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与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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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激战中,贝利撒留颓势明显。正当他要舍命之际,忽听奥尔良城内传来求援的号角声,连同兰斯洛特在内的圆桌骑士全都立马撤回城去。原来,先前守备奥尔良的纳尔西斯在奥尔良城陷落后就带着哥特战士们逃出城去。他们一直在周边地区游击,等待贝利撒留撤回。今见贝利撒留被困,奥尔良城空虚,他们就虚张声势前去攻城。为贝利撒留解围后,他们也立马撤军了。

    贝利撒留与纳尔西斯会和纳尔西斯合兵一处,共同回到马赛。

    查士丁尼皇帝得知攻打不列颠的战役失利,大为愤怒,他打算降罪于贝利撒留。皇后狄奥多拉劝谏道:“贝利撒留是您忠实的仆人,过去他每战每胜,您很少给予他奖赏。现在他第一次败北您就要治他的罪,不怕被天下人嗤笑吗?”

    “他若真的是被打败了,朕岂能迁怒于他。他在出战以前就屡屡退缩,不断跟朕大谈那个亚瑟,说他是上帝选召的明君。他把朕当什么了!他就是因为有了投敌叛国之心才会消极避战。”

    “可亚瑟王的贤明的确远博四方,我们本来就不该与他为敌。贝利撒留也是为了您和帝国着想才这么说的。”

    “够了,不要再说了。狄奥多拉,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心软,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好好想想吧,贝利撒留在征东哥特时的所作所为!他瞒着朕自称为西罗马皇帝,那时你也非常愤怒,要杀了他不是吗。”

    “但那最终查明是诈取东哥特人诡计,贝利撒留为了帮您夺回失地,不惜冒着被你怀疑的风险舍身诱敌。您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他了,他都跟随您那么久了。”

    “是,查明真相后我是自责了一段时间,还奉他做了执政官让自己心里好受些。可他当了执政官以后,你知道大街上那些人是怎么说的吗?查士丁尼皇帝万岁,贝利撒留将军千岁!”

    “他堪当此名,百姓拥戴他有何不妥。贝利撒留需要您的信任,需要您的支持。您现在应该派援军帮助他,不是怀疑他。”

    “援军?朕还没糊涂!派援军去助他造反吗?总之,朕再给他一次机会。要是六个月内他还没把不列颠平定,把圆桌骑士消灭掉。他就是谋反无疑了!”

    狄奥多拉皇后独自回到卧室,泪水已经挂满了眼眶。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即便是在尼卡起义中,暴民包围了皇宫,她也不曾恐惧流泪。甚至当查士丁尼皇帝都已经绝望到要乘船逃跑的时候,她说出了那句让她名留青史的话:“陛下,如今的严峻形势让我不得不说出这不守妇道的话。因为巨大危机下的箴言的价值远胜于所谓的纲常伦理。如果现在只有逃跑求生一条路的话,那我宁愿放弃生机。人固有一死,为王者就更不应该在失败中苟且偷生。我脱下紫袍不再被尊为皇后的那天永远也不会到来。如果您要逃命,陛下,那我祝您一路顺风。您坐拥家财万贯,随时有船等候着您,带您驶向大海。至于我,我要留在这里。因为我相信那句古老的格言:紫袍是最美的裹尸布。”后来起义被平息,狄奥多拉皇后眼都不眨一下就下令处死所有叛乱者。

    就是这样一个拥有男子气概的女强人,听了自己丈夫无理的话后也控制不住情绪了。自从那次起义后,原来英明神武的查士丁尼皇帝就不在了。现在的皇帝只是个自卑、多疑的胆小鬼。在他的眼里,所有人都想造他的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