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哄抢
新来到的地方光线很暗，空荡荡的感觉不到旁人的存在。
即便如此，还是有一处地方格外惹人注意：一颗被放在木台上莹光流转的玉珠就在前方不远处。
此珠大小直径约有三寸，珠内有一些雾气类的无色物质均匀分布着，雾气时刻在动，充满了一股神秘感。
还不等第二墨思及此物作何用处时，便有一个长者的声音回响在其耳畔。
“把你的手覆盖在玉珠上十息。”
听闻此言的第二墨缓缓朝着那玉珠走去，此时方才醒悟，这东西或许便是测试那所谓的灵种之物。
自知道修仙需身怀灵种以来，第二墨便一直很好奇这灵种如何去测。而今便有了答案。
患得患失的情绪出现在第二墨的心头里。自己到底具不具备修仙的资格?此时方才忐忑了起来。若有，那么又会是何种资质?若无，莫非此生当真便与修仙无缘了吗?
一向做事雷厉风行的他也难免放慢了脚步。
似乎已经见惯了参选者的忐忑，老者的声音并没有催促，如同消失了一般。
此时在高阁里通过一面镜子注视着第二墨的几乎是所有的十二宗渡仙人。
毕竟一场入仙大会，能入眼的也就那么几个，第二墨的表现已经赢得了闲得只能打坐的十二人的注意。
他虽选的清月宗，入其他宗门的可能性已经不大，却也要看看此子的资质对不对得起他自始自终都神色自若的表现。
反转的好戏人人都喜欢看，观其不凡，未必就不凡，这已是修仙界的常态。
终于来到了实为“测灵珠”的面前，第二墨尽管思绪不宁，却还是面无表情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轻按在了珠上。
珠内的雾气似乎被什么给荡漾了开来，离散的雾气迅速归拢，化为几缕丝线游动。
像是棉线般的触感，当几缕丝线穿透自己的肌肤，通过掌心瞬间遍布全身时，已经化为了无处不在的清凉。
体内各处都像是有细细的柔丝在穿梭，它们窜的很快，也很柔。
第二墨感觉得到丝线游走在他的周身经脉以及五脏六腑之间，一如他运输内力时的那种感觉。
当几缕丝线再次穿过自己掌心回归到灵珠内时。
第二墨听到了空气中的水珠凝结成寒霜的声音。
“咔、咔。”
因为第二墨没有看向珠子，所以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声音。
而作为渡仙人的各宗门人，却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测灵珠的异常。
测灵珠如同其名，便是测人的修仙资质的。一测是否有灵种，二测灵种为哪类。
清月宗的渡仙人是一老者，也是此次十二宗里最年长的一个。每个选了清月宗之门的人都会受到他的提醒。
第二墨不是第一个测灵的人，但是他却是第一个引起清月宗渡灵人神色震喜之人。
其他另外十一宗的渡灵人有震无喜，却无一不是神色剧变，再无一点镇定自若。
“哈哈，”
清月宗老者狂笑不止，“是冰灵种！天佑我清月啊。”
情至激动处，竟离座大呼，举双臂朝天大笑。
在第二墨听到那凝冰成霜的声音之时，测灵珠已然冒起了寒气。片片雪花凝结在珠壁上，不消片刻即布满了整个珠子。
珠子完全化为一白珠，这个时候，外壁才开始凝结寒霜。外壁上将滴未滴的水珠化为冰凌，不多时，一颗变了样的白色冰球呈现于眼前。
“我九玄涧请求问心令。”
“我沧澜宗附议。”
“我魔日教附议。”
“我阴阳合欢宗附议。”
“我广煞楼附议。”
“我血夜门附议。”
九玄涧一经提出请“问心令”，魔道另外五宗便不约而同地提出了赞同意见。
所谓问心令，是当初十二宗以防发生冲突而设下的一项举措。也是用以争取弟子的一项手段，比如我九玄涧看中了一个弟子，然而他选的却是别的宗门，怎么办呢?那么九玄涧就有一次请“问心令”的权利：让那弟子在两宗之间重选，其中两宗渡仙人自然会与那弟子说清厉害关系。以最终那弟子重选宗门为准，选谁便归谁。
