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缘今生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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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第十章 暗流涌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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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国家处在风雨飘摇中,世道不是很太平,但百姓们该过的节日还是要过的。中秋节是中国人历来颇为看重的一个传统节日,八月十五晚上的圆月寓意着阖家团圆和完满,因此,其重要性仅次于春节。

在鲁家,每年中秋,一家子都是聚在院子里边吃月饼边赏月边聊天这样过的,所以今年也不例外。只是钱氏刚生产不久,不能吹风,因此便没有出来。

大家在院里赏月吃月饼时,鲁荣明拿了几个月饼和一把糖果进去放在床边桌上。钱氏没有作声,连头都没抬,只是低头专心地给婴儿喂着奶。

他闷闷地退出来。昨晚吵过以后,两人之间就进入了冷战。面对着她那张冰冻脸,,他连说话的都没有了。

“阿爸,我已经决定了,上海那个小姑娘我是一定要娶的,另外的,我一个都不想要!”鲁荣明放低声音说。和父亲继续清晨那场被打断的谈话,并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意愿,是他想了一个白天后的决定。

此时夜已深,其它几人不胜困倦,都各自回房安寝了,院子里只有父子俩。

“小赤佬脑子敲坏脱了吧?正因为大娘生不出儿子,才想着要为你讨房小的啊。那个小姑娘年纪噶小,等她长大了再生养要等到啥辰光啊?你怎么不为我们两个老的想想呢?你姆妈的身体这几年一年不如一年,要是哪一天突然去了,难道你这个长子忍心让她带着遗憾走?”鲁昌轩拧眉瞪着儿子,压低嗓门说。

银盘似的明月高高地挂在深邃湛蓝的天幕上,几丝云彩如白练般缠绕在圆月腰间,给中秋的月亮凭添了几份妩媚和空灵。清冷的月光将院子映得象是撒了一地的银粉,白亮得耀人眼目,让人产生虚无飘渺的不真实感。

庭院里暗暗流动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对面鲁昌林家的院子里种了棵银桂花树,每年这个时候必是满树镶银璀璨。其香气能飘出三里地去。

“阿爸,此事我意已决。人在这世上要找到一个彼此情投意合终身相伴的人很难。但我非常幸运的找到了,所以,我绝不会放弃!请阿爸体谅……”其实鲁荣明很想将他那个梦境说给父亲听,将前世今生情缘的故事和父亲说说,但转念一想。父亲不象三伯伯那样能听得进小辈的话,再加上他虽然信佛,但从不信情缘这事,所以。说不准没等他把话说完,老头子就会抡起黄铜水烟壶把他的脑袋打出一个大包来,于是他临时改了口。

“你……”鲁昌轩怒极。很想给儿子一个嘴巴。但转念想想大儿子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再这么随手打他似乎有些不妥。再者说,这大儿子比小儿子要争气得多,有稳定的收入养家,平时回家也很勤快。不象小儿子,懒得连倒下的油瓶都不愿扶,十六岁了什么也不干,整天游手好闲惹事生非。看来将来他们两夫妻养老只能靠大儿子了。想到这里,只好收起发痒的手。再次怒目而视,希望皎洁的月光能将他此时的满腔怒意传递给儿子。

“真的。阿爸。你不知道当我遇到她时的那种心跳感觉,就象她前世就是我的女人,这一世我们又重逢了一样。就象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只是短暂分别了几天而已,那种相熟相知相亲的感觉真是无法用语言说清……”鲁荣明动情地说着,希父亲能理解他的心情。

“小赤佬,看来你已经完全被那个小姑娘迷住了!难道她是七仙女下凡不成?”听了儿子的话,鲁昌轩悲哀地知道,儿子已经着了魔,看来此事想更改已经很难,只是心里仍然不甘心,于是就说了句气话。

没想到鲁荣明竟笑嘻嘻地回答:“阿爸见了就知道了,小姑娘长得可比七仙女漂亮多了呢!”

“嘁!生不出儿子来,就是八仙女也没用!”鲁昌轩梗着脖颈硬撅撅地扔了一句,说完就怒气冲冲地起身回房了。

两人都没有注意的是,钱氏房里一直紧闭着的窗户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如同木雕般地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院子里的两个人。父子二人虽然压低了嗓门说话,但不自觉抬高的的片言只语仍然传了进来。看到鲁昌轩离开,这个人影也悄悄地掩上了窗子,放下掀起的窗帘,回到**躺下,黑暗中,两行泪水无声无息地在鬓旁滑落……。

接下来几天,鲁荣明尽着一个男人应尽的职责,给婴儿换尿布洗尿布,给大人小孩洗衣服,,打扫卫生,又把钱氏**的被子床单全都换下来洗了,一日三餐端到钱氏床前,天天围着她们母女转,除了喂奶外,该干的他都干了,每天忙到亥时才睡下。

钱氏也不再说那些呛人的话,她象没事人一般,额头包着花头巾,鼓着大胸脯,喂奶换尿布哄孩子,有时也起来里屋外屋地走走,就象大都数月子里的女人一样,显得幸福而满足。

两人之间的冷战似乎有了缓和,她不再冷脸相对,有时会主动和他搭话,望过来的眼神也不似刚来时那般冰冷了。

不知钱氏是怕被男人抓到她虐婴的现行后以此为据休她还是因为男人在跟前心情好了许多,反正此后,鲁荣明没再听到小婴儿的突然惊哭。那个小婴儿也很乖,吃饱了就睡,饿了拉了就哭,很有规律。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从前,平静而又慵懒。

但是鲁荣明却觉得这种表面的平静底下涌动着一般暗流,他和钱氏似乎就象两头互相虎视眈眈蹑足潜伏的猫科动物,都在静等对方动作,只要对方一动,另一方便会予以无情地回击。到时,不知是他被击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还是她偃旗息鼓退避三舍抑或是两败俱伤?

今晚是在家里的最后一个晚上,明天他就要回上海,有些事再不说就没有时间了。

晚饭后,他早早回到自己房里,照例收拾好钱氏床前的尿布后,抱起婴儿晃了一阵,看看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便放下婴儿点了灯,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