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死人的面目
sun mar 08 04:41:55 cst 2015
东方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更不知道白乌城使出的是冥寂销魂大法。
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进入了风暴眼，周围一片怒旋狂转，他这里却是一片寂静。
静得令人害怕。
张眼望去，身边似乎是一片真空。
也许宇航员发生意外而飘到了太空深处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除了绝对的真空，世上又有什么地方会如此之静？
静得他不能呼吸，也不能稍动一动。
只有死亡会让人产生这样的感觉――让你一动不能动，让你根本没有呼吸的可能。
但，东方明知道不是这样。
这里当然不是地狱，他也当然还没有死。
现在他再笨的话多少也已明白，白师兄是在对自己使出了一种功法，这功法又达到了什么样的阴毒的程度。
这时候的自己该怎么办，他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越是没有办法的时候，情况反而会变得更加恐怖――
忽然间东方明发现自己感觉到的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根本不是在什么真空里，自己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水。
如果没有水，哪里来的鱼？
他正在面对着的，正是那只怪鲽。
它是从白乌城的嘴里钻出来的，眼下已经长得比一条鲸鱼还要大。
它的黑皮鼓起一个个的血泡，长牙迸出一道道煞光。
那对眼睛如同探照灯一般，将东方明的灵魂死死地摄住。
东方明心中大惧，拼力要挣扎起来，要逃离它的阴森森的杀气，却发现在自己的身后，还有两样更可怕的武器在等着他。
那是白乌城的两只手，此刻它们已化成两条白骨爪，横扫阴狱，搅动乾宇。
它们再无人手的模样，每一根骨节都喷出黑光。
黑光中腾出一个个的白色骷髅，它们狞厉无比，杀心四逸。
东方明吓得大叫一声，身子便在这时猛地一跳。
等他发觉时，自己已经进入了异鲽之口！
这才是真正的冥息之所，东方明觉得自己的心魂在极速消亡。
一个没有了心魂的人，岂不是进入了真正的空灵之境？
在一个既空既灵的所在，奋力也好，挣措也好，还有什么用？
好像是忽然想明白了此节，东方明这时索性便放软了自己，放下了一切。
他的身子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好像一时间他又回到了婴儿时期，甚至，好像正在变回胎儿。
他的身姿活像是仍在母亲的**里，浸在羊水之中，汲取着神的营养。
但是那当然不是羊水。
他所浸泡其中的，当然是天地间最阴毒的液体――
冥渺水！
它们从四面八方，上上下下，甚至从他的内里对他进行着有程序的分解、消化。东方明一点痛苦的感觉也没有，只是觉得自己正在从一个存在变成一个虚无。
蓦然间，它又出现了――
那个极度黑暗中的小小的光亮。
还是那个小老头。
还是在两万光年之外。
它问道：“现在你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东方明说：“不，我不知道。”
它点头：“当然了，这可能是天地间最难的一个问题。既然你一直不知道，那又何必再着急。不过，现在你可能需要一样东西。”
说完话，它就张开白须掩住的嘴巴，朝着东方明吹了一口气。
至少，东方明感到它吹了一口气。
立刻，东方明感到自己的身子一震。
膻中穴那里突然热得厉害。
身内本来已经冲荡不已的两股真气，一阴一阳，一直不肯调和。
有时它们会令他发晕。
有时会令只想什么也不干，在那里大哭大笑。
无论是哪一种感觉，都使他发狂。
现在，它们忽然间就消失了，然后，就不知又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
如同两股自天而来的江河之水，在他的膻中穴那里突然就发生了从未有过的反应。
一声巨响，东方明的身子就直飞起来。
本来白乌城的冥寂销魂掌已经将他封死，如同将他整个的人装进了一只坛子里，幽蓝浑沌，再不可能出来。
没想到那一声爆炸之后，东方明便从那里消失。
一道白光，消失到了山林的黑暗处。