既然是每个宗门都有一次请“问心令”的权利，那么后面那个输了的宗门自然可再请“问心令”来夺回那弟子。
如此说来，虽然有问心令的存在，可是对于起初便被选中的宗门来说，它并没有遭受太多的不公待遇，大可后发制人。
然而以往的请“问心令”都不如这次的规模。
魔道另外五宗附议九玄涧可不是仅仅赞成如此简单，附议意味着也要加入到重选的竞争当中来，否则不说话看好戏就行了。
“我金沙派也请问心令，”
本就震怒了的清月宗老者听到身为正道一脉的金沙派壮汉也嚷了起来，不由瞪了过去。
“我剑阁附议。”
“我半山半附议。”
“我风雪城附议。”
“我明月楼附议。”
最后一宗的附议让其余十一宗的渡灵人相继将目光望了过去。
明月楼门下渡灵人杜星倩神色自若：“我明月楼虽只收女弟子，但为了这冰灵种，却是值得破例一次的。”
“岂有此理！”清月宗老者气得不轻，一掌之下，便将身边的一张檀木茶桌给拍了个稀巴烂。
任谁被十一宗门同时请出问心令都不会平静。他之前光顾着开心，一时间把这问心令给忘了。
谁他娘的设了这问心令。清月宗老者怒得有点失去理智了，这问心令恰就是他清月宗开山祖师提议所设。
也怪不得十一宗同时请出“问心令”，因为这冰灵种是近千年以来出现的第一例异灵种，千年前有多少天、异灵种没统计过，但是千年后，连地灵种都难得一见，更别说这冰灵种了。
前面已经说过，异灵种或由五行系之一的灵种变异而来，或由五行系中的多种灵种合衍而来，其资质之优，是与天灵种并驾齐驱的。
冰灵种是水灵种的变异种，且无其他四行的参杂，这样的灵种拥有者有一个特别的称呼——天选者。
如此情况之下，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十二宗门会争先哄抢第二墨了。
而此时的第二墨却是有些失神。红、黄、蓝、绿、棕，测灵珠上没有五行色的任意一种，这意味着体内没有灵种?
尽管通过那本小册子了解了一些关于修仙的信息，但是眼前的一切对于第二墨来说依然十分陌生，对于陌生的事物再自信的人都会心里没底。
不多时，一扇没有固定物质组成的虚门出现在了第二墨的面前。
“进来吧，”比起之前，还是那老者的声音，不过态度明显有了很大的改变，温柔得有点过分，像极了家中老人对自己喜爱的孙子说话的口气。
第二墨没有犹豫地步入了虛界之门。
再见光明之时，眼前十二位装束各异的男女或老或少，或俊或美。身上流露出的不凡气质使得第二墨大致对他们的身份有了猜测。
第二墨给众人的感觉可谓上佳，无论从面相还是气态上来看，六岁的第二墨都当得起“天赋异禀”四个字。
许多人往往相衬不上其才，这相包含面相及品相两层含义。反观第二墨，的确是有着一看便知非凡的卖相：五官的距离以及分布恰到好处，平静淡然的镇定姿态给人以好感，不卑不亢的神态更是让在场的十二位渡仙人满意至极。哪怕是一向对于选弟子较为看重卖相的明月楼渡仙人都不住地暗自点头。
不愧是天选之人，这是十二渡灵人不约而同给出的评价。
被十二人同时盯着看了良久，第二墨却没有丝毫惶恐不安的情绪。
清月宗老者满意地打量完，随即一想到如此优秀的弟子本该是他清月宗门人，却因为十一宗的插手而变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美好的心境瞬间被破。
但还是耐心说道：“小娃娃，如今我仙门十二宗的渡仙人皆在此，苍天为证，以你之心为主，选入谁门从今以后便是谁家弟子。你可明白。”
“小子知道。”第二墨回以一礼。
“娃娃，你若入我魔日教，则为我魔日教圣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教内之物随便使用。”
第二墨话语刚毕，魔日教的渡灵人便急不可耐地抛出了橄榄枝，条件可谓丰厚。
