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毛孔瞬间被自卑浸透
亚文他弟微微躬着身子，站在管发茂的沙发前，一脸阿谀奉承的样子。
管发茂却神情淡漠拿着劲儿，小眼神凝视桌上的茶具，似乎瞬间陷入深思熟虑中，压根不看亚文他弟一眼。
好几秒后才有气无力，一字一顿说道：“小高啊，我要和老同学叙叙旧，你看，啊，是不是可以另外选个地方去面试？好让我们清静清静，啊，清静一下好啊。”
亚文他弟点头如捣蒜：“好的好的，董事长，我们马上去多功能厅面试。”
“嗯，刚才这个洋妞中文说得蛮好嘛。叫什么名字？”
“嘿嘿，正宗的法国人，名叫莫妮卡。”
“莫妮卡？嗯，很有意思的名字嘛。我看口才不错，中文说得很好嘛。当然啦，留不留，最后由你们面试定。”
亚文他弟诺诺点头：“我看也可以。一进来那气质，那气场，嘿嘿，就感觉可以。”
管弦乐冷眼望着小高，真想上去甩他两个大嘴巴。这厮一望便是看人下菜的货。瞧那唯唯诺诺、阿谀奉承的贱样，真是一头主人让咬谁就咬谁的好狗......
管发茂耷拉下眼皮，很是慵懒的样子说：“我老同学管弦乐的职位，就按昨天我说的办吧。”
“好的好的，董事长，我一定照您指示办。”亚文他弟满脸堆笑，边笑边退。
临出门前，还不忘对管弦乐也献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说：“我叫高自谦，别怪我啊，老板知道你要来，刚才我们是故意逗你玩儿呢。”
管弦乐冷漠一笑，懒得搭理这厮。
就算老板让你逗我玩，你也不必用力过猛，入戏太深吧？可见这厮骨子里就不是好货。
等高自谦出了门，我望着神态慵懒的管发茂说：“这个高自谦虽然令人生厌。不过你这么个做派，也太装了吧？看把人家孩子吓成啥样了。”
“在员工面前，不装怎么成？这些搞艺术的，一个比一个会演，都他妈的是人精。我当老板的，再不演着装着，让他们摸到我的虚实，还不玩死我？”
“我听高自谦喊你‘董事长’？”
“是啊，怎么啦？”
“你是......你是东方弄潮的...董事长？”
“咋了，我不能当董事长吗？”管发茂颔首微笑，很享受我的惊诧，故意打着官腔说：“小鬼呀，今年多大啦？不要一惊一乍的样子好不好嘛，啊，有什么要求可以谈嘛？”
管弦乐僵坐在沙发里，一脸懵然，简直都有些要崩溃了。
原以为管发茂不过是东方弄潮的股东而已，不成想竟然是董事长。
管弦乐虽是个伶牙俐齿的主儿，面对管发茂坐上东方弄潮董事长宝座，还是有点瞠目结舌。
“管发茂，别...别逗了。我之前听人说了，东方弄潮的董事长名叫管浩贤，剑桥商科硕士。”
“死读书，读死书！哈哈哈。”管发茂又是一阵爽笑。
“这跟死读书有关吗？”管发茂一爽笑，管弦乐就浑身不自在。
分别四年，这厮其他方面变化不大，就这种哈哈哈的爽笑，实在有些生硬装×。当年上小学、中学的时候，这孩子虽然思想复杂，毕竟那肚子坏水属于中规中矩、无伤大雅的坏水。怎么一踏入文化圈，就把好好的一个人给整得像神经病一样豪爽了？
“唉，现在的大学啊，越是名校，越往你脑袋里灌得水多。听好了，管发茂是曾用名。现在我叫管浩贤，听起来是不是很潮，很洋气？”
“不是一般的潮。再潮也没必要搞个假洋文凭贴金吧。”
管发茂冷冷一笑，指着管弦乐身后的墙壁说：“呵呵，睁大你的人眼仔细看看。剑桥硕士我就不能读吗？我可是正牌剑桥商科硕士啊。看那儿。”
管弦乐扭头一看，浑身上下每个毛孔瞬间被自卑浸透。
果然是剑桥大学授予管发茂硕士的照片。
管发茂高中退学后，管弦乐拼死拼活考入了国内顶级名校。四年后，管弦乐捧着各种证书到来到这个高中同学的公司打工。而这个未参加高考的高中同学已是剑桥硕士，且身家过亿。
不是我思维太慢，这世界变化快。
鹅考，造化弄人，不服不行！
管弦乐倏忽想起大一时参加诗社，有个眼神总是恍恍惚惚的大三学长，在纳新会上，这哥儿们即兴朗诵他创作的名诗：“面对刀子割肉般的现实/除了止血包扎/你又能怎样？”
“哈哈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管发茂继续哈哈哈爽笑不已，“你在想，我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怎么会堕落到给一个水果贩子打工，对吗？”
“揣摩别人的想法很有意思吗？别哈哈哈的哈个不停好吗，就你爽朗的不行。”管弦乐心烦意乱，没好气抢白管发茂。
管发茂这种刻意修饰过的爽笑，让管弦乐明显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现实活生生告知管弦乐：昔日你我，今非昔比。
管发茂并不介意，说“亏你还是学历史的，竟然毫无英雄史观。英雄不问出处，牛×不问来路。什么叫英雄？在现实中摸爬滚打，伤痕累累，最终没有趴下的人，才叫英雄。管弦乐同学，扯下你傲骄的脸皮扔进垃圾桶吧，脚踏实地跟我好好干，才是正路啊。你笨笨地想一想，马云要是像你一样，整天价手里攥着个北大清华的文凭到处晃悠，世界上还会有马云这样的怪才吗？”
管弦乐一时语塞，想不出更好的话怼他。
细思恐极啊！我是不是真把名牌大学的那个小本本太当回事了？
现实最公平不过了，大家都站在一个起跑线上。你手里攥着名牌大学发的本本就想领跑？马云同学和管发茂同学看见你攥着个红本本，就毕恭毕敬停下，给你来个礼让三先？
现实就在这儿摆着。管发茂话糙理不糙。还真他母亲的让人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
管弦乐突然有些灵醒，将深陷在沙发里的身体直起来，也学着管发茂的样子哈哈哈胡乱爽笑一气。饱含自嘲。
他对管发茂拱手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英雄管发茂在上，受在下一拜。自此投奔门下，脏活累活只管吩咐，在下忍气吞声，卧薪尝胆，苟且偷生，忍辱负重，有朝一日灭你不迟。”
管发茂满眼贼光闪闪，脸上笑意盈盈。用指头“咣咣咣”敲敲茶几台面说：“这就对了嘛，像个男子汉的样子。哈哈哈，朕学名叫管浩贤，听见木有？管发茂这名儿已经封存停用了。”
“浩贤兄，今天就正式改口了。”
“那就好啊。说真的，我这家公司还真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天下英雄尽入汝彀中矣!咦，刚才那个叫高自谦的，真是个人才，是你公司的艺术总监？”
管发茂点点头：“是啊。”
管弦乐撇一下嘴：“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你没人用了吗？”