白乌城木立在那里，盯着东方明消失的方向。他突然一声怪叫，身形一收，便朝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东方明不知道自己奔向何方，待他猛然发现这里是后山时，不由得愣住。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他再不能来的，也许就是这里。
他本应该逃到除此之外的任何方向，为什么偏偏又来到此间？
当他定下心神去看时，不由得更是全身悚动。
因为他发现自己所站之处，正是那个刚刚发生血案的凉亭！
他不想到这个地方来，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他的眼睛也是想往亭子里看，但是现在，他发现不但在看着亭子里的每一尺、每一寸，而且还在为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所激动。
他就像是一个杀人犯，不但不想离开自己的犯罪现场，相反，他现在对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没有对自己犯下血案的地方感兴趣了。
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不会用那样的眼神去看。
他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部最吸引人的小说。或者，在看一部能令人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电影。
看着看着，他发现自己已经不满足远远地瞧着了，他的脚步已经迈了过去，一步，一步，他居然已经进入了亭子。
所有的受害者还跟先前一个样子，也不可能不这样。
因为如果世界上只有一种人可以保持着一种姿态，无论周围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会再动一动。
这种人的名字岂非叫“死者”？
月光惨然。
山风阴冷。
一片片的树叶的影子这时像鬼手之影打在死尸的脸上，使他们本来就因为痛苦而狰狞无比的脸，这时看上去比任何的僵尸还要可怕。
由于喝了太多的酒，更由于酒中掺了氰化钾一类的剧烈毒药，他们死之前五脏都爆开，七窍不是流血，而是往外喷血。
戾蛇一样的黑血。
所以他们此刻的样子即使阴间的恶鬼见了，也要吓得发抖。
小黄脸的脸平时虽然黄，但却从来都洗得干干净净，而且还一直坚持用**eena洗面奶，所以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引起小姑娘的注意，一半是因为他的皮肤滑嫩，一半是因为那浓浓的香味。
现在他的脸还是那么光滑，但是，无人敢再多看一眼。
由于剧毒的作用，整张的面皮都从脸上脱落下来，看上去就像是蛇蜕了皮一样。
小灰脸的脸色难看，然而他的眼睛平时却引以为豪，甚至比影星的眼睛还有一股子媚劲。
现在，他的眼珠子都在毒血疾迸的时候爆了出来，血淋淋地挂在那里，山风一吹似乎还要互相碰一下，发出令人魂丧的声响。
最恐怖的要算是朱连胜。
他的那张猪脸在他活着时就难看到了极点，眼下看上去就跟猪屁股一样。
五官同时在流着长长的黑血不说，他的那张嘴不知为什么开得那么大，好像已经把半个脑袋掀掉了。
从那嘴里伸出了舌头，又黑又硬又糙的舌头，丑陋得如同鞋垫子一般不说，还有一多半已经快被他自己咬掉。
东方明看着这三具尸体，就好像是在看着自己的末日。
他不知到了这种地步，自己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也许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是要看一看他们死后的样子。
也许他应该叫人来，把他们抬走，抬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去安葬。
但是，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一动也没动。
终于他慢慢地抬起手来，似乎想去摸一摸他们的脸，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或者，把死者的眼珠子装回去，把那半根快要掉到地上的舌头塞到嘴巴里，诸如此类的事情。
身后，传来了一声冷笑。
那笑声轻得几乎不可能听得见。
东方明的身子猛地一僵，顿时就像是速冻水饺那样，呆在那里不能动弹。
一个人从后面无声地走了过来，身形缓和，脚步轻慢，看不出他有丝毫的急迫。
虽然动作慢到了极点，但他还是在一眨眼的工夫就站在了东方明的面前。
这时的他白衣胜雪，映着明月的光华。