要知道，魔日教圣子可是将来要继承教主之位的。旁的一宗掌门，虽然有权，但是却仅限于对那些弟子或执事长老有管辖之权，至于修为高于掌门的，却是不在掌门管辖之内的。
而魔日教教主则不然，那是真正的一教主宰，即便修为暂时没有排上第一，也能对教内任何一人有主宰生死之权。教内的一切资源对于教主来说都是敞开的，且最终魔日教教主必然是修为最高深之辈。
故而当魔日教渡灵人给出如此条件之时，众人的眉毛都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若是没有那魔日教老贼的首肯，他段天量绝对没有胆量给出这样的条件。”众人心中敞亮的同时也能表示理解，因为他们也是这么做的。
在目睹了冰灵种出世后，他们便都暗中联系了自己宗门的做主之人。可以说此时的各个渡灵人，都对争取到第二墨有着势在必得的信心。
“我金沙派不给那些虚的名头，只要你入我金沙派，木离青龙幼崽便是你的，且我金沙派弟子奉你为大师兄。”
“什么，老历，你金沙派居然有木离青龙幼崽?”一些人不由得惊了起来。
与“龙”沾边的灵兽皆是非凡，而这木离青龙更是有着蜕变为神兽的底蕴。在这一界，神兽便意味着与无敌。
历晓峰也是得到了那位的首肯才敢将金沙派有木离青龙幼崽的事说出来，否则就是给他一万个豹子胆，他都不会将宗门的这桩机密给泄露出来。
大家已然处于了同一竞争线，什么条件都需要明里说，故而历晓峰没得选择，为了得到这个冰灵种弟子，他必须示以最大诚意。
历晓峰并没自得之色，而是神色郑重地给第二墨解释了木离青龙是一种怎样的存在。毕竟第二墨在没有正式修行之前，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所以必要的解释是需要的。
前面那魔日教的渡灵人说出条件之时，第二墨便对自己的修仙资质有了一个粗略判断，而今听得金沙派给出的条件之时，他已然确定了一点：他的修仙资质不说万里挑一，怕也是千里挑一。
然而第二墨还是低估了他的资质，他的冰灵种绝不仅是万里挑一，而是千万里挑一，甚至是亿里挑一。
“百年难得天灵种，千年难见天选者”，这已是这一界流行甚广的一句话。
吴国在过去千年未曾出现过一天灵种，一国凡人多少?数以亿计。而天灵大陆十国并立，每年修仙者又会有多少?
可想而知第二墨在十二宗门眼中是何等的重要。
“入我剑阁，你便是剑阁镇阁至宝一道剑的主人。”始终以冷酷面容示人的剑阁渡灵人哪怕是邀人入门仍旧是冷冰冰的语气，只在第二墨朝他看来时，才嘴角动了动以示善意。
其后的宗门都给出了自家宗门所能给出的极致条件。
无一不是镇宗之宝，无一不是宗门资源无条件敞开。
其中较为引起第二墨注意的几家是：明月楼有最为契合冰灵种的心法——无上冰心诀。风雪城丹、符双绝，破境进阶如饮水，还有以符道凝第二化身的独家秘法。清月宗直言，入他清月，即可拜入十二宗第一人清风老祖座下，藏书阁藏经无数，想待多久待多久。
其他的魔道宗门说给出的条件则自动被第二墨忽略。
半山半虽说了一句：保你升仙界。却也非第二墨心中所属。
三千灵界孕一仙界，三千仙界孕一神界。破界成仙何其难，然而半山半宗却能说出这种话，这可真是一低调至极的宗门啊。
在听取了所有宗门的丰厚待遇后，第二墨心中有了决断。
“我父亲受歹人所迫，服了无解之毒碎心丹，”第二墨说出这句话时，看了一眼众多长者。
“不知哪家前辈能解，”
“碎心丹，小事尔。”说出这句话的不下十人，其中就有第二墨属意的宗门，这使得他不禁松了口气，如果这碎心丹对于修仙者来说都是颇为头疼的事，那么他只能选那能为他解决碎心丹之毒的宗门了。
“小子斗胆有一请求，我若入哪家前辈的宗门，希望那家宗门可以允许我带一个人入宗。”
“可以，”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答应了。
“快说吧，娃娃，你到底要入哪一门?”
