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当然是拿来装逼
“小的只是个铁匠学徒，如果贵客不嫌弃的话……”小哥脸上带着强烈的期盼，紧紧盯着黄石。
“那就请小哥让我见识一番吧！”黄石向他点点头，他也很好奇一个学徒打造出的剑是怎样满足那些奇特要求的。
“是！请贵客稍等！”学徒小哥得到了肯定的回应，激动得双手握拳欢呼一声，然后便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后院，前厅的货物没人看守也不管了。
“陈大富你不好好看店跑进来干什么？”“你那破铜烂铁卖不出去的”“别撞到我放在那的桶……”
黄石只听门帘后穿出一阵叫骂声，想必是被那名叫陈大富的学徒小哥鲁莽的动作搞了个鸡飞狗跳。
“贵客请看，这就是小的说的那把剑！”陈小哥没有被叫骂声影响，很快就抱着一个硕大的长条形布包回到前厅，把它“咚”的一声扔在桌上。
抱着这么大的物件，陈小哥却跑得飞快，手上动作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看样子里面的东西并不重。
他迫不及待地掀开了包布，露出里面的东西——
竟然是一把通体金黄，连柄长度超过一米，剑身几乎是普通长剑四倍宽的黄金大剑！
金剑本身就极度抢眼了，剑脊和剑柄上还做了龙纹雕花，使整把剑看起来更加高端大气上档次。
在陈小哥掀开包布那一刹那，黄石甚至感觉本来明亮的厅内瞬间黯淡了下去，全世界的光辉都集中在了这把金剑上。
三人都被这璀璨的金光所震慑，良久说不出话，只能听见急促的喘息声。
“陈师傅这是……黄金打造的大剑？”黄石总算恢复过来，用干涩的声音问道。
明明客人被自己的作品所震撼，然而陈小哥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得意，反而显得有些忧虑。他好像担心着什么，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当然不是，这把剑其实……完全由黄铜所制。”
“什么！？”黄石听了这话所受的震撼比刚看见金剑时还强，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几乎站不稳了。
陈小哥看到黄石的反应，心情由开始的兴奋逐渐低落下来，解释道：“黄金的重量是黄铜的三倍以上，光泽也比黄铜略微黯淡一点。如果是黄金的话，打造这样一把大剑至少要近百两金子，小的怎可能负担得起。而且黄金偏软，需要极高的锻冶技巧，这也是小的还不具备的。”
他见黄石饶有兴趣地听着，又生出了一丝希望，连忙继续讲解：“贵客请看，虽然小的这把剑只是黄铜所制，但是却有很多优点是黄金剑都比不上的——首先是重量，如此宽大的一把大剑，重量也只是和普通铁质长剑相仿，坚硬程度上也不遑多让；其次是外观，这把黄铜剑纯度极高，几乎没有参入杂质，加上黄铜本身反光强的特性，这把剑的光泽可以说远远超过真正的黄金剑！剑身和剑柄上的雕刻小的也是花了大功夫，应当能为此剑增色不少。”
陈小哥咽了下口水：“只是有一个小问题……但我记得贵客您说过锋利度没有要求的，就没顾虑那么多……”
说着，他把大剑拿了起来，将侧面的剑刃部分出示给黄石。
“呃，这把剑……没有刃……”小哥自己都不好意思吹下去了。
黄石没说话，只是把大剑接了过来，用手摸了摸剑刃。
果然是一点利度都没有，这把剑本该是利刃的地方全都是圆润的弧形转角，最薄的部分也有剑身的一半之厚。
换句话说，这把剑除了形状，和一根烧火棍没有什么区别。
陈小哥看他一直沉默着，知道这次基本上又没戏了，可他还是没有放弃，做着最后的努力：“黄铜虽然不值钱，但这把剑用了相当多的铜料，至少七、八两银子还是值得的。不过，只要贵客愿意买下它，小的愿意以一文钱相售！”
一直听得津津有味的黄石一惊，问道：“为什么只买一文钱？”
陈小哥患得患失的神情不知何时消失了，两眼中透露着坚定：“这是小的与师傅他们打的赌——只要小的这把剑能卖出去，师傅就要承认小的是个合格的铁匠，否则小的便要在这里看一辈子的柜台。”
不等黄石细问，他就接着说：“小的八岁起便跟随师傅学习锻冶，至今已有十五年了，这把剑是小的五年前所制，并且这几年来不断地打磨，纂刻，保持着它的状态。至于为何和师傅打赌，全因小的一直坚持武器除了锋利和坚硬以外，美观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而师傅和师兄弟们对我这个想法极为反对。所以在成年礼那一年，我花光积蓄打造了这把剑，并和师傅他们打赌，只要有人愿意买下它，他们就必须承认我是个合格的铁匠，还要认同我对武器外观的想法。”
