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嫉妒
再次踏入那扇朱漆大门，已恍如隔世。
习风筑里，一花一木都未曾更替，包括丫鬟小厮也都不曾调动。
只是少了些家的氛围，没了小孩子的哭闹，万籁俱寂。
烟微轻手轻脚地绕过正堂，往丫鬟的住所而去。
今日明曦定是留宿流光阁了，烟微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查查有无线索能证明初儿的清白。
明曦的房间并未上锁，烟微轻易就能进来。
处于谨慎，她不敢点灯，只透过月光一点点地摸索。
这房间其实并不大，东西也算多，但烟微找的仔细，生怕错过一点点线索。
不知找了多久，她终于在床榻的暗格深处，发现了一封书信。
“卖身契”三个字模模糊糊地引入眼帘，烟微眼皮一跳，有一丝念头悄然划过。
她慌手慌脚地往窗边靠一些，正要打开那信封看个仔细。
“沙沙沙”，轻盈的脚步声踏在草坪上，越来越近。
烟微拿着信封的手骤然一抖，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那脚步声应在一里开外，现在要走恐怕只会迎面碰上。
她匆匆将信封收入怀中，环视四周，一个闪身躲到了床下。
彼时，凌栖迟醉倒在流光轩里，如何也叫不醒。
明曦悻悻然，沉着一张脸回了习风筑。
悄悄潜回自己的住所，见门微敞着，柳眉一蹙，很快又舒展开。
屋子里挪动过的痕迹她似乎并未发现，或者说她被更重要的事情分撒了注意力。
明曦神色慌张地换了一身夜行衣，便匆匆出门，一路走，一路左顾右盼。
躲在床下的烟微看着那双脚在屋里来来回回，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好不容易盼着脚步远去，她整个人瘫在地上，微眯着双眼，长长吐了一口浊气。
这般神神秘秘又是为何？
直觉告诉烟微此事与初儿有关，她眸光一亮，蓦地腾身而起，寻着脚步声追了出去。
明曦几乎是小跑着出了煜王府，左顾右盼，一路往城西而去。
走着走着已渐渐远离繁华的城区，来到一派青山秀水之间。
只是夜色将山水晕染上一层墨汁，浓得化不开。再加上山间常有飞禽走兽出没，鸣声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烟微一路追着明曦，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此时才感觉到气氛的诡异，她眼皮一跳，顿觉自己过于莽撞了，调转脚步就往回走。
空旷的山水之间就只剩下自己的脚步声和喘息声，不过很快，烟微又听到了另一串脚步声。
她走的越急，身后的频率就越快，纵使她是习武之人，用上轻功，那人还是能轻而易举的追上她。
她余光往后一瞟，明曦娇小的身影正疾步追了上来，眼中散发着狰狞的杀意，与平日的柔弱判若两人。
“王妃还要跑吗？”明曦一个飞身，人已截断了烟微的退路，“怎的看见奴婢像见了鬼魅一般？”
烟微脚步骤然刹住，人却飞出去了数十尺，堪堪停在明曦眼前。
她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打量明曦。
这个柔柔弱弱的姑娘竟然会武功？而且功夫还不差。
明曦显然看出了烟微的心思，露出一抹阴鸷的笑：“你以为我与姐姐凭什么能为煜王做事？”
是了，煜王府的事都是提着脑袋的事，没点像样功夫怎能得凌栖迟的青眼。
只是明曦隐藏的够深，平日柔柔弱弱的样子竟让人忽略了这一点。
烟微眉心一拧，是自己草率了。以明曦的武功，唯今之计只能先逃再说。
她脚尖暗暗用力，随时准备飞身而起。
“王妃好不容易跟上我，这就要走？”明曦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她进习风筑的门时，就已经有所觉察，只是还不大肯定。直到跑出城区，明曦才感觉到身后人的气息。
烟微反应也算快的，只是她这武功实在难逃明曦的手掌。
烟微心知与她再纠缠无宜，欲先发制人，沉声道：“明曦不该在流光轩侍寝吗？怎的出现在这里？”
明曦的表情果然一滞，不待她开口，烟微又补充道：“不知明日煜王知道自己枕边人半夜偷跑出来，会是什么反应？”
“若是再细细查探一番，不知明曦还能不能如愿坐上煜王侍妾之位呢？”烟微虽心里打鼓，还是尽量沉了沉声音，逼问着明曦。
强大的气场压过来，明曦咽了咽口水，心生迟疑，她好不容易躺在煜王枕边，绝不能让他对自己有丝毫的怀疑。
而烟微其实并不指望明曦能放过她，她要的不过就是这一时半刻的迟疑。