没了后顾之忧的第二墨说出了他属意的宗门。
(本章完)
即便如此，还是有一处地方格外惹人注意：一颗被放在木台上莹光流转的玉珠就在前方不远处。
此珠大小直径约有三寸，珠内有一些雾气类的无色物质均匀分布着，雾气时刻在动，充满了一股神秘感。
还不等第二墨思及此物作何用处时，便有一个长者的声音回响在其耳畔。
“把你的手覆盖在玉珠上十息。”
听闻此言的第二墨缓缓朝着那玉珠走去，此时方才醒悟，这东西或许便是测试那所谓的灵种之物。
自知道修仙需身怀灵种以来，第二墨便一直很好奇这灵种如何去测。而今便有了答案。
患得患失的情绪出现在第二墨的心头里。自己到底具不具备修仙的资格?此时方才忐忑了起来。若有，那么又会是何种资质?若无，莫非此生当真便与修仙无缘了吗?
一向做事雷厉风行的他也难免放慢了脚步。
似乎已经见惯了参选者的忐忑，老者的声音并没有催促，如同消失了一般。
此时在高阁里通过一面镜子注视着第二墨的几乎是所有的十二宗渡仙人。
毕竟一场入仙大会，能入眼的也就那么几个，第二墨的表现已经赢得了闲得只能打坐的十二人的注意。
他虽选的清月宗，入其他宗门的可能性已经不大，却也要看看此子的资质对不对得起他自始自终都神色自若的表现。
反转的好戏人人都喜欢看，观其不凡，未必就不凡，这已是修仙界的常态。
终于来到了实为“测灵珠”的面前，第二墨尽管思绪不宁，却还是面无表情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轻按在了珠上。
珠内的雾气似乎被什么给荡漾了开来，离散的雾气迅速归拢，化为几缕丝线游动。
像是棉线般的触感，当几缕丝线穿透自己的肌肤，通过掌心瞬间遍布全身时，已经化为了无处不在的清凉。
体内各处都像是有细细的柔丝在穿梭，它们窜的很快，也很柔。
第二墨感觉得到丝线游走在他的周身经脉以及五脏六腑之间，一如他运输内力时的那种感觉。
当几缕丝线再次穿过自己掌心回归到灵珠内时。
第二墨听到了空气中的水珠凝结成寒霜的声音。
“咔、咔。”
因为第二墨没有看向珠子，所以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声音。
而作为渡仙人的各宗门人，却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测灵珠的异常。
测灵珠如同其名，便是测人的修仙资质的。一测是否有灵种，二测灵种为哪类。
清月宗的渡仙人是一老者，也是此次十二宗里最年长的一个。每个选了清月宗之门的人都会受到他的提醒。
第二墨不是第一个测灵的人，但是他却是第一个引起清月宗渡灵人神色震喜之人。
其他另外十一宗的渡灵人有震无喜，却无一不是神色剧变，再无一点镇定自若。
“哈哈，”
清月宗老者狂笑不止，“是冰灵种！天佑我清月啊。”
情至激动处，竟离座大呼，举双臂朝天大笑。
在第二墨听到那凝冰成霜的声音之时，测灵珠已然冒起了寒气。片片雪花凝结在珠壁上，不消片刻即布满了整个珠子。
珠子完全化为一白珠，这个时候，外壁才开始凝结寒霜。外壁上将滴未滴的水珠化为冰凌，不多时，一颗变了样的白色冰球呈现于眼前。
“我九玄涧请求问心令。”
“我沧澜宗附议。”
“我魔日教附议。”
“我阴阳合欢宗附议。”
“我广煞楼附议。”
“我血夜门附议。”
九玄涧一经提出请“问心令”，魔道另外五宗便不约而同地提出了赞同意见。
所谓问心令，是当初十二宗以防发生冲突而设下的一项举措。也是用以争取弟子的一项手段，比如我九玄涧看中了一个弟子，然而他选的却是别的宗门，怎么办呢?那么九玄涧就有一次请“问心令”的权利：让那弟子在两宗之间重选，其中两宗渡仙人自然会与那弟子说清厉害关系。以最终那弟子重选宗门为准，选谁便归谁。
既然是每个宗门都有一次请“问心令”的权利，那么后面那个输了的宗门自然可再请“问心令”来夺回那弟子。
