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国主义掘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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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大竹英雄巧遇香艳 安倍由美撒欢示爱(四)

    肖飞宇孩子一般跳将起来:“好哇好哇。”

    安倍由美微微一乐:“拿眼晴看,只是分辩人参真假好差方法中的一种,你瞧着,我讲给您听。”

    肖飞宇便将头伸了过来。

    安倍由美伸手指着两边人参,柔声细语地说:“一是看人参的须。您瞧,我的人参的须比您的要更长一点、更老一点、韧性强一点、疏松度高一点,上面还有一些小米大小的疙瘩,而您的参面看起来是又白又嫩又脆,所以,您的不是纯参。”

    肖飞宇细细一瞧,她讲的一点不错。

    安倍由美接着说:“二是看人参的芦。什么是人参的芦呢……”

    肖飞宇插口问:“是不是这上面一节一节的东西?”

    安倍由美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回答正确,100分。”

    肖飞宇叫道:“去去去。”

    安倍由美接着说:“您瞧,您的人参勉强有三节芦,而我的人参却有五节芦,真假高下一看便知。”

    肖飞宇咂咂嘴:“这个倒容易记住。”

    安倍由美呵呵一笑:“三是看人参的皮。大竹君,我卧室床头柜上有强光手电筒,您去将它拿来。”

    肖飞宇便去拿来。

    安倍由美说:“您照一照,看看两边有何区别?”

    肖飞宇依言打开手电,两边细细照了一遍,这才小心翼翼道:“你的人参的皮是褐色的,看起来比较老,紧密有光泽,而我的人参的皮是白的,是嫩的,所以大不如你,对不对?”

    安倍由美再次朝他竖起大拇指:“回答正确,又是100分。”

    肖飞宇激动得手舞足蹈。

    安倍由美咯咯笑着使劲朝他吹气。

    她这阵阵气息中包含着女性特有的体香,肖飞宇立即陶醉其中,差点不能自抑,急忙催她:“快讲快讲。”

    安倍由美这才道:“最后一点,是看人参的纹。”

    肖飞宇忽地说:“你别讲,我来看。”

    安倍由美又吹他一口气:“好好好,你看你看。”

    肖飞宇拿着手电,又两边细细照了一遍,再细细照一遍,呐呐地道:“这回看不出来了。”

    安倍由美道:“叫声师傅,本小姐告诉你。”

    肖飞宇伸手在她鼻端轻轻刮了一下:“做梦。”

    安倍由美咯咯笑道:“就你这样笨,本小姐还不稀罕哩。”

    接着说:“你买的人参,虽然上面有一些纹路,但是非常浅,也不连贯,而我的人参,细的那一头有螺丝纹,而且又密又深,你瞧一瞧,是不是这样?”

    肖飞宇不禁啧啧称奇:“哎呀呀,我说你一个黄毛丫头……”

    安倍由美听着浑身来气,冲他大声嚷嚷:“谁是黄毛丫头、谁是黄毛丫头?”

    伸手打他,却又够不着,急得浑身乱颤。

    肖飞宇哈哈大笑:“大小姐,我夸你哪。”

    安倍由美嘟着嘴:“夸我是黄毛丫头?”

    肖飞宇咧咧嘴:“我话还没讲完哩。”

    安倍由美嘻嘻一笑:“你夸你夸。”

    肖飞宇咳嗽一声:“我原话是这样的,你一个黄毛丫头,年纪轻轻的,看起来不咋地,讲起来却一套一套像个专家学者教授似地,真是了不起。你说,是不是夸你?”

    安倍由美想了想道:“乍一听,好像是在夸我,可‘你一个黄毛丫头,年纪轻轻的,看起来不咋地’,让本小姐很不舒服。”

    肖飞宇实话实说:“事实本来就是如此嘛。”

    安倍由美气哼哼地骂他:“呸呸呸,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肖飞宇陪着笑脸:“说真的,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安倍由美嗔他:“你呀,真是贵人多忘事。先前我已同您讲过,我在京都大学是学医的呀。人参虽是补品,但也是药物的一类,我对它有过初浅的研究。”

    肖飞宇拍手鼓掌:“你一个黄毛……”

    安倍由美再也忍不住,放声咯咯咯笑将起来。

    等笑够了,这才自自然然软软绵绵细言慢语地说:“亲爱的大竹君,您可不能拿这两枝质次低下的人参去孝敬恩师和舅舅。”

    肖飞宇听她口中讲出“亲爱的大竹君”几个字时,不禁呆住了。

    再一思量,也难怪,尽管自己与她接触相处的时间不算长,然而两个人却似一见如故亲密无间,从开始一直你争我斗吵吵闹闹到现在,跟一家人一般。

    想到似乎已经对她有点那个意思了,而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却双眼抹黑一无所知,禁不住惊出一身冷汗。

    安倍由美见他呆呆的发愣,柔声问:“我亲爱的大竹君,您怎么啦?”

    肖飞宇回过神来,吞吞吐吐地说:“安倍小姐,我们萍水相逢,一点关系都没有,您可不能乱讲。”

    安倍由美脸上不由得涌起阵阵红晕:“就讲就讲。我亲爱的大竹君、我亲爱的大竹君,呵呵呵,看你咋办?”

    肖飞宇不敢过去按她嘴,只得拿两手捂住双耳:“我没听到我没听到。”

    安倍由美高兴得浑身乱颤。

    肖飞宇苦笑着揺了摇头。

    安倍由美问:“人参的事,您准备怎么办?”

    肖飞宇想了想说:“吃一堑长一智。这回从您这儿学了经验,在下自当重找地方,买最好的人参去孝敬我的师傅和舅舅。”

    安倍由美怔了怔问:“眼前就有现成的,您为什么不拿?”

