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女人心
沛郡城外的难民自从开春天气回暖以来，不停地朝着沛郡这个楚地最大的城池靠拢，城门外的粥棚一个连着一个，蹲坐在拐角处的一个老者看着不远处涌来的难民，放下了手里的破碗，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嘴角，看他的样子倒像是读过几年书的。
“年纪轻轻的，身子长得这么壮实，还来喝这稀粥，真是……”
接连着十几天的日子，这人是越聚越多，往年开了六十个粥棚就够应付，今年却足足开了九十个粥棚，那些身强力壮的大汉，虽然一直被人指指点点，但若是有人遇到了什么事，那确实一点不含糊。
“也不知道那老头什么主意，吃了十几天的稀粥了，还不见他有什么动静。“
“急什么，我看这人才来了七八万，剩下的最少还得要个五六天呢。“
旁边的老黄头，看到宋潜龙的模样，贼兮兮的笑着，放下手上的稀粥说道：“要不今天晚上，去那里乐呵乐呵？“两人听见这话，不懈地瞥了一眼老者说道：”他妈的，来这十几天了才说。“
“就是，就是。“
七八万的楚军就这么三三两两的掺杂在这十几万的难民中间，脱下那一身亮堂堂的铠甲，换上了破衣烂衫，弄得蓬头垢面，倒也分的不太清了，只是这些人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的绝望和颓废，精神得很。
“你们晚上是不是要去什么地方玩啊。“
刘季听着这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声音，眉头一皱，怎么忘了这个主了。当下挠挠头说道：“今天晚上，我们要去城里的一个道观，到那里聆听法师的教诲，听说那个法师法术极强，降妖除魔的本领高的很，乃是我人族至尊。“想不想去看看，要想去的话，我带着你啊。”
碰的一声，地上的一个拳头大小的土块，猛地砸在了刘季的头上。
“你是不是盼着我被那臭道士抓去呢，你叫我去，我就不去，哼哼看你有什么办法。”
“真的不去了？”一个委屈的声音问道。
“不去。”
沛郡的郡衙，这几日却是比往常要忙的多，到了夜里还不断有人进进出出，面带病色的年轻人面前摆着一道棋局他手执白子，黑棋一步步被他围了起来，没有一点出路，男子落下子后，笑着说道：“义父我这一子落下，这一片黑棋我可就要都拿走了。”
“我等的就是你拿我的子。”说完桌上的黑棋被清走了一片，原本无法施展拳脚的黑棋，虽然失了子，棋路却活了回来。
面色本就苍白的男子，骇然，原本他掌控在手的局势，只是瞬间的功夫，竟然逆转了，他下这么多年的棋，还没见过这种下法，填子赢棋的手法，看着面前男子的模样，宋义笑了笑说道：“豹儿，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心里傲了些，心气太强，一子的亏都不愿意吃，我虽是失去了一片子，却逆转了棋势，你说他亏不亏。“
“这乃是最高明的棋数，孩儿输的心服口服。“
老者看到这，笑了笑说道：“下棋是如此，其他的事情也是如此，你回去好好想想。“
男子听着这话，眼神微紧，看了看眼前这位义父后，却看不见丝毫头绪，收好了棋局后，便退了出去。
就在他退出去后不久，屋中黑影一闪后，便见一人跪在了地上说道：“将军这十万人已经出来的有八万三千五百人了，你看这争民夫的条令什么时候发出去呢？“
“再等等，再等一人，等他来了，就开始招民夫了。“
“将军何必等他，将他姓名报出来，我把他提来见您就是了。“
听着这话，堂上的人面色一冷说道：“我的吩咐你做就是了，怎么我还要你来教我做事。”
“小人，不敢。”看到这宋义面色一缓说道：“你下去吧，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通知你的。”
这闹灾的日子，隐龙江上的花船，一下就停了大半，那些有钱但没什么势力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也不敢冒头，要是被哪个人举报了，指不定得多交多少钱呢，虽然老子有钱，宁愿喝花酒赏给姑娘，也不能当这个冤大头，给姑娘还能图一乐，给这群穷鬼，老子能图个啥。“
老黄带着刘季和宋潜龙来了这，这怡春园的龟公，在门口看见三人，连忙走下去迎了迎。
“三位爷，算算日子，得有半个月没来了吧，姑娘们可想死你们了。“
老黄听着这话，随手扔了一张五十的银票，说道：“还是以前的安排，带着小子去青青姑娘那去。“看着刘季面上的神色说道：”怎么，你不愿意去，不愿意你就在门口等着。也就青青姑娘愿意伺候你了。“
看着男子跨步走进了屋子，老头对着旁边的人说道：“这位，你好吃好喝的供上就行。”
“柳爷，为啥就不给这小哥安排个可心的姑娘呢。”
“我这是为你好，要是给他安排了姑娘，恐怕你这地方明天就得关门。”宋潜龙听着这话，推开老鸨说道：”你哪里这么多废话，给你钱你就办事，哪里这么多废话。“
闻着这屋里里的脂粉香气，掺杂着酒水的味道，再加上周围绯红色的绸带，装饰，不由的让刘季有些恍惚，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城外的人是天下人，这屋里的人依旧是天下人，日子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刘季摸了摸鼻头，晃了晃脑袋，踏上了二楼，这次却是极有礼貌的敲了敲门，问道：“青青姑娘。”
