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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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仙后般的女鬼

    tue mar 17 21:02:05 cst 2015

    平时威猛如磐的贺海山,这时看上去身心俱疲,魂魄消散。

    他站在那里竟然忍不住微微发抖。

    对着巨棺上的那双男女看了一秒钟,他终于问道:“这位先生,贺某人与你远世无冤,近世无仇,你为什么要跟贺某人过不去?”

    棺上青年无声地一笑,反问:“我跟你过不去了吗?你看我在哪一点上跟你过不去了?”

    贺海山指了指眼前的巨棺,再指指身边分列而立的那些执着招魂幡的家丁,显然,那些家丁中了男青年的暗算,神思不清,行如木偶

    “今天可是我贺家大喜的日子,可是你把这棺材弄进了喜堂,还摆出了这些死人才用得着的东西,不是跟我贺家过不去,又是什么?”

    男青年嘻嘻一笑,对小仙女说:“这个人不但是个傻子,而且是一个聋子,咱们刚才说的话他居然一句也没听到。”

    小仙女说:“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贺家大院里只有那些小鸡小鸭还值得咱们出手一救,像这样的蠢猪笨驴,你巴巴地要求他们干啥?”

    贺海山道:“先生口口声声说是来救贺某一家,请问不知是怎么个救法,更不知到底是什么人要来加害于我?”

    男青年这时悠悠说道:“什么人要加害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的大对头马上就要来了,我只是奇怪你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贺海山猛地哆嗦了一下:“大对头?什么大对头?”

    男青年笑问道:“贺主任在乡里称雄数十年,我想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吧,其中有没有最为厉害的对头,莫非自己心里还没有数吗?”

    贺海山道:“贺某为了工作,这三十年来可以说把人都得罪尽了,方圆百里,仇家无数。但要说哪一个是最大的对头,贺某人却一时真想不起来。这位先生如果知道点什么,就请如实相告,贺某定然感激不尽。”

    男青年又是一笑:“他到底是一个什么人,本人也不十分清楚,只是他的神功异能小可却多少领教了一些,实在是惊人的很,那样的功法,恐怕贺家大院的这些个人手根本不值一哂。所以,在下先巴巴地赶来,把该做的后事都为你们先行做好。”

    贺海山惨然一笑:“这么说,先生这是给贺某人送终来啦?可是这棺材再大,也装不下贺家几十口人,所以,后事什么的就不劳先生的大驾了。”

    男青年微笑道:“听你的意思,好像是这个忙不需要我来帮了?”

    贺海山朗声道:“对,正是此意。”

    男青年问:“一会那个大对头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用我们再出手了?”

    贺海山更大声地说:“一点不错,一人做事一人当,贺某人得罪了仇家,那仇家前来寻仇也好,灭门也好,贺某人只能靠这一百八十斤的块头跟他拼了,外面的人虽然是好心,贺某人也不敢劳动大驾。”

    小仙女说:“明光哥,这个老笨蛋话都说到这分了,咱们还理他干什么?现在咱们也到一边舒舒服服地坐好,等着一会看热闹就是了。”

    男青年笑了点了点头,说:“这样也好。”

    只见他身形飘然,轻飘飘地就像一片雪花一般,从那巨棺上飘了下来。

    与小仙女一起,两人如两片浮云落到了大堂的东面,在两张空椅子上落座。

    令人惊奇的是,随着两人飘离,那口巨棺也不知怎么就一点一点缩小,眨眼之间,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尖的人已经看出,原来那棺材不过是一个小小神物幻化而成,现在,它已经变成了一枚戒指,套在了男青年的无名指上。

    男青年和那仙女般的小姑娘坐在那里,带着一脸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盯住了贺家大门。

    他们的样子,显然是等着什么最有趣的事情发生。

    屋子里其他的人看着二人的脸色,再一回想他们刚才说过的话,无不心惊胆战。

    不由自主,他们也把眼睛转向了那大门口。

    每个人的心都紧张得提到了嗓子眼上。

    因为他们明白,最恐怖的怪物马上就要出现了。

    那具体是什么,他们不知道。

    然而从男青年和那小仙女的对话中,他们已经明白,贺家大院的这场血光之灾是再难躲过。

    也许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成为贺家的陪葬品了。

    这时候人人都在后悔前来贺喜,人人都想逃跑。

    同时,他们也都明白,不管想干什么这时都再也来不及了。

    因为,耳朵好使的人已经听到了一个沉重的脚步声。

    咚!

    咚咚!

