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治伤
第十七章
阿大把疼痛难当的阿大扶进他的房间,让他在竹榻上躺了下来,吁了口气,这才对女人细说了两人受伤的经过(前世缘今生定第十七章治伤内容)。
女人自看到满身淤伤的两人就惊得面色煞白,全身不住地颤抖,现在听阿根说了经过,不由噙着泪水愤恨地说:“这天杀的何三官,竟然会使出这种阴招来,将来肯定都不得好死!”转头吩咐青柳:“阿柳,别哭了,快去打盆水来。”
听到姆妈吩咐,青柳忙用衣袖揩干了眼泪,去灶间端来一盆清水。
阿柳妈把汗巾放在盆里浸湿挤干,颤抖着轻轻拭去阿大青紫身体上的尘土和脸上的血渍。
刚才一直咬着牙不吭一声的阿大,在姆妈温柔的擦拭下丝丝地直抽冷气,闭着的眼缝里泪水如泉水一般奔涌而下,这让阿柳妈更加心痛,也跟着抽泣起来。阿柳妈为阿大拭净了身体后又为阿大换了干净的衣服。
阿根看到儿子似已无碍,就去灶间擦了把脸,和女人打声招呼就匆匆又走了,他要把剩下的租谷给张家挑去,现在阿大伤了只有他一个人挑,得走好几趟呢。
很快地,沈家木桥的郎中来了,那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姓沈。其祖上曾有人学武,有一手医治跌打损伤的本事,后辈没把武技学到手但却将医道传承了下来,在这附近也算是有点小名气。
沈郎中伸手检视了阿大的全身后,说是断了一根筋骨,虽无大碍只恐怕会很痛,其余的都是皮外伤,无妨(前世缘今生定第十七章治伤内容)。
说完,从随身携带的一只药葫芦里倒出一些黄色粉未,三分之一放在汤匙里用水调了喂给阿大喝下,另三分之二里又加上另一小葫芦里的白色药粉调成糊,抹在伤口上。
药甫一抹上,一阵清凉的感觉就拂遍了阿大的全身,原先那种火烧火辣的感觉立刻消退了许多,但是胸口处的疼痛却因没有了这种伤痛的干扰似乎越加的厉害起来,只一会儿,他的鼻梁上就痛出了汗珠。但他紧紧地抿着嘴唇,没有出声呼痛。
沈郎中看在眼里,不由眯了眯眼,很是赞赏地点了点头,又从一只小小的柳条筐里掏摸出一把叶子都蔫了的草药来,让阿五在舂米的石臼里捶成糊状,放在一只碗里,又在草糊里加了点白色粉未,调均了,轻轻抹在阿大断了筋骨的胸部,向阿柳妈要了一块布条,把阿大抹药的胸包裹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起身去灶间净了手,回到堂屋坐下,桌上青柳早就倒了一大碗茶放在桌上。他拿起碗咕咚几大口喝光,从柳条筐里取出一支烟杆,这烟杆是竹子做成的,经过多年的触摸,烟杆上光滑得就象琉璃一样,表面隐隐地泛起一层肉色光泽。沈郎中在烟锅里装上烟丝,用打火石打着了火捻子,点着了烟丝,美美地叭了一大口,吐出一口浓烟,这才缓缓问端了一碗煮面条出来的阿柳妈:“张家姆妈,你家和谁结了仇啦?咋把个好好的人打成这样呢?”
杨柳村几乎全是张姓人家,所以这郎中才会如此肯定地张口叫阿柳妈张家姆妈。
阿柳妈在沈郎中面前放下面条,叹了一口气:“唉,这事说起来话长,不说也罢。也是我们家运气不好,所以才会招来这场灾祸啊!”
