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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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入宫

    酒过三巡,有些醉意的刘季放下手里的碗筷,对着身边的人说道:“老四,你说万人之上的皇帝,我刘季能做吗?”



    “做得,做得,三个你有什么做不得,不就是皇帝吗。”



    “老六说得对,能做,能做。”



    “嘘,你们别说话,我要听老四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这原本闹腾腾,散发的酒味的桌上,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那人没有直接回答,自顾自的说道:“这人高低贵贱分为上中下三等,上等君王侯,中等将夫士,下等吏农兵。”



    “呸,瞎说。老子灌夫,怎么就是个下等人了,你胡老四尽扯淡。”



    听着这话,那人笑着摇摇头后,继续说道:“位卑的人,见到位尊的人,心里自然会产生些压抑。二哥勉强算得上二等人,所以大家不待见他,而大部分的人生下来尊卑就定了。至于万人之上的君王,战乱的时候看谁的本事大,能夺得一块地盘,割据一方,只是现在的天下却都是晋家的,那里乱得起来啊。”



    刘季喝了一口酒水后,笑道:“这还挺难得。”



    “有什么难的,只要你三哥想做的,我们兄弟六个没二话,就是这条命不要,也要给你抢出一块天下来。”



    站起身子后,为每位兄弟倒满酒后,刘季继续说道:“这东西,没法改了。”



    “要么从军,要么学文只是从军着最高的只能称王,习文者之能称相,虽然二者都是位极人臣,但毕竟是臣,做不了万人之上的皇帝。”



    “那……”男子听着这话,不停地摇晃着手里的杯盏。



    “若是三哥你要做君的话,只有反。“那最后一个字,他没有说出来,沾了沾酒水在桌子上写了出来,只有他们两个能看见。



    “你写的啥,鬼画符呢,说出来让大伙听听呗。“



    “来来来,别缠着老四了,大家喝酒,不管怎么样,我先去沛郡的军营里混出个位置来。“



    “这感情好啊,我们几个早就让你出来了,可你就不愿意,若是三哥出山这沛郡还就得是咱哥几个的了。“



    “别看老五平日里满嘴胡话,这句话说的在理。“



    “在理“



    “隔,在理“



    “不过这事还得缓几天。“



    ……



    月上初头几人便开始胡吃海喝,到了中天的时候,这小酒馆才安静下来,这醉仙楼虽是酒馆但也没个打烊的时候,啥时候那个伙计都在等着伺候别人。



    看着桌子上,一群呼呼大睡的兄弟,刘季将碗里的美味放到了嘴里嚼了嚼后,对着没喝醉的老四说道:“我的是,你暂时不要跟他们说,没什么好处。“



    “这事你一个人可做不了啊“



    又倒了点美酒啧啧的尝了尝后,说道:“这事还没个准,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我自己跟他们说。“笑笑后,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说道:”这酒可是好东西,你怎么就不愿意多喝点呢。“



    第二天清晨,这凌乱的酒桌上只剩下了五个人,空了两个位子。



    十几年前,这九州大地上本有大大小小几十个国家,其中以齐楚赵魏韩燕晋,实力最为强大,将士最为剽悍,这七国中又数魏武卒,赵国的武灵军,晋国的铁骑兵战功最为显赫,若不是长平山一战,杀神白起坑杀了二十万赵国的兵勇,这天下便远不会像现在这般平静。



    杀神坑杀着实少了点人性,给这天下多添了几分煞气,这一举的功劳天下人不想说,儒生们更是暗地里口诛笔伐,赵国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但这些对安庆城,晋国都成那些沿街叫卖的百姓,酒楼上吃喝撒欢的百姓,青楼里身子窈窕的女人们来说都不重要,只要能太太平平的过日子就行。再说这天下是我们大王天下·以后的日子还能差了。



    这百万里的土地都成了晋地,这都城自然小气不得,东西南北总共开了十五座城门楼,光南城门就有六道,其中三道低矮的城门是百姓出入用的,一道是专门负责军情的,一座便是专门为四十多个封疆大吏们开的,剩下的一座是全天下只有一人才够格出入的黄极门,这门足足有九丈大小。



    城里居住着,上百万的百姓,那些投降的五国将领,和一些酸腐的文人便随着自己的主子,来到了这安庆城上,街上若是一个魏国人碰到一个不开眼的赵国人,那就有趣了,笑着说话说的脏话,反正你也听不懂老子在说啥,为此李斯向皇帝进言。



    “车同轨,书同文,钱同制。“九字方针。朝中为官的五国遗老听到这话,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进谏说什么要保留古制,以行古法。



    “如今的天下是我大晋的天下,大晋的礼法,便是 这天下唯一的礼法,朕也是你们唯一的主子。“这天子都发火了,满朝的文武,谁还敢说话。



    拨开帘子,看着路旁的商家。老者颇有兴致的说道:“这都城总算到了,若不是皇帝修了路,恐怕我这老骨头早就跌散了。“



    “老先生,你可得千万保重,这车散了你也不能散啊。“男子打趣的说道。



    老者听着这话,摇摇头说道:“等回到了驿馆,你就直接进宫面圣吧。“



    “这,我总得洗漱吧,身上这味我都受不了,要是让他闻见了,还不得偷偷地笑话咱。“



    “你身上带着这味,大殿上你也可以少说几句让自己恶心的话不是,这笔买卖算不得亏。男子听着这话,笑了笑也不言语。



    “外面的马车,如的一声停了下来后,老者亲自揭开了帘子,对着旁边的人少有的恭敬道:”大人,下吧。“



    腰间佩剑的男子,瞥了一眼老者后,也没说什么。天上新月初生,他身着麒麟和锦绣袍,一个楚人这是第二次进了那晋国的大殿,第一次十几个楚人就他一人活了下来,随即做了楚地的郡守,数着脚下的步子,到这宣武门比上次似乎少了十几步,这次他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