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风吹尘破，我已经肮脏了

    

    大麻屙尿回来，坐在草地上打盹，变化了一天，斗法了一天，感觉太累。

    娇娜看到玉壶跟这个书生斗法，斗来斗去无非是些变化手段，就呔道：无知妖道妖女，在这魔镜山撒野！

    说完变成一根大石柱向大麻当头压下。

    众和尚纷纷伸手来扶，滚地龙抱住石柱，张口就咬，边咬边向他的徒弟们说：乖乖儿，吃她狗日的。

    众和尚张开口乱咬一通，娇娜见众和尚咬她，就变成一个响雷，轰隆隆一声巨响，冲天而起，王上吓得从马上滚落下来，卫队上前将王上围住，一边保护一边向后退，荒山上烟雾迷漫，贫民们逃到半山看到有王上的卫队，转身向山脚逃去！

    月娘从月宫出来，身后彩云飘荡。

    她脸色清秀，素衣素舞。

    月娘来到魔镜山半空，见山上烟雾迷漫，那些烟雾阴柔至极，就明白玉壶就在这山上，对着山下轻声叫道：玉壶玉壶，还不出来迎接主人？

    玉壶刚好小完便，拉上裤头就听到月娘的叫唤，便飞身到云端，跪在云层之上，泪水顺着脸庞滚落下来。

    月娘伸手在她的脸上抚摸。

    “娘娘，你就成全我吧，我好不容易下到凡间，经历风尘。”

    月娘飘到一朵红云上，问道：在月宫你做的是玉壶，装的玉液琼桨，来这人世间被烟雾迷漫，与鬼魂为伍，跟书生和尚斗法，你一直在糟蹋自己！

    玉壶拂开头发道：“娘娘，你看我做那冰冷的物件，每天摆放在一个地方，虽然冰清玉洁，可没有痛苦没有快乐，这人世间虽然乱糟糟的，你就开恩让我历经一番，在这人世间闹腾够了，我自然回去！”

    月娘伸手抚摸玉壶的脸，她柔声道：在宫里我最爱的是你，每天陪伴着我，装我的玉液琼桨，我每天抚摸你，温暖你，你真的觉得这人世间更好吗？这人世间有的天上也有！”

    “可这人世间有朋友，有王上，有长城，有海水，有蘑菇，有荒山，有马，有沙尘，有风暴，有雷电，有鬼，有我们没见过的一切，在月宫里除了风花雪月和玉液琼桨，我什么也看不到！”

    月娘一脸忧伤，她叹道：看来你是铁定心要留在这人间经历一番了，也罢也罢，经历过后，你就永远不要回来了，就做这人世间的玉壶吧，肮脏过的玉器回到月宫就玷污了月华。

    “可是我已经肮脏了！”

    玉壶接着说：“我每天与鬼魂为伍，与书生斗法，风吹尘破，我已经肮脏了！”

    “那是你自作孽！”

    “如果这是作孽，我愿意，我不愿再做回那冰冷的玉器！”

    “也罢也罢，看在月皇现在也不大管制的份上，你就作孽吧，经历一番之后我依然来收了你，打入地牢千年。不见光华，地牢里打碎了你，再重新铸造，重新修习千年去掉身上的风尘和肮脏，方可再入月宫！”

    玉壶跪在云层上，泪水滚滚而下。

    王上和大麻，鬼魂，和尚，卫队，贫民等在魔镜山上听不到任何声响，只看到云层里缓缓坠下一个娇艳异常的玉壶来。

    月娘转眼不见。天空由阴暗变为晴朗。