管发茂听出我话中的意思，压低声说：“这人还是有可用之处的。你先跟他干着，熟悉一下公司的业务。我知道你看不上他，其实我也瞧不上。等你干熟了，立马让这孙子滚蛋。就凭咱俩儿发小的交情，你只管放手干，打虎亲兄弟嘛。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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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管发茂却神情淡漠拿着劲儿，小眼神凝视桌上的茶具，似乎瞬间陷入深思熟虑中，压根不看亚文他弟一眼。
好几秒后才有气无力，一字一顿说道：“小高啊，我要和老同学叙叙旧，你看，啊，是不是可以另外选个地方去面试？好让我们清静清静，啊，清静一下好啊。”
亚文他弟点头如捣蒜：“好的好的，董事长，我们马上去多功能厅面试。”
“嗯，刚才这个洋妞中文说得蛮好嘛。叫什么名字？”
“嘿嘿，正宗的法国人，名叫莫妮卡。”
“莫妮卡？嗯，很有意思的名字嘛。我看口才不错，中文说得很好嘛。当然啦，留不留，最后由你们面试定。”
亚文他弟诺诺点头：“我看也可以。一进来那气质，那气场，嘿嘿，就感觉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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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发茂耷拉下眼皮，很是慵懒的样子说：“我老同学管弦乐的职位，就按昨天我说的办吧。”
“好的好的，董事长，我一定照您指示办。”亚文他弟满脸堆笑，边笑边退。
临出门前，还不忘对管弦乐也献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说：“我叫高自谦，别怪我啊，老板知道你要来，刚才我们是故意逗你玩儿呢。”
管弦乐冷漠一笑，懒得搭理这厮。
就算老板让你逗我玩，你也不必用力过猛，入戏太深吧？可见这厮骨子里就不是好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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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员工面前，不装怎么成？这些搞艺术的，一个比一个会演，都他妈的是人精。我当老板的，再不演着装着，让他们摸到我的虚实，还不玩死我？”
“我听高自谦喊你‘董事长’？”
“是啊，怎么啦？”
“你是......你是东方弄潮的...董事长？”
“咋了，我不能当董事长吗？”管发茂颔首微笑，很享受我的惊诧，故意打着官腔说：“小鬼呀，今年多大啦？不要一惊一乍的样子好不好嘛，啊，有什么要求可以谈嘛？”
管弦乐僵坐在沙发里，一脸懵然，简直都有些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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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弦乐虽是个伶牙俐齿的主儿，面对管发茂坐上东方弄潮董事长宝座，还是有点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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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读书，读死书！哈哈哈。”管发茂又是一阵爽笑。
“这跟死读书有关吗？”管发茂一爽笑，管弦乐就浑身不自在。
分别四年，这厮其他方面变化不大，就这种哈哈哈的爽笑，实在有些生硬装×。当年上小学、中学的时候，这孩子虽然思想复杂，毕竟那肚子坏水属于中规中矩、无伤大雅的坏水。怎么一踏入文化圈，就把好好的一个人给整得像神经病一样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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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般的潮。再潮也没必要搞个假洋文凭贴金吧。”
管发茂冷冷一笑，指着管弦乐身后的墙壁说：“呵呵，睁大你的人眼仔细看看。剑桥硕士我就不能读吗？我可是正牌剑桥商科硕士啊。看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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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发茂满眼贼光闪闪，脸上笑意盈盈。用指头“咣咣咣”敲敲茶几台面说：“这就对了嘛，像个男子汉的样子。哈哈哈，朕学名叫管浩贤，听见木有？管发茂这名儿已经封存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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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发茂点点头：“是啊。”
管弦乐撇一下嘴：“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你没人用了吗？”
管发茂听出我话中的意思，压低声说：“这人还是有可用之处的。你先跟他干着，熟悉一下公司的业务。我知道你看不上他，其实我也瞧不上。等你干熟了，立马让这孙子滚蛋。就凭咱俩儿发小的交情，你只管放手干，打虎亲兄弟嘛。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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