她脚尖一个用力，飞身而起，拼了命的往长安城跑。
明曦被眼前的身影一晃，这才意识到烟微不过是缓兵之计，若然让她再回了煜王府，恐怕自己的真面目就会公之于众。
想到这，她眼中杀意渐浓，狰狞地盯着前方的猎物，如猛兽般扑了上去。
只是烟微已经率先跑出了十余里，纵使她武功高于烟微，也有力所不能及之处。
眼看着烟微就要冲进长安城，明曦突然仰天一笑，冷森森道：“王妃尽管跑，奴婢这口恶气只能出在三王子头上咯。”
三王子，这三个字像惊雷灌入烟微身子里，脚下一软，从半空中跌了下来。
她站起身，依然保持着戒备的姿势，狐疑地看着明曦，“初儿已经被你们害死了，你还想怎样？”
“初儿是死了，可是三王子还好好活着呀。”明曦从袖口抽出一个铃铛，手腕一挥，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烟微的目光瞬间被银铃吸引，那是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带在手上的，不是早就丢失了吗？
她眯着眼睛凝神片刻，直觉告诉她明曦不是骗她，而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这话什么意思？”烟微肃声道。
眼见烟微停下脚步，明曦柳眉一挑，洋洋得意地款步而来，“你不是亲眼看到初儿不是你的孩子吗？”
“吾儿在你手上？”烟微很快听懂了她的意思。
回想起来，那些她病着的日子，孩子多半都是明曦在看顾，她若想换，多得是时间。
“你为何如此？”
“我就是想看着煜王厌弃你，然后亲手杀掉你这狐媚子。”明曦的脸已经涨的通红，妒意溢出眼眶，“我就不明白，像你这样的背叛他女人，他为何还迟迟不杀。”
嫉妒是天底下最具杀伤力的武器，烟微看着眼前扭曲的脸，叹道：“你如此做法又把王爷置于何地？”
“这个就是我与王爷之间的事，不劳你这将死之人操心。”明曦抽出腰间的匕首，杀意已决。
“出了煜王府，我倒看谁还能救你。”一束凌厉的刀光毫不留情的朝烟微刺过来。
烟微顺势往后一仰，避过致命的一刀，与此同时，腰间时刻带着的唱月笛也跟着滑落出来，“呯嘭”一声，断成两截。
那唱月笛是凌栖迟给烟微的信物，明曦一看到这笛子就立刻回想起凌栖迟深情缱绻的目光。
她嫉妒的发狂，出手的力道也更加不留余地，一步步把烟微逼到了悬崖边上。
前面是刀刀致命，后面是万丈悬崖，烟微已经退无可退。
她深深地看一眼明曦，纵是一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你把吾儿怎样了？”
明曦的匕首抵在烟微吼间，一步步靠近，面目峥嵘，“放心，我不会杀了他，我要他这一生一世都活得下贱！”
尽管这话听上去，让身为母亲的烟微心在滴血。但好在，他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她将惶恐之色敛进眼底，倏尔勾引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半支短笛就长驱直入，锋利的齿角划破明曦无暇的玉颈，扬声道：“即便我死，也决不让你偷生！”
“自不量力！”殷红的鲜血浸湿衣领，明曦已没有丝毫耐心与她周旋，匕首直至心口。
刀锋在心脏毫厘之间，烟微毅然决然地纵身跃下了悬崖，即使她死，也绝不死在这种恶毒之人的手里。
烟微最后一眼看向明曦时，没有恐惧，反倒是一个诡异的笑。
那笑看得明曦心中一阵发怵，不过很快，一切归于平静。
她站在高耸入云的山峰上，脚下一片苍茫，那个让她嫉恨的人从此便归于混沌。
“王爷，再也没有这些碍眼的东西挡在我们眼前了，你高不高兴？”明曦面目狰狞，森冷的笑声在空旷晦暗的山谷中，久久不能散去。
——————
第二日，墨烟微失踪的消息便在整个煜王府里传的沸沸扬扬。
凌栖迟纵是心急如焚，可明面上他与烟微已经决裂，只得请甄姑姑出面审问习风筑和太和寺一干人等，结果不言而喻。
流光轩里，他只叫了采萱一人单独问话。
没了外人，他立刻像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踱步，“你主子到底去哪了？”
烟微彻夜不归，采萱也正着急，泫然道：“小姐，昨晚不是偷偷溜出来找王爷了么？”
“那亥时也应该回去了。”凌栖迟掐指一算，继续问道：“她竟一夜未归？”
“小姐一定要问清楚初儿的事。”采萱悄然抬眸观察凌栖迟的脸色，见没有异样，怯怯懦懦道：“小姐一口咬定王爷有事瞒着她，才非要来流光轩的。”
