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入骨:帝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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耘,记住你的选择

“阿芙,”她出门时低蔼好听的男声忽然唤住她(媚香入骨:帝欢章节手打)。

芙帝姬一阵得意与欣喜,她喜欢这男子唤她的声音和模样,像是三月里最暖的和风,驱尽一切严寒,她依言转身。

南宫耘眸光轻动,“那个安妃,暂且留着,别让人伤了她。”

芙帝姬嫣然一笑,“谨遵皇上吩咐。”垂在两旁的手却紧握。

留着怎么个留法不是留呢阄?

绾婳被关在一所小屋子里,每日有人定时送来三餐,屋内没有冬炉,她被掳走的时候也没有穿冬衣,只穿了简单的外袍,并不能抵御西夜这冷酷的寒。缩在小屋一角,她苦笑,这算什么。千思百虑后留下,结果又被莫名其妙地带到了这里。

西夜哦。

彼时南宫耘在这里险些送命,此时,他却已是至高无上的帝王。

这三年他经历了什么自己一无所知,短短的时间从大辰亲王南宫耘到皇二子夜凌诩,身份能有如此大的变换,那么换一个女人来爱,稀奇吗?

他该是不要我了吧。

当真实踏上他的土地的时候,这种不笃定便一层层破茧而出,略略的慌张包裹了她的心脏,她甚至忘了去思考将她劫持的这些人的目的——那些目的,在车上她已全部盘算过了,无非两条,威胁南宫诺;试探南宫耘。倘南宫耘活着却变了身份于自己音讯全无,那必是对自己再无丝毫情意可言。那明绾婳出现在这里,也就是一块检验他对别的女人的真情的试金石而已罢了。所以是谁做的绾婳想,用我的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谁做的了。

可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怎么才想明白绾婳自嘲笑笑,双手抱紧自己,没有炉子和怀抱,要自己温暖自己。

“吱呀”

木柴门忽然开了,黑暗的小屋里透进丝光芒来,绾婳眯了眯眼睛有些戒备,这并不是三餐的时间。

门外走进四个黑衣男子,皆是蒙面,为首一人掷了一张告示给她,“自己看吧,尊贵的安妃娘娘。”

绾婳打开告示,是南宫诺“追封”自己皇后和立安儿为太子之事。

前者倒罢,这他竟然立了安儿为太子,那他自己的孩子呢?他总会有自己的孩子的啊。

“大费周章掳你回来,却是个废棋,真以为我们黔门整天没事做吗。”一男子愤愤抱手在胸啐道。

“小三,闭嘴(媚香入骨:帝欢耘,记住你的选择内容)。”为首一人斥道。

绾婳闻言一怔,抬眸轻声道,“麻烦你是说,黔门?”

那人并不避讳,鼻子一哼,“对啊,被黔门抓走是你的荣幸,谁人不知现在黔门是当今圣上的直属佣兵组织,没有圣命不得动用。”

绾婳浑身抖了抖,垂眸,“是吗”

心中却是翻江倒海,耘,你这是,什么意思呢?你明知道安妃是明绾婳,你明明活着,却三年不曾言一字于我,现在你大婚在即,却先下喜柬,再掳人至夜,如此手段,现在你说,我是废棋?

废棋绾婳浑身一僵,巨大的寒意涌上心头,仅因南宫诺废了我?仅因我失去了威胁他的价值?他是你的亲兄弟!再者,他不是你,即使废了安妃我却依旧能够威胁到他!那先前的那么些事呢龙脉、皇位绾婳都是棋子吗。

“所以,南宫夜凌诩想怎么处置一颗废棋呢?”绾婳抬头问,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住嘴!”有人上前一步,“圣上的尊讳怎能是你一介大辰庶民称呼的!”

“在我眼里,当今圣上只有大辰元德帝南宫诺一人。”绾婳的眼神落在昭示的下角落款。

小三冷冷一笑,讥诮道,“没关系,你马上就能感受到我朝陛下的皇恩浩荡了。安妃既失宠于大辰皇帝,陛下便嘱咐将安妃您送到莺香阁去,这样可以多一些人来疼爱您。走吧。”

莺香阁,望京乃至整个西夜最负有盛名,最富丽堂皇,最专业全面的,妓院。

那里藏有最新鲜娇嫩的雏儿,最美艳香媚的头牌,和风格迥异数量最多的姑娘。据说那里的姑娘,每日进去的出来的都是数以千计。出来的有被爷儿们看上穿红戴绿赎了身的,也有浑身破败用席子一卷扔老林喂狼的。

绾婳只觉喉间像被人塞进了一团碎冰,带了冰的刺,顺着喉咙一点一点滑下然后在胸腔那个热腾腾跳动的地方,“喀嚓”一声,包裹了。

她倏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急声驳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送我去那种地方?”

小三过来动手捞她,“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大辰一个‘死了’的妃子而已,别的男人还碰不得?”

“不,不是,我”

绾婳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避开小三抓来的手,一个闪躲蹲低身子竟从那四人之间向外蹿出,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可能,南宫耘他不会这样对我。即使,即使不爱了,他也不会把自己送到那种地方去啊!

她是他曾经的爱人,两人的身体有过最亲密坦诚的接触,曾在那生命的云端说爱你,曾在生命绝望处相依。

几人一怔间,竟教她窜到了门口,左边的男子脸上几分不豫,身形一动,已挡在门前,“若是连你这样的人都看不住,我们兄弟还有脸吗?”他伸手攥住绾婳纤细的手腕,“安妃果然姝色可人,怪不得大辰皇帝喜欢,是我们现在把你送去,还是我们先在这里尝尝莺香阁未来头牌的滋味,再把你送去?”

绾婳扭打不过男人铁钳一般的手掌,惶恐地睁大了双目扫过剩下三名冷笑看着她的蒙面男子,曾经险些被南宫烨凌辱的画面涌上心头,慌乱与侵犯,那时她倔强如一头小兽,呲牙对着烧红的刀尖坚守南宫耘皇子的尊严。而如今还有什么让她不顾一切谁告诉她,还有吗?!

她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些竟是南宫耘的人!寒风肆虐进她凌乱的衣襟,绾婳这才反应过来冻僵麻木的手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伸手捂住嘴巴,眼泪成冰,顺血流进心。她瑟缩着拢紧自己单薄的衣衫颤声道,“那么请现在送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