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解惑
陷入困境的众女修充满期待地看着往下看来的第二墨。然而她们注定要失望了，第二墨似乎没有看到她们的乞求一般，径直越过她们，朝方天化相向而去。
“公子，有人朝这边来了。”
“不要阻到我们的道就好。”卧榻里的方天化声音慵懒地说道。
第二墨神色淡然地从一旁经过，也没真个就打算没事找事，非要找方天化的茬，两边彼此相安无事的样子。
但第二墨没有这想法，方天化这边却是突然说了一声，“停。”
作为一个长相不赖的男子，方天化一来喜欢蹂虐漂亮的女子，二来不待见那些长得好看的男子，三来看不惯比自己还高傲的人。
第二墨中了两点，相貌不俗，且又对他不屑一顾的样子。当然，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认为罢了。
世界上总存在这般嚣张跋扈的人，一眼不爽便要弄人。其底气自然是有着能如此任性的势力或个人实力。以强凌弱、以大欺小这样的事做起来总归是有点快感的。
第二墨那毫无敬畏之色的表情着实刺到了方天化，所以他才会说出停。
“公子让你停下，你没听到吗?”深谙自家主子心理的一个侍女声音寒厉地对即将离去的第二墨说道。
第二墨真就停了下来，且转过身来，一脸意味不明地看着那朝他怒目而视的女子。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赶紧来给我家公子磕头。”婢女趾高气昂地说道，难掩神色间的得意。
第二墨也不说话，御剑缓缓飞至卧榻。
“快点，”女子娇喝着在催。
待得第二墨到了女子跟前，里面的方天化则是淡漠地透过纱帘注视着第二墨。
只是第二墨从女子喝斥他开始，便再也没看过方天化一眼。他凝视着的是这个好像在刻意针对他的女子。
“大胆，”许是被第二墨看得有点心里发毛，婢女给自己壮着胆气。
后面或许还有话要说，但是还没来得及说，便第二墨一手掐住了脖子。
包括方天化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一幕。
待得方天化反应过来时，他的婢女已经香消玉殒，往下坠去。
“好胆!”方天化气极反笑，纵身而出，隔着一层纱帘，那人已经一掌印来。
方天化自问灵树境中罕有敌手，故而悍然对上了第二墨的一掌。
四周的婢女在看到自己同伴被人一瞬间掐断脖子的一刻就已经持剑朝着第二墨刺来。
岂料他打着擒贼先擒王的算盘，真是找死，自家公子又岂是好相与之辈。
方天化的脸色已然凝结，恰是在迎上了第二墨的一掌之时。
他感受到了发自心底的深寒，那种寒意瞬时降临，让人毫无防备，手掌像是被粘住，紧随而至的是自足底开始的虚弱，体内精血好似被强行剥离肉体，一股脑地往着手掌处涌去。说话都是奢望，只能满目惊恐地看着第二墨那张千古不化的面容。
体外灵气成罩，将众婢女的十余剑刺招皆数抵挡在外。
“啊!”随着方天化一声凄厉大呼，他整个人顿时化作一具人干，于风中飘摇，直看得众女婢目瞪口呆，随之涌起无尽恐惧，弃剑而逃。
“妖魔，快逃!”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声，四周所有见到这一幕的女子拼了命地往四处飞驰，即便是先前被方天化追击的几名宗门女修亦是如此。
“千万不要找上我。”在逃跑的同时，每个人都在内心祈祷着。
大家都已经猜到了那个少年的身份，大概就是这几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吸人”邪魔了。
他居然敢对阴阳合欢宗的少宗主动手，不愧是行事残忍，行踪飘忽的吸人魔。
每个逃跑之人都在祈祷那人不要追击自己，然而第二墨却是连动都没动。自吸收了方天化所有灵力之后，他便在稳定自己体内的状况。
时不时有一股杀气透体而出，起伏不定，最终归于平静。
直到吸收完毕，第二墨才睁开双眼，丝毫没有在意逃跑的人，御剑继续赶路。
也是自这一次之后，第二墨这个魔头的庐山真面目闻名天下，引起了各大宗门的极度关注，痛失爱子的阴阳合欢宗宗主方斜阳更是扬言要将杀死他儿子的吸人魔挫骨扬灰。
对于外界的传扬，第二墨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被元婴期修士盯上也不是他所在意的。
吞天魔功已然修理完毕，杀意决也已完整，剩下要做的事情其实已经明朗。
清月宗的山门显得十分寂寥，门内的弟子多数不在，大概都去了十国大比盛会。说起来，自己好像从未走过清月宗的长生道，这一次，第二墨有了心情，落地开始了一步一步的脚踏实地的步行。
台阶从缓至陡，单纯地使用体力去爬行，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的确很有考验一个人意志力的效果。第二墨却是一脸平静的模样，哪怕时间过去了两个时辰，他仍保持着刚开始时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减慢，身上更是看不到半点汗渍。
