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身形变异时
wed mar 04 03:15:22 cst 2015
泉水在流。
山风吹过树林。
成千上万片叶子发出如泣如诉的颤音。
白乌城就站在那里，任所有的声音在他的周围轻轻扫过，甚至任一只掠过头顶的飞鸟将一粒谷子掉到了他的头上。
他自己保持着绝对的宁寂。
宁寂得如同死人一样。
唯一保持着动态的不是别处，就是他的目光。
此时，那目光从两只深不可测的黑洞中射出，射到了距他不到十步远的东方明的身上。
东方明的身子几乎都要抽缩。
极度的惧意又一次令他的胃中产生呕吐的感觉，如果有可能，他真想掉头就跑，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抱着一棵大树呕个痛快。
但是他不能。
不是不想。
其至也不是不敢。
而是他这时已经办不到。
因为那双眼睛里射出来的目光已经把他的灵魂深处的什么东西给摄住。
至少他的感觉是这样。
东方明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这样的一双眼睛。
更没有见识过这样的目光。
它们几乎就是死光，直射到你的心灵的最隐蔽处，在那里形成了一种神秘之力，立刻你就觉得神志麻痹，再也不能随意行动。
摄魂大法？
还是比那更可怕的一种妖魔之术？
东方明觉得自己在冒汗，全身的每一个汗毛孔都在大量地渗出白渗渗的汗来，很快就要把衣衫湿透。
他奋力挣扎着，想对着谁说话，想跟小茵子笑一下，或者，想对着这位白师兄求一个情，说一句软话什么的。
然而不知为什么，他发现自己除了站在那里出虚汗，基本上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想看，可是，却不得不看着那双眼睛。
眼睛的主人一直站在那里，一直盯着他。
那张紧闭着几乎看不见缝的嘴巴似乎永远也不会张开，忽然间它就张开了。
“出招吧。”它这样说。
“什……什么？”东方明哆嗦了一下。
“出招。”这一次白乌城说得更低沉，也更简单。
剑还在手，可是东方明不敢乱动。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动，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出招。
同时他也知道，现在自己必须出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到了这时他并不是怕死，面对着这个人，他不知为什么有一个感觉，似乎跟他作对最的下场比死还要可怕。
然而他又不能不作对，不能不出招。
于是，他的手动了起来。
他手中的那把木剑先前还是正常的，这时候不知怎么东方明觉得它变了，变得有些不听使唤。
他死也不敢把剑朝白师兄刺去，然而那剑一出手，便朝着白乌城的胸膛刺了过去。
东方明要收剑，那剑却死活也不肯回来。
他要往左，木剑自己却偏偏向右。
一时间他不由得心神大乱，明白自己正在步入一个圈套。
这位白师兄布下的圈套！
东方明满脸通红，身子乱颤，脖子里这时全是腾腾的白毛汗。
白乌城却仍然站在那里，几乎看不到他怎么动弹。
他手中无剑，也根本没有要用剑的打算。然而谁都可以看出，这时的他整个人就是一把利剑，他身上的那股剑气几乎可以随心所欲，杀人无算。
东方明的一剑明明刺向了他的左胸，白乌城还是没动。
连东方明自己都要大喊大叫，以为这一剑必中。没想到那一剑还是刺了一个空。
它紧贴着白乌城的衣服而过，甚至可以听到划过衣料的动静。
东方明想撤剑后退，却发现自己的退路没有了。
白乌城这时只是伸出手掌，随意一挥，立刻东方明便觉得自己的前后左右都是掌影，那阴厉的掌风竟使他一时间透不过气来。
转瞬之间，他发现自己似已陷入一种绝境。
周边那一个个的影子分明就是鬼影。
那一条条的戾风正是鬼杀之气。
东方明左奔右突，却发现根本就没有逃生的可能了。
这时候的他气喘如牛不说，心里的那种绝望也到了极限，他好想歇下来，因为他忽然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不可能。
连自己的存在都是一个不可能。
自杀，似乎已经变成唯一的出路。
于是他仗剑而跃，朝着那最可怕的妖魔杀了过去！
在别人看来，他那个样子已经是最疯狂的疯子。
剑带啸风，直刺白乌城的咽喉。