“但是从打赌到现在已过了五年，没有一个人愿意买下此剑，即便是小的只卖一两银子，他们也觉得这剑除了还算坚固这一个优点，当烧火棍都嫌粗重……”
听他说了这么多，黄石基本上已经能想通前因后果了，他拍了拍陈小哥的肩膀说：“这把剑我买了。”
“贵客请再看看这剑吧，它一定能……你买了？”陈小哥习惯性地说出推销词，然后突然反应过来。
“是的，这把剑不仅完全满足了我提出的需求，在外观气势上还超出了很多，我愿以二十两买下此剑，和刚才那把画雪细剑相同。”黄石从黄莺手中接过银两，递给了陈小哥。
“谢谢您！真的太感谢了……可是，小的说过只需一文钱啊？”陈小哥激动得冒出了泪花，但他还是没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因为我认为这把剑值这么多。陈师傅千万不可妄自菲薄，也不要被师傅的话束缚了自己的手艺和想法，天生我材必有用！”黄石这样鼓励陈小哥，是因为他想起自己也是由于观点不同总是和老板产生矛盾，和陈小哥很像。
他看着感动大哭的陈小哥，想到这种观念上的矛盾就算打赌赢了，小哥和他师傅师兄弟之间也会产生不小的裂痕。
于是黄石靠近陈小哥，对他悄声道：“陈师傅的剑令人印象深刻，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欢迎来我们陷空山无底洞，这是地址和路线……”
黄石留了一手，只是把洞府外那个小农庄的位置告诉了他。
“嗯？谢谢贵客夸奖，不过小的技艺不精，还想跟着师傅再学习几年……”陈小哥后退两步，对黄石鞠了一躬，道：“小的要去跟师傅汇报了，贵客请自便……今天真是非常感谢您，我陈大富会将此恩情牢记一辈子！”说罢，便又跑回内院去了。
“师兄，你到底是看中这把剑的什么地方啊？”出门后，黄莺总算按捺不住好奇，凑上来问道。
黄石也不由得兴奋起来，将黄铜大剑外的包布解开，露出华丽的剑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当然是拿来装逼……呃，撑场面了！”
(本章完)
“那就请小哥让我见识一番吧！”黄石向他点点头，他也很好奇一个学徒打造出的剑是怎样满足那些奇特要求的。
“是！请贵客稍等！”学徒小哥得到了肯定的回应，激动得双手握拳欢呼一声，然后便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后院，前厅的货物没人看守也不管了。
“陈大富你不好好看店跑进来干什么？”“你那破铜烂铁卖不出去的”“别撞到我放在那的桶……”
黄石只听门帘后穿出一阵叫骂声，想必是被那名叫陈大富的学徒小哥鲁莽的动作搞了个鸡飞狗跳。
“贵客请看，这就是小的说的那把剑！”陈小哥没有被叫骂声影响，很快就抱着一个硕大的长条形布包回到前厅，把它“咚”的一声扔在桌上。
抱着这么大的物件，陈小哥却跑得飞快，手上动作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看样子里面的东西并不重。
他迫不及待地掀开了包布，露出里面的东西——
竟然是一把通体金黄，连柄长度超过一米，剑身几乎是普通长剑四倍宽的黄金大剑！
金剑本身就极度抢眼了，剑脊和剑柄上还做了龙纹雕花，使整把剑看起来更加高端大气上档次。
在陈小哥掀开包布那一刹那，黄石甚至感觉本来明亮的厅内瞬间黯淡了下去，全世界的光辉都集中在了这把金剑上。
三人都被这璀璨的金光所震慑，良久说不出话，只能听见急促的喘息声。
“陈师傅这是……黄金打造的大剑？”黄石总算恢复过来，用干涩的声音问道。
明明客人被自己的作品所震撼，然而陈小哥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得意，反而显得有些忧虑。他好像担心着什么，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当然不是，这把剑其实……完全由黄铜所制。”
“什么！？”黄石听了这话所受的震撼比刚看见金剑时还强，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几乎站不稳了。
