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约定
川北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哎，说你胖怎么了，我开心我...”
还没有得瑟完，一个超级大的雪球不由分说直接绽放在川北的脸上。
屋顶上的雪如瀑布一般，跟着川北从屋顶上翻落下来。
连惨叫都来不及张开嘴，连带着两三片瓦片，扎入积雪里。
水月咧嘴一笑，嗷嚎着冲了过来。
“打住！”川北从厚厚的积雪里伸出一个胳膊。
“疼死了，瓦片好像硌到我了。”
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一只手挡在水月前面，一只手捂住半个脸。
“啊！川北哥”水月吓得花容失色，紧张的把手指放在嘴边，“要不要紧，是不是碰到脸了？”
“不知道，半个脸火辣辣的，你起开，我进屋照照镜子。”
水月侧过身子，咬着指甲盖，另一只手拽着衣角，有点不知所措，眼眶里开始有泪花转圈圈。
“对不起对不起，月儿错了，我只想给川北哥闹着玩。”
川北半弓着身子，慢吞吞的挪动着步子越过水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耳语：“态度还是不错的。”
“你没事吧...”水月谨慎小声的询问。
川北笑嘻嘻拿开了挡着脸的手：“没事呀，我没说有事呀。”
水月呆着小脸愣愣的看着川北。
“川！！北！！你给我去！！死！！”
一声怒吼直冲云霄，就连树枝上的雪都哗哗的落下来了。
川北身子一僵，慢慢的吞了口口水，抽了一下鼻涕。
“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好好…说…来来来，进屋，暖和。”
水月哪听川北说话，自顾自的摸起来刚才掉下来的两个瓦片，颠在手里。
川北退了两步，双手挡在面前：“不…不…至于，有话好好说…”
一片瓦直接擦着川北的耳朵爆碎在身后的门框上。
川北倒吸了一口冷气，撒丫子就跑啊！
弯弯曲曲的小巷子哪能撑得起他俩这么折腾。一会李二婶家的鸡被吓得咯咯直叫，一会赵三叔家的狗惊得汪汪直吠。
两个人从村子这头一直跑到雨荷湖旁。
此时雪中的雨荷湖安静的像一个静静地看着天地变幻的文静少女，娇羞而又端庄不容丝毫亵渎。
湖的周围是雪白的大地，无垠的地平线让天地相连。
微微泛着波澜的湖水打湿了飘落的雪花，吞没了它。
凄凄惨惨的荒草顶着积雪，深深的垂着，依旧野蛮的坚持生存。
川北跑到湖边，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
呆呆的愣在了湖边，身后狂奔而来的水月来不及刹住脚步，一下子就撞在了他身上，两个人扑倒在雪地上。
川北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啃屎，坐起来“呸呸”的一个劲的吐。
嘴里的还没有吐干净，紧接着水月又扔过来一团，直接糊了川北一脸。
川北眨巴着露在雪外面的眼睛，并没有反击水月，而是一脸痴迷的看着水月身后的雨荷湖。
水月气喘吁吁的看着川北这个傻样子，二话不说照着川北的脸又是一团雪：“干嘛不跑了啊，你倒是跑啊。”
“下雪天的湖面好漂亮啊。”川北目不转睛的说道。
“骗人，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下雪…”身经百战的水月哪肯相信，狐疑的盯着川北左瞧瞧右看看，就是不肯转脸看自己背后。
可是耐不住川北一直不理她，只是自顾自的看着雨荷湖，僵持了一会之后，她选择往后退了两步，离得川北远远的，快速的转脸瞟了一眼湖面。
确实太美了，晶莹的雪花没入湖水的一瞬间，折射的光芒闪耀了整个雨荷山的山顶，刺眼但是让人辽阔。波光粼粼，一层一层的小波浪推动着湖面的雪花荡漾，像一只只小船在漂流，又像一条条鱼儿在湖面跃动。
天地一片雪白，湖心的雨荷亭犹如一尊雪白的宝塔，镇在这广阔的湖面。亭中的荷妃在雪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显得格外的神圣。
这景色就连贪玩淘气的水月也看呆了。
以前的雨荷湖很少有这样的景色，但是自从这天下开始混乱之后，气温也开始变得异常，这种铺天盖地的大雪才随之而来。
“啪！”
一团雪在水月后脑勺上炸开了花，打的水月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懵比的愣了好一会子。
“哈哈。”看着她傻傻的模样，川北弯着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傻妞！”。
