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缘今生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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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第七十九章 终于发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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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梅雨天如同坏脾气的小孩子一样,反复无常很会闹腾,时而艳阳高照,时而瓢泼大雨,时而阴雨绵绵,空气中浮动着令人躁动不安的情愫,大地就象被一席厚厚的地毯裹卷了放在烈日下烘烤,闷热异常。但是阵雨一来又立刻凉快许多。雨一停,躲在梧桐树阴凉里的知了便不知疲倦地鸹噪,令人烦躁便却又无可奈何。

中午,马路上行人很少,这种天气,大都数人都躲在家里不出来,不得已出来时,女人们都撑把花纸伞,下雨可以避水,出太阳可以挡阳光,一物两用。男人们则都头戴清一色的藤编草帽,但是那玩意儿只能挡住一小块面孔,鼻子以下的皮肤仍然暴露在艳阳下。只有小孩子们不惧毒辣辣的日头,汗流满面地照样在大太阳下嬉耍,男孩子扔纸球,女孩子踢鸡毛毽子,小脸被脏手涂抹得象个大花脸还满不在乎地哈哈大笑。

鲁荣明本来想今天中午不回家的,但是想想青柳一个人吃饭,未免孤单,加上早上离家时也忘了关照一声,于是往头上扣了顶草帽,腋下夹了把伞,躲在街边阴影里行走,就象一个摸哨的大兵般,迂回曲折地回到了家里。所幸没有下阵雨。

“青柳!……青柳!”一开门,鲁荣明就大声叫道。屋里一股凉气扑面而来,这套房虽然潮湿,入了梅雨天后墙上能看到水珠滴下来,但却很阴凉。他把草帽摘下来,扔到了茶几上,拿起桌上的凉水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的一口气灌了个饱,这才觉得身上凉爽了许多。

自搬到这里来了以后,进门就喊青柳成了他的习惯。他喜欢进门就见到青柳日渐成熟的曼妙身姿;喜欢她围着他象只喜鹊样叽叽喳喳地讲述她这一天都做了些什么;喜欢她突然送上的让他神魂颠倒的香吻……咦。今天好象有些不对头,往日里只要他这样喊一嗓子,马上就会听到脆生生的应和,可是今天怎么没有声音呢?

“青柳?你在哪里?”他边叫边想把门关上,忽然觉得门被挡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小坚,这小鬼正一脚门外一脚门里地仰着小脸看他。

“姨夫,今天小坚没看到过姐姐,她去哪里了?”一听这称呼。鲁荣明头上就直冒黑线。

自朱太太和青柳义结金兰后,这小男孩对他的称呼也自动从叔叔改成了姨夫,但对青柳的称呼却怎么也改不过来。他娘教过他好几次,每次他笑嘻嘻地叫得好好地,但事后却仍然顽固地追着青柳叫姐姐,直让鲁荣明哭笑不得。

“小坚今天没看到过姐姐吗?”此时他无心和小坚在称呼上计较,心想这就怪了。早上起来青柳还好好的呢,怎么现在没在屋里?难道……”一念及此,心里不禁砰砰乱跳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奔到灶间,里面黑漆漆的,空无一人,后门紧闭,只有煤炉里的封煤发出淡淡的红光。料理台上放着早上买的青菜和豆腐,还有一小块肋条肉和两个鸡蛋,显然连午饭都还没有烧呢?

难道这丫头又突然消失了?

心脏在瞬间几乎停止跳动。他惊恐万状正要上楼查看。忽听到低低的哭泣声。侧头听了听,声音是来自楼上的。

“是姐姐……“小坚一听立刻高兴地叫道。

“青柳!青柳?你在上面吗?”鲁荣明一边两级一跨地上楼,一边急急问道。

后面。小坚手脚并用地也跟着爬了上来。

进房一看,青柳果然躺在**,悬在他嗓子眼的一颗心顿时落到实处。

可是紧接着传来一声重重的抽泣声又让他的心揪了起来:“心肝,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伸手过去在她额头上试了试,咦。没发烧呀!

