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个神棍
“此事说来话长。有一日我在终南山转悠，忽然一阵黑风刮来，雷声滚滚。我听见空中好像有人言语，抬头一看，却不见人。隐隐约约只听有人好像自称是玉皇大帝的辅臣，号黑煞大将军，奉玉帝之命降显于世，以辅佐大宋皇朝，并要我虔心崇奉。
我当时吓得屁滚尿流，不知应当如何是好，就慌不择路跑到楼观台。因为当时楼观台宗圣宫宫主是梁筌，也就是后来咱们的师傅。”
妙清纠正道“是我师傅。不是你师傅。我师傅并没有收你为徒。”
张守真听了，也不辩解，继续说道“就算是吧。你师傅可是一位不得了的人物。大家都知道华山有一位老神仙叫“陈抟老祖“，宋太祖赵匡胤就是把华山输给了这个老神仙。而师傅梁筌就是陈抟老祖的“竹下棋友”。能和陈抟老祖下棋，你说他厉不厉害？我当时想这梁筌老道法力高强，把我度为道士最好。然而那老道犹豫再三，也没有收我为徒。但是我也害怕那黑煞将军再刮来黑风，就赖在宗圣宫不回家。
在宗圣宫过了一段时间，风平浪静。啥事也没有，我就告别师傅，回到家里。想起那天黑风中的话来，要我虔心供奉那黑煞将军。但我自己除了画符念咒，啥也不会，怎么办呢？我就在自家旁边建了一座小庙，起名叫“北帝宫”，就供奉起那位“黑煞大将军”来。
说来也奇怪，附近的乡民跑来跪拜“黑煞大将军”时，庙里竟发出婴儿呀呀学语之声，别人都听不懂，只有我能听懂，还能与其对话。我就胡乱解释一番，结果还很灵验。附近的村民都叫我“张神仙”。
这下我就有了点信心，将自己的奇遇大肆宣扬一番，并号称“黑煞大将军”还传授自己一套“仙剑之术”可以登坛作法，为民祛邪。一来二去，这小庙香火鼎盛，我就成了附近村民口中无所不知的“张神仙”。
不瞒你说，我也就是一个招摇撞骗哄一点香火钱的“神棍”，但是没想到的是我的威名竟然被当朝天子赵匡胤的弟弟晋王赵光义给听说了。
当时还是晋王的赵光义听说终南山下出了个““张神仙”，就派他的心腹前来我的小庙北帝宫来祭拜。并许诺为“黑煞大将军”重修建殿宇，并请求皇帝赐与宫名。
我就趁势又耍了一套神仙附体的鬼把戏，想讨好晋王，就说晋王赵光义当为宋朝第二任太平君主。没想到晋王的心腹回去告诉赵光义，赵光义惊得一身冷汗。
这件事不久便被宋太祖赵匡胤知道了，遣太监召我至汴京，询问其事。我就将神仙所言重复了一遍说：“晋王赵光义当为宋朝第二任太平君主，如果皇帝不信，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那宋太祖赵匡胤看我一点也不怕死，其实我当时吓得要死。他将信将疑，将我软禁在京城汴梁建隆观。第二天遣一个心腹内臣前往终南山拜祭“黑煞大将军”。那人回来后，报告赵匡胤，“天神”降言说：“吾乃玉皇大帝辅臣黑煞大将军，下凡保佑宋朝社稷江山，回去告诉皇帝，晋王有仁心，可为太平天子”
结果没想到第二天，“烛影斧声”，宋太祖就暴死了。当时还是晋王的赵光义就在他哥的灵柩前继位，就是现在的宋太宗赵光义。
话说那赵光义待我也不薄，登基当天，就命令我在琼林苑作延祚保生坛，举行周天大醮。又下令于终南山建造这上清太平宫，于宫内专门供奉此天神，并由我任宫主。朝廷凡有重大政治军事活动和水旱灾害，宋太宗都要派人前往终南上清宫致祭。祭神之日，太宗还率群臣在京师遥向太平宫参拜。太宗皇帝让我除了主持上清宫外，还统管楼观事务……”
妙清毫无机心，只当一个有趣的故事津津有味的听着。说道“看来这赵光义对你还不错？”
张守真笑笑“何止不错？我简直做梦都没想到会得到今天这样的殊荣。”
被关押在里屋的秦羽听得惊心动魄，一个惊天秘密就此浮出水面。秦羽心里翻江倒海，想不到这烛影斧声后面隐藏着如此多的秘密。
妙清听张守真讲完，说道“你这个故事讲得不错。你这会总算说了一句实话。”
张守真听了问道“什么实话？”
妙清笑到“你不过是一个神棍！而不是什么天师。”
张守真不服气道“谁说的？这叫时势造英雄。”