“青青姑娘“
“青青姑娘“如此喊了三声后，依旧没有回声，刘季猛地推开们走了进去，看见依旧挂着的薄纱，说道：”刚才我叫你没听见？“
“听见如何，没听见又如何？“
听着这声音似乎比往常多了几分哀怨，当下说道：“怎么，你还在生我的气，那个问题不是我不回答你，是我没法说啊。”
“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刘季听着没来由的一句话，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十年前，若到了今天这个日子，皇都里想来是很热闹的，哪里都是灯笼，那么大的地方，就找不到一个地方是黑着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听着声音更低沉了些，面上似乎，帘外的刘季的心里竟听见了他落泪的声音，它是没有声音的。拨开轻纱，这是他第二次走进来，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女子没有接。
“因为我怕黑。以前我哭的时候，有很多人哄我，父王会抱着我，带我去玩木马，博花灯，”刘季听着她说这话后，先是微微一惊，便转身走了出去。
“你就不能安慰我一句吗？“
“没什么好安慰的，想哭就哭出来，心里舒服。“这一夜怡春园，整个怡春园第一次听见了青青的哭声，这一哭就是一个晚上，还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想进来看看的人，都被刘季挡在了外面。
等到女子情绪稍稍稳定后，看着身边这个面色没有丝毫异常的人，拿起手上的东西，猛地砸了过去，男子没有躲。
“你傻啊，为什么不躲躲。”
“躲了还会再扔，直到砸到我为止，所以就不躲了。”听着这话，女子破涕为笑，刘季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面前的女子，刚开始的时候觉得面前的女子，冷冰冰的，冷的让人心里发寒，所以一直不敢跟她有太多的接触，直到今天，才发现她也只是一个女子。
“那叫陈渔的姑娘比我美吗？”
“不好说，我跟她只见过一面，相貌自然也是绝美的，只是她似乎不像一般女子那样，身上有股英气。”
女子听着这话，也不生气，只是摸了摸桌上的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那泰山我能去吗。“
“不能。“
“为什么？“
“那不是一个女子该去的地方，我不想你有什么损伤。“女子听着这话，猛地扯断桌上古琴的琴弦，将他绑在了刘季颈子上说道：”我等你回来，将这琴弦还给我，你若一年不回来我便一年不弹琴，你若一生不会来，我便一生不弹琴。“
“我值得你这么做吗？“
“不知道，只是想这么做。“
“年纪轻轻的，身子长得这么壮实，还来喝这稀粥，真是……”
接连着十几天的日子，这人是越聚越多，往年开了六十个粥棚就够应付，今年却足足开了九十个粥棚，那些身强力壮的大汉，虽然一直被人指指点点，但若是有人遇到了什么事，那确实一点不含糊。
“也不知道那老头什么主意，吃了十几天的稀粥了，还不见他有什么动静。“
“急什么，我看这人才来了七八万，剩下的最少还得要个五六天呢。“
旁边的老黄头，看到宋潜龙的模样，贼兮兮的笑着，放下手上的稀粥说道：“要不今天晚上，去那里乐呵乐呵？“两人听见这话，不懈地瞥了一眼老者说道：”他妈的，来这十几天了才说。“
“就是，就是。“
七八万的楚军就这么三三两两的掺杂在这十几万的难民中间，脱下那一身亮堂堂的铠甲，换上了破衣烂衫，弄得蓬头垢面，倒也分的不太清了，只是这些人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的绝望和颓废，精神得很。
“你们晚上是不是要去什么地方玩啊。“
刘季听着这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声音，眉头一皱，怎么忘了这个主了。当下挠挠头说道：“今天晚上，我们要去城里的一个道观，到那里聆听法师的教诲，听说那个法师法术极强，降妖除魔的本领高的很，乃是我人族至尊。“想不想去看看，要想去的话，我带着你啊。”
碰的一声，地上的一个拳头大小的土块，猛地砸在了刘季的头上。
“你是不是盼着我被那臭道士抓去呢，你叫我去，我就不去，哼哼看你有什么办法。”
“真的不去了？”一个委屈的声音问道。
“不去。”
沛郡的郡衙，这几日却是比往常要忙的多，到了夜里还不断有人进进出出，面带病色的年轻人面前摆着一道棋局他手执白子，黑棋一步步被他围了起来，没有一点出路，男子落下子后，笑着说道：“义父我这一子落下，这一片黑棋我可就要都拿走了。”
“我等的就是你拿我的子。”说完桌上的黑棋被清走了一片，原本无法施展拳脚的黑棋，虽然失了子，棋路却活了回来。
面色本就苍白的男子，骇然，原本他掌控在手的局势，只是瞬间的功夫，竟然逆转了，他下这么多年的棋，还没见过这种下法，填子赢棋的手法，看着面前男子的模样，宋义笑了笑说道：“豹儿，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心里傲了些，心气太强，一子的亏都不愿意吃，我虽是失去了一片子，却逆转了棋势，你说他亏不亏。“
“这乃是最高明的棋数，孩儿输的心服口服。“