路的尽头似乎通往云巅之上，漫长得让人心生绝望。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天色黑了下来，周围显得荒凉而又阴森，风吹起的声音宛如鬼物的低嚎。
天再亮时，一天已过。心有所感，抬头望去，长生路的尽头站着一个人，正面相和蔼地看着自己，这已经是两人在这个世界的第二次见面了。
“你来了，”清风老祖说出这句话时，似是多有感慨，第二墨听出了他的语气。
“来了，”第二墨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然后迈上最后一阶台阶，站在了清风老祖的身边，与他一起看底下的云卷云舒，遍览辽阔的峰色。
“我一直在等一个人，”清风老祖开口说道。
第二墨也没问他在等谁，只是选择静静地聆听。
“你的师父，也算。”说罢，清风老祖特意看了一眼第二墨，只见他无动于衷，面无波澜。
“能扛起这个世界的人不多，能了解真相的人也不多，不过幸运的是，你总算还是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第二墨开口问道。
“你如果不知道的话，便不会来这里。”
“我知道的也并不多，只是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罢了，因为你跟我师父都在这么引导着我。只是，你们做的有点让我难受。”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埋怨，”清风老祖眼神哀伤，“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可以说的话，我们不会采取这样的方式，让你自己去摸索。”
“没有，”第二墨否认道，表示自己心里并无“抱怨”这种情绪。
清风老祖笑着摇了摇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上我的？”第二墨继续了他的疑问。
“从你师父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木禾的死是你们故意安排的？”说到这里，第二墨的情绪略有波动，其身上传来阵阵杀意。
清风老祖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要理解。”
转过了脑袋的第二墨，目不转睛地看着清风老祖的侧脸。
“她可以活过来，”这算是清风老祖给第二墨的一个交待。
“子蓉呢？”第二墨问。
“也会活过来。”
“她是你们利用我的一颗棋子罢了，对吧。”第二墨身上的凌厉之气消散掉了。
有些事情，这么长时间，也应该想通了。对于慕容子蓉的死，自他没日没夜地琢磨吞天魔功以及杀意决时，便在反思。她的死透着不寻常，一个女子为爱而甘愿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他不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出于这样的认知，联系到如今的世界，他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也是身不由己，是我跟你师父让她那么做的。”清风老祖似乎在为慕容子蓉开脱着什么。
“放心，我不恨。”第二墨十分坦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第二墨从怀中掏出了那颗聚魂珠，而后亮出了慕容子蓉的尸体。
“都还给你，”也不知说出这句话的第二墨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外人很难洞察，只能看到他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清风老祖接过第二墨怀里的慕容子蓉，心里只有叹息。
“还魂草，给我。”
“还魂草我是没有了，还魂丹却是还有一粒。”“清风老祖”拿出药瓶，递给了第二墨。
“谢谢。”尽管前事有着隔阂，但在此刻，第二墨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感激。
“没必要，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也是我们欠你的。”“清风老祖”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我需要做什么？”这也是第二墨最后的一个问题。
“清风老祖”大概也清楚这是两人在这个世界最后一次的谈话，所以说得格外的详细。“本来我们想让你在这个世界多呆一些时间，但是时间不等人。”
“对你，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出去以后，开宗立派，将你的吞天魔功以及杀意决发扬光大，越快越好。”
“可以，”第二墨的回答虽简洁，却充满了力量。
“那我，送你回去吧。”语毕，“清风老祖”一指点在了第二墨的眉心上，以其指点所在为中心，一圈黑色光晕迅速扩散至周围，势头越来越大，最终仿佛包裹了整个世界。第二墨的意识也随之遁入了黑暗之中。
