,正是上次在泰山时得到的“玄黄古血”,略沉思后说道:“刘箫,你现在有着亥轮的太平要术,如果你想使用玄黄古血,我建议……,找个僻静而不为人扰之处,因为玄黄古血很可能会使你做出十分强力的术卡,而厉害的术卡需要的时间定然很长。”

    刘箫点点头,他既然决定要使用玄黄古血,自然要先做好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