如此说来，虽然有问心令的存在，可是对于起初便被选中的宗门来说，它并没有遭受太多的不公待遇，大可后发制人。
然而以往的请“问心令”都不如这次的规模。
魔道另外五宗附议九玄涧可不是仅仅赞成如此简单，附议意味着也要加入到重选的竞争当中来，否则不说话看好戏就行了。
“我金沙派也请问心令，”
本就震怒了的清月宗老者听到身为正道一脉的金沙派壮汉也嚷了起来，不由瞪了过去。
“我剑阁附议。”
“我半山半附议。”
“我风雪城附议。”
“我明月楼附议。”
最后一宗的附议让其余十一宗的渡灵人相继将目光望了过去。
明月楼门下渡灵人杜星倩神色自若：“我明月楼虽只收女弟子，但为了这冰灵种，却是值得破例一次的。”
“岂有此理！”清月宗老者气得不轻，一掌之下，便将身边的一张檀木茶桌给拍了个稀巴烂。
任谁被十一宗门同时请出问心令都不会平静。他之前光顾着开心，一时间把这问心令给忘了。
谁他娘的设了这问心令。清月宗老者怒得有点失去理智了，这问心令恰就是他清月宗开山祖师提议所设。
也怪不得十一宗同时请出“问心令”，因为这冰灵种是近千年以来出现的第一例异灵种，千年前有多少天、异灵种没统计过，但是千年后，连地灵种都难得一见，更别说这冰灵种了。
前面已经说过，异灵种或由五行系之一的灵种变异而来，或由五行系中的多种灵种合衍而来，其资质之优，是与天灵种并驾齐驱的。
冰灵种是水灵种的变异种，且无其他四行的参杂，这样的灵种拥有者有一个特别的称呼——天选者。
如此情况之下，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十二宗门会争先哄抢第二墨了。
而此时的第二墨却是有些失神。红、黄、蓝、绿、棕，测灵珠上没有五行色的任意一种，这意味着体内没有灵种?
尽管通过那本小册子了解了一些关于修仙的信息，但是眼前的一切对于第二墨来说依然十分陌生，对于陌生的事物再自信的人都会心里没底。
不多时，一扇没有固定物质组成的虚门出现在了第二墨的面前。
“进来吧，”比起之前，还是那老者的声音，不过态度明显有了很大的改变，温柔得有点过分，像极了家中老人对自己喜爱的孙子说话的口气。
第二墨没有犹豫地步入了虛界之门。
再见光明之时，眼前十二位装束各异的男女或老或少，或俊或美。身上流露出的不凡气质使得第二墨大致对他们的身份有了猜测。
第二墨给众人的感觉可谓上佳，无论从面相还是气态上来看，六岁的第二墨都当得起“天赋异禀”四个字。
许多人往往相衬不上其才，这相包含面相及品相两层含义。反观第二墨，的确是有着一看便知非凡的卖相：五官的距离以及分布恰到好处，平静淡然的镇定姿态给人以好感，不卑不亢的神态更是让在场的十二位渡仙人满意至极。哪怕是一向对于选弟子较为看重卖相的明月楼渡仙人都不住地暗自点头。
不愧是天选之人，这是十二渡灵人不约而同给出的评价。
被十二人同时盯着看了良久，第二墨却没有丝毫惶恐不安的情绪。
清月宗老者满意地打量完，随即一想到如此优秀的弟子本该是他清月宗门人，却因为十一宗的插手而变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美好的心境瞬间被破。
但还是耐心说道：“小娃娃，如今我仙门十二宗的渡仙人皆在此，苍天为证，以你之心为主，选入谁门从今以后便是谁家弟子。你可明白。”
“小子知道。”第二墨回以一礼。
“娃娃，你若入我魔日教，则为我魔日教圣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教内之物随便使用。”
第二墨话语刚毕，魔日教的渡灵人便急不可耐地抛出了橄榄枝，条件可谓丰厚。
要知道，魔日教圣子可是将来要继承教主之位的。旁的一宗掌门，虽然有权，但是却仅限于对那些弟子或执事长老有管辖之权，至于修为高于掌门的，却是不在掌门管辖之内的。