妙清笑到“时势造英雄？我看是赵光义选择了你这个神棍。好了，我也懒得管这些事。我的那个徒儿呢？我要带他下山去了。”
张守真进了里屋，给秦羽松绑。秦羽出来，见了妙清，施礼道“师傅。”
妙清不想多待，就起身告辞。秦羽却并不着急走，他转身对张守真毕恭毕敬的施礼“张天师，小徒有一事不明，还望天师指点迷津。”
张守真听秦羽叫他天师，又毕恭毕敬的，高兴道“你这徒儿真懂事！有礼貌。比你师傅说话好听多了。你师傅叫我一个堂堂上清宫宫主为神棍……真是让我情何以堪啊！”
妙清听了说到“你就是一个神棍！秦羽，你不准叫他天师。”
秦羽无奈道“那么，张真人。你能否把当年黑煞将军降神时候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一遍。”
张守真沉吟半晌，慢慢说道“上天宫阙已成，玉锁开，晋王有仁心，晋王有仁心。”
秦羽听了，问道“上天宫阙已成，玉锁开，这句莫非是说要太祖皇帝升天？”
张守真点点头“不错。”
秦羽又问道“晋王有仁心，这句是暗示天意要太祖皇帝传位于晋王？”
张守真点点头“正是。”
秦羽进一步问道“晋王有仁心，这一句当真是降神时候说的？”
张守真目光游移不定，闪烁其词“这……这一句，其实……是我自己加的。嗯……我也是听命于人。”
秦羽问道“那人是谁？”
张守真摇摇头“这个我不能说。说了我就死定了。”
秦羽不放弃，又追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太祖皇帝当夜就会驾崩？”
张守真听了这个，放松的笑笑“凭我的三脚猫道行，当然不知道太祖皇帝什么时候驾崩。但是我提前知道了一个秘密。”
秦羽迫不及待“什么秘密？”
张守真故弄玄虚“有一位世外高人，算出了太祖的命运。他当年曾对太祖说，如果那一年的十月二十日晚上，天气晴朗的话，太祖皇帝的寿命则可以延一纪——就是十二年。”
秦羽追问道“如果那天晚上天阴呢？”
张守真说道“如若不然，则请太祖准备后事。”
妙清听了他们的话，觉得可疑，问道“那到底那天晚上天晴还是阴？”
秦羽颓然坐到椅子上“那天晚上前半夜天气晴朗，后半夜突然大雪，所以才有了烛影斧声。”
(本章完)
我当时吓得屁滚尿流，不知应当如何是好，就慌不择路跑到楼观台。因为当时楼观台宗圣宫宫主是梁筌，也就是后来咱们的师傅。”
妙清纠正道“是我师傅。不是你师傅。我师傅并没有收你为徒。”
张守真听了，也不辩解，继续说道“就算是吧。你师傅可是一位不得了的人物。大家都知道华山有一位老神仙叫“陈抟老祖“，宋太祖赵匡胤就是把华山输给了这个老神仙。而师傅梁筌就是陈抟老祖的“竹下棋友”。能和陈抟老祖下棋，你说他厉不厉害？我当时想这梁筌老道法力高强，把我度为道士最好。然而那老道犹豫再三，也没有收我为徒。但是我也害怕那黑煞将军再刮来黑风，就赖在宗圣宫不回家。
在宗圣宫过了一段时间，风平浪静。啥事也没有，我就告别师傅，回到家里。想起那天黑风中的话来，要我虔心供奉那黑煞将军。但我自己除了画符念咒，啥也不会，怎么办呢？我就在自家旁边建了一座小庙，起名叫“北帝宫”，就供奉起那位“黑煞大将军”来。
说来也奇怪，附近的乡民跑来跪拜“黑煞大将军”时，庙里竟发出婴儿呀呀学语之声，别人都听不懂，只有我能听懂，还能与其对话。我就胡乱解释一番，结果还很灵验。附近的村民都叫我“张神仙”。
这下我就有了点信心，将自己的奇遇大肆宣扬一番，并号称“黑煞大将军”还传授自己一套“仙剑之术”可以登坛作法，为民祛邪。一来二去，这小庙香火鼎盛，我就成了附近村民口中无所不知的“张神仙”。
不瞒你说，我也就是一个招摇撞骗哄一点香火钱的“神棍”，但是没想到的是我的威名竟然被当朝天子赵匡胤的弟弟晋王赵光义给听说了。
当时还是晋王的赵光义听说终南山下出了个““张神仙”，就派他的心腹前来我的小庙北帝宫来祭拜。并许诺为“黑煞大将军”重修建殿宇，并请求皇帝赐与宫名。
我就趁势又耍了一套神仙附体的鬼把戏，想讨好晋王，就说晋王赵光义当为宋朝第二任太平君主。没想到晋王的心腹回去告诉赵光义，赵光义惊得一身冷汗。