“大哥,青柳要死了……”青柳低声哼哼着,侧着身子弯成虾状,双手紧紧地捂住肚子,脸色苍白,柳眉颦蹙,粉色碎花的短褂上前胸和后背均有洇湿,身下的凉席上也湿了一片。当初小芋头说得没错,这房子楼上的温度明显要比楼下高。

“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告诉大哥,大哥去请郎中来!”看到她一副痛苦状,鲁荣明慌了,他侧身斜卧在她身旁,搂住她湿漉漉的身体,急急问道,同时顺手从床边小台子(桌子)上摸起一把蒲扇,给她轻轻扇着风,一边爱怜地将她额前散乱濡湿的细发捋到两边耳后,此时那张粉腮上满是汗水和泪水,似梨花带雨又似海棠醉日。

“痛……”青柳闭眼蹙眉低语说道,将脸深深地埋进了他的怀里,闷声说,“大哥,好难爱……青柳这次真的要死了……”接着耸动肩膀又抽泣起来。

房门口,小坚含着手指,楞楞地看着两人,半晌转了转眼珠,转身跑掉了。

“别瞎说!大哥的小心肝怎么会死呢?……唔,是肚子痛吗?”他将手伸到青柳的衣服时里摸了摸青柳的肚子,肚子上倒是凉凉的,可是软软的没有异常啊。

“嗯,痛得要命呢……”青柳把他的手按放在小腹部,觉得他的手好暖和,按在那里肚子舒服多了。“还……还流血了……”

“什么?哪里流血?”鲁荣明楞怔了半响,忽然回过神来,急急看她身下,凉席上洇红了一块。

原来这丫头终于来月事了!他心里立刻大定,而且还有那么一点守得云开见日出的兴奋。。

“真是个笨丫头!”他在青柳濡湿红润的脸上亲了一下,笑着地说:“小心肝,你哪里是病了,你是来月事了,是做大人了啊!”

“什么?月事?”青柳困惑地问。

她从小生活在一个半封闭的环境里,且远离父母,黄妈和柳依依又不会和她这个小孩子说这些,所以,哪里会知道什么月事?

那个年代的小姑娘因为营养不佳,所以普遍月事来得都很晚,甚至也有到了十九岁才来月事的。青柳发育得其实差不多了,缺的只是最后一把火,如同灶头上烧饭一样,饭虽然熟了,但还得最后再加一把火,这饭才会有香气。

在上海的这三个多月,鲁荣明换着花样给她增加营养,天天荤菜不断,她的气色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好,身材也一天比一天丰腴,来月事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对啊,小心肝终于发育了哦,嘿嘿……”鲁荣明在她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微笑着说,“你躺着别动,我去给你泡碗红糖水来……”

话音未落,忽听得人有上楼,转头一看,却是朱太太进来了,手里端着一只碗,碗里冒着热气,站在那里笑盈盈地说:“妹夫不用去泡了,我泡好了,现在很烫,你吹一下喂给妹妹喝吧!”

“呀,姐姐真是个仙家,掐指一算就晓得青柳要喝红糖水呢!“鲁荣明吃惊地叫道。一边接过她手里的碗。

“嗨,我怎么会掐算,是小坚跑来告诉我说妹妹肚子痛,我寻思着估计是月事来了,就泡了碗红糖水端来看看。果然是哦……”说完过来俯身对青柳说:“没事的,女人来月事时大都会不舒服,喝碗红糖水就好了。”接着又往她手里塞了一样东西,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是月事带,我特地为妹妹做的,等会妹妹用上吧。”

原来朱婉珍前几天听青柳说腰酸,便问她是不是每个月的那事儿要来了,没想到青柳却一脸茫然,便知道她还没有发育,于是就抽空为她缝制了一根月事带备着,果然今天就用上了。

“谢谢姐姐。”青柳由衷地感激道。她没有亲姐妹,离开父母又早,在王家天天接触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连一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而鲁荣明和她虽有肌肤之亲(至少她认为是那样),但终究是个男人,女人家的一些事和他说不着。此时,朱婉珍的体贴和关心让她感到一种犹如亲姐姐般的亲切,下腹部的痛似乎也好了许多。

“这几天妹夫要辛苦一些了,妹妹来月事这些天就别让她洗东西了,让她歇息歇息吧。吃的要绵软一些,别放辛辣的调料……”朱婉珍细细地关照着鲁荣明。她还以为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楞头青呢,哪里知道这位已经快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

“嗯嗯,知道,我知道……谢谢姐姐……”鲁荣明摆出一副最虚心的样子,频频点头应允,心里却不以为然,乡下的女人来月事时都下河洗衣服呢,哪会这么娇贵?可是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人家现在可是青柳的姐姐了,代表着她的娘家人,维护着她的利益,要是自己这个妹夫做得不好,说不定这位姐姐就会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可不敢以身犯险。

“还有,”她看了看鲁荣明,脸色微微羞红,“这几天妹夫可不要行**了,不然,对妹妹的身体可不好……”

鲁荣明一听,背上的汗刷地就下来了,心说,干姐你知不知道妹夫我天天晚上忍得很辛苦的?那么长时间我都忍下来了,还差这几天吗?

嘴里却说:“是是是,姐姐说的是,妹夫我都记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