(本章完)
“公子，有人朝这边来了。”
“不要阻到我们的道就好。”卧榻里的方天化声音慵懒地说道。
第二墨神色淡然地从一旁经过，也没真个就打算没事找事，非要找方天化的茬，两边彼此相安无事的样子。
但第二墨没有这想法，方天化这边却是突然说了一声，“停。”
作为一个长相不赖的男子，方天化一来喜欢蹂虐漂亮的女子，二来不待见那些长得好看的男子，三来看不惯比自己还高傲的人。
第二墨中了两点，相貌不俗，且又对他不屑一顾的样子。当然，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认为罢了。
世界上总存在这般嚣张跋扈的人，一眼不爽便要弄人。其底气自然是有着能如此任性的势力或个人实力。以强凌弱、以大欺小这样的事做起来总归是有点快感的。
第二墨那毫无敬畏之色的表情着实刺到了方天化，所以他才会说出停。
“公子让你停下，你没听到吗?”深谙自家主子心理的一个侍女声音寒厉地对即将离去的第二墨说道。
第二墨真就停了下来，且转过身来，一脸意味不明地看着那朝他怒目而视的女子。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赶紧来给我家公子磕头。”婢女趾高气昂地说道，难掩神色间的得意。
第二墨也不说话，御剑缓缓飞至卧榻。
“快点，”女子娇喝着在催。
待得第二墨到了女子跟前，里面的方天化则是淡漠地透过纱帘注视着第二墨。
只是第二墨从女子喝斥他开始，便再也没看过方天化一眼。他凝视着的是这个好像在刻意针对他的女子。
“大胆，”许是被第二墨看得有点心里发毛，婢女给自己壮着胆气。
后面或许还有话要说，但是还没来得及说，便第二墨一手掐住了脖子。
包括方天化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一幕。
待得方天化反应过来时，他的婢女已经香消玉殒，往下坠去。
“好胆!”方天化气极反笑，纵身而出，隔着一层纱帘，那人已经一掌印来。
方天化自问灵树境中罕有敌手，故而悍然对上了第二墨的一掌。
四周的婢女在看到自己同伴被人一瞬间掐断脖子的一刻就已经持剑朝着第二墨刺来。
岂料他打着擒贼先擒王的算盘，真是找死，自家公子又岂是好相与之辈。
方天化的脸色已然凝结，恰是在迎上了第二墨的一掌之时。
他感受到了发自心底的深寒，那种寒意瞬时降临，让人毫无防备，手掌像是被粘住，紧随而至的是自足底开始的虚弱，体内精血好似被强行剥离肉体，一股脑地往着手掌处涌去。说话都是奢望，只能满目惊恐地看着第二墨那张千古不化的面容。
体外灵气成罩，将众婢女的十余剑刺招皆数抵挡在外。
“啊!”随着方天化一声凄厉大呼，他整个人顿时化作一具人干，于风中飘摇，直看得众女婢目瞪口呆，随之涌起无尽恐惧，弃剑而逃。
“妖魔，快逃!”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声，四周所有见到这一幕的女子拼了命地往四处飞驰，即便是先前被方天化追击的几名宗门女修亦是如此。
“千万不要找上我。”在逃跑的同时，每个人都在内心祈祷着。
大家都已经猜到了那个少年的身份，大概就是这几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吸人”邪魔了。
他居然敢对阴阳合欢宗的少宗主动手，不愧是行事残忍，行踪飘忽的吸人魔。
每个逃跑之人都在祈祷那人不要追击自己，然而第二墨却是连动都没动。自吸收了方天化所有灵力之后，他便在稳定自己体内的状况。
时不时有一股杀气透体而出，起伏不定，最终归于平静。
直到吸收完毕，第二墨才睁开双眼，丝毫没有在意逃跑的人，御剑继续赶路。
也是自这一次之后，第二墨这个魔头的庐山真面目闻名天下，引起了各大宗门的极度关注，痛失爱子的阴阳合欢宗宗主方斜阳更是扬言要将杀死他儿子的吸人魔挫骨扬灰。
对于外界的传扬，第二墨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被元婴期修士盯上也不是他所在意的。
吞天魔功已然修理完毕，杀意决也已完整，剩下要做的事情其实已经明朗。
清月宗的山门显得十分寂寥，门内的弟子多数不在，大概都去了十国大比盛会。说起来，自己好像从未走过清月宗的长生道，这一次，第二墨有了心情，落地开始了一步一步的脚踏实地的步行。
台阶从缓至陡，单纯地使用体力去爬行，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的确很有考验一个人意志力的效果。第二墨却是一脸平静的模样，哪怕时间过去了两个时辰，他仍保持着刚开始时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减慢，身上更是看不到半点汗渍。
路的尽头似乎通往云巅之上，漫长得让人心生绝望。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天色黑了下来，周围显得荒凉而又阴森，风吹起的声音宛如鬼物的低嚎。