而魔日教教主则不然，那是真正的一教主宰，即便修为暂时没有排上第一，也能对教内任何一人有主宰生死之权。教内的一切资源对于教主来说都是敞开的，且最终魔日教教主必然是修为最高深之辈。
故而当魔日教渡灵人给出如此条件之时，众人的眉毛都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若是没有那魔日教老贼的首肯，他段天量绝对没有胆量给出这样的条件。”众人心中敞亮的同时也能表示理解，因为他们也是这么做的。
在目睹了冰灵种出世后，他们便都暗中联系了自己宗门的做主之人。可以说此时的各个渡灵人，都对争取到第二墨有着势在必得的信心。
“我金沙派不给那些虚的名头，只要你入我金沙派，木离青龙幼崽便是你的，且我金沙派弟子奉你为大师兄。”
“什么，老历，你金沙派居然有木离青龙幼崽?”一些人不由得惊了起来。
与“龙”沾边的灵兽皆是非凡，而这木离青龙更是有着蜕变为神兽的底蕴。在这一界，神兽便意味着与无敌。
历晓峰也是得到了那位的首肯才敢将金沙派有木离青龙幼崽的事说出来，否则就是给他一万个豹子胆，他都不会将宗门的这桩机密给泄露出来。
大家已然处于了同一竞争线，什么条件都需要明里说，故而历晓峰没得选择，为了得到这个冰灵种弟子，他必须示以最大诚意。
历晓峰并没自得之色，而是神色郑重地给第二墨解释了木离青龙是一种怎样的存在。毕竟第二墨在没有正式修行之前，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所以必要的解释是需要的。
前面那魔日教的渡灵人说出条件之时，第二墨便对自己的修仙资质有了一个粗略判断，而今听得金沙派给出的条件之时，他已然确定了一点：他的修仙资质不说万里挑一，怕也是千里挑一。
然而第二墨还是低估了他的资质，他的冰灵种绝不仅是万里挑一，而是千万里挑一，甚至是亿里挑一。
“百年难得天灵种，千年难见天选者”，这已是这一界流行甚广的一句话。
吴国在过去千年未曾出现过一天灵种，一国凡人多少?数以亿计。而天灵大陆十国并立，每年修仙者又会有多少?
可想而知第二墨在十二宗门眼中是何等的重要。
“入我剑阁，你便是剑阁镇阁至宝一道剑的主人。”始终以冷酷面容示人的剑阁渡灵人哪怕是邀人入门仍旧是冷冰冰的语气，只在第二墨朝他看来时，才嘴角动了动以示善意。
其后的宗门都给出了自家宗门所能给出的极致条件。
无一不是镇宗之宝，无一不是宗门资源无条件敞开。
其中较为引起第二墨注意的几家是：明月楼有最为契合冰灵种的心法——无上冰心诀。风雪城丹、符双绝，破境进阶如饮水，还有以符道凝第二化身的独家秘法。清月宗直言，入他清月，即可拜入十二宗第一人清风老祖座下，藏书阁藏经无数，想待多久待多久。
其他的魔道宗门说给出的条件则自动被第二墨忽略。
半山半虽说了一句：保你升仙界。却也非第二墨心中所属。
三千灵界孕一仙界，三千仙界孕一神界。破界成仙何其难，然而半山半宗却能说出这种话，这可真是一低调至极的宗门啊。
在听取了所有宗门的丰厚待遇后，第二墨心中有了决断。
“我父亲受歹人所迫，服了无解之毒碎心丹，”第二墨说出这句话时，看了一眼众多长者。
“不知哪家前辈能解，”
“碎心丹，小事尔。”说出这句话的不下十人，其中就有第二墨属意的宗门，这使得他不禁松了口气，如果这碎心丹对于修仙者来说都是颇为头疼的事，那么他只能选那能为他解决碎心丹之毒的宗门了。
“小子斗胆有一请求，我若入哪家前辈的宗门，希望那家宗门可以允许我带一个人入宗。”
“可以，”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答应了。
“快说吧，娃娃，你到底要入哪一门?”
没了后顾之忧的第二墨说出了他属意的宗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