整个的人看上去都不可能是这个尘世的人物，只能来自天上的那一轮明月。
“你居然又来到了这里，看来，除了我之外谁也不会想到。”白乌城看着东方明，轻柔地说道。
东方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惧意，但是，另外一种情感马上就代替了它。本来，看到白乌城，他本能地要退后一步，这时反而站得更稳当了。
“我当然要来到这里，因为，我要看个明白。”他这样说。
白乌城说：“看来你的胆子还不小。”
东方明道：“为了查明真相，就是地狱这时我也要闯一闯了。”
白乌城说：“你已经进入了地狱，你知道不知道？”
东方明说：“当然知道。”
白乌城说：“但是你却再也不可能出去，至少不可能活着出去。这一点，你是否心里也有数？”
东方明说：“你对一件事情会怎么发生，对一个人的生和死，好像很有把握。”
白乌城说：“当然，我一直就很有把握。”
东方明说：“但是，你不是上帝。这一点你知道吗？”
白乌城说：“我当然知道。”
东方明说：“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会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如此清楚？”
白乌城：“很简单，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策划的。”
东方明问：“如果我没猜错，八月十五的这场酒宴，实际上就是一场鸿门宴，对不对？”
白乌城说：“对。”
东方明道：“从一开始你就根本没有想过要跟我结什么拜，从一开始你就计划好了要害我。”
白乌城说：“没错。”
东方明道：“在酒里下毒的，不是别人，正是你。”
白乌城说：“是我。”
东方明道：“为了达到目的，你甚至不惜毒杀了自己的三个好兄弟。”
白乌城说：“我没有兄弟。”
东方明说：“至少，他们是你的朋友。”
白乌城说：“我没有朋友。”
东方明问：“那么，你到底有什么？”
白乌城说：“在我的人生辞典里只有利用，只有关系，此外就再也什么都没有了。”
东方明说：“你的计划就是陷害我，把我设计成一个杀人犯，并且，在全学院男女学员的面前证明了我的罪行。”
白乌城点头：“全说对了。”
“下一步，你还要打算怎么办？”
白乌城反问：“你说呢？”
东方明道：“证明了我是杀人犯之后，你就可以在这里，对我执行死刑。”
东方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更不知道白乌城使出的是冥寂销魂大法。
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进入了风暴眼，周围一片怒旋狂转，他这里却是一片寂静。
静得令人害怕。
张眼望去，身边似乎是一片真空。
也许宇航员发生意外而飘到了太空深处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除了绝对的真空，世上又有什么地方会如此之静？
静得他不能呼吸，也不能稍动一动。
只有死亡会让人产生这样的感觉――让你一动不能动，让你根本没有呼吸的可能。
但，东方明知道不是这样。
这里当然不是地狱，他也当然还没有死。
现在他再笨的话多少也已明白，白师兄是在对自己使出了一种功法，这功法又达到了什么样的阴毒的程度。
这时候的自己该怎么办，他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越是没有办法的时候，情况反而会变得更加恐怖――
忽然间东方明发现自己感觉到的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根本不是在什么真空里，自己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水。
如果没有水，哪里来的鱼？
他正在面对着的，正是那只怪鲽。
它是从白乌城的嘴里钻出来的，眼下已经长得比一条鲸鱼还要大。
它的黑皮鼓起一个个的血泡，长牙迸出一道道煞光。
那对眼睛如同探照灯一般，将东方明的灵魂死死地摄住。
东方明心中大惧，拼力要挣扎起来，要逃离它的阴森森的杀气，却发现在自己的身后，还有两样更可怕的武器在等着他。
那是白乌城的两只手，此刻它们已化成两条白骨爪，横扫阴狱，搅动乾宇。
它们再无人手的模样，每一根骨节都喷出黑光。
黑光中腾出一个个的白色骷髅，它们狞厉无比，杀心四逸。
东方明吓得大叫一声，身子便在这时猛地一跳。
等他发觉时，自己已经进入了异鲽之口！
这才是真正的冥息之所，东方明觉得自己的心魂在极速消亡。
一个没有了心魂的人，岂不是进入了真正的空灵之境？