指着一脑袋白雪的水月嘲笑了一声，然后连滚带爬飞快的躲得远远的。
这回轮到水月不去理会川北，她使劲揉了揉小红鼻子，甩了甩头发上的雪，若无其事的蹲坐湖边的雪堆上继续欣赏雨荷湖。
川北跑了那么远，一会子都没有遭到水月的反击，有点莫名其妙。
踮着脚尖轻轻的走过来，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安静。
她没有动，也没有突然袭击。
只是往一旁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身旁的雪地，示意川北坐下。
“真的好漂亮。”水月向往的看着湖面，眼眸里仿佛闪耀着碧水青天。
丝丝寒风吹动耳边垂着的一缕鬓发，精致的粉黛在阳光下勾画分明，温婉的脸蛋红扑扑的，樱桃小口微微张开，呼出一朵朵白色的花。
川北坐在她的身边，嘴角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他低下头，俊俏的脸庞竟然浮现了一丝羞涩：“是啊，好漂亮。”
水月轻轻的捂着嘴，笑道：“我以为自从你几年前来这里抓鱼，被淹过一次之后，就对这湖没什么好感了呢？”
川北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提这件事了嘛？”
“怎么不提，要不是我调皮，非要你抓鱼给我来养，你也不会落水啊。”水月微笑着拿头顶了顶川北的肩膀。
“没事没事，其实我本来还指望着你养大之后能让我一饱口福呢~哈哈…哈哈。”
“……”
娇嗔的白了川北一眼，别过头，双臂枕在膝盖上，紧紧搂住双腿，蜷起身子静静的看着湖面。
“嘿嘿…嘿…”见水月并不搭腔，川北尴尬的干笑了两声也不吱声了。
太阳合时宜的挣扎着从云间漏了个头，将一缕光辉散在两个人的身上，可是一闪又不见了。
两个人静静的犹如一幅画一样，被淅淅沥沥的阳光沐浴。
如丝竹般的鸟鸣在这辽阔的天地萦绕，也不知道是什么鸟儿，这么冷的季节还依然歌舞。
“川北哥。”
“嗯，嗯？”
水月抿起嘴唇，歪着头，有心无意的说：“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看着如此可人的水月，川北看了一眼，立刻又慌慌张张的把目光转移到景色上。
“可以…可以。”
“我要你送我一场这样的雪。”水月拢了拢头发，脸上绽放出一种谧人心扉的笑，像是开玩笑，像是等待一个答案。
“可是现在就在下雪啊。”
“这是上天给我的，我要你给我的。”
“你是要我下雪么？”
水月没有说话，缓缓把头靠在川北的肩膀上，闭上眼睛，轻轻的呼吸声渐渐弥漫了静静的大地。
川北低下头，有些局促慌张，僵直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听着水月平缓的呼吸，舔了舔嘴唇，才有些不知所措的把手放在水月的肩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靠近她的耳朵，磨耳私语。
听到他的话，她笑了，像融化了一样。
川北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沉默了片刻，然后贴在水月的脑门上。
他也笑了，很开朗。
懵懵懂懂的年少的两个少年，也许虔诚，也许单纯的许下了属于两个人的诺言。
闭上眼睛，脸颊上的青春飞扬在这片无垠的天地。
清晨的太阳终于透过了雪幕，照着静静的依靠着的两个人，无言最美。
一直一直一直…
直到水月的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
水月猛地抬起头，一把推开川北，转过身背对着他，狠狠地咬着指甲：“天哪，怎么会是这个时候，羞死人了。”
川北看着很明事理的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雪，向水月伸出手：“走吧，回去吃饭，一会还要去先生那里念书呢。”
水月犹豫了一会，转过来一脸羞涩的抓住川北的手，刚想站起来，谁知道他来了一句：“都把丫头饿坏了，你看这肚子委屈的。”
甩开川北的手，水月哼的一下子就站起来，狠狠地白了一眼川北，随便胡乱拍了拍身上的雪，扭头就走。
川北莞尔一笑，追了上去：“这么急，看来饿的挺狠啊。”
水月猛的沉下了头，站在那不动了，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肩在颤抖，怒气快速升温，快把川北融化了。
“川北！你想死了！”犹如河东狮吼一声咆哮，不等川北反应过来，奋力一推直接把川北推趴在雪地上，然后拼命的抓着雪往川北身上砸。
