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生不如死

原来，贾萍不忍心看着欧阳丽娜当面受辱，而情绪失控，她咬舌自杀了。

胡明文被贾萍这一极其意外的举动，搞得惊慌失措。眼看贾萍就要因为血流不止而迅速死去，人命关天，胡明文立即停止了自己无耻的举动。他将欧阳丽娜扔在**不管，不顾一切地冲出房门，疯狂地跑下楼梯，边跑边拼命地喊叫：“姐……，姐……，姐……，快来人哪，……我家出人命了。”

很快，胡娇娇和胡正兴就赶来了。不一会儿，医院里的两辆救护车也同时赶到，及时将贾萍和欧阳丽娜送往医院抢救……。

当晚，贾萍咬舌自杀后，胡明文便躲到了“喜乐福大宾馆”里不再露面。但胡娇娇和胡正兴感到，此次事件非常重大，于是，贾萍和欧阳丽娜一进急救室抢救，他俩便马上打电话，向老家沙滩镇的胡良善和胡明武作了汇报。胡良善和胡明武得到消息，第二天早上，父子俩立即搭乘沙滩镇至天乐的直达长途客车启程，并于当天下午四点左右，赶到了天乐市。

胡良善和胡明武赶到了天乐市人民医院之后，贾萍和欧阳丽娜都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欧阳丽娜已苏醒过来，但贾萍却因舌头被她自己咬成重伤，暂时还无法用语言同任何人交流。听到明武喊她一声：“嫂子”，贾萍立即泪流满面汊。

胡良善坐在病房内的方木凳子上，在向胡娇娇和胡正兴了解情况的时候，他隐约听到胡娇娇说了一句“丽娜”，他立刻惊讶地站了起来，指着欧阳丽娜的病床问胡娇娇：“这个姑娘姓什么？她的名字叫什么？”

胡娇娇认真地告诉胡良善：“爸，怎么了？……她姓欧阳，名叫欧阳丽娜。”

胡良善瞪大着眼睛，像只要吃人的老虎，大声吼叫着：“什么？欧阳……丽娜……？”他现出十分生气的样子，用力一把推开胡娇娇，几步走到欧阳丽娜面前，轻声的问欧阳丽娜：“孩子，你的老家是不是住在河北省、沧县、双河乡、小坝子村？朕”

欧阳丽娜忧郁地、认真地朝胡良善点点头。

胡良善接着问欧阳丽娜：“你爹是不是叫欧阳玉胜哪？”

欧阳丽娜还是忧郁地、认真地朝胡良善点点头。

胡良善听罢，突然倒退了几步。然后，他又惊喜地走回到欧阳丽娜的病床边，仔细地打量着欧阳丽娜说：“孩子，我终于找到你了！”接着，他再倒退几步，伸出右手，在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抽了几个嘴巴，并自言自语地骂道：“畜牲，我是畜牲，我连猪狗都不如！”

在场的人都看懵了，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如此举动，都在面面相觑。胡娇娇心疼地说：“爸，你这是怎么了？你打自己干吗？”

这时，就听到胡良善抑郁而愤怒地说：“我要去见胡明文，我要去见胡明文那个畜牲，现在就去……。”

看着老人如此生气，胡娇娇和胡正兴不敢怠慢，只好领着胡良善、胡明武，租车打的，直接赶到“喜乐福大宾馆”去找胡明文。

一走进胡明文的办公室，只见胡明文正在翻看着满桌子的票据。胡明文看到一家的几个人一齐到来，自知大事不妙，神色显得慌慌张张，将全部票据用手一下便扫入抽屉之内，然后赶忙站起身来同胡良善打招呼：“爸，你们……怎么来了……？”

胡良善冷冷地反问着：“怎么，我们不能来吗？……我们没有得到你的允许就不能来吗？”

胡明文低着头说：“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胡良善一步步逼近胡明文，还没等胡明文把话说完，他便伸手先给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个大嘴巴。然后用眼神气愤地盯着胡明文的脸说：“你这个畜牲，你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的老婆躺在医院里就要死了，你都不去管她，我们不来找你问个清楚问个明白，你叫我们找谁去呀？”

胡明文的眼睛不停地闪烁着，他吞吞吐吐地说：“她那边不是有姐和姐夫在照料吗？……我们宾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在打理，这边实在忙得走不开。我正打算晚上过去看看，沒想到你们先过来了。”

胡良善把手一挥，一针见血地说：“胡明文，我说你可真会睁眼说瞎话。打算晚上过去看看？我要是快死了，你是不是也要过个一天两天再去看看有沒有死啊……？说得好听！……你不是沒时间去，你是沒面子去。……你再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在你家里的房间里，你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两个女人都因为你住进了医院？你不知羞耻，你说呀……。”胡良善说话的语气，慢慢变得哽咽起来。

