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灵台光明顶
tue mar 03 02:43:15 cst 2015
然后……
他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是那个小女孩。
她在这样问：“师父，那六个……人……真是增慢魑变幻而来的么？”
没有人回答。
过了好一会，小女孩又说：“师父，必须以那六魑的内力注入这个……这个人的体内，他才能上得凌霄峰吗？”
又有几秒钟的沉默。
终于，一个声音沉沉道：“没有那六人的阴阳息，他现在已是一个死人。”
东方明心头一颤。
听这声音，好不陌生。
但是又多少有一点熟悉――
竟似在哪里听到过的……
忽然他的心头又是一动。
想起来了――
是那个老瞎者……会不会就是他？
先前在那小饭馆似乎听到过他与小女孩的对话，虽然很轻，很怪异，但是，那种任何人再也没有的嗓音，还是令东方明感到了股栗。
不知怎么，他对那个老瞎者这时产生出一种深深的敬意。
同时，还有一种无名的悚惧！
因为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先前靠在那张桌子边，感到从桌子的那一边传来阵阵奇力。
正是靠着那种奇力，自己竟能与六个杀手抗衡。
最后，甚至……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就听那小女孩又问：“师父要将那六魑的内息注入他的体内，只是为了要让他抗住这登顶之途的奇凛极氘么？”
那个苍老深厚的声音略微沉吟片刻，才缓缓道：“仅仅为了走这一段路，那又是何必？”
小女孩道：“师父的意思是说……您老人家这样做，是为了……为了他的……”
苍老的声音叹道：“既为了他的前生，也为了他的来世。”
小女孩有些诧异：“他的来世……？师父的意思是说……他……他……”
苍老的声音一直再没有响起。
也许，那个瞎老者又已沉沉睡去。
也许，他们的声音变轻了，轻得不得与闻。
也许，他们的对话转成了另外一种方式――东方明也好，这个世上的任何人也好，都无法破译的一种方式。
东方明这时已经意识到，自己并不在那间屋子里。
也就是说，他早就离开了那个小饭馆，离开了那个小镇。
现在，他是在路上。
去什么地方的路，他不得而知。
有一点他也同样清楚：自己并不是在走路，而是坐在一种交通工具里。
马车？
汽车？
好像都不是。
如果要给这个感觉下一个定义的话，他宁可说那是飞机。
因为他此时的感觉就是在飞。
不是自己飞，而是在一种神奇力量的催动下朝着什么地方飞行。
但是，它又不可能是飞机。
至少，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那种空客或波音喷气机。
因为它没有声音。
甚至连一点点的簸动都没有。
东方明好想睁开眼睛看一看。
问题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睁不开。
只觉得身边似有轻风扫过。
还有一种淡淡的寒意。
然而，随着前行的距离越来越长，越来越远，越来越高，那股寒意也越来越浓。
到了最后，东方明觉得自己再也挺受不住了。
即使到了北极，即使进了北海之眼，也不会冷得如此厉害。
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那根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寒冷。
这个世界上的寒霜冰雪他早已熟悉。
这种冷与这个世界上的冷似乎没有一点关系。
它是令你神经失常的冷。
是让你的思想倏然之间再也没有任何方向的冷。
东方明害怕极了。
他拼命用自己身内的热力来抗衡，经络之中，那两股气息正在奔涌。
一阴一阳，相互激荡。
它们在东方明的体内爆起一团团的战火，烧得一片通红。
东方明就是这样，不停地激起内力，让这两股本不相容的热息在体内产生更大的柔盾，更骇人的冲突。
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似乎再也坚持不住了。
眼前一黑，他又一次坠入了深深的虚无。
一道光线，终于让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刚开始他以为是那一线阳光。它从一扇窗子的缝隙中斜斜射入，正是朝阳才有的那种亮丽。
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不是阳光。
是一种轻柔的目光，令他从沉沉的睡梦中苏醒过来。
