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解莲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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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章 议政殿

                      做为皇宫的守卫,这应变能力,还是勉强够看。

    鲜余抿嘴一笑,随即便微微颔首以作告别,然后便领着马车,驶进了皇宫的侧门。

    进去行进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马车又再次停了下来。车帘再次被人掀起,这次出现的,就是鲜余那张白皙清俊的脸了。

    “不知先生,我们到了内宫门口了,里面除了皇上的车辇外,是不允许车辆通行的。所以,就烦请先生下来,随小的步行至议政殿。”

    “嗯,好。”

    听见鲜余的话,不知便丝毫不曾犹豫的起了身,然后动作利落的下了马车。

    下得马车,不知放眼打量着四下的建筑,此处,宽约两百米左右,两边都有着十来米高的棕色城墙,正前方是一方气势恢宏,雕梁画栋的城楼瞭望台,其上除却有定桩的侍卫把守以外,还有十米一队的流动巡逻侍卫队。这皇宫的守卫之森严,可见非同一般。

    “不知先生,这边请。”

    不知正下细打量着,鲜余的声音就从前方传了过来。她连忙收敛心神,跟着鲜余的脚步,朝着这给人一种满是压迫感的皇宫内院,走了进去。

    入得内宫的门,入眼的,是一方宽阔无比,横纵至少在五六百米以上的广场,广场的前方,修葺着一座看起来气势宏大,庄严无比的宫殿。宫殿前,是以花白耀眼的白玉石铺就的一条有着数级台阶的长道。长道的起点,一左一右的请放着一对威风凌凌的金麒麟。

    此时,这条白玉长道上,正三五成群的走着一些刚下朝的大臣。

    鲜余带着不知穿过了沉长的广场,来到了上得玉石阶的起点处。其上有先行一步的大臣,也已经走到了此处,见着是鲜余,这些人也都个个有礼的冲着鲜余微微行了一礼,鲜余亦是十分得体的一一回礼,应答着他们的寒暄问候。

    但是这些大臣的眼光,皆是在鲜余的身上停留片刻后,就将眼神落在了他身后的不知身上。不出所料的,每个看清的不知容貌和衣着打扮的人,皆是眼露惊讶。随后便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缓步离开了。

    不知对于这种眼光,很显然是早就习以为常了。更可况,今日她是特意以这身打扮进宫的。为的,也是能够让这些人不必费心猜忌。就能够晓得她的身份,正是大虞唯一的教书女先生,不知。

    既然皇帝没想藏着掖着的秘密将她召进宫里,那么她就要有多高调整多高调了。

    这拾阶而上的过程中,不知他们起码是与无数的朝中大臣打过招呼了。每个人的脸上,皆是不出所料的惊诧,和看见不知容貌之后的惊讶。

    终于,台阶上完了,鲜余同这些人招呼也打完了。前方五十米处,就是议政殿的大门了。

    “呵呵,看来,不知先生的名字,在咱们大虞,已经是家喻户晓了。”

    一边整理着自己衣冠的鲜余,一边有些打趣的冲着不知来了这么一句。

    听见鲜余的话,不知也亦是笑笑道。

    “鲜余公公说笑了。诸位大人,不过是看在公公的面子上,对我多看了一眼罢了。”

    “嗬许是如此。那么,不知先生这就随小的进去面圣吧,先生请”

    “有劳公公前面带路。”

    说话间,两人便已走到了议政殿的大门口。到了此处,鲜余便不再往前了。而是恭顺的站在门口,冲着不知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待到不知进去后,也未听见他向皇帝通报不知的到来,鲜余便合上了议政殿的大门。

    殿内的光线,并未因得大门的合上,从而变得晦暗下来,反倒是少了那抹直射的光线,让不知得以看清楚了坐在一方宽阔的几案后面,此时正埋头提笔书写着什么东西的百里连业。

    这人,年岁看起来不过三十五六的样子,哪里像是个有着那么多子女的中年皇帝。甚至模样都与不知先前想象的那种大腹便便,满脸横肉的样子完全不同。相反,眼前的百里连业,眉眼俊挺,此刻正薄唇紧抿眉头微蹙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不过,看见他,就晓得拾秋先生长得像谁了。

    不知同他之间,大约相距着一二十米的距离。

    百里连业没有出声招呼她过去,不知便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打搅。

    时间过去了大约一炷香之久后,不知终于看见百里连业轻舒了一口气,然后悬笔立停,一边确认着纸张上的内容是否正确,一边缓缓的抬起了头来,将目光从纸张上,挪转到了站在门口处的不知身上。

    毫无预兆的,两人突然四目相对。

    只是,这一眼,不知倒未觉得有什么,无非是这人的眼神,带着一股王者的犀利和威严,让人无法与他对视太久。但不知的心下,却并没有什么波澜。他这么看着她,她也落落大方的回看着他。

    不过,有趣的是,与不知冷静淡定的眼神完全相反的是,她清晰的看见了百里连业在见到自己以后,那双犀利的眼眸,顿时变得同先前见到她的那些大臣一般,露出了一抹瞳孔瞬间放大的惊诧!!手中握着的狼毫,也顿时抖了抖,一滴漆黑的墨汁,顷刻间掉落在了他已经书写好了内容的纸张上。

    “馥馥雅”

    百里连业的声线,听起来有些隐隐的颤抖。馥雅!?是在说拾秋的母亲,敖馥雅吗?

    这大白天的,难不成这厮见鬼了不成,这里明明活生生的就只站着自己一个人而已。叫什么馥雅

    等等,馥雅

    难道!!

    一个让不知震惊万分的想法,让她顿时感到心下一阵惊凉。

    还未等不知将心里的那个想法细细理清楚,就只见这人忽然站起了身来,快步越过了几案,随后大步流星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这副来势汹汹,生怕不知下一秒就要跑路一般的架势。看得不知顿时眉峰一挑,手下意识的就放在了已经被她收整成了腰带模样的长剑上。

    好在,随着这人脚步的越来越近,他的身形,却也逐渐的慢了下来。眼睛里的那种初见不知时的惊诧,也慢慢的收敛了起来,最后,就恢复成了不知最开始看到他的时候的那种犀利和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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