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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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虚假姐妹

    云明皓走后,其他的丫鬟都进屋继续侍奉着云珩,唯有锦瑟不见踪影。云珩身边的人都是人精,自然不会多问,其中的原因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的。



    屋外忽然响起脚步声,抬头望去原是锦瑟回来了。她快步走到云珩跟前,先是福了福身,继而缓缓说道:“四小姐那边已经打点好了,郡主可以放心了。”



    云珩微微颔首,抚了抚鬓角的碎发,继而说道:“你一会儿若是得空就去庭家瞧瞧,这些时日忙于旁事,倒是将他们姐弟给抛之脑后了。对了,你顺便去厨房吩咐一下,给大姐姐和四妹妹炖些大补的汤,说是本郡的一份心意,剩下的,让她们自己掂量吧。”



    “是。”锦瑟领了命福了福身,便要退下,云珩指了指海棠道:“你随锦瑟一起去。”



    锦瑟身子一僵,望了望云珩,又望了望海棠,将心头的话压了下去,转身便出了屋子。海棠自然也瞧出了锦瑟眼底的诧异,便知道这庭家算是云珩的秘密了,云珩愿意将自己的秘密都让海棠知道,便是将海棠当做自己人了,她心底自然是有几分开心的,连忙眉眼一弯,笑着应道:“是,郡主。”便迈着轻快的步子跟着锦瑟一同去办云珩所托付的事了。



    “郡主,您这样信任海棠,就怕她会让郡主失望啊。”池鱼看着海棠的背影,忧心忡忡地说道。



    “池鱼,你说这种话想让本郡说什么呢?”云珩似笑非笑地瞥了池鱼一眼,言语中的意味虽听着不明,却直指池宛。



    池鱼被云珩此言噎的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只能红着脸缩在一旁,死死地咬着嘴唇,难过和内疚两种情绪映在她的脸上。云珩见她如此模样,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手边,偏过头盯着池鱼良久才淡淡地说道:“本郡没有怪你的意思,本郡只是觉得既然左右相伴多年的人都无法全然信得,那么这世上也没什么可以全然信得的人了,所以倒不如畅怀些,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郡主,恕奴婢多言,池宛只是个例外,咱们几个不论是奴婢自己还是锦瑟姐姐亦或者是池鱼姐姐,都是对郡主忠心耿耿的,但是海棠她毕竟是后来的,总归不能太轻易信她。”锦鲤瞧着池鱼面色不好,便知道提起池宛便是提起她的伤心事,她心里不好受,锦鲤总得站出来替她说点什么。



    云珩面上浮起一抹意味不明地笑容,“道是如此呢,她是九殿下派来的人,说不定就是想利用她知道云府的把柄,好牵制云府。”



    “对!完全有这个可能!”锦鲤一听登时面色一变,眸光里都泛着些许杀气。



    云珩没有搭理她,她既然喜欢自己去胡思乱想那就去乱想吧,云珩也懒得多言什么。说到底,锦鲤和池鱼是跟了她多年的人,眼下忽然冒出个海棠,与她们平起平坐,心中自然不悦。不过更多的是,出于保护云珩的怀疑,担心海棠不忠,对云珩不利。所以袒护海棠的话,云珩不能说的太多了,否则这些忠心的丫鬟就会觉得云珩过于偏心,倒会寒了她们的心。



    话分两头,锦瑟离开清淑园后,云漪清的面色就一直是冷着的。自打毁了容后,她的屋子除了鸢尾和绿萝旁人都不得靠近,而这二人又都是她的心腹,锦瑟来此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们都一清二楚。



    “小姐,您也别苦着个脸了,这世上的事总是有失有得的,虽说这次受了大小姐的气,但是来日方长,等小姐成为人上人总会把这些委屈讨回来!”鸢尾素来会说话,见云漪清面色不好,便说些好听的宽慰她。



    “这些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只是担心郡主到底会不会承诺,她那个人曾经是我小瞧了她,不知她还是有几斤几两的,如今有些事还要靠着她的,就怕回头她翻脸不认人。”云漪清说着,眉眼间泛着愁意,云珩这个人心思难以捉摸,若是改了主意,她这委屈岂不是白受了?



    “奴婢觉得郡主应当不是那样子的人,她若是不想帮衬四小姐,那就直接不帮衬好了,何必来这一出呢?”绿萝素来天真,凡是只能瞧到表面,这话也算得上是她想破脑子才想到的话了。



    “你懂什么,眼下她跟我说一句,让我装作原谅云漪兰,她那边也好跟父亲交代,这是最省事的办法,她那么聪慧自然知道的。”云漪清本来就绿萝蠢笨,绿萝此言更是引得云漪清不满。



    鸢尾瞪了一眼绿萝,示意她不会说话就一边儿去,绿萝素来是个老实的,被鸢尾这么一瞪,自然是吓得缩了缩脖子,一边儿站着去了。



    鸢尾瞧着绿萝去一旁站着了,她赶忙走到云漪清身旁,给她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柔声说道:“小姐您这可就错了,今日这事,是给大小姐一个台阶,也是给您自己一个台阶呀。”



    “此话怎讲?”云漪清有些不解地问道。



    “您与大小姐是一家姐妹,以将军的性子,就算此次不和好,以后也会找各种理由让你们和好的。既然早晚都要和好如初,那倒不如借这次机会就随了将军的意。这样一来,您受得委屈这么大,还愿意原谅大小姐,在将军眼里您自然是更懂事些,对您也会有几分愧疚的。”鸢尾不能白得云漪清的喜欢,说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