“莫非？”凌栖迟眼皮一跳，生出不好的预感。
习风筑里，一花一木都未曾更替，包括丫鬟小厮也都不曾调动。
只是少了些家的氛围，没了小孩子的哭闹，万籁俱寂。
烟微轻手轻脚地绕过正堂，往丫鬟的住所而去。
今日明曦定是留宿流光阁了，烟微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查查有无线索能证明初儿的清白。
明曦的房间并未上锁，烟微轻易就能进来。
处于谨慎，她不敢点灯，只透过月光一点点地摸索。
这房间其实并不大，东西也算多，但烟微找的仔细，生怕错过一点点线索。
不知找了多久，她终于在床榻的暗格深处，发现了一封书信。
“卖身契”三个字模模糊糊地引入眼帘，烟微眼皮一跳，有一丝念头悄然划过。
她慌手慌脚地往窗边靠一些，正要打开那信封看个仔细。
“沙沙沙”，轻盈的脚步声踏在草坪上，越来越近。
烟微拿着信封的手骤然一抖，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那脚步声应在一里开外，现在要走恐怕只会迎面碰上。
她匆匆将信封收入怀中，环视四周，一个闪身躲到了床下。
彼时，凌栖迟醉倒在流光轩里，如何也叫不醒。
明曦悻悻然，沉着一张脸回了习风筑。
悄悄潜回自己的住所，见门微敞着，柳眉一蹙，很快又舒展开。
屋子里挪动过的痕迹她似乎并未发现，或者说她被更重要的事情分撒了注意力。
明曦神色慌张地换了一身夜行衣，便匆匆出门，一路走，一路左顾右盼。
躲在床下的烟微看着那双脚在屋里来来回回，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好不容易盼着脚步远去，她整个人瘫在地上，微眯着双眼，长长吐了一口浊气。
这般神神秘秘又是为何？
直觉告诉烟微此事与初儿有关，她眸光一亮，蓦地腾身而起，寻着脚步声追了出去。
明曦几乎是小跑着出了煜王府，左顾右盼，一路往城西而去。
走着走着已渐渐远离繁华的城区，来到一派青山秀水之间。
只是夜色将山水晕染上一层墨汁，浓得化不开。再加上山间常有飞禽走兽出没，鸣声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烟微一路追着明曦，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此时才感觉到气氛的诡异，她眼皮一跳，顿觉自己过于莽撞了，调转脚步就往回走。
空旷的山水之间就只剩下自己的脚步声和喘息声，不过很快，烟微又听到了另一串脚步声。
她走的越急，身后的频率就越快，纵使她是习武之人，用上轻功，那人还是能轻而易举的追上她。
她余光往后一瞟，明曦娇小的身影正疾步追了上来，眼中散发着狰狞的杀意，与平日的柔弱判若两人。
“王妃还要跑吗？”明曦一个飞身，人已截断了烟微的退路，“怎的看见奴婢像见了鬼魅一般？”
烟微脚步骤然刹住，人却飞出去了数十尺，堪堪停在明曦眼前。
她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打量明曦。
这个柔柔弱弱的姑娘竟然会武功？而且功夫还不差。
明曦显然看出了烟微的心思，露出一抹阴鸷的笑：“你以为我与姐姐凭什么能为煜王做事？”
是了，煜王府的事都是提着脑袋的事，没点像样功夫怎能得凌栖迟的青眼。
只是明曦隐藏的够深，平日柔柔弱弱的样子竟让人忽略了这一点。
烟微眉心一拧，是自己草率了。以明曦的武功，唯今之计只能先逃再说。
她脚尖暗暗用力，随时准备飞身而起。
“王妃好不容易跟上我，这就要走？”明曦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她进习风筑的门时，就已经有所觉察，只是还不大肯定。直到跑出城区，明曦才感觉到身后人的气息。
烟微反应也算快的，只是她这武功实在难逃明曦的手掌。
烟微心知与她再纠缠无宜，欲先发制人，沉声道：“明曦不该在流光轩侍寝吗？怎的出现在这里？”
明曦的表情果然一滞，不待她开口，烟微又补充道：“不知明日煜王知道自己枕边人半夜偷跑出来，会是什么反应？”
“若是再细细查探一番，不知明曦还能不能如愿坐上煜王侍妾之位呢？”烟微虽心里打鼓，还是尽量沉了沉声音，逼问着明曦。
强大的气场压过来，明曦咽了咽口水，心生迟疑，她好不容易躺在煜王枕边，绝不能让他对自己有丝毫的怀疑。
而烟微其实并不指望明曦能放过她，她要的不过就是这一时半刻的迟疑。
她脚尖一个用力，飞身而起，拼了命的往长安城跑。
明曦被眼前的身影一晃，这才意识到烟微不过是缓兵之计，若然让她再回了煜王府，恐怕自己的真面目就会公之于众。