目光的主人就在他的身边，坐在他的睡榻上。
原来就是她，那个在饭馆里领着瞎老者的小女孩。
“啊，你终于醒啦！”她一看东方明睁开了眼睛，不由得拍手直笑。
看着她，东方明不由得心头直跳。
她变样了，变得机乎让人认不出来。
先前在饭馆时，她故意打扮成农村小土妞，头发是乱的，脸也没有洗。
那身衣服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现在的她竟然明丽艳质，如同小仙女。
一对剪水双瞳楚楚动人。
桃花一般的小脸蛋，竟然有大美女才有的动人之处。
更可爱的是她这时再也不用装假，想笑就笑，想恼就恼，那性格也最引人动心。
东方明发现这时的她换上了一身蓝衫，像是尼姑袍，又像是道土服，说是日本女校的校服也有那么一点意思。
她到底是什么人？
我这是在哪里？
东方明的心思刚一及此，小女孩就格格直笑，说：“你也不用瞎想了，让我都跟你说好了，这里是灵台峰，你现在就在峰顶上的灵台院。你要问了：灵院是什么东东？我跟你说，它可伟大极了，决不是什么一般的东东，明白不？说白了，它就是一所学校，不过这里学的都是最深的经书，还要学最深的功夫。”
“功夫？”
“对呀，所以你把这里当成武术学院也可以，但是我跟你说，全世界的那些武校加在一块也比不上咱们，他们学的那些个玩意都是骗人的，演戏还行，咱们学的才叫真功夫，至于我为什么这么说，以后你就明白了。”
“以后？”
“以后你就跟我们在一起，你就是灵台院的学生，咱们就成了同学了。现在什么也不要说，快点把这膏药贴上，这是接节丹，一贴就能把你的手腕伤治好。再过两天，你就可以跟我们一块上课。对了，我叫小茵子，今年十五了，你可别使的当小孩，我可是你的师姐呢，哈哈哈。”
于是东方明发现自己成了灵台院的学生。
这灵台学院就在灵台山之顶，占地阔大，看上去比紫禁城还要宽广。
学员足有上万名，齐集在学道场上，黑压压一片。
讲道台看上去跟故宫的太和殿一样，甚至比太和殿更加雄伟。
东方明身着一身青色校服，跟所有的学员一样。这种衣服会使人有一种幻离出世的感觉，似僧非僧，似道非道，飘飘然有一种仙人之风。
东方明这时已经知道，他们的老师就是灵院峰的主持，法号“万菩真人”。
据说真人并不是每天都来上课，有时甚至十天半月不开一课。
平时都是学员在各自导师的指导之下自学。
今天是一个难得的日子，真人终于登台授课了，大广场上阳光灿烂，上万的学子一片激动。
肃静之刻，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高高的讲台。每一个年轻的心都在怦怦跳动。
当真人出现时，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一片祥光。
任何人也没有东方明看到老师时那么震动了，因为他一眼就认出，这万菩真人原来就是那个老瞎子！
他当时化了妆，或者以一种无上之法改了容颜，虽然如此，东方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现在，真人露出了真容，看上去法相庄严，目光神圣。
整个的灵台之顶似乎都飘来瑞花之香。
只见他身着青袍，隐现一种仙气。
一张漫长的脸上溢出智者之色。
双目如电，扫视天地。
东方明在那一刻心都快跳出来了，因为他不知怎么觉得真人看到了他。
那目光分明在他身上停了一下，用目力与他进行了交流。
东方明从灵魂深处产生了震颤！
这位真人曾扮成一个瞎子，与自己的小师妹下山去，在那么一个破饭馆里救了他一命。
不，是他把真接给带到了灵台峰上。
而且，他还在那里暗运法力，将那些负有内功的杀手们一个个制服，将他们的几力尽数输入东方明的身内。
现在的东方明已经身藏阴阳两股真气，内力充足，目光炯炯，跟以前的他完全判若两人了。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真人是无意中撞上，才出手救了东方明，还是……
还是他有意而为之？
如果是有意，那就更不可思议了。
难道他早就知道东方家有难，东方明会遭遇奇祸？
难道他早就料定可以在什么地方碰到东方明，可以在那小饭馆里制住那六个恶人？
不，是八个恶人。
那饭馆的老板和老板娘也是贺海山买来的杀手，他们把原来的饭馆主人给绑架，自己冒充天聋地哑，就在那里等着东方明现身。
难道，是真人料定了这一切，于是带着小茵子下山。
难道，他早就算定只有在那里借得恶人的内力，才能将东方明带到灵台峰顶？
那么，他为什么要出手？
东方明莫非与他有什么渊源？
莫非他要在日后借重东方明，去完成什么使命？
种种思绪，一齐涌来，东方明坐在广场的方石之上，不由得目眩神移，不能自已！
突然，东方明心中一悚。
有什么幽光在他的身侧一闪。