白乌城不但没有闪避，反而在那里上前一步，迎着东方明的杀剑就奔了过去。
他的嘴角，这时似乎还带出了一丝微笑。
狂剑刺下，漫天杀气！
这时对手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逃生，因为太晚了，任何的轻功都不可能救他的性命。
更何况，白师兄根本就没有用轻功。
相反，他连最基本的步子都已不用。
因为他就在那最后一刻，忽然就停了下来。
狂剑终于刺到了他的喉结，那里也是他的空门，他的死穴。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的脸色也因之一变。
变得更白。
白得几乎透明。
隐隐约约，在他那透明的皮肤下面不知怎么就泛起了一丝波纹。
那波纹在他的脸上就形成了一种表情――
一种冷笑！
人们这时才能看清，那把狂剑并没有剑入他的喉头，却在距离喉结最后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不是它自己停住。
是一只手令它顿在半空，再也不能动一下。
夹住那剑锋的，竟然就是白师兄的两根手指头！
他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那把剑，轻松至极，甚至愉快至极，因为那动作不像是在比剑对决，而是夹着一根烟卷在放松。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他好像就要在那里笑出了声。
这时候只有小茵子看出了什么不对劲。
是东方明。
他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的身子隐隐地似乎在以一种极高的频率颤抖，就像是踩到了电门一样。
他的脸也变得煞白煞白，好像全身的血液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再也不会回来了。
拼命咬着牙，他在那里硬挺着。
因为过于拼力，他的两只眼珠子几乎完全凸了出来，脖子上的青筋变得比一天竹青蛇还要粗，在那里跳动着，几乎就要飞离他的颈项。
小茵子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吓得脸都变色，五官也快要挪位，惨声叫道：“逆血靖元法……呵，白师哥，不要，千万不要这样呵！”
一边叫，她一边向着白师兄伸出手。
看样子，为了让白乌城停下他正在进行的事情，你要小茵子做什么都行。
她几乎要扑过去，要跪在白师兄的面前了。
可是一种莫名的恐惧，又使她一步也不敢动。
白乌城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小茵子的呼求。
他的天性本来就使人相信，此人一旦决定了做什么，你就是把他的亲娘老子找来，跪在他的面前舔他的脚趾头，或者直接在他的面前切腹自杀，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唯一稍有变化的，就是他那双眼睛。
此刻那阴冷的目光里似乎飘出了一种狞笑。
而他的手也同时在那里加劲，将更强力的阴息发了出去。
那阴息顺着木剑直接进入东方明的体内，他眼看就要支持不住。
事实上，白乌城的那两根手根刚一夹住他的剑，他就感到了那股奇流。
那是极寒极阴之力，就像是从阴间的最深处飘来的冰线，所触之处，立刻化为寒冰。
所有的生机立刻会在它的突袭之下僵死。
东方明顿时觉得气滞血凝，那口真气再也提不上来。
他越是努力，气血的僵木就变得越快，到后来他所有的经脉似乎都已被冻住。
本来灵动如神的思想，这时也化成了一块乌冰。
一切都陷入了空虚与黑暗。
绝对的黑暗。
不知何时便看到了一条极细极细、极亮级亮的线，就像是一根异人的神经，像是一条通往天启之门的蛹洞。
东方明先是感到了一丝热力，与先前所感到的寒意完全相反。
接着，便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怪物。
像是一只小虫，又像是一个微生物一般大小的婴儿。
只不过这婴儿却手使利刃，专事残杀一个人的思想，目的就是为了令他气血逆行，最终成为一个痴呆，一个没有思想的废物。
“我知道你是谁，”它对东方明道，“也知道你正在练什么功。可是碰到了我，你这一切的一切就要可悲地毁灭了。”
