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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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皇帝召见

    朱祁钰见完于谦后就回家了,路上摇摇头道:“迂腐啊迂腐,哎”说完并长叹一声,旁边报信小厮道:“王爷,我看于大人中正耿直,两袖清风,想必是清官,王爷何来迂腐二字?”朱祁钰笑了笑看了看小厮道:“迂腐就是迂腐,你不懂。”说完就大步向前去了,小厮挠了挠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哎,王爷你慢点走啊”小厮见朱祁钰快消失了,就快步追了上去,一行人消失在夜幕中。

    道路角落里,有俩个人藏在树上暗中观察着,其中一人道:“大人这一段还要不要记录下来禀报圣上?”另一个人小声呵斥道:“你不要命了,你要写最好署上你自己的名字,别连累我,这么个难缠的人,那些达官贵族都躲着他,见着他都绕道走,我们锦衣卫何必去招惹他,他不来找我们麻烦就烧高香吧,还自找苦吃,以后多学着点吧,别天天挣了钱就去吃喝嫖赌,要多看多学习。你只需记载朱祁钰面见过于谦,朱祁钰要为他求情,其他一概不记。”“是,大人说的对,我记住了。”另一人低声道。说完锦衣卫头头招呼一声俩人很默契得配合下轻声跳落到地上来,一阵风吹过,两个幽灵融入了夜色中消失不见,只剩下风的呼呼声诉说着这一切。

    皇宫内。

    大殿上,明英宗朱祁镇正在挑灯批改奏文,旁边肃立着一个文人模样的太监,一个禀报声音传来,一个锦衣卫奉命前来回报消息。明英宗手拿着工部关于建造维修宫殿的费用奏表,手拿着毛笔头也没抬边写边问道:“哦,我那弟弟怎么了,是不是把哪家权贵又关进去监狱了?哈哈,这个不省心的皇弟,如再有什么只要不出格就随他吧,那些权贵无法无天,确实需要治一治了,毕竟我大明也要靠法纪治国嘛。”

    “回皇上,郕王今天拦下了您要抓的于谦,并与于谦单独说了一段话。”锦衣卫汇报道。

    “哦,”朱祁镇停下了手中的毛笔,抬起头看了锦衣卫一眼,眼神忽然变得冷了些,道:“可曾听得一二?”锦衣卫瞬间觉得空气有些凝固,便立刻跪拜道:“小人听得郕王爷说圣上一向英明,肯定是受小人所诬,还要来请求圣上救于谦。”朱祁镇听完紧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拿着毛笔看着奏章笑道:“好你个皇弟,明天上完早朝,让他来偏殿见我。你下去吧”说完在奏章回复中,最后写了一个大大的准字。等锦衣卫出门后,“王父。“朱祁镇对着站在一旁的太监喊了一声。”哎,皇上,老奴在呢。“你猜朕此刻在想什么?”朱祁钰笑着说道。“老奴斗胆猜测一下,陛下是否是为您的郕王爷所忧?”王振肃立站着,手执拂尘略微低头道。朱祁镇道:“哦,何以见得?”王振慢慢道来:“皇上您今晚虽然在仔细批阅工部奏章,但却时不时在看案上的三摞奏章,依老奴想皇上的心不在那工部奏章上边,想必这三摞奏章必与郕王有关。”“哈哈哈,古人诚不欺我,知我者王父也。呐,王父你看这三摞奏章里有一摞是郕王弹劾权贵的,一摞是权贵弹劾郕王的,另外那一摞是京城各衙门的称赞郕王的。难那,难!”说完朱祁镇放下毛笔晃晃身子站起来。王振快步走过去扶住朱祁镇道:“皇上可有什么对策?”“朱祁镇笑了笑道:”朕知道我这个弟弟一向是奉公守法,但你也看到了,满朝权贵都让他得罪了,我呢准备用用气势吓吓他,这个皇弟也叫他稍微低调一点,不要老是出风头,有时低调一些也不至于会引起别人的不满。“王振道:”皇上圣明。”“朱祁镇笑曰:“别夸奖朕了,还是朕的老师教的好啊。天晚了,朕也该休息了”说完就哈哈一笑,直奔后宫去了。

    朱祁钰回到家中,把鞋服一扔,浑身觉得舒服至极,作为一个有另类思想的古人,他不愿意接受这些束缚,可又不得不遵守那些封建礼教,在家里倒是侧室杭氏与自己思想甚近,时有违禁却不觉有违礼数。但如果遇到汪夫人也就是朱祁钰的正室夫人看见免不了又是一番唠叨,朱祁钰自然免不了要争执几番,如此几次,朱祁钰倒是更倾向于去杭氏屋里睡觉,毕竟有共同的语言也是很重要的。朱祁钰母亲觉得自己儿子老是不去正室屋里不成啊,所以三天俩头的给朱祁钰提个醒,上上思想政治课,弄的朱祁钰想说啥又不敢顶嘴,总之觉得头很大,所以朱祁钰一般都躲着自己母亲,怕被她遇到又是一堂教育课。等到第二天,又要开始早朝了。不知道哪个变态发明的制度,让朱祁钰恨得牙痒痒。天色刚刚蒙亮,朱祁钰就不得不早早起来收拾妥当,要整理穿戴好服饰,带上玉牌,急着赶着去早朝。还好,他哥哥对他比较好,住的离皇宫近些,其他上朝的大臣们大都被逼的住在长安街上,只为了离皇宫近些,方便早朝。

    等午门敲二通鼓,值班护卫将校打开午门,罗列而出,众侍卫均是从御林军里挑选,一个个长得挺拔肃立,再配上刀枪兵器,兵刃在微光中散发出一股寒气,看时顿时觉得气势逼人。朱祁钰和文武百官依次按顺序从左右掖门鱼贯而入,在金水桥等待鸣鞭,鸣鞭过后,皇帝朱祁镇到达奉天殿门前正中坐好龙椅,后鸿胪寺值班员喊“入班早朝!”朱祁钰和众人依次分列御道前行,行跪拜之礼,等着一套下来,就开始议事了。

    众人等明英宗朱祁镇坐定,朱祁镇旁边伴朝太监王振向前一步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说完这句话就退回去眼睛却斜着看向文官一列。文官一列中发出咳的一声,众官员看向此人,却见此人出班道:“臣通政使李锡有本要奏。”王振看了一眼李锡,眼睛便眯了起来。朱祁钰一看不好啊,这其中是不是有诈啊,没等他想,朱祁镇道:“李锡你有何事要奏?”