天再亮时，一天已过。心有所感，抬头望去，长生路的尽头站着一个人，正面相和蔼地看着自己，这已经是两人在这个世界的第二次见面了。
“你来了，”清风老祖说出这句话时，似是多有感慨，第二墨听出了他的语气。
“来了，”第二墨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然后迈上最后一阶台阶，站在了清风老祖的身边，与他一起看底下的云卷云舒，遍览辽阔的峰色。
“我一直在等一个人，”清风老祖开口说道。
第二墨也没问他在等谁，只是选择静静地聆听。
“你的师父，也算。”说罢，清风老祖特意看了一眼第二墨，只见他无动于衷，面无波澜。
“能扛起这个世界的人不多，能了解真相的人也不多，不过幸运的是，你总算还是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第二墨开口问道。
“你如果不知道的话，便不会来这里。”
“我知道的也并不多，只是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罢了，因为你跟我师父都在这么引导着我。只是，你们做的有点让我难受。”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埋怨，”清风老祖眼神哀伤，“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可以说的话，我们不会采取这样的方式，让你自己去摸索。”
“没有，”第二墨否认道，表示自己心里并无“抱怨”这种情绪。
清风老祖笑着摇了摇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上我的？”第二墨继续了他的疑问。
“从你师父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木禾的死是你们故意安排的？”说到这里，第二墨的情绪略有波动，其身上传来阵阵杀意。
清风老祖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要理解。”
转过了脑袋的第二墨，目不转睛地看着清风老祖的侧脸。
“她可以活过来，”这算是清风老祖给第二墨的一个交待。
“子蓉呢？”第二墨问。
“也会活过来。”
“她是你们利用我的一颗棋子罢了，对吧。”第二墨身上的凌厉之气消散掉了。
有些事情，这么长时间，也应该想通了。对于慕容子蓉的死，自他没日没夜地琢磨吞天魔功以及杀意决时，便在反思。她的死透着不寻常，一个女子为爱而甘愿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他不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出于这样的认知，联系到如今的世界，他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也是身不由己，是我跟你师父让她那么做的。”清风老祖似乎在为慕容子蓉开脱着什么。
“放心，我不恨。”第二墨十分坦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第二墨从怀中掏出了那颗聚魂珠，而后亮出了慕容子蓉的尸体。
“都还给你，”也不知说出这句话的第二墨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外人很难洞察，只能看到他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清风老祖接过第二墨怀里的慕容子蓉，心里只有叹息。
“还魂草，给我。”
“还魂草我是没有了，还魂丹却是还有一粒。”“清风老祖”拿出药瓶，递给了第二墨。
“谢谢。”尽管前事有着隔阂，但在此刻，第二墨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感激。
“没必要，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也是我们欠你的。”“清风老祖”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我需要做什么？”这也是第二墨最后的一个问题。
“清风老祖”大概也清楚这是两人在这个世界最后一次的谈话，所以说得格外的详细。“本来我们想让你在这个世界多呆一些时间，但是时间不等人。”
“对你，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出去以后，开宗立派，将你的吞天魔功以及杀意决发扬光大，越快越好。”
“可以，”第二墨的回答虽简洁，却充满了力量。
“那我，送你回去吧。”语毕，“清风老祖”一指点在了第二墨的眉心上，以其指点所在为中心，一圈黑色光晕迅速扩散至周围，势头越来越大，最终仿佛包裹了整个世界。第二墨的意识也随之遁入了黑暗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