“你是谁？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不明白。”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了，而且只要我一来，你的混元乾坤一气功就再也没有一点的机会，总之，你的使命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懂……”
“再怎么装你也没有机会了，你完蛋了，因为我来了。我知道你是谁，知道你从哪里来，而且还知道你的使命到底是什么。可是你现在看看我吧，我可是来自四恶道的最深处，我就是你最怕的那个阿修印。现在，去死吧，毗罗尊者……”
说到这里时，小小怪物的口中便吐出了一条红线。
一见那红线，东方明不由得心胆俱裂，在那里痛呼了一声。
他的握剑的手早已被封住，死也不能动。
这时在情急之下，不知怎么一团白光球便在他的丹田之中升起。
那光球爆开，化成了万万千千的尊者之像。
每一个尊者之像都在那里发光，所有的光华最终都合成了一体。
终于，在东方明的清啸声中，他的左手抬了起来，在那掌心这时竟然出现了一颗宇宙黑洞般的瞳孔――
呵……无量法眼！
一见到它，白乌城立刻不由自主地在那里叫了起来。
眼见那法眼带着烈火朝自己奔来，白乌城顿时魂不附体。
但是他并没有惊慌失措，相反，他的脸色更阴沉，身形更鬼魅。
在他的那双眼睛里射出来的两束阴光这时更带出了死气――
绝望之中的死光，是不是才可称为真正的死光？
然后他就抬起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迎着那只怪异无伦的眼睛便冲了过去。
双掌相交！
东方明的左掌与白乌城的左掌紧紧地合在了起来。
刹那间天地一暗，山水失色。
两人身形在变，变得极为怪异。
他们的脸色也在变，变得让人无法相认――
东方明由白转红，最后红得几乎要燃烧起来。
白乌城却由青转灰，最后，几乎成了一种地狱之鬼的青黑色。黑得马上就要化为阴魈。
他们在全力相搏，以内力相拼。
东方明的衣服鼓起，像是飘然欲起。头顶逸出一团白气，慢慢蒸腾，映出了彩虹。
而白乌城的身子却在变瘦，细得惊人。
那种阴戾之气化出了一环环的黑光，就在他的头上盘旋，令人观之生惧，如见鬼蜮。
然后，便听到了一声惨叫。
那叫声撕裂了每个人的心……
泉水在流。
山风吹过树林。
成千上万片叶子发出如泣如诉的颤音。
白乌城就站在那里，任所有的声音在他的周围轻轻扫过，甚至任一只掠过头顶的飞鸟将一粒谷子掉到了他的头上。
他自己保持着绝对的宁寂。
宁寂得如同死人一样。
唯一保持着动态的不是别处，就是他的目光。
此时，那目光从两只深不可测的黑洞中射出，射到了距他不到十步远的东方明的身上。
东方明的身子几乎都要抽缩。
极度的惧意又一次令他的胃中产生呕吐的感觉，如果有可能，他真想掉头就跑，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抱着一棵大树呕个痛快。
但是他不能。
不是不想。
其至也不是不敢。
而是他这时已经办不到。
因为那双眼睛里射出来的目光已经把他的灵魂深处的什么东西给摄住。
至少他的感觉是这样。
东方明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这样的一双眼睛。
更没有见识过这样的目光。
它们几乎就是死光，直射到你的心灵的最隐蔽处，在那里形成了一种神秘之力，立刻你就觉得神志麻痹，再也不能随意行动。
摄魂大法？
还是比那更可怕的一种妖魔之术？
东方明觉得自己在冒汗，全身的每一个汗毛孔都在大量地渗出白渗渗的汗来，很快就要把衣衫湿透。
他奋力挣扎着，想对着谁说话，想跟小茵子笑一下，或者，想对着这位白师兄求一个情，说一句软话什么的。
然而不知为什么，他发现自己除了站在那里出虚汗，基本上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想看，可是，却不得不看着那双眼睛。
眼睛的主人一直站在那里，一直盯着他。
那张紧闭着几乎看不见缝的嘴巴似乎永远也不会张开，忽然间它就张开了。
“出招吧。”它这样说。
“什……什么？”东方明哆嗦了一下。
“出招。”这一次白乌城说得更低沉，也更简单。
剑还在手，可是东方明不敢乱动。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动，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出招。