    大对头来了……

    先是听到了一阵音乐。

    那绝不是凡间所能听到的任何音乐。

    它太阴森,太低沉,所有的音符似乎都是阴间最深处的厉鬼冤魂才能发出的呼吸。闻者无不觉得心室紧缩,后背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那扇大门又一次无声地开启。

    过了约么有十秒钟的工夫,便看到了十个小孩。

    有男孩也有女孩,身高都不足一米,脑袋却比平常的孩子要大出一倍有余。

    所有的小孩都穿着红裤红袄,是那种久已不见的老款,棉袄是对襟的,棉裤则是套裆的,早在八十年前这样的衣款便已经绝迹。

    男孩都剃着光头,只在后脑上梳一根又细又长的辫子。

    女孩梳着刘海头,两角扎着朝天辫。

    他们的脸面都是雪白雪白,白得令人心里发寒。

    细看之时,贺海山以及所有的熟悉白骨村历史的人都大吃一惊――

    因为他们这时才看出,所有这十个小孩都是村里早就死了的那些儿童,有的是死在三年前,有的更是早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就没了命。

    而且,他们无一不是受到贺家的残害而亡的!

    贺海山呆在那里,惊得牙齿咯咯直响。

    冷汗从他的额头一颗一颗地渗出来,掉到地上,竟然发出极大的声响。

    但是那些小孩却不看他,也不看屋子里的任何人。

    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如同是蜡膜做出来的一样。正因为如此,才越发显得他们的神态和举止十分阴森。

    进屋之后,他们不知怎么就将一条长长的地毛打开了,从门外一直铺向了屋内,铺到了贺海山和刚才新郎新娘所站着的地方。

    然后,他们就一个接一个,分列在地毯的两侧,举止庄重得十分吓人。

    那样子显然是他们在为一个重大的人物进行准备,此刻,万事俱备,只等着那位大人物的到来。

    大堂内,再也没有呼吸。甚至,没有一只眼睛敢眨动一下。

    所有的目光都伸向了大门口,巴巴地看着不可能看到的大门以外。

    那里再不闻半点的动静。

    就在人们的神经绷到了极致,眼看就要绷绝发疯的当口,一个动静传来了。

    正是先前听到的那个沉重的脚步声。

    听上去,它简直就是大象在那里跺脚,表达着对世界的不安和不满。

    它到了门前时,整个房屋都因为那脚步而震动。每一个闻者的心也跟着跳动起来,就要从胸腔里跳出。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

    那影子好长好长,似乎是从月球上直接垂下来的。一直伸到了大堂里的最深处。

    而那个发出巨象动静的人却迟迟不见露面。

    偶尔传出来的,是不知什么人在那里因为过度紧张而咽唾液的微响。

    听上去,竟像是滚雷在那里颤动……

    终于,它出现了。

    当那个人在迈进了一只脚时,所有的人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刹那间,眼珠子几乎滚了一地。

    因为,人们再也不敢相信传出那样巨响的来者,竟会有如此之纤秀的一只脚。

    紧接着,便看到了来者的面目。

    这一次,人们更因为倒吸一口凉气而发出嘶声。

    天哪……

    不可能……

    他们看到的竟是一个绝色佳人!

    只见她身穿一条裙子,是那种只有在巴黎时装周上才能看到的最时尚的裙裙,红绿相间,粉白搭配。

    那种色调的整合已经达到了人类想象力的极限。

    正是传说中才有的那种石榴裙。

    她的年纪看上去并不算大,约在二十到四十之间。而那种妩媚风流,更使她看上去完全超脱了时间的限制。

    女人的发型是最时髦的,首饰是最珍稀的,然而所有这些都无法引起人们的注意。

    所有的人这时唯一能看的就是她的那张脸,还有她的那种仙后一般的举止。

    如果说古时的西施达到了一种惊人的美艳,把那变成传说,那么这个女人似乎正在将那传说变成现实。

    她并没有画妆,然而淡扫娥眉之际,已将女人的美色发挥到了顶点。

    微风吹佛,裙袂微动,更衬出她的修美的身材,那柔软的腰肢,细长而有力的大腿,即使是时装杂志上的素描也找不到这样的比例。

    她的美玉般的胳膊,柔媚无比的额头,给人一种美人沉思的感觉。

    当她朝着屋内走来时,修长如天鹅般的颈项竟闪出了丽辉,更见一种国色天香的艳质。

    面对着她的眼睛,无人敢于直视。

    虽然娇丽无伦,顾盼风流,但是在那双娇媚的双瞳中,隐隐射出的竟是一种令人失魂的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