    肖飞宇郑重地说:“安倍小姐,我怎可掠你之美?”

    安倍由美笑道:“我暂时也派不上用场,索性做个人情送给你。”

    肖飞宇摇摇头道:“我从来不受人以惠。”

    安倍由美叫道:“若不是你从小偷手中夺回,它已经是人家的东西了。”

    肖飞宇想了想说:“要不然,您开出价来,我照单付钱,才能要。”

    安倍由美呵呵地道:“大竹君,这两枝人参,虽然生长时间不到千年,但五六百年还是有的,是真正的稀世之宝,任你花多少钱都买不到;去年无意中我救了一个贩人参的一命,他白送给我的,所以您无需付钱。”

    肖飞宇连连摆手:“这样更不行。”

    安倍由美急了:“为什么呀?”

    肖飞宇诚恳地说:“太贵重了。在下无法承受。”

    安倍由美柔声说:“过去我救了人家,人家送给我;如今您救了我,理当我再送给您呀!”

    肖飞宇仍然不肯:“安倍小姐,我并没有救你,只是帮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你不必把它放在心上。”

    安倍由美有些生气了:“大竹君,您当真不领我这个情?”

    肖飞宇使劲地摇头:“安倍小姐,这个情我实在无法领受。”

    安倍由美气息越来越重、脸色越涨越红,猛然间双手拍着木盒,嘴里不住地大喊:“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肖飞宇一时手足无措。

    便在这时,院外有人一边踢着门一边大声吼道:“开门开门。”

    肖飞宇扭头问:“谁呀?”

    外面人回道:“警察。”

    肖飞宇不禁有些恼火,朝她道:“都怪你,把警察招来了。”

    安倍由美朝她伸了伸舌头

    肖飞宇赶紧出去开门。

    两个警察见了他,都一愣,相互对了对眼。

    一个胖子问:“你叫什么名子?”

    肖飞宇反问他:“您是来査户口的吗?”

    那胖子摇摇头:“你家吵吵的,怎么回事?”

    肖飞宇双手一摊:“没怎么回事。”

    两个警察不再理他,径直走进了客厅。

    那胖子道:“这位小姐,我们是巡街的警察,刚才遇过你家门前,听见您在哭闹,是不是您丈夫欺负您了?”

    肖飞宇大吃一惊,嘴唇动了动,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如若此时开口相辩,不承认是安倍由美丈夫,那麻烦就大了。

    安倍由美顺口道:“是啊,我正生着病,可我丈夫刚才对我又打又骂,警察先生,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哇。”

    听到此言,那胖子警察厉声道:“你这臭小子,跟我们去警务所走一趟。”

    肖飞宇明白,此等境况下,无论自己怎么讲,肯定一点用处也没有,索性先跟他们走再说。

    于是一声不吭,迈步朝外走去。

    安倍由美不意他如此,急得尖叫一声:“站住。”

    肖飞宇心中一乐,止住脚步。

    那胖子笑眯眯安慰她:“这位小姐,您莫要担心,等到了警务所,我俩替您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臭小子。”

    安倍由美涨着脸说:“放了他。”

    那胖子一怔:“为何呀?”

    安倍由美朝他挥挥手:“警察先生,这是我的家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请你们离开这里。”

    见两人迟疑不决,瞪着双眼撵:“快走啊。”

    那胖子嘿嘿一笑,用手指着他:“臭小子,好好向你太太认个错赔个礼,别再给我们惹事。”

    “一定一定。”肖飞宇恭恭敬敬地将二人送了出去。

    回转过来,却听安倍由美面无表情地说:“我好了,您也可以走了。”

    肖飞宇愣了一下,晓得她肚子里还憋着气,而自己又不愿哄她,便问:“你真的好了?”

    安倍由美听到他这硬生生的话,气得死去活来,委屈得差点落泪,反唇相讥:“大竹三郎先生,我便是真的没有好,又与你有何干系?”

    这一下弄得肖飞宇脸红脖子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讪讪地说:“既然如此,您多保重,我先走了。”

    虽然这样讲,脚下却未动。

    安倍由美更加来气,双手拍着沙发叫道:“你还愣着干啥?快走呀!”

    肖飞宇一时无语,怏怏出了院子,把门锁好,将钥匙扔了进去,正要抬步,却听她在里面哇哇地哭喊起来:“大竹三郎,你真是个混蛋,人家撒撒娇都不行呀?叫你走你就走哇?你枉为顶天立地男子汉大丈夫……哎哟妈嗳,我连动一下都不成,怎么办哪?”

    肖飞宇苦笑了一下,硬着头皮不理她,朝远处飞逃。

    来到京都大学公园,见自己的单车还在,便扶起来跨了上去。

    三转两转,抬头一望,又到了安倍由美院门前,不禁大感意外,挠着头皮自言自语道:“咦,这是怎么一回事?”

    架好单车,顺着门缝抬眼瞧去,见里面客厅门敞着,灯火通明,和先前并无二样,只是一点声息也没有。

    呆了一呆,转身跨上单车,却又惦记着她身上有伤,真的放心不下,便朝里面喊道:“安倍小姐,您还好吗?”

    连叫了三四遍,也听不到任何回应,肖飞宇心一下吊了起来,身形不由自主地猛地往起一纵,越墙进了院内。

    进了客厅,却见她翻仰在地板上,头枕着沙发,两眼泪如雨下,幽怨地瞧着自己。

    肖飞宇大为心痛,赶紧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安倍小姐,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安倍由美泣不成声,双手使劲地擂他胸口。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