同时他也知道，现在自己必须出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到了这时他并不是怕死，面对着这个人，他不知为什么有一个感觉，似乎跟他作对最的下场比死还要可怕。
然而他又不能不作对，不能不出招。
于是，他的手动了起来。
他手中的那把木剑先前还是正常的，这时候不知怎么东方明觉得它变了，变得有些不听使唤。
他死也不敢把剑朝白师兄刺去，然而那剑一出手，便朝着白乌城的胸膛刺了过去。
东方明要收剑，那剑却死活也不肯回来。
他要往左，木剑自己却偏偏向右。
一时间他不由得心神大乱，明白自己正在步入一个圈套。
这位白师兄布下的圈套！
东方明满脸通红，身子乱颤，脖子里这时全是腾腾的白毛汗。
白乌城却仍然站在那里，几乎看不到他怎么动弹。
他手中无剑，也根本没有要用剑的打算。然而谁都可以看出，这时的他整个人就是一把利剑，他身上的那股剑气几乎可以随心所欲，杀人无算。
东方明的一剑明明刺向了他的左胸，白乌城还是没动。
连东方明自己都要大喊大叫，以为这一剑必中。没想到那一剑还是刺了一个空。
它紧贴着白乌城的衣服而过，甚至可以听到划过衣料的动静。
东方明想撤剑后退，却发现自己的退路没有了。
白乌城这时只是伸出手掌，随意一挥，立刻东方明便觉得自己的前后左右都是掌影，那阴厉的掌风竟使他一时间透不过气来。
转瞬之间，他发现自己似已陷入一种绝境。
周边那一个个的影子分明就是鬼影。
那一条条的戾风正是鬼杀之气。
东方明左奔右突，却发现根本就没有逃生的可能了。
这时候的他气喘如牛不说，心里的那种绝望也到了极限，他好想歇下来，因为他忽然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不可能。
连自己的存在都是一个不可能。
自杀，似乎已经变成唯一的出路。
于是他仗剑而跃，朝着那最可怕的妖魔杀了过去！
在别人看来，他那个样子已经是最疯狂的疯子。
剑带啸风，直刺白乌城的咽喉。
白乌城不但没有闪避，反而在那里上前一步，迎着东方明的杀剑就奔了过去。
他的嘴角，这时似乎还带出了一丝微笑。
狂剑刺下，漫天杀气！
这时对手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逃生，因为太晚了，任何的轻功都不可能救他的性命。
更何况，白师兄根本就没有用轻功。
相反，他连最基本的步子都已不用。
因为他就在那最后一刻，忽然就停了下来。
狂剑终于刺到了他的喉结，那里也是他的空门，他的死穴。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的脸色也因之一变。
变得更白。
白得几乎透明。
隐隐约约，在他那透明的皮肤下面不知怎么就泛起了一丝波纹。
那波纹在他的脸上就形成了一种表情――
一种冷笑！
人们这时才能看清，那把狂剑并没有剑入他的喉头，却在距离喉结最后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不是它自己停住。
是一只手令它顿在半空，再也不能动一下。
夹住那剑锋的，竟然就是白师兄的两根手指头！
他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那把剑，轻松至极，甚至愉快至极，因为那动作不像是在比剑对决，而是夹着一根烟卷在放松。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他好像就要在那里笑出了声。
这时候只有小茵子看出了什么不对劲。
是东方明。
他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的身子隐隐地似乎在以一种极高的频率颤抖，就像是踩到了电门一样。
他的脸也变得煞白煞白，好像全身的血液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再也不会回来了。
拼命咬着牙，他在那里硬挺着。
因为过于拼力，他的两只眼珠子几乎完全凸了出来，脖子上的青筋变得比一天竹青蛇还要粗，在那里跳动着，几乎就要飞离他的颈项。
小茵子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吓得脸都变色，五官也快要挪位，惨声叫道：“逆血靖元法……呵，白师哥，不要，千万不要这样呵！”