这件事不久便被宋太祖赵匡胤知道了，遣太监召我至汴京，询问其事。我就将神仙所言重复了一遍说：“晋王赵光义当为宋朝第二任太平君主，如果皇帝不信，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那宋太祖赵匡胤看我一点也不怕死，其实我当时吓得要死。他将信将疑，将我软禁在京城汴梁建隆观。第二天遣一个心腹内臣前往终南山拜祭“黑煞大将军”。那人回来后，报告赵匡胤，“天神”降言说：“吾乃玉皇大帝辅臣黑煞大将军，下凡保佑宋朝社稷江山，回去告诉皇帝，晋王有仁心，可为太平天子”
结果没想到第二天，“烛影斧声”，宋太祖就暴死了。当时还是晋王的赵光义就在他哥的灵柩前继位，就是现在的宋太宗赵光义。
话说那赵光义待我也不薄，登基当天，就命令我在琼林苑作延祚保生坛，举行周天大醮。又下令于终南山建造这上清太平宫，于宫内专门供奉此天神，并由我任宫主。朝廷凡有重大政治军事活动和水旱灾害，宋太宗都要派人前往终南上清宫致祭。祭神之日，太宗还率群臣在京师遥向太平宫参拜。太宗皇帝让我除了主持上清宫外，还统管楼观事务……”
妙清毫无机心，只当一个有趣的故事津津有味的听着。说道“看来这赵光义对你还不错？”
张守真笑笑“何止不错？我简直做梦都没想到会得到今天这样的殊荣。”
被关押在里屋的秦羽听得惊心动魄，一个惊天秘密就此浮出水面。秦羽心里翻江倒海，想不到这烛影斧声后面隐藏着如此多的秘密。
妙清听张守真讲完，说道“你这个故事讲得不错。你这会总算说了一句实话。”
张守真听了问道“什么实话？”
妙清笑到“你不过是一个神棍！而不是什么天师。”
张守真不服气道“谁说的？这叫时势造英雄。”
妙清笑到“时势造英雄？我看是赵光义选择了你这个神棍。好了，我也懒得管这些事。我的那个徒儿呢？我要带他下山去了。”
张守真进了里屋，给秦羽松绑。秦羽出来，见了妙清，施礼道“师傅。”
妙清不想多待，就起身告辞。秦羽却并不着急走，他转身对张守真毕恭毕敬的施礼“张天师，小徒有一事不明，还望天师指点迷津。”
张守真听秦羽叫他天师，又毕恭毕敬的，高兴道“你这徒儿真懂事！有礼貌。比你师傅说话好听多了。你师傅叫我一个堂堂上清宫宫主为神棍……真是让我情何以堪啊！”
妙清听了说到“你就是一个神棍！秦羽，你不准叫他天师。”
秦羽无奈道“那么，张真人。你能否把当年黑煞将军降神时候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一遍。”
张守真沉吟半晌，慢慢说道“上天宫阙已成，玉锁开，晋王有仁心，晋王有仁心。”
秦羽听了，问道“上天宫阙已成，玉锁开，这句莫非是说要太祖皇帝升天？”
张守真点点头“不错。”
秦羽又问道“晋王有仁心，这句是暗示天意要太祖皇帝传位于晋王？”
张守真点点头“正是。”
秦羽进一步问道“晋王有仁心，这一句当真是降神时候说的？”
张守真目光游移不定，闪烁其词“这……这一句，其实……是我自己加的。嗯……我也是听命于人。”
秦羽问道“那人是谁？”
张守真摇摇头“这个我不能说。说了我就死定了。”
秦羽不放弃，又追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太祖皇帝当夜就会驾崩？”
张守真听了这个，放松的笑笑“凭我的三脚猫道行，当然不知道太祖皇帝什么时候驾崩。但是我提前知道了一个秘密。”
秦羽迫不及待“什么秘密？”
张守真故弄玄虚“有一位世外高人，算出了太祖的命运。他当年曾对太祖说，如果那一年的十月二十日晚上，天气晴朗的话，太祖皇帝的寿命则可以延一纪——就是十二年。”
秦羽追问道“如果那天晚上天阴呢？”
张守真说道“如若不然，则请太祖准备后事。”
妙清听了他们的话，觉得可疑，问道“那到底那天晚上天晴还是阴？”
秦羽颓然坐到椅子上“那天晚上前半夜天气晴朗，后半夜突然大雪，所以才有了烛影斧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