“哦?”沈郎中一听这家主妇不愿细说,也就不再打听,继续叭嗒叭嗒抽旱烟,抽完一锅后把烟灰磕在泥地上,用脚捻了一下,确定没有火星子了,这才收脚,放好烟杆,也不客气,棒过面条就大口吃起来,几个吞咽,一碗面条就下了肚,放下碗,他用手抹了下嘴说:“张家姆妈,有件事我想打听一下(前世缘今生定17章节)。”
阿柳妈诧异地说:“什么事?沈郎中请讲。”说完向一边的青柳颔了一下首,青柳立即过来把碗收到灶间洗刷去了。
“想问下刚才那个受了伤的儿子是第几个?几岁了?有没有对过亲?”沈郎中一口气抛出三个问题,说完紧张地盯着阿柳妈。
“哦,沈郎中原来问的是这个呀?”阿柳妈一听就松了口气,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那是我的大儿子,叫阿大,十九岁了,还没对过亲呢。唉,媒人说了几家,可是人家都嫌我们穷,一个也不肯。没法子……”说着,阿柳妈叹了一口气,神情又抑忧起来。
“这太好了!”沈郎中一听,兴奋地拍了一下大腿。
“什么?我儿子没对上亲还太好了?”阿柳妈用怪异的目光看了沈郎中一眼,心里有些不快。
“哦,不是不是,张家姆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呃,我的意思是……”沈郎中看到阿柳妈不豫的脸色,这才省到自己刚才的话被误会了,急忙解释,没想到越解释越乱,最后干脆挑明了说:“咳,是这样的,我有个姑娘,今年十八岁了,也没对过亲,张家姆妈,如果你肯的话……呃,不过我话要说在前头,我沈家只有这么一个姑娘,所以是要招女婿的,你看怎样?”说完就又看着阿柳妈的反应。
“啊?……这个……”阿柳妈这下真的是吃惊非小了,没想到这位郎中竟然看中了阿大,想把女儿嫁给……哦不对,是想让阿大嫁到女家去,这可真是件大事,阿柳妈一时也决定不了,所以迟迟暧暧地说:“招女婿这事太大了,以前我还没和他阿爸提起这事呢,所以我要和他阿爸商量以后才能答复你的……”
“噢,好的好的,你们好好商量一下吧。我沈家家境怎样你们在沈家木桥一打听就会晓得的。房子还是去年造的,一共造了二进四间,屋里很宽敞,还特地留了一间房是给姑娘做新房的(前世缘今生定17章节)。祖上留有几亩薄田,自己种种吃吃,一年四季的吃穿是不用愁的。我家那个姑娘,长得虽不象天仙美女但也眉清目秀五官端正,前几年媒人几乎踏破门槛,只是因为我们老两口咬定牙口要招女婿,这才延误到现在还没对亲。今天看你家这个大儿子长得好,性子直爽,又吃得苦,我这才动了心思。呵呵~”
沈郎中自说自话地说了一大通,也不管阿柳妈在听不在听。
“这个……”阿柳妈觉得有些为难,她还是无法决定此事。
“姆妈,我愿意去做招女婿!”里屋忽然传来阿大的声音。
“什么?”阿柳妈和那沈郎中同时惊叫一声,沈郎中的声音里透着惊喜,阿柳妈却是实实地大吃了一惊。
“不行!阿大,你知不知道你是爷爷的长房长子?长子在家里应负有什么责任知道吗?这种婚姻大事,爷娘还没有开口,你怎么能自说自话地就答应了?”阿柳妈斩钉截铁地大声说道。
“我不管,我要去沈家木桥!”阿大的犟脾气也上来了。
“好了好了,张家姆妈和阿大小兄弟,你们娘俩就别吵了,这事一时之间是急不得的,是得大家好好商量一下。今天阿大小兄弟的伤我已经给缚好了药,三天后我会再来复诊一次,到时你们把商量结果告诉我就行了。好了,我走了。阿大小兄弟你自己小心点,胸口那地方千万别再磕着了啊?”
“知道了,沈伯伯。”一直看上去憨头憨脑的阿大其实并不笨,听到沈郎中欲招他做女婿,立刻就打蛇随棍上,不叫沈先生而改称他为沈伯伯,把那郎中美得呵呵直乐。
临走时,阿柳妈要给沈郎中诊费,但他硬是不要,还说两家要是结了亲,以后就是亲家了,他怎么能收亲家的诊费呢?
阿柳妈听得头上直冒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