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与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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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宣誓完毕,亚瑟王把圣剑放在贝利撒留的肩膀上,正式册立他为圆桌骑士。就在这时,贝利撒留的时机到了。他突然站起身来想要夺过亚瑟王的圣剑并挟持住亚瑟王。但亚瑟王像是预测到了一样躲开了贝利撒留的袭击。贝利撒留见突袭没有成功,退后几步拔出自己的佩剑。其他骑士也都纷纷拔剑包围了贝利撒留。

    “你们退下!”亚瑟王命令骑士们说,“让朕亲自问问他。”

    贝利撒留心想已无退路,就举剑砍向亚瑟王。然而亚瑟王一击便化解了贝利撒留的攻势,又反手一剑斩断了贝利撒留的剑,并用剑柄把他打翻在地。圣剑架在贝利撒留的脖子旁,动作就和册封骑士时一样。

    “为什么要舍弃荣誉。”亚瑟王质问贝利撒留,绿宝石般的眼瞳中充满愤怒和惋惜。“梅林曾预言说你会对我不利,我没相信他。但他果然还是说中了。告诉我为什么!”

    “我别无选择。我是罗马的将领,我效忠于罗马皇帝,效忠于罗马人民。我虽然尊敬您,但您要是皇上和人民为敌,我就要打倒你。”

    “你这根本不是忠心,是愚蠢!”

    “连我最好的朋友也这样说我,但你们又懂什么呢?我从十八岁起就为查士丁尼皇帝效力。那时的他英明果断,拥有理想,又有一群忠心耿耿的人围绕在他身边。那种景象,好像是奥古斯都大帝和君士坦丁大帝的时代又来临了一样。但不知从何时起,或许是因为尼卡起义,皇帝变得十分紧张。他觉得身边人人都是反贼,周边的国家个个都想和他为敌。即便是在国家瘟疫肆虐民不聊生的状况下他也要发兵消灭敌人,越来越的人开始恨他,原本的忠臣也都离开了他。现如今,皇帝身边的忠志之士只剩寥寥无几,我又岂能在此时背叛他呢!我知道他早已连我也不相信了,但我就是想让皇帝知道,为他戎马一生的贝利撒留永远也不会背叛他!告诉他不管怎样,都会有一个人还忠诚于他。”

    亚瑟王的表情意味深长,他收起剑,平静的说:“朕不杀你,回去列阵吧。让朕来告诉你那个可怜的皇帝,他的愚蠢是如何让他失去一切的。”

    贝利撒留回到马赛,集结军团准备与亚瑟王决战。军团士兵得知要和亚瑟王开战,全都士气低落。贝利撒留也不想让大家白白送死,选择了坚守马赛城。

    贝利撒留站在马赛城破败的城墙上,思索着御敌之策。

    马赛,在过去希腊和罗马的时代被称为马萨利亚。一千多年前,希腊人登陆了这里,建立了这座城。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后它终于将它变成了地中海北部最大的贸易据点,是地中海贸易的中枢。随着罗马的扩张,马萨利亚的控制者从希腊人变成了罗马人。在罗马的经营下,这里继续闪耀着光芒。后来,在尤里乌斯?凯撒征服高卢各部的战争中,马萨利亚则扮演了意大利与高卢中间节点的作用,是罗马军团的战略后方,其地位也进一步提高。

    马萨利亚,随罗马而兴,必然随罗马而衰。到西罗马帝国灭亡前夕,这里早已失去往日的光彩,日渐萧条。西罗马帝国灭亡后不久,此地随即被入主意大利的东哥特人占领,变成东哥特王国的一座小城。

    贝利撒留看着这座曾经的繁荣都市如今的萧条景象,沉默不语。

    城墙年久失修,好几处地方都有塌陷,有一个地方甚至已经彻底倒塌,出现了一个口子。那缺口虽然不大,只能让两人同时通过,但对于守城的他们来说是巨大的漏洞。

    原本用作防守的墙上塔楼现在也已变成新入住居民的住屋,里面放着各种生活用具,根本不可能再派士兵防守。贝利撒留曾和住在塔楼里的东哥特人沟通,但他们十分蛮横。罗马收复这里时间也不长,贝利撒留实在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当地的东哥特居民。于是他放弃了驻守塔楼的打算。

    街道虽然是希腊式的,十分宽阔,但如今也已被大大小小的棚子和摊贩占据,无法让大军展开阵势。

    “根本没有胜算!”贝利撒留一拳打在身后的城垛上,鲜血随着墙面向下流。自从贝利撒留从军以来,这个常胜将军从来不曾像现在一样无助。

    这时,贝利撒留看向远处的海港,摇摆的桅杆进入了他的视线。

    还有办法——

    不过,纳尔西斯和普罗柯比都不在。如果此战要成功的话必须,还必须有一个可以托付的将领。

    “将军!”

    贝利撒留正思索着,城墙下传来喊声,一个士兵随后跑了上来,那是骑兵队长安东尼。

    “斥候探明,敌军已开进罗纳河谷,不日就要抵达马赛城下。”安东尼汇报说。

    “我知道了,去通知战士们准备吧。”

    “是,属下告退。”

    安东尼小跑离开,贝利撒留叫住了他。

    “等等。安东尼,我还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