陈小哥看到黄石的反应，心情由开始的兴奋逐渐低落下来，解释道：“黄金的重量是黄铜的三倍以上，光泽也比黄铜略微黯淡一点。如果是黄金的话，打造这样一把大剑至少要近百两金子，小的怎可能负担得起。而且黄金偏软，需要极高的锻冶技巧，这也是小的还不具备的。”
他见黄石饶有兴趣地听着，又生出了一丝希望，连忙继续讲解：“贵客请看，虽然小的这把剑只是黄铜所制，但是却有很多优点是黄金剑都比不上的——首先是重量，如此宽大的一把大剑，重量也只是和普通铁质长剑相仿，坚硬程度上也不遑多让；其次是外观，这把黄铜剑纯度极高，几乎没有参入杂质，加上黄铜本身反光强的特性，这把剑的光泽可以说远远超过真正的黄金剑！剑身和剑柄上的雕刻小的也是花了大功夫，应当能为此剑增色不少。”
陈小哥咽了下口水：“只是有一个小问题……但我记得贵客您说过锋利度没有要求的，就没顾虑那么多……”
说着，他把大剑拿了起来，将侧面的剑刃部分出示给黄石。
“呃，这把剑……没有刃……”小哥自己都不好意思吹下去了。
黄石没说话，只是把大剑接了过来，用手摸了摸剑刃。
果然是一点利度都没有，这把剑本该是利刃的地方全都是圆润的弧形转角，最薄的部分也有剑身的一半之厚。
换句话说，这把剑除了形状，和一根烧火棍没有什么区别。
陈小哥看他一直沉默着，知道这次基本上又没戏了，可他还是没有放弃，做着最后的努力：“黄铜虽然不值钱，但这把剑用了相当多的铜料，至少七、八两银子还是值得的。不过，只要贵客愿意买下它，小的愿意以一文钱相售！”
一直听得津津有味的黄石一惊，问道：“为什么只买一文钱？”
陈小哥患得患失的神情不知何时消失了，两眼中透露着坚定：“这是小的与师傅他们打的赌——只要小的这把剑能卖出去，师傅就要承认小的是个合格的铁匠，否则小的便要在这里看一辈子的柜台。”
不等黄石细问，他就接着说：“小的八岁起便跟随师傅学习锻冶，至今已有十五年了，这把剑是小的五年前所制，并且这几年来不断地打磨，纂刻，保持着它的状态。至于为何和师傅打赌，全因小的一直坚持武器除了锋利和坚硬以外，美观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而师傅和师兄弟们对我这个想法极为反对。所以在成年礼那一年，我花光积蓄打造了这把剑，并和师傅他们打赌，只要有人愿意买下它，他们就必须承认我是个合格的铁匠，还要认同我对武器外观的想法。”
“但是从打赌到现在已过了五年，没有一个人愿意买下此剑，即便是小的只卖一两银子，他们也觉得这剑除了还算坚固这一个优点，当烧火棍都嫌粗重……”
听他说了这么多，黄石基本上已经能想通前因后果了，他拍了拍陈小哥的肩膀说：“这把剑我买了。”
“贵客请再看看这剑吧，它一定能……你买了？”陈小哥习惯性地说出推销词，然后突然反应过来。
“是的，这把剑不仅完全满足了我提出的需求，在外观气势上还超出了很多，我愿以二十两买下此剑，和刚才那把画雪细剑相同。”黄石从黄莺手中接过银两，递给了陈小哥。
“谢谢您！真的太感谢了……可是，小的说过只需一文钱啊？”陈小哥激动得冒出了泪花，但他还是没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因为我认为这把剑值这么多。陈师傅千万不可妄自菲薄，也不要被师傅的话束缚了自己的手艺和想法，天生我材必有用！”黄石这样鼓励陈小哥，是因为他想起自己也是由于观点不同总是和老板产生矛盾，和陈小哥很像。
他看着感动大哭的陈小哥，想到这种观念上的矛盾就算打赌赢了，小哥和他师傅师兄弟之间也会产生不小的裂痕。
于是黄石靠近陈小哥，对他悄声道：“陈师傅的剑令人印象深刻，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欢迎来我们陷空山无底洞，这是地址和路线……”
黄石留了一手，只是把洞府外那个小农庄的位置告诉了他。
“嗯？谢谢贵客夸奖，不过小的技艺不精，还想跟着师傅再学习几年……”陈小哥后退两步，对黄石鞠了一躬，道：“小的要去跟师傅汇报了，贵客请自便……今天真是非常感谢您，我陈大富会将此恩情牢记一辈子！”说罢，便又跑回内院去了。
“师兄，你到底是看中这把剑的什么地方啊？”出门后，黄莺总算按捺不住好奇，凑上来问道。
黄石也不由得兴奋起来，将黄铜大剑外的包布解开，露出华丽的剑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当然是拿来装逼……呃，撑场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