在一个既空既灵的所在，奋力也好，挣措也好，还有什么用？
好像是忽然想明白了此节，东方明这时索性便放软了自己，放下了一切。
他的身子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好像一时间他又回到了婴儿时期，甚至，好像正在变回胎儿。
他的身姿活像是仍在母亲的**里，浸在羊水之中，汲取着神的营养。
但是那当然不是羊水。
他所浸泡其中的，当然是天地间最阴毒的液体――
冥渺水！
它们从四面八方，上上下下，甚至从他的内里对他进行着有程序的分解、消化。东方明一点痛苦的感觉也没有，只是觉得自己正在从一个存在变成一个虚无。
蓦然间，它又出现了――
那个极度黑暗中的小小的光亮。
还是那个小老头。
还是在两万光年之外。
它问道：“现在你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东方明说：“不，我不知道。”
它点头：“当然了，这可能是天地间最难的一个问题。既然你一直不知道，那又何必再着急。不过，现在你可能需要一样东西。”
说完话，它就张开白须掩住的嘴巴，朝着东方明吹了一口气。
至少，东方明感到它吹了一口气。
立刻，东方明感到自己的身子一震。
膻中穴那里突然热得厉害。
身内本来已经冲荡不已的两股真气，一阴一阳，一直不肯调和。
有时它们会令他发晕。
有时会令只想什么也不干，在那里大哭大笑。
无论是哪一种感觉，都使他发狂。
现在，它们忽然间就消失了，然后，就不知又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
如同两股自天而来的江河之水，在他的膻中穴那里突然就发生了从未有过的反应。
一声巨响，东方明的身子就直飞起来。
本来白乌城的冥寂销魂掌已经将他封死，如同将他整个的人装进了一只坛子里，幽蓝浑沌，再不可能出来。
没想到那一声爆炸之后，东方明便从那里消失。
一道白光，消失到了山林的黑暗处。
白乌城木立在那里，盯着东方明消失的方向。他突然一声怪叫，身形一收，便朝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东方明不知道自己奔向何方，待他猛然发现这里是后山时，不由得愣住。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他再不能来的，也许就是这里。
他本应该逃到除此之外的任何方向，为什么偏偏又来到此间？
当他定下心神去看时，不由得更是全身悚动。
因为他发现自己所站之处，正是那个刚刚发生血案的凉亭！
他不想到这个地方来，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他的眼睛也是想往亭子里看，但是现在，他发现不但在看着亭子里的每一尺、每一寸，而且还在为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所激动。
他就像是一个杀人犯，不但不想离开自己的犯罪现场，相反，他现在对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没有对自己犯下血案的地方感兴趣了。
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不会用那样的眼神去看。
他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部最吸引人的小说。或者，在看一部能令人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电影。
看着看着，他发现自己已经不满足远远地瞧着了，他的脚步已经迈了过去，一步，一步，他居然已经进入了亭子。
所有的受害者还跟先前一个样子，也不可能不这样。
因为如果世界上只有一种人可以保持着一种姿态，无论周围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会再动一动。
这种人的名字岂非叫“死者”？
月光惨然。
山风阴冷。
一片片的树叶的影子这时像鬼手之影打在死尸的脸上，使他们本来就因为痛苦而狰狞无比的脸，这时看上去比任何的僵尸还要可怕。
由于喝了太多的酒，更由于酒中掺了氰化钾一类的剧烈毒药，他们死之前五脏都爆开，七窍不是流血，而是往外喷血。
戾蛇一样的黑血。
所以他们此刻的样子即使阴间的恶鬼见了，也要吓得发抖。
小黄脸的脸平时虽然黄，但却从来都洗得干干净净，而且还一直坚持用**eena洗面奶，所以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引起小姑娘的注意，一半是因为他的皮肤滑嫩，一半是因为那浓浓的香味。