    云漪清闻言,思索片刻,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道是如此,今日若是原谅了大姐姐,既能让父亲对我有些许愧疚,又能让郡主担我一份人情,一箭双雕,倒也不错。”



    “小姐明智!”鸢尾见云漪清明白了她的意思,喜笑颜开地说道。



    就在她们说话间,从屋外走进来一个小丫鬟,福了福身道:“小姐,将军和大小姐来了。”



    云漪清点了点头,对那个小丫鬟摆了摆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小丫鬟应了一声,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小丫鬟走后,云漪清连忙将自己青丝扯乱一些,这样看起来会有几分憔悴。继而靠在床边,目光涣散,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绿萝见云漪清如此扮相,心里有几分瞧不起的,机关算尽倒显得愚钝,她左右不过一个庶女,又能闹出多大的风浪。



    倒不是说绿萝是个不忠心的,她只是觉得云漪清既然是庶女,就本本分分些,莫要整日想着那些无须有的。云珩是嫡女,又是当朝唯一手握实权的郡主,在军中是有她的一席之地的,岂是云漪清可以轻易撼动?



    思绪间,云明皓和云漪兰已经进了屋子。云漪清故作没有看到一半,依旧呆坐在床边,仿佛丢了魂一般。云明皓看着这样的云漪清,心里难过的犹如针扎一般,她好好的小女儿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而她的大女儿,被人下了蛊,做了什么都不知道,本来好端端的一个家如今闹成这副模样。



    云明皓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不会放过那些西域人和南疆人!



    “小姐,将军和大小姐来了。”鸢尾瞧着他们二人进来云漪清没有反应,便凑到云漪清身边,俯身轻声说道。



    云漪清这才回过神来,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继而起身便要给云明皓行礼,却被云明皓一把拉住道:“你身子刚见好些,就不必行礼了。”



    云漪清点了点头,继而吩咐着绿萝道:“绿萝快给父亲和……大姐姐奉茶。”云漪清提及云漪兰,面上尽是惊恐之色,仿佛一个吓破了胆的兔子,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云漪兰刚要伸手去拉云漪清的手,却被云漪清猛地躲开,一双清澈的杏眸里布满了惊恐。明明先缩到里屋,但是碍于云明皓只好僵在原地。



    这一幕看在云明皓的眼里,甚是痛心,他叹了一口气,轻声对云漪清说道:“清儿,今日为父带着你大姐姐过来,是想让她给你道个歉,你们二人和好如初,你意下如何?”



    云漪清闻言,目光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看了云明皓一眼,又看了一眼云漪兰,眼底尽是嘲讽,继而偏过头不再言语一句。



    “四妹妹,姐姐知道你心里有气,姐姐也自知对不起你。但是姐姐的确是因为中了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然姐姐怎么会那样对你呢?姐姐心里也明白,即使你明白这些,短时间内也是无法接受的。但是姐姐这心里实在是太愧疚了,所以便央求父亲,让父亲带着姐姐来给你道个歉。”云漪兰说着眼泪便簌簌的落了下来,眼底尽是伤心自责,似乎真的将云漪清当做自己的妹妹一般看待。



    云漪清迟疑了片刻,这试探性的偏过了头,云明皓和云漪兰这才瞧见云漪清早已是满脸泪水,她指着自己脸上疤痕,声音略带沙哑道:“姐姐道个歉就完了吗?那姐姐在妹妹心里造成的阴影和妹妹脸上这疤该怎么办?姐姐拿着剪刀在妹妹脸上身上划破了多少伤口,姐姐可还记得?眼下带着父亲来,要给妹妹道歉,还逼着妹妹原谅姐姐,姐姐可有半分知错?姐姐中了蛊,睡一觉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可知妹妹夜里怕到不敢入眠,梦里是姐姐用着剪刀在……”



    云漪清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低低地抽泣了起来。云漪兰见云漪清如此,心中不由得暗骂真是个刁钻的,有个空子就要刁钻她云漪兰几下,等日后自己成了人上人,第一个不放过这个小蹄子!



    不过想终归是想着,云漪兰还是得继续做做模样的给云漪清道歉,只是她得思量思量说点什么才能找到些突破口,她们二人不能总在这里纠缠个没完。



    “清儿,父亲知道你心中有气,一时不愿意原谅你姐姐为父也不好多言什么。但是父亲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此事其实你姐姐她也是受害者,你生你姐姐的气,倒不如生南疆或者西域人的气。你若是肯相信父亲,父亲一定会将给你姐姐下毒之人揪出来,到时候抓到你面前任你打骂给你出气如何?”很久都未言语的云明皓忽然说道,他此言一出倒是将气氛缓解了不少。



    云漪兰趁着这个机会快步上前,抱着云漪清的手哭道:“父亲说的对啊,妹妹莫要气错了人,那个下蛊之人的目的兴许就是想让云家子嗣反目成仇,妹妹可不要上了他们的当!”



    云漪清刚想顺着云漪兰的话说下去,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将云漪兰的手重重一甩,哭声愈发大了起来,“你定是给自己开脱罪名胡说的,那么多院子,为何你偏偏来我的院子!你定是借着中蛊的由头,故意的!”



    话毕,哭声愈来愈大,云漪兰见云漪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就知道云漪清一定是知道云珩给自己留的后手了,心中不由得恼火万分,巴不得赶紧结束这场闹剧。随即从袖中拿出那瓶药,打开瓶盖全部喝了下去,继而将瓶子一摔,哭道:“既然妹妹不肯原谅姐姐,那姐姐但求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