老者看到这，笑了笑说道：“下棋是如此，其他的事情也是如此，你回去好好想想。“
男子听着这话，眼神微紧，看了看眼前这位义父后，却看不见丝毫头绪，收好了棋局后，便退了出去。
就在他退出去后不久，屋中黑影一闪后，便见一人跪在了地上说道：“将军这十万人已经出来的有八万三千五百人了，你看这争民夫的条令什么时候发出去呢？“
“再等等，再等一人，等他来了，就开始招民夫了。“
“将军何必等他，将他姓名报出来，我把他提来见您就是了。“
听着这话，堂上的人面色一冷说道：“我的吩咐你做就是了，怎么我还要你来教我做事。”
“小人，不敢。”看到这宋义面色一缓说道：“你下去吧，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通知你的。”
这闹灾的日子，隐龙江上的花船，一下就停了大半，那些有钱但没什么势力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也不敢冒头，要是被哪个人举报了，指不定得多交多少钱呢，虽然老子有钱，宁愿喝花酒赏给姑娘，也不能当这个冤大头，给姑娘还能图一乐，给这群穷鬼，老子能图个啥。“
老黄带着刘季和宋潜龙来了这，这怡春园的龟公，在门口看见三人，连忙走下去迎了迎。
“三位爷，算算日子，得有半个月没来了吧，姑娘们可想死你们了。“
老黄听着这话，随手扔了一张五十的银票，说道：“还是以前的安排，带着小子去青青姑娘那去。“看着刘季面上的神色说道：”怎么，你不愿意去，不愿意你就在门口等着。也就青青姑娘愿意伺候你了。“
看着男子跨步走进了屋子，老头对着旁边的人说道：“这位，你好吃好喝的供上就行。”
“柳爷，为啥就不给这小哥安排个可心的姑娘呢。”
“我这是为你好，要是给他安排了姑娘，恐怕你这地方明天就得关门。”宋潜龙听着这话，推开老鸨说道：”你哪里这么多废话，给你钱你就办事，哪里这么多废话。“
闻着这屋里里的脂粉香气，掺杂着酒水的味道，再加上周围绯红色的绸带，装饰，不由的让刘季有些恍惚，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城外的人是天下人，这屋里的人依旧是天下人，日子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刘季摸了摸鼻头，晃了晃脑袋，踏上了二楼，这次却是极有礼貌的敲了敲门，问道：“青青姑娘。”
“青青姑娘“
“青青姑娘“如此喊了三声后，依旧没有回声，刘季猛地推开们走了进去，看见依旧挂着的薄纱，说道：”刚才我叫你没听见？“
“听见如何，没听见又如何？“
听着这声音似乎比往常多了几分哀怨，当下说道：“怎么，你还在生我的气，那个问题不是我不回答你，是我没法说啊。”
“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刘季听着没来由的一句话，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十年前，若到了今天这个日子，皇都里想来是很热闹的，哪里都是灯笼，那么大的地方，就找不到一个地方是黑着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听着声音更低沉了些，面上似乎，帘外的刘季的心里竟听见了他落泪的声音，它是没有声音的。拨开轻纱，这是他第二次走进来，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女子没有接。
“因为我怕黑。以前我哭的时候，有很多人哄我，父王会抱着我，带我去玩木马，博花灯，”刘季听着她说这话后，先是微微一惊，便转身走了出去。
“你就不能安慰我一句吗？“
“没什么好安慰的，想哭就哭出来，心里舒服。“这一夜怡春园，整个怡春园第一次听见了青青的哭声，这一哭就是一个晚上，还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想进来看看的人，都被刘季挡在了外面。
等到女子情绪稍稍稳定后，看着身边这个面色没有丝毫异常的人，拿起手上的东西，猛地砸了过去，男子没有躲。
“你傻啊，为什么不躲躲。”
“躲了还会再扔，直到砸到我为止，所以就不躲了。”听着这话，女子破涕为笑，刘季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面前的女子，刚开始的时候觉得面前的女子，冷冰冰的，冷的让人心里发寒，所以一直不敢跟她有太多的接触，直到今天，才发现她也只是一个女子。
“那叫陈渔的姑娘比我美吗？”
“不好说，我跟她只见过一面，相貌自然也是绝美的，只是她似乎不像一般女子那样，身上有股英气。”
女子听着这话，也不生气，只是摸了摸桌上的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那泰山我能去吗。“
“不能。“
“为什么？“
“那不是一个女子该去的地方，我不想你有什么损伤。“女子听着这话，猛地扯断桌上古琴的琴弦，将他绑在了刘季颈子上说道：”我等你回来，将这琴弦还给我，你若一年不回来我便一年不弹琴，你若一生不会来，我便一生不弹琴。“
“我值得你这么做吗？“
“不知道，只是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