“还不是早晨一起来就去找你了，还不是一起来就去找你了！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啊！冷！”远远的都能听见川北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惊得村里的狗一阵狂吠。
-
“阿嚏。”川北裹着棉袄，猛的吸了一下快要过河的鼻涕。
水月站在一旁端着热水盆一脸嫌弃的撇了撇嘴：“恶心死你了。”
川北没有说话，紧了紧身上的棉袄，哆哆嗦嗦的发抖。
江爷爷端着香喷喷，热乎乎的饭菜走进来，看到川北这样关切的问：“怎么样了，好点没？”
川北还没吱声，水月就揶揄道：“没事，就是走路摔倒了，谁让他走路不长眼睛，摔得爬不起来，时间一长就被雪埋了。”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指了指川北淤青的眼睛。
江爷爷用手摸了摸川北圆鼓鼓的的大黑眼睛，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松了一口气：“没事，这个天啊，最怕生病了。吃饭吧，来，吃饭。”
水月也装模做样的要摸摸川北的眼睛和额头，刚把手伸过去就被江爷爷一把截住，掰开她的手，拿出来手里捏着的蒜，溺爱的摇了摇头。
川北一脸惊恐的看着水月，慌张的往后退了退。
“看什么看，过来吃饭。”水月使坏被爷爷逮了个正着，一脸不爽的说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蒜是解毒的，我要不是看着你冻这么狠才不舍得给你用呢，别不知足了。”
“那你也该用姜啊，姜解寒多管用啊，”川北小声的嘟囔道。
再小声可还是被水月听到了，她阴险的盯了一眼川北，然后甜甜的笑着说：“好，那水月就乖乖听哥哥的话，下次就用姜哦。”转眼又一脸险恶的说：“用最好，最辣的姜。”
最好，最辣两个词仿佛重重的敲在川北的胸口，他猛的一阵咳嗽，一脸凄惨可怜兮兮的望向江爷爷。
江爷爷笑着把川北拉到饭桌，：“行啦你们两个，赶紧吃饭，吃完饭还要去念书呢，别又迟到了。”说完，把那头蒜丢给了水月，“不舍的就自己留着吧。”
“爷爷！”水月娇嗔到：“你别跟着川北哥哥学坏了。”
(本章完)
还没有得瑟完，一个超级大的雪球不由分说直接绽放在川北的脸上。
屋顶上的雪如瀑布一般，跟着川北从屋顶上翻落下来。
连惨叫都来不及张开嘴，连带着两三片瓦片，扎入积雪里。
水月咧嘴一笑，嗷嚎着冲了过来。
“打住！”川北从厚厚的积雪里伸出一个胳膊。
“疼死了，瓦片好像硌到我了。”
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一只手挡在水月前面，一只手捂住半个脸。
“啊！川北哥”水月吓得花容失色，紧张的把手指放在嘴边，“要不要紧，是不是碰到脸了？”
“不知道，半个脸火辣辣的，你起开，我进屋照照镜子。”
水月侧过身子，咬着指甲盖，另一只手拽着衣角，有点不知所措，眼眶里开始有泪花转圈圈。
“对不起对不起，月儿错了，我只想给川北哥闹着玩。”
川北半弓着身子，慢吞吞的挪动着步子越过水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耳语：“态度还是不错的。”
“你没事吧...”水月谨慎小声的询问。
川北笑嘻嘻拿开了挡着脸的手：“没事呀，我没说有事呀。”
水月呆着小脸愣愣的看着川北。
“川！！北！！你给我去！！死！！”
一声怒吼直冲云霄，就连树枝上的雪都哗哗的落下来了。
川北身子一僵，慢慢的吞了口口水，抽了一下鼻涕。
“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好好…说…来来来，进屋，暖和。”
水月哪听川北说话，自顾自的摸起来刚才掉下来的两个瓦片，颠在手里。
川北退了两步，双手挡在面前：“不…不…至于，有话好好说…”
一片瓦直接擦着川北的耳朵爆碎在身后的门框上。
川北倒吸了一口冷气，撒丫子就跑啊！
弯弯曲曲的小巷子哪能撑得起他俩这么折腾。一会李二婶家的鸡被吓得咯咯直叫，一会赵三叔家的狗惊得汪汪直吠。
两个人从村子这头一直跑到雨荷湖旁。
此时雪中的雨荷湖安静的像一个静静地看着天地变幻的文静少女，娇羞而又端庄不容丝毫亵渎。
湖的周围是雪白的大地，无垠的地平线让天地相连。
微微泛着波澜的湖水打湿了飘落的雪花，吞没了它。
凄凄惨惨的荒草顶着积雪，深深的垂着，依旧野蛮的坚持生存。
川北跑到湖边，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
呆呆的愣在了湖边，身后狂奔而来的水月来不及刹住脚步，一下子就撞在了他身上，两个人扑倒在雪地上。