一边叫，她一边向着白师兄伸出手。
看样子，为了让白乌城停下他正在进行的事情，你要小茵子做什么都行。
她几乎要扑过去，要跪在白师兄的面前了。
可是一种莫名的恐惧，又使她一步也不敢动。
白乌城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小茵子的呼求。
他的天性本来就使人相信，此人一旦决定了做什么，你就是把他的亲娘老子找来，跪在他的面前舔他的脚趾头，或者直接在他的面前切腹自杀，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唯一稍有变化的，就是他那双眼睛。
此刻那阴冷的目光里似乎飘出了一种狞笑。
而他的手也同时在那里加劲，将更强力的阴息发了出去。
那阴息顺着木剑直接进入东方明的体内，他眼看就要支持不住。
事实上，白乌城的那两根手根刚一夹住他的剑，他就感到了那股奇流。
那是极寒极阴之力，就像是从阴间的最深处飘来的冰线，所触之处，立刻化为寒冰。
所有的生机立刻会在它的突袭之下僵死。
东方明顿时觉得气滞血凝，那口真气再也提不上来。
他越是努力，气血的僵木就变得越快，到后来他所有的经脉似乎都已被冻住。
本来灵动如神的思想，这时也化成了一块乌冰。
一切都陷入了空虚与黑暗。
绝对的黑暗。
不知何时便看到了一条极细极细、极亮级亮的线，就像是一根异人的神经，像是一条通往天启之门的蛹洞。
东方明先是感到了一丝热力，与先前所感到的寒意完全相反。
接着，便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怪物。
像是一只小虫，又像是一个微生物一般大小的婴儿。
只不过这婴儿却手使利刃，专事残杀一个人的思想，目的就是为了令他气血逆行，最终成为一个痴呆，一个没有思想的废物。
“我知道你是谁，”它对东方明道，“也知道你正在练什么功。可是碰到了我，你这一切的一切就要可悲地毁灭了。”
“你是谁？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不明白。”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了，而且只要我一来，你的混元乾坤一气功就再也没有一点的机会，总之，你的使命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懂……”
“再怎么装你也没有机会了，你完蛋了，因为我来了。我知道你是谁，知道你从哪里来，而且还知道你的使命到底是什么。可是你现在看看我吧，我可是来自四恶道的最深处，我就是你最怕的那个阿修印。现在，去死吧，毗罗尊者……”
说到这里时，小小怪物的口中便吐出了一条红线。
一见那红线，东方明不由得心胆俱裂，在那里痛呼了一声。
他的握剑的手早已被封住，死也不能动。
这时在情急之下，不知怎么一团白光球便在他的丹田之中升起。
那光球爆开，化成了万万千千的尊者之像。
每一个尊者之像都在那里发光，所有的光华最终都合成了一体。
终于，在东方明的清啸声中，他的左手抬了起来，在那掌心这时竟然出现了一颗宇宙黑洞般的瞳孔――
呵……无量法眼！
一见到它，白乌城立刻不由自主地在那里叫了起来。
眼见那法眼带着烈火朝自己奔来，白乌城顿时魂不附体。
但是他并没有惊慌失措，相反，他的脸色更阴沉，身形更鬼魅。
在他的那双眼睛里射出来的两束阴光这时更带出了死气――
绝望之中的死光，是不是才可称为真正的死光？
然后他就抬起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迎着那只怪异无伦的眼睛便冲了过去。
双掌相交！
东方明的左掌与白乌城的左掌紧紧地合在了起来。
刹那间天地一暗，山水失色。
两人身形在变，变得极为怪异。
他们的脸色也在变，变得让人无法相认――
东方明由白转红，最后红得几乎要燃烧起来。
白乌城却由青转灰，最后，几乎成了一种地狱之鬼的青黑色。黑得马上就要化为阴魈。
他们在全力相搏，以内力相拼。
东方明的衣服鼓起，像是飘然欲起。头顶逸出一团白气，慢慢蒸腾，映出了彩虹。
而白乌城的身子却在变瘦，细得惊人。
那种阴戾之气化出了一环环的黑光，就在他的头上盘旋，令人观之生惧，如见鬼蜮。
然后，便听到了一声惨叫。
那叫声撕裂了每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