    李锡顿了顿道:“臣要弹劾一人,此人叫于谦,此人因职位长期未得晋升,心生不满,擅自推举他人代替其位,置国家法纪不顾,臣奏请交由刑部论罪。”朱祁镇听完李锡的话,笑了笑看了看旁边的王振,王振却目视前方,仿佛没有看见其他东西一般。朱祁钰一看这不行啊,得保住这个迂腐的于谦啊,后边大事还得靠他呢。于是手持牙笏马上出列道:“臣朱祁钰有本要奏。”明英宗一看今天他弟弟真要替人求情啊,心里不由得又气又喜。朱祁镇道:“郕王若有事下了早朝可留下再议,关于于谦一案我看交由刑部主审,有罪就治罪,若是无罪嘛就奖励一下,你看呢郕王?”朱祁钰听了下,他哥哥已经把于谦抓了,肯定不愿意给他这个面子,但他却不能不给皇帝面子啊,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只好道:“皇上明鉴,祁钰遵命。”一早上,朝会中其他奏请事宜朱祁钰一点没听进去。直到散班退朝后太监王振喊他:“郕王爷,皇上让您去偏殿等候。”朱祁钰看着这个有些书生气息的太监,不禁有些生气,此人一看就是深受朱祁镇的欢迎,不仅掌管着明庭印信,而且变相控制着锦衣卫。这种小人,能不得罪最好先不要得罪,朱祁钰笑着道:“谢王公公,本王马上这就去偏殿。”

    等到了偏殿,他哥哥朱祁镇还没过来,早有一旁侍婢献上茗茶,朱祁钰不断猜想着,不免起疑,心想最近老觉得有些不对劲,过些天要不要去庙里去拜拜。正思考着,朱祁镇大步走来过来,往椅子上首坐下,道:“朕每天总是有许多国事要办,让郕王久等了。“

    朱祁钰马上站起身来,道:”皇上每天政务事必躬亲,为大明殚精竭虑,臣只会为大明高兴,况且臣等在这里,却毫无半点贡献可言,心有愧疚,怎好有半点怨言呐。“

    ”郕王,来来你坐下,不要那么紧张嘛,今天没有别人,只有你我兄长二人,咱俩虽不是一母同袍,可是也是异母同父的兄弟,你跟我说,我听说你和于谦最近走的有点近。“

    朱祁钰听完,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些话虽然从朱祁镇嘴里说出来很平淡,但是句句是杀机,自燕王朱棣以后特别小心王爷和大臣交往,弄不好这偏殿还埋伏着甲士郕王个大义灭亲,再给你弄个反叛的大帽子,找几个史官给你描写一番,准备好遗臭万年,朱祁钰的前身好不容易穿越一回,不能就这样回去了。想到这里,朱祁钰连忙普通跪倒在地,这一刻在他拿出了现在的导演都要称赞的演技,道:”皇上,臣最近是有跟于谦有些来往,但臣只想为我大明留一个好的人材,于谦风骨奇骏,为官一身清廉,做事干练通达。皇上机敏聪慧,却繁忙于政务之间,奔走于民生之中,无暇顾及臣子,作为臣子,我等理应为大明留住人才。如果只是考虑其他后果而不为之,想必百年后,必然愧对大明的列祖列宗们。“朱祁钰说着说着留下了热泪,怕是自己把自个都说的感动了,只有自己信了,他哥哥可能才会相信这一番话。如若不然,朱祁镇会对自己下杀招。所以是吓得流泪了,真不容易啊,做个王爷,最是无情帝王家,眼皮和脸皮哪个都要好,一个要看好,一个要越厚越好啊。朱祁镇对朱祁钰的一番教科书式演技很满意,竟然端起了茶,喝了一口慢慢把茶杯放到了桌上,站起身近得郕王面前扶起郕王道:“弟弟啊做哥哥的也是为你好,你最近所作所为哥哥都知道,可是你看看你得罪的人太多了,奏请撤你职的奏章都快摞成山了,朕也是怕这样下去会害了你。不如回家多休息几日也平复下大家的情绪,就算帮朕一个忙吧。”

    朱祁钰被扶起身来,见皇帝这样说怎么敢说别的,只道:“皇上圣明,臣也觉得最近有些劳累困顿,本来也是要奏请卸任的,如今皇上有圣命,臣感激不尽。”朱祁镇笑道:“家中若有所缺,可直来找朕,朕这个哥哥可是最疼弟弟的。莫让别人觉得我这个做哥哥的不顾及兄弟之情。”朱祁玉赶紧答谢几句,不免又顺手吹捧朱祁镇一番。等到俩人谈完,朱祁钰出门一看,门四周站有许多侍卫,一个个站的笔直精神抖擞,沿着路分列两队,朱祁钰从中走过,便流了一身冷汗,他明白了,这是他哥哥最后再给他个下马威,警告他闲着做个王爷就好,不要和大臣走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