他一回头，便看到了一双幽灵的眼睛！
然后……
他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是那个小女孩。
她在这样问：“师父，那六个……人……真是增慢魑变幻而来的么？”
没有人回答。
过了好一会，小女孩又说：“师父，必须以那六魑的内力注入这个……这个人的体内，他才能上得凌霄峰吗？”
又有几秒钟的沉默。
终于，一个声音沉沉道：“没有那六人的阴阳息，他现在已是一个死人。”
东方明心头一颤。
听这声音，好不陌生。
但是又多少有一点熟悉――
竟似在哪里听到过的……
忽然他的心头又是一动。
想起来了――
是那个老瞎者……会不会就是他？
先前在那小饭馆似乎听到过他与小女孩的对话，虽然很轻，很怪异，但是，那种任何人再也没有的嗓音，还是令东方明感到了股栗。
不知怎么，他对那个老瞎者这时产生出一种深深的敬意。
同时，还有一种无名的悚惧！
因为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先前靠在那张桌子边，感到从桌子的那一边传来阵阵奇力。
正是靠着那种奇力，自己竟能与六个杀手抗衡。
最后，甚至……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就听那小女孩又问：“师父要将那六魑的内息注入他的体内，只是为了要让他抗住这登顶之途的奇凛极氘么？”
那个苍老深厚的声音略微沉吟片刻，才缓缓道：“仅仅为了走这一段路，那又是何必？”
小女孩道：“师父的意思是说……您老人家这样做，是为了……为了他的……”
苍老的声音叹道：“既为了他的前生，也为了他的来世。”
小女孩有些诧异：“他的来世……？师父的意思是说……他……他……”
苍老的声音一直再没有响起。
也许，那个瞎老者又已沉沉睡去。
也许，他们的声音变轻了，轻得不得与闻。
也许，他们的对话转成了另外一种方式――东方明也好，这个世上的任何人也好，都无法破译的一种方式。
东方明这时已经意识到，自己并不在那间屋子里。
也就是说，他早就离开了那个小饭馆，离开了那个小镇。
现在，他是在路上。
去什么地方的路，他不得而知。
有一点他也同样清楚：自己并不是在走路，而是坐在一种交通工具里。
马车？
汽车？
好像都不是。
如果要给这个感觉下一个定义的话，他宁可说那是飞机。
因为他此时的感觉就是在飞。
不是自己飞，而是在一种神奇力量的催动下朝着什么地方飞行。
但是，它又不可能是飞机。
至少，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那种空客或波音喷气机。
因为它没有声音。
甚至连一点点的簸动都没有。
东方明好想睁开眼睛看一看。
问题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睁不开。
只觉得身边似有轻风扫过。
还有一种淡淡的寒意。
然而，随着前行的距离越来越长，越来越远，越来越高，那股寒意也越来越浓。
到了最后，东方明觉得自己再也挺受不住了。
即使到了北极，即使进了北海之眼，也不会冷得如此厉害。
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那根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寒冷。
这个世界上的寒霜冰雪他早已熟悉。
这种冷与这个世界上的冷似乎没有一点关系。
它是令你神经失常的冷。
是让你的思想倏然之间再也没有任何方向的冷。
东方明害怕极了。
他拼命用自己身内的热力来抗衡，经络之中，那两股气息正在奔涌。
一阴一阳，相互激荡。
它们在东方明的体内爆起一团团的战火，烧得一片通红。
东方明就是这样，不停地激起内力，让这两股本不相容的热息在体内产生更大的柔盾，更骇人的冲突。
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似乎再也坚持不住了。
眼前一黑，他又一次坠入了深深的虚无。
一道光线，终于让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刚开始他以为是那一线阳光。它从一扇窗子的缝隙中斜斜射入，正是朝阳才有的那种亮丽。
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不是阳光。
是一种轻柔的目光，令他从沉沉的睡梦中苏醒过来。
目光的主人就在他的身边，坐在他的睡榻上。
原来就是她，那个在饭馆里领着瞎老者的小女孩。
“啊，你终于醒啦！”她一看东方明睁开了眼睛，不由得拍手直笑。
