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第二章：莱草依依（五十三）

力仁指着他们说：“都给我滚去办事！殿下是人好给你们三天假，要是我，我就用鞭子抽你们起来！你们这些贱骨头，缺的不是药，缺的是鞭子！殿下何等尊贵之体，他都能受得了，你们反而个个往下躺！你们又不是婊子！再这样狗脸不是狗脸，人脸不知羞耻地办事，我就以军法伺候你们！有人伺候你们，你们才舒服是不是？来人，给我打十根牛皮鞭子，挂到将军府外。等你们皮痒的时候，我就用这些鞭子来好好伺候你们！”

自从子莱来了就没好事，这些官员表面顺从，其实在心里已经把子莱骂了上百遍。他们给子莱磕了头，这才分头去办事了。那些病倒的官员，无论是真是假，他们全都不敢歇息，也都去办事了。

等那些官员一走，力仁就说：“殿下爱民之心可敬，但如此下去，各地的灾民全都会涌到流沙城来。如此一来，局势岂不是更加危难？”

子莱说：“将军所虑极是！现在缺的是水！有了水，一切都好办。只有安定了这些灾民，我们才能腾出手来平乱。”

水？

现在的流沙城什么都有，可是就是没有水！

再要是没水，这流沙城就彻底完了！

又过了两天。每天都在死人，但灾民们还算稳定，只要子莱在，灾民们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官员，更不要说是王子。

本来流沙城里还有九口老水井有水，可是现在已经有二口水井没了水。这件事只有子莱和力仁少数几个人知道。为了不引起恐慌，他们严令守水井的士兵不得向外泄露此事。可纸始终包不住火，再这样下去，流沙城不发生暴乱，城内外的军民也全都会被晒成干尸。

力仁的脾气越来越暴躁，要不是有子莱在，他非天天杀人不可。

子莱坐在屋子里静静地看着书，力仁一直不停地走来走去。他不明白子莱现在还能静得下来。其实力仁哪里知道，子莱已经有些绝望。

正在这时，决参领着人冲了进来。在决参身后，几个士兵抬进来一个灾民。决参走到子莱身边和他耳语了几句。子莱一听眼睛就亮了起来。

这个灾民少说也有七十多岁了，他已经病入膏肓，离死不远了。

子莱命人把这位老人抬进了内室，他只留下了力仁和决参。

子莱问决参说：“你说这位老者知道哪里有水？”

决参直到现在还有些兴奋，他说：“是的，殿下。这位老者说他知道哪里有水，可是他却说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正在这时，老人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子莱忙来到床边，他轻轻地说：“老人家，你受苦了。我是子莱。你放心，我们会治好你。”

老人慢慢地睁开他那双浑浊的眼睛，他看着子莱开心地笑了，他有气无力地说：“殿下，能看到你，我也能死得瞑目了。盘石山上有水，盘石山上有水……”老者不停地说着这句话，他似乎生怕子莱没听到。

子莱哽咽着说：“老人家，你是我们所有人的救命恩人！”

“殿下，能遇到你，是我们天大的福气……”说着，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再没有了声息。

子莱强忍着泪，他站起来对力仁说：“去盘石山！”

可力仁却拦住了子莱说：“殿下，盘石山没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