想到这，她眼中杀意渐浓，狰狞地盯着前方的猎物，如猛兽般扑了上去。
只是烟微已经率先跑出了十余里，纵使她武功高于烟微，也有力所不能及之处。
眼看着烟微就要冲进长安城，明曦突然仰天一笑，冷森森道：“王妃尽管跑，奴婢这口恶气只能出在三王子头上咯。”
三王子，这三个字像惊雷灌入烟微身子里，脚下一软，从半空中跌了下来。
她站起身，依然保持着戒备的姿势，狐疑地看着明曦，“初儿已经被你们害死了，你还想怎样？”
“初儿是死了，可是三王子还好好活着呀。”明曦从袖口抽出一个铃铛，手腕一挥，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烟微的目光瞬间被银铃吸引，那是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带在手上的，不是早就丢失了吗？
她眯着眼睛凝神片刻，直觉告诉她明曦不是骗她，而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这话什么意思？”烟微肃声道。
眼见烟微停下脚步，明曦柳眉一挑，洋洋得意地款步而来，“你不是亲眼看到初儿不是你的孩子吗？”
“吾儿在你手上？”烟微很快听懂了她的意思。
回想起来，那些她病着的日子，孩子多半都是明曦在看顾，她若想换，多得是时间。
“你为何如此？”
“我就是想看着煜王厌弃你，然后亲手杀掉你这狐媚子。”明曦的脸已经涨的通红，妒意溢出眼眶，“我就不明白，像你这样的背叛他女人，他为何还迟迟不杀。”
嫉妒是天底下最具杀伤力的武器，烟微看着眼前扭曲的脸，叹道：“你如此做法又把王爷置于何地？”
“这个就是我与王爷之间的事，不劳你这将死之人操心。”明曦抽出腰间的匕首，杀意已决。
“出了煜王府，我倒看谁还能救你。”一束凌厉的刀光毫不留情的朝烟微刺过来。
烟微顺势往后一仰，避过致命的一刀，与此同时，腰间时刻带着的唱月笛也跟着滑落出来，“呯嘭”一声，断成两截。
那唱月笛是凌栖迟给烟微的信物，明曦一看到这笛子就立刻回想起凌栖迟深情缱绻的目光。
她嫉妒的发狂，出手的力道也更加不留余地，一步步把烟微逼到了悬崖边上。
前面是刀刀致命，后面是万丈悬崖，烟微已经退无可退。
她深深地看一眼明曦，纵是一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你把吾儿怎样了？”
明曦的匕首抵在烟微吼间，一步步靠近，面目峥嵘，“放心，我不会杀了他，我要他这一生一世都活得下贱！”
尽管这话听上去，让身为母亲的烟微心在滴血。但好在，他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她将惶恐之色敛进眼底，倏尔勾引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半支短笛就长驱直入，锋利的齿角划破明曦无暇的玉颈，扬声道：“即便我死，也决不让你偷生！”
“自不量力！”殷红的鲜血浸湿衣领，明曦已没有丝毫耐心与她周旋，匕首直至心口。
刀锋在心脏毫厘之间，烟微毅然决然地纵身跃下了悬崖，即使她死，也绝不死在这种恶毒之人的手里。
烟微最后一眼看向明曦时，没有恐惧，反倒是一个诡异的笑。
那笑看得明曦心中一阵发怵，不过很快，一切归于平静。
她站在高耸入云的山峰上，脚下一片苍茫，那个让她嫉恨的人从此便归于混沌。
“王爷，再也没有这些碍眼的东西挡在我们眼前了，你高不高兴？”明曦面目狰狞，森冷的笑声在空旷晦暗的山谷中，久久不能散去。
——————
第二日，墨烟微失踪的消息便在整个煜王府里传的沸沸扬扬。
凌栖迟纵是心急如焚，可明面上他与烟微已经决裂，只得请甄姑姑出面审问习风筑和太和寺一干人等，结果不言而喻。
流光轩里，他只叫了采萱一人单独问话。
没了外人，他立刻像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踱步，“你主子到底去哪了？”
烟微彻夜不归，采萱也正着急，泫然道：“小姐，昨晚不是偷偷溜出来找王爷了么？”
“那亥时也应该回去了。”凌栖迟掐指一算，继续问道：“她竟一夜未归？”
“小姐一定要问清楚初儿的事。”采萱悄然抬眸观察凌栖迟的脸色，见没有异样，怯怯懦懦道：“小姐一口咬定王爷有事瞒着她，才非要来流光轩的。”
“莫非？”凌栖迟眼皮一跳，生出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