看着她，东方明不由得心头直跳。
她变样了，变得机乎让人认不出来。
先前在饭馆时，她故意打扮成农村小土妞，头发是乱的，脸也没有洗。
那身衣服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现在的她竟然明丽艳质，如同小仙女。
一对剪水双瞳楚楚动人。
桃花一般的小脸蛋，竟然有大美女才有的动人之处。
更可爱的是她这时再也不用装假，想笑就笑，想恼就恼，那性格也最引人动心。
东方明发现这时的她换上了一身蓝衫，像是尼姑袍，又像是道土服，说是日本女校的校服也有那么一点意思。
她到底是什么人？
我这是在哪里？
东方明的心思刚一及此，小女孩就格格直笑，说：“你也不用瞎想了，让我都跟你说好了，这里是灵台峰，你现在就在峰顶上的灵台院。你要问了：灵院是什么东东？我跟你说，它可伟大极了，决不是什么一般的东东，明白不？说白了，它就是一所学校，不过这里学的都是最深的经书，还要学最深的功夫。”
“功夫？”
“对呀，所以你把这里当成武术学院也可以，但是我跟你说，全世界的那些武校加在一块也比不上咱们，他们学的那些个玩意都是骗人的，演戏还行，咱们学的才叫真功夫，至于我为什么这么说，以后你就明白了。”
“以后？”
“以后你就跟我们在一起，你就是灵台院的学生，咱们就成了同学了。现在什么也不要说，快点把这膏药贴上，这是接节丹，一贴就能把你的手腕伤治好。再过两天，你就可以跟我们一块上课。对了，我叫小茵子，今年十五了，你可别使的当小孩，我可是你的师姐呢，哈哈哈。”
于是东方明发现自己成了灵台院的学生。
这灵台学院就在灵台山之顶，占地阔大，看上去比紫禁城还要宽广。
学员足有上万名，齐集在学道场上，黑压压一片。
讲道台看上去跟故宫的太和殿一样，甚至比太和殿更加雄伟。
东方明身着一身青色校服，跟所有的学员一样。这种衣服会使人有一种幻离出世的感觉，似僧非僧，似道非道，飘飘然有一种仙人之风。
东方明这时已经知道，他们的老师就是灵院峰的主持，法号“万菩真人”。
据说真人并不是每天都来上课，有时甚至十天半月不开一课。
平时都是学员在各自导师的指导之下自学。
今天是一个难得的日子，真人终于登台授课了，大广场上阳光灿烂，上万的学子一片激动。
肃静之刻，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高高的讲台。每一个年轻的心都在怦怦跳动。
当真人出现时，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一片祥光。
任何人也没有东方明看到老师时那么震动了，因为他一眼就认出，这万菩真人原来就是那个老瞎子！
他当时化了妆，或者以一种无上之法改了容颜，虽然如此，东方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现在，真人露出了真容，看上去法相庄严，目光神圣。
整个的灵台之顶似乎都飘来瑞花之香。
只见他身着青袍，隐现一种仙气。
一张漫长的脸上溢出智者之色。
双目如电，扫视天地。
东方明在那一刻心都快跳出来了，因为他不知怎么觉得真人看到了他。
那目光分明在他身上停了一下，用目力与他进行了交流。
东方明从灵魂深处产生了震颤！
这位真人曾扮成一个瞎子，与自己的小师妹下山去，在那么一个破饭馆里救了他一命。
不，是他把真接给带到了灵台峰上。
而且，他还在那里暗运法力，将那些负有内功的杀手们一个个制服，将他们的几力尽数输入东方明的身内。
现在的东方明已经身藏阴阳两股真气，内力充足，目光炯炯，跟以前的他完全判若两人了。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真人是无意中撞上，才出手救了东方明，还是……
还是他有意而为之？
如果是有意，那就更不可思议了。
难道他早就知道东方家有难，东方明会遭遇奇祸？
难道他早就料定可以在什么地方碰到东方明，可以在那小饭馆里制住那六个恶人？
不，是八个恶人。
那饭馆的老板和老板娘也是贺海山买来的杀手，他们把原来的饭馆主人给绑架，自己冒充天聋地哑，就在那里等着东方明现身。
难道，是真人料定了这一切，于是带着小茵子下山。
难道，他早就算定只有在那里借得恶人的内力，才能将东方明带到灵台峰顶？
那么，他为什么要出手？
东方明莫非与他有什么渊源？
莫非他要在日后借重东方明，去完成什么使命？
种种思绪，一齐涌来，东方明坐在广场的方石之上，不由得目眩神移，不能自已！
突然，东方明心中一悚。
有什么幽光在他的身侧一闪。
他一回头，便看到了一双幽灵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