现在他的脸还是那么光滑，但是，无人敢再多看一眼。
由于剧毒的作用，整张的面皮都从脸上脱落下来，看上去就像是蛇蜕了皮一样。
小灰脸的脸色难看，然而他的眼睛平时却引以为豪，甚至比影星的眼睛还有一股子媚劲。
现在，他的眼珠子都在毒血疾迸的时候爆了出来，血淋淋地挂在那里，山风一吹似乎还要互相碰一下，发出令人魂丧的声响。
最恐怖的要算是朱连胜。
他的那张猪脸在他活着时就难看到了极点，眼下看上去就跟猪屁股一样。
五官同时在流着长长的黑血不说，他的那张嘴不知为什么开得那么大，好像已经把半个脑袋掀掉了。
从那嘴里伸出了舌头，又黑又硬又糙的舌头，丑陋得如同鞋垫子一般不说，还有一多半已经快被他自己咬掉。
东方明看着这三具尸体，就好像是在看着自己的末日。
他不知到了这种地步，自己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也许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是要看一看他们死后的样子。
也许他应该叫人来，把他们抬走，抬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去安葬。
但是，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一动也没动。
终于他慢慢地抬起手来，似乎想去摸一摸他们的脸，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或者，把死者的眼珠子装回去，把那半根快要掉到地上的舌头塞到嘴巴里，诸如此类的事情。
身后，传来了一声冷笑。
那笑声轻得几乎不可能听得见。
东方明的身子猛地一僵，顿时就像是速冻水饺那样，呆在那里不能动弹。
一个人从后面无声地走了过来，身形缓和，脚步轻慢，看不出他有丝毫的急迫。
虽然动作慢到了极点，但他还是在一眨眼的工夫就站在了东方明的面前。
这时的他白衣胜雪，映着明月的光华。
整个的人看上去都不可能是这个尘世的人物，只能来自天上的那一轮明月。
“你居然又来到了这里，看来，除了我之外谁也不会想到。”白乌城看着东方明，轻柔地说道。
东方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惧意，但是，另外一种情感马上就代替了它。本来，看到白乌城，他本能地要退后一步，这时反而站得更稳当了。
“我当然要来到这里，因为，我要看个明白。”他这样说。
白乌城说：“看来你的胆子还不小。”
东方明道：“为了查明真相，就是地狱这时我也要闯一闯了。”
白乌城说：“你已经进入了地狱，你知道不知道？”
东方明说：“当然知道。”
白乌城说：“但是你却再也不可能出去，至少不可能活着出去。这一点，你是否心里也有数？”
东方明说：“你对一件事情会怎么发生，对一个人的生和死，好像很有把握。”
白乌城说：“当然，我一直就很有把握。”
东方明说：“但是，你不是上帝。这一点你知道吗？”
白乌城说：“我当然知道。”
东方明说：“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会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如此清楚？”
白乌城：“很简单，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策划的。”
东方明问：“如果我没猜错，八月十五的这场酒宴，实际上就是一场鸿门宴，对不对？”
白乌城说：“对。”
东方明道：“从一开始你就根本没有想过要跟我结什么拜，从一开始你就计划好了要害我。”
白乌城说：“没错。”
东方明道：“在酒里下毒的，不是别人，正是你。”
白乌城说：“是我。”
东方明道：“为了达到目的，你甚至不惜毒杀了自己的三个好兄弟。”
白乌城说：“我没有兄弟。”
东方明说：“至少，他们是你的朋友。”
白乌城说：“我没有朋友。”
东方明问：“那么，你到底有什么？”
白乌城说：“在我的人生辞典里只有利用，只有关系，此外就再也什么都没有了。”
东方明说：“你的计划就是陷害我，把我设计成一个杀人犯，并且，在全学院男女学员的面前证明了我的罪行。”
白乌城点头：“全说对了。”
“下一步，你还要打算怎么办？”
白乌城反问：“你说呢？”
东方明道：“证明了我是杀人犯之后，你就可以在这里，对我执行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