川北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啃屎，坐起来“呸呸”的一个劲的吐。
嘴里的还没有吐干净，紧接着水月又扔过来一团，直接糊了川北一脸。
川北眨巴着露在雪外面的眼睛，并没有反击水月，而是一脸痴迷的看着水月身后的雨荷湖。
水月气喘吁吁的看着川北这个傻样子，二话不说照着川北的脸又是一团雪：“干嘛不跑了啊，你倒是跑啊。”
“下雪天的湖面好漂亮啊。”川北目不转睛的说道。
“骗人，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下雪…”身经百战的水月哪肯相信，狐疑的盯着川北左瞧瞧右看看，就是不肯转脸看自己背后。
可是耐不住川北一直不理她，只是自顾自的看着雨荷湖，僵持了一会之后，她选择往后退了两步，离得川北远远的，快速的转脸瞟了一眼湖面。
确实太美了，晶莹的雪花没入湖水的一瞬间，折射的光芒闪耀了整个雨荷山的山顶，刺眼但是让人辽阔。波光粼粼，一层一层的小波浪推动着湖面的雪花荡漾，像一只只小船在漂流，又像一条条鱼儿在湖面跃动。
天地一片雪白，湖心的雨荷亭犹如一尊雪白的宝塔，镇在这广阔的湖面。亭中的荷妃在雪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显得格外的神圣。
这景色就连贪玩淘气的水月也看呆了。
以前的雨荷湖很少有这样的景色，但是自从这天下开始混乱之后，气温也开始变得异常，这种铺天盖地的大雪才随之而来。
“啪！”
一团雪在水月后脑勺上炸开了花，打的水月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懵比的愣了好一会子。
“哈哈。”看着她傻傻的模样，川北弯着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傻妞！”。
指着一脑袋白雪的水月嘲笑了一声，然后连滚带爬飞快的躲得远远的。
这回轮到水月不去理会川北，她使劲揉了揉小红鼻子，甩了甩头发上的雪，若无其事的蹲坐湖边的雪堆上继续欣赏雨荷湖。
川北跑了那么远，一会子都没有遭到水月的反击，有点莫名其妙。
踮着脚尖轻轻的走过来，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安静。
她没有动，也没有突然袭击。
只是往一旁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身旁的雪地，示意川北坐下。
“真的好漂亮。”水月向往的看着湖面，眼眸里仿佛闪耀着碧水青天。
丝丝寒风吹动耳边垂着的一缕鬓发，精致的粉黛在阳光下勾画分明，温婉的脸蛋红扑扑的，樱桃小口微微张开，呼出一朵朵白色的花。
川北坐在她的身边，嘴角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他低下头，俊俏的脸庞竟然浮现了一丝羞涩：“是啊，好漂亮。”
水月轻轻的捂着嘴，笑道：“我以为自从你几年前来这里抓鱼，被淹过一次之后，就对这湖没什么好感了呢？”
川北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提这件事了嘛？”
“怎么不提，要不是我调皮，非要你抓鱼给我来养，你也不会落水啊。”水月微笑着拿头顶了顶川北的肩膀。
“没事没事，其实我本来还指望着你养大之后能让我一饱口福呢~哈哈…哈哈。”
“……”
娇嗔的白了川北一眼，别过头，双臂枕在膝盖上，紧紧搂住双腿，蜷起身子静静的看着湖面。
“嘿嘿…嘿…”见水月并不搭腔，川北尴尬的干笑了两声也不吱声了。
太阳合时宜的挣扎着从云间漏了个头，将一缕光辉散在两个人的身上，可是一闪又不见了。
两个人静静的犹如一幅画一样，被淅淅沥沥的阳光沐浴。
如丝竹般的鸟鸣在这辽阔的天地萦绕，也不知道是什么鸟儿，这么冷的季节还依然歌舞。
“川北哥。”
“嗯，嗯？”
水月抿起嘴唇，歪着头，有心无意的说：“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看着如此可人的水月，川北看了一眼，立刻又慌慌张张的把目光转移到景色上。
“可以…可以。”
“我要你送我一场这样的雪。”水月拢了拢头发，脸上绽放出一种谧人心扉的笑，像是开玩笑，像是等待一个答案。
“可是现在就在下雪啊。”
“这是上天给我的，我要你给我的。”
“你是要我下雪么？”
水月没有说话，缓缓把头靠在川北的肩膀上，闭上眼睛，轻轻的呼吸声渐渐弥漫了静静的大地。
川北低下头，有些局促慌张，僵直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听着水月平缓的呼吸，舔了舔嘴唇，才有些不知所措的把手放在水月的肩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靠近她的耳朵，磨耳私语。
听到他的话，她笑了，像融化了一样。
川北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沉默了片刻，然后贴在水月的脑门上。
他也笑了，很开朗。
懵懵懂懂的年少的两个少年，也许虔诚，也许单纯的许下了属于两个人的诺言。
闭上眼睛，脸颊上的青春飞扬在这片无垠的天地。
清晨的太阳终于透过了雪幕，照着静静的依靠着的两个人，无言最美。
一直一直一直…
直到水月的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
水月猛地抬起头，一把推开川北，转过身背对着他，狠狠地咬着指甲：“天哪，怎么会是这个时候，羞死人了。”
川北看着很明事理的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雪，向水月伸出手：“走吧，回去吃饭，一会还要去先生那里念书呢。”
水月犹豫了一会，转过来一脸羞涩的抓住川北的手，刚想站起来，谁知道他来了一句：“都把丫头饿坏了，你看这肚子委屈的。”
甩开川北的手，水月哼的一下子就站起来，狠狠地白了一眼川北，随便胡乱拍了拍身上的雪，扭头就走。
川北莞尔一笑，追了上去：“这么急，看来饿的挺狠啊。”
水月猛的沉下了头，站在那不动了，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肩在颤抖，怒气快速升温，快把川北融化了。
“川北！你想死了！”犹如河东狮吼一声咆哮，不等川北反应过来，奋力一推直接把川北推趴在雪地上，然后拼命的抓着雪往川北身上砸。
“还不是早晨一起来就去找你了，还不是一起来就去找你了！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啊！冷！”远远的都能听见川北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惊得村里的狗一阵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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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川北裹着棉袄，猛的吸了一下快要过河的鼻涕。
水月站在一旁端着热水盆一脸嫌弃的撇了撇嘴：“恶心死你了。”
川北没有说话，紧了紧身上的棉袄，哆哆嗦嗦的发抖。
江爷爷端着香喷喷，热乎乎的饭菜走进来，看到川北这样关切的问：“怎么样了，好点没？”
川北还没吱声，水月就揶揄道：“没事，就是走路摔倒了，谁让他走路不长眼睛，摔得爬不起来，时间一长就被雪埋了。”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指了指川北淤青的眼睛。
江爷爷用手摸了摸川北圆鼓鼓的的大黑眼睛，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松了一口气：“没事，这个天啊，最怕生病了。吃饭吧，来，吃饭。”
水月也装模做样的要摸摸川北的眼睛和额头，刚把手伸过去就被江爷爷一把截住，掰开她的手，拿出来手里捏着的蒜，溺爱的摇了摇头。
川北一脸惊恐的看着水月，慌张的往后退了退。
“看什么看，过来吃饭。”水月使坏被爷爷逮了个正着，一脸不爽的说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蒜是解毒的，我要不是看着你冻这么狠才不舍得给你用呢，别不知足了。”
“那你也该用姜啊，姜解寒多管用啊，”川北小声的嘟囔道。
再小声可还是被水月听到了，她阴险的盯了一眼川北，然后甜甜的笑着说：“好，那水月就乖乖听哥哥的话，下次就用姜哦。”转眼又一脸险恶的说：“用最好，最辣的姜。”
最好，最辣两个词仿佛重重的敲在川北的胸口，他猛的一阵咳嗽，一脸凄惨可怜兮兮的望向江爷爷。
江爷爷笑着把川北拉到饭桌，：“行啦你们两个，赶紧吃饭，吃完饭还要去念书呢，别又迟到了。”说完，把那头蒜丢给了水月，“不舍的就自己留着吧。”
“爷爷！”水月娇嗔到：“你别跟着川北哥哥学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