胡明文知道事情败露，父亲和弟弟都是专程为此事而来，今天自己难逃追究，更沒有谁会为他帮腔。因此，他赶忙给胡良善双膝跪下，流着泪说：“爸，我昨天晚上沒干什么，都是她俩自己上门来找我的麻烦。她们俩说要去派出所告我，我才打了她们几下……。”

胡良善把脚一跺说：“畜牲！你要沒有伤害她们，她们凭什么要去派出所告你？你又为什么要怕她们去派出所告你？……既然你什么坏事也沒干，那好，那我就来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帮我们举持公正吧。”

一见胡良善要来硬的，胡明文赶快跪着爬了过去，扯住胡良善的裤腿不放：“爸，爸，我求求你了，千万不要报警哪。我都是一时糊涂，做了傻事，我求你原谅我吧？要不然，我这一辈子就算彻底完了。”

此时，胡明武禁不住插了一句嘴，他也很伤心地对着胡明文说：“哥，你怎么这么糊涂啊！穷点难点都沒有关系，我们有手有脚，而且你和嫂子都很年轻，多吃几年苦，什么东西不是就都有了啊！”

胡娇娇这时也说话了：“明文，你有困难跟姐说话，姐一定会尽力帮助你。要了别人多少钱沒关系，姐和明武来帮你一点点慢慢地还清。……只要你愿意自首，争取政府宽大处理，你还是会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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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明文惊恐地说：“不……，不……，姐……，我决不会去自首。我如果要去自首的话，公安局一定会枪毙我的……。”

胡良善一听，气得胸闷气喘，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用战战兢兢的右手一指胡明文：“你说什么？……你到底敲诈了別人多少钱？公安局竟然一定要枪毙你？你变成敲诈犯了是不是？你吃、喝、玩、乐的钱，都是从別人那里敲诈来的……？你买车、转饭店、开宾馆的钱，也全是从別人那里敲诈来的……？”

胡明文低头表示默认，然后假惺惺地说：“爸，我也是鬼迷心窍，没把握住自己，以致于一失足成千古恨。”

胡良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沒想到自己的儿子真会变得这么坏。他瞪着眼睛对胡明文说：“你……，你……，你……，你这个忠良的逆子……，你这个家族败类……。”他气得连伸出去的右手也僵在了那里，然后脚下一软，差点栽倒在地。胡娇娇和胡明武，赶紧扶住胡良善在木沙发上坐下，他俩又是抹胸又是捶背，嘴里不住地惊呼着：“爸。”、“爸。”、“爸。”

过了好一阵，胡良善才喘过气来，他用手指点点胡明文说：“别说了，什么也别说了，你马上跟我到派出所去自首，我带你到派出所去自首，……现在就去。”胡良善说着，又从木沙发上站起了身来。

胡明文从地上爬过来，紧紧抱住胡良善的双腿，大声哭了起来：“爸，爸，现在我不能去自首啊。只要我一走进公安局的大门，我这一辈子就出不来了，……你们就等着为我收尸吧？”

胡良善再次把脚一跺说：“收尸……？要我胡良善走进公安局，去为你这个被判刑处决的儿子收尸……？我这是哪辈子作的孽啊……？我一个本本分分的善良之家，为什么会出此万恶不赦之子？我真是生不如死啊！……我上辈子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老天爷竟要如此地惩罚我呀……。”说到伤心之处，胡良善气得老泪纵横，一直捶胸顿足。胡娇娇和胡明武，也跟着哭喊起来：“爸。”、“爸。”、“爸。”

胡良善哭泣了一阵，他一脚踢开胡明文说：“你这个畜牲，你这个逆子……！敲诈勒索、无耻下流，耍手段竟耍到欧阳丽娜头上来了？……你知道，欧阳丽娜她是谁吗……？她就是一九八一年，我们在对越收复法卡山战斗中，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我的生命，然后壮烈牺牲的欧阳玉胜叔叔的女儿啊……！”

听到这里，胡明武和胡娇娇同时都大吃一惊，接着，胡明武抢先开口了，他着急地插话问胡良善：“什么？就是欧阳丽娜她爸，曾经救了你的命？……爸，你以前不是说，是汽车运输队的班长救了你吗？你也沒跟我们提起过欧阳玉胜叔叔的名字啊！”

胡良善气得用手使劲一拍大腿，凶巴巴地朝着胡明武说：“欧阳玉胜叔叔就是那个汽